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该怎么说

　　“医生，您再说一遍，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病人其实是‘女性假两性畸形’，拥有女性的生殖器官，但外部呈现不同的男性特征。”医生解释道。

　　“您能说一些通俗易懂的词儿吗？”

　　“他其实是女的！”医生翻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吧？你一定在开玩笑，我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从来没发现他是女的。”沈肖这时候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连一旁的两位民警也是，他们还头一回听说这事。

　　“但是，这两三年，他有让你看过他暴露的地方吗？譬如洗澡的时候，他有在你面前一丝不挂过吗？”医生反问道。

　　“好……好像……还真没有。”于峰思索了一圈，仔细回想了这几年沈肖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还真如医生所说的那样。

　　“这就对了，这就是他身体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或许你还没发现，他现在的胸已经有发育的迹象。”医生继续说道。

　　“你等会儿，这信息量太大了，让我先消化一下。”于峰直接打开门，冲到了医院外面。

　　“这怎么可能？沈肖是女的？我居然跟一个女的称兄道弟了十几年？”

　　于峰就那么站在医院急救楼外面，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和沈肖在一起场景，和正常男人相比，在一些方面他确实有些反常，比如皮肤、比如喉结、比如说话的声音……

　　许久，他终于平复了刚才激动的心情，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想明白了？”那名女医生看着他。

　　于峰点点头。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治好他的伤，其次是要帮助他慢慢恢复女儿身，说了这么多，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王芸，专门负责这一特殊领域的医学治疗和研究。”

　　“他保持目前的身份不好吗？”于峰问道。

　　“兄弟，我虽然也不太懂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根据医生的说法，沈肖是女的，至于外在表现，那是假的，你难道让他一直这么不男不女下去？”一旁的赵凯插嘴道。

　　“更重要的是，病人现在体内雌雄激素混乱，继续下去会对病人很不利。”王医生直接指出了必须要恢复女儿身的重点，“你们最好还是通知一下家属，毕竟涉及到他的身份问题，谁也做不了主。”

　　“医生，沈肖只有一个奶奶，再没别的亲人了，而且沈肖除了这么大的事儿，再让他奶奶知道，他奶奶会承受不住的。”于峰详细跟医生说了一下有关沈肖的情况。

　　这个时，赵凯提出来一个建议：“不如等沈肖自己醒来，让他自己来决定。”

　　赵凯的建议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见这里已经没什么大事，郑队便离开了医院，嫌疑人还没有抓获，作案动机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后续很多工作在等着呢，只不过赵凯留了下来，他还要等沈肖醒来询问一些案情。

　　重症监护病房

　　于峰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一会儿看一眼沈肖，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这个昔日他当做兄弟的人，该怎么跟沈肖说呢？

　　“兄弟，其实你是女的。”

　　“这样说不行，会把他也给整蒙的。”

　　“兄弟，其实你跟金星姐姐一样。”

　　“啊呸！我兄弟可是真正的女人。”

　　“兄弟，其实，做女人……挺好。”

　　“卧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医生来跟沈肖解释吧。”

　　正在于峰紧张踌躇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沈肖醒了。

　　“我……我这是在医院？”沈肖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

　　“快别动！你受伤很重，一动就会撕裂伤口的。”于疯子急