第091 傅干的困惑
“啊！这是为何？公子，你不是之前，就很看好曹公，怎么突然又要会凉州了呢？再说了，属下最近可是听说，现如今，整个凉州和三辅已经被韩遂和马腾等西凉军阀所瓜分，您之前不是并不看好他们两个吗？”杨会一听傅干居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立即大惊失色地劝谏道。
“唉，杨叔，今时不同往日啦！”傅干摇了摇头，叹声反问道：“你还记得，你我在洛阳城内见到的那金氏兄弟二人吧？”
“自然记得，听说金玮公子居然已经成了吕布的乘龙快婿，而那位金二公子更是不得了，他居然是什么天师道转世天师。”杨会点点头，说道。
这大半年，有关金氏兄弟的消息，中原广为流传，他自然知道。
前几个月，曹公突然命令各将将自己的部下全都聚集在濮阳城，特别将其中青州黄巾军特别甄别出来，交由于禁一个人监管，这才止住了黄巾军屡屡出逃的情况。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外界都在流传金珏是天师道的转世天师。
傅干解释道：“杨叔，你也看到，那个金玮不过常人资质，又非常忠于汉室。可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居然被吕布看上，不但将其长女下嫁给他，还在军中第一次明确指定他为继承人。你认为，吕布究竟看上了他身上哪点优点了吗？
还有，你难道就没有发现，那位金二公子一出世，曹公军的气势和实力便开始逐步下降吗？
反过来，曹公的敌人却都纷纷突然间像开了窍一般，纷纷增强了自己的设立，稳固住了自己的地盘。徐州刘备如此、洛阳杨奉和董承也如此、就连吕布竟然也鬼使神差般去了河东。虽然吕布军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可是，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吕布这是打算拿河东郡作为跳板，下一步就要夺取整个并州了。
再说关中和凉州，以往这里军阀林立，整个凉州和三辅各个势力如同一盘散沙一般，可如今，李榷郭汜突然被灭，虽然那里依然还是西凉军阀林立的局面，但是，马腾和韩遂事实上已经占据了这两处地方近九成的地盘，两方的实力也因此而大涨。
而且，马腾和韩遂两方势力从联合，到遽然分开，他们之前再次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就被大大降低，起码从目前看来，两方即便真的发生冲突的话，也是在数年之后，他们非别掌控雍州、凉州和三辅地区了。而这其中的关键，我听闻，就是马腾突然得到了天子加封其为凉州刺史的圣旨，轻易将汉阳郡拿下之后才发生的。
听到这个传闻，杨叔，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吗？”
“公子，你的意思，难道这与那金二公子有关？”杨会把傅干刚才所说的话，又在自己的脑中反复过了三遍，猛然想到一个人，惊讶地问道。
“不错，虽然我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杨叔，从那位二公之返回关中的时间点推算，他所过之处，都会立即发生极大的变化。他第一次出山，被陈宫带到小沛，就成功劝阻吕布放弃夺取徐州，与刘备联手击败袁术，籍此从刘备手中借来了兵。
……
凡此种种，都是他进入武关之后才发生的。
唉！我承认，曹公此人的确是非常有能力，可是，杨叔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正像那位金二公子当初对我的说得那样，曹公与我的性格天性不和，再者，他部下的谋臣和武将，多处于兖州、颍川和沛国，而来自关中的士人，即便有荀先生举荐，也很少被予以重任吗？”说到最后，傅干忍不住叹了口气。
傅干有才有能，可惟独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因为荀彧的赏识和举荐，他也曾参与过曹操军的重要军政会议，在与会的时候，他居然向曹操直言，说金珏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曹公应该立即派稳妥和亲近之人，进入关中亲自去延请金珏，并且化解两家的仇怨。
曹操帐下倒是有非常适合的人选，此人名叫严象，他是京兆郡人，不过，他本人与金家并无任何关系。而他之所以是合适的人选，是因为他的义父——第五巡。此人就是与金珏的父亲金尚齐名三休之一第五文休。
当时，曹操听闻这个建议之后，立即变颜变色，碍于荀彧的面子没有发怒。在座的诸人，除了荀彧和郭嘉之外，也都对于傅干的这个建议嘲笑不已。
曹公堂堂兖州刺史，居然要派人去延请一个十五岁，而且身有残疾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呢？
没错，傅干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只要是他自己认为对的，哪怕金珏与曹操有仇，他也想尽可能为曹操出谋划策，既化解两家的仇怨，有可以为曹操增添了一个强力的帮手，这又有什么错呢？
本来，这次会议过后，荀彧并未因此责怪傅干，他还与郭嘉一起，询问过傅干对于金珏的印象。毕竟，整个曹操军中，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与金珏有过一面之缘，而曹操军目前所掌握的有关金珏的情报和传闻，全都是细作从淮南、徐州和河东那里探听出来的。
这其中，有很多非常矛盾的地方，让人非常费解。比如，从淮南传来的情报，袁术军中见过金珏的人都说，这孩子不但是个胆小鬼，还是个被金尚宠坏的孩子，他毕竟是幼子，金尚宠溺他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件事没过多久，陈宫的那条计策就波及到了整个兖州，甚至是整个中原，听闻金珏就是传闻中天师道的转世天师，荀彧和郭嘉也就不再关注金珏了，而曹操军中私下里嘲讽傅干的人就更多了。
如果只是遭人嘲讽，这并不是导致傅干真正想要离开的原因。
傅干想离开的原因有三。
第一、曹操军就像是一个世界百强公司，其上层建筑已经非常稳固，再想进来的人，基本上都只能从低做起，即便有荀彧的举荐，也是很难出头的，尤其是像傅干这样触了曹操霉头的人。
如果作为将领，他还可以凭借战功出头，可是，傅干自家知道自己的情况，他顶多就是个谋臣和良吏的料，如此以来，在曹操军中混着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第二、因为金珏的屡次搅和，傅干已经看出曹操军逐渐式微，而他的对手们即便有可能终究不是曹操军的对手，可是，这些势力的实力都在短期内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这是不争的事实。
第三、这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金珏会给曹操留下时间吗？
“杨叔，这段时间有关三辅和凉州的传闻都非常奇怪，吕布和马腾分别占据了司隶部数郡，可两方势力居然谁都没有主动去占据、并封锁武关，吕布军这么做，我还可以理解，可马腾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何况，在此期间，除了枹罕宋建真得被杀之外，就在也听不到有关金二公子的任何消息了，你说，他如今已经顶着天师道转世天师的头衔，举世瞩目，这难道就不奇怪吗？说起来，曹公与金家其实也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你说，若是曹公不能迅速平定中原，那小子会给曹公留下时间吗？”此刻，傅干像是在询问杨会的意见，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贤侄，不必苦恼！老夫带来了那小子的消息了。”就在此时，傅干的府邸里传来了一位老者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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