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选择
水面木筏上，隐隐察觉已经有些不对、因萧沙下令拒绝任何人入城、许许多多之前犹豫不决的幸存者咒骂不断、随着时间推移城墙上的人没有一丝一毫退开的迹象渐渐怨气越深，本来还只是小一点的咒骂声越来越大。
这些人经历一天一夜的厮杀早已经身上带伤疲惫不堪、此时被拒之门外火气自然不小一边警戒四周的同时、在眼见无法进去的当下口中污言秽语不止、虽不敢直接冲击却也不甘就此离开。
此时，真正的危险已经从他们后方来临！
在这些幸存者队伍最后方十余木筏上、几百个伤势严重、在战中损耗又大、此时大部分都只能坐在木筏上修养和前面的那些人一样怨气重重，因为自身伤势和虚弱他们所感受到的危机更加强烈、是以即使身体虚弱对城头乃至萧沙本人的咒骂比之前方的那些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他们因晚了一些而错过入城机会一边后悔一边防备四周同时咒骂不断中，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他们最后方的某一架木筏下，一只表面覆满鳞片指甲突出尖锐的手自水里悄无声息反向摸上了木筏在水下的那一端边缘，随后一震……
“咔擦……”
一声轻响响起、打断了木筏上的人的咒骂！
原本正怒极了的这架木筏上的人听到声音纷纷朝身下、尤其是声音传来处的地方看去，还未等看清、所有人都突然身子一沉、随即一个个宛如下锅的饺子一样在缠住木筏的诸多绳索断裂木筏散架后‘扑通扑通’都掉入水中。
随后水下有刀兵之声、波澜起伏的水面伏偶尔露出声嘶力竭奋力挣扎的脑袋却又转眼沉下，然后本就浑浊的潮水在四周火把的照耀下越发的浑浊、十几条的人命就在水中逝去。
……
原本吵闹不休的队伍很快安静下来！
即使这些人是在队伍最后方的人平时很容易被人忽略，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这么多人一起下水的动静不小、之后不再出来的反应也不正常，足以引起此时所有留下之人的注意。
一片寂静中、很多人连呼吸都放缓下来只为能听到所有的动静和声音！
然后下一刻，他们不止是听到、还看到了！
……
随着一点点一点点的轻微出水声自周围四面八方传出，很快、所有人都看到此时玄玉城这面的水平面上有一个个青面獠牙、连脸上都有蓝色菱形鳞片的怪物伸着脖子露出水面，那阴森恐怖的双眼眼珠子转动不断扫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对人族来说这些脑袋本就长得难看、加上夜色正黑、且它们出来的动静很小这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仿佛黑夜闹鬼、看得很多人都背脊发凉！
一眼望去，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两万、三万、五万、甚至更多、目光所及远远看不到边，仿佛除了最靠近玄玉城的城墙下方和幸存者队伍附近的水面几乎没有它们不存在的地方，就如无边无际漂浮在水中的怪异恐怖的头颅、安静且诡异。
“是……是……是怪物……好多怪物”
近乎时间停滞的短暂对视后，一个经过之前一天一夜苦战已经被逼到极限的武颤抖着身子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发出带着恐惧的颤抖声音，开口虽只短短一句、心里的恐惧和战栗却根本掩饰都掩饰不住！
他说的都是废话、但在此时却打破这注定短暂的宁静！
“怪物来了，快上城头”
“萧大侠快请救我们一救……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
“什么大侠见死不救，玄玉城也不是你家的，大伙冲进去找玉大侠帮我们主持公道”
“准备御敌……”
“冲过去”
“……玉大侠救命啊！”
“好多，这么多怪物我们根本挡不住……”
“……”
有第一个人打破沉寂便有第二个！
此时如果玉逍遥和那几个飞天高手还在、或者菱族只是出现个几千甚至上万个，这两万多接近三万武者还能鼓起勇气拼死一战，可一眼望不到边的菱族仿佛永远看不到光明的黑暗让所有人望之生畏，庞大的数量在此时变成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人溃、全数崩溃。
当是时，许多人拼命加快速度往玄玉城西面城墙方向冲，大量原本犹犹豫豫的人飞快划动木筏、成千上万的人带着无边的恐惧拼命朝着自己想象中或许能有生机的城墙冲丝毫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即使有少数人保持清醒、在大众的滚滚洪流下也根本无济于事，此时……
嘭！
猛然间，玄玉城城头有一道十分强劲的掌劲轰然拍下，劲力所及大量潮水爆开、最靠近玄玉城城墙的那六七架载满了人的木筏、以及之前入城之人留下的众多木筏全数随着暴起的潮水被轰得四分五裂。
如此大规模拍击的掌力下、这些木筏上的人也没有例外，全都被强横到极点的掌力拍得血肉横飞四分五裂，致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出的手！
不过死人没发现、活人发现了！
是萧沙！
待得飞起的木屑残尸和潮水落下，所有人都看到城墙上方的正中央，此时萧沙面色冰冷的站在那里、四周都是时不时看向他的诸多守卫者、此时这些守卫者和下方的人一样的心惊、看向他的目光又惊又惧还带着些许愤怒，似乎根本没想到大敌当前他居然对人族的同袍下手。
“回去”
萧沙没管四周那些武者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这些呆住了的武者，周身气势放开如巍峨山岳冷声道：“你们现在冲击这里是想帮这些怪物冲击我们的防御？”
“机会有过一次就很难有第二次，现在……回头杀敌，击退这些怪物你们若还愿意才能入内，强行冲击萧某就只能把你们当成菱族格杀了”
这话一出，城头不少为他此举心寒的人恍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担心被这些人冲击乱了阵脚才这么做，虽然这么做有些凶残、但是萧沙……传闻中似乎本身就不是善男信女。
……
下面的人不敢再妄动了、相对于周围水面的菱族，经过这一掌之后哪怕同为人族、萧沙在他们的心目中也变得可怕起来、几乎能与菱族比肩。
“萧……萧沙大侠，你……”
下方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被眼前所见狠狠震撼的武者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萧沙此举虽然是对城内的人负责可对他们……太残酷！
萧沙丝毫不为所动：“回头和我们一起杀菱族，或者你们可以试着冲破防线当菱族先锋来打我们！”
夜风中，萧沙的声音如冰山一样冰冷刺骨！
此时，成千上万的菱族在看、城上的人也在看，进还是退如同扎在下方幸存者心中的一根刺令他们难以抉择。
战，他们何曾不想和菱族死拼、可他们的状态和人数能拼吗？
可若不战，菱族根本不是投降就能免死的对手！
强行冲击城头更不可能！
之前萧沙没说明白前或许还有人为了入城暂时修养而鼓起勇气冲击城头，可现在萧沙一掌立威的强硬和言语中的意思却言简意赅、这时候很多人都发现了，菱族围而不攻本身似乎就有逼自己这些人去冲击城墙的意思。
怎么办？
一时间，木筏上的人如笼中困兽、在选择和犹豫中徘徊，宛如陷入梦魇中的人即使再如何挣扎也无能冲破噩梦，要想解脱唯有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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