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口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熊果又拿了杨婉婷的手机打过去，杨婉婷之前都是用的公用手机打的这个号码，她的手机却是从来没有拨打这个号码，所以熊果有些不甘心，他决定再试一试，如果对方真的是做毒品买卖的，他这么小心翼翼的确很正常，但是他的暗号肯定很简单，因为如果太复杂了，买毒品的人估计都会抓狂了。
“要多少？”电话那头再度传来低沉的声音。
再度听得这三个字，熊果很显然怔了一怔，他的表情显得很踌躇，抬起头来看了杨婉婷一眼之后，他立马便回答道：“老规矩！”
熊果纯粹是用蒙的，对方这么问，答案肯定不是具体的数量，所以熊果想了想之后，就这么回答一句，如果对方立马挂电话，那么熊果只能去监狱找已经被判刑的朱奇了，可是让熊果有些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么回答之后，电话并没有立马被掐断，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声熊果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在哪里？”大概过了四五秒的样子，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熊果双目深缩了一番，他见到杨婉婷正错愕的看着他，他歪了歪嘴之后，又是咬牙道着：“老地方！”
这三字出口，又是一阵沉默，熊果一直屏住呼吸在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声，男人没有挂电话，那么说明熊果应该是蒙对了。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之后，声音再度传来：“兄弟应该不是我们的老客户吧？”
听得这话，熊果怔了一怔，男人的语气不在那么阴沉，听起来应该不再是暗号了，所以略作沉吟之后，熊果连忙答道：“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与你们做生意，不过我听说你们那里的货源是有数量限制的，最少可以买多少？”
“你指的是白面儿吧？”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反问。
“没错？我想知道价格。”熊果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是个行内人，避免对方怀疑。
“市场价，一百六十块钱一克，你要买的话，最低不能少于五斤，你考虑一下吧。”电话那头的男人再度开口。
听得这话，熊果微微眯了眯眼睛，一百六十块钱一克，一斤就是八万元，五斤就是四十万，这最少一笔交易都是四十万，看来贩毒的的确确很赚，不过这上海的行情貌似与海南有所不同，如果这是在海南的话，估计进货价格会更低一些，而卖出去，则是会更贵一些。
“好！我要十斤！说说你们的交易方式.。”熊果大声的说着。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得熊果这话，再度沉默了一阵，他似乎是个爱思考的男人，又或者是个细心的男人，这样的电话他应该接到不少了，干他们这行的，很显然是害怕警察端窝的，而熊果的话，他必须要认真的听，不过熊果语气毫无瑕疵，他应该没听出什么不正常来。
“你先打钱，我给你一个卡号，十斤的价格是八十万，我收到钱之后会让送货的人联系你。”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对着熊果道着。
听得这话，熊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杨婉婷，因为卡座这边很安静，熊果开的是扬声器，杨婉婷自然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男人的话，而面对熊果的眼神，杨婉婷只是对着熊果点了点头，似乎在说，她可以先打钱过去。
但是，如果熊果一口便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那么他才是真正的上套了，对方如此小心翼翼，熊果一口便答应那实在是破绽百出，试想一下，两个做毒品交易的人，第一次打电话做交易，若是太轻松了些，估计双方都会起疑心的，倘若真的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转账了，那么对方要是有那么丝丝的疑心，收到钱之后心头又觉得你是个警察，这笔钱泡汤了不说，罪犯还抓不到。
这才是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熊果可不是傻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也知道小心翼翼了。
“兄弟，咱们这可是第一次做交易，就这么将钱打给你了，万一你耍我怎么办？”熊果用着不太友善的语气道了一句。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男人果然又是沉默了一阵，熊果的话，似乎值得他深思。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的生意现在遍布整个华北，我们的信誉也是数一数二的，只要你打钱过来，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货物交到你手里的！”电话那头的男人道着。
熊果不由得冷冷一笑：“信誉可不是说出来的，虽然把你们介绍给我的人是我的朋友，但是做咱们这行的，要是不小心点可是得阴沟里翻船呢，你说是吧，兄弟？”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是不屑一笑：“我说哥们，你知不知道我们平时一百万以下的生意可都是不做的，不过最近警察太严了，生意也就越来越惨淡了，八十万其实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钱，你信得过我们也好，信不过也好，我们的交易方式一直都是先收钱后发货，不管你买八十万的货也好，八百万的也罢，这一直是我们的规矩。”
“规矩？”熊果不由得笑了笑：“看来你们是不打算破掉规矩了，那算了，就当我没打过电话好了。”
话说着，熊果竟是放下电话便要挂断，而且其放下手机的动作幅度还很大，为的就是让电话那头的人听见。而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熊果是聪明人，对方既然还能跟他瞎扯，那么后者其实是很看重这笔交易的，否则就不会跟熊果说这么多废话了，直接挂电话就是了。
“诶，等一下！”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听熊果竟是要挂电话，他连忙将熊果喝住。
熊果握着手机悬在半空中的手又缓缓拿了回来，他的嘴角凝起了一丝笑容，他看了杨婉婷一眼，开口对着电话道着：“兄弟，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你想要怎么交易？”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道着。
听言，熊果假装思索的样子，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方才开口：“很简单，我先支付四十万，然后立马就按照你们做交易的流程来，剩下四十万等我收到货的时候直接支付现金，你看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们发货的人不会与您正面接触，现金我们无法收到，要不你收到货之后再将剩下四十万转账过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道着。
“你信得过我么？”熊果很是无奈的反问了一句，看来他的确是想多了，如果对方正面与他交易的话，这不明摆着将他们整个贩毒组织卖出来么？
“当然！你应该是我们老客户介绍的，既然是行内人，那就没有什么信不信得过的地方，如果这次交易愉快，那么下一次咱们还能够一起合作不是么？”电话那头的男人变得比之前轻松了些许，他似乎断定了，熊果不是警察。
熊果本来就不是警察，而且他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试探的意思，就像是真的要跟对方做交易一般，对方哪怕警惕性再强，听了熊果这番话之后，警惕心就应该消磨了不少。
“好吧，那你说出你的卡号吧，我现在就给你打钱，你今天能够完成发货么？”熊果瞬间有一种淘宝上购买毒品的感觉，他撇着嘴，越来越绝对对方是个专业的贩毒组织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回答得非常轻快：“当然，你什么时候打钱，货源就在这个时间的半个小时之后发到，我现在念卡号，你记一下吧。”
“好！”熊果应答了一声。
男人开始缓缓的念出银行卡的卡号，熊果用杨婉婷的手机将卡号记了下来，之后熊果便没有再跟这个男人多说，挂了电话之后，杨婉婷按照熊果说的，挪用公款给这个卡号转账了整整四十万，重案组的组长权利是相当大的，而且这贩毒案王国兴已经全部交给杨婉婷去办了，她调用公款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好了。
“好了，熊果，钱在十分钟内应该就会到账了！”杨婉婷放下电话，开口对着熊果道着。
熊果点头，他轻抿了一口咖啡：“先等着吧，他说了收到钱之后会再联系我的，不过我觉得哪怕是完成交易了，应该也不能知道对方的情况，对方太专业了，这场交易我想他们不会有人露面的。”
听得这话，杨婉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能与对方取得联系并且有进一步的进展，这对杨婉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要知道，这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打那个电话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每次电话那头的男人问“要多少”的时候，杨婉婷手下的警察都是胡乱猜的，从一斤到三十斤，这其中每个数字他们都给猜了一遍，结果可好，熊果一个“老规矩”，直接让杨婉婷险些抓狂。两人开始静静的等待起来，这么一等就是整整四十多分钟，熊果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决定先去将晚饭吃了，可是刚起身打算买单走人，手机便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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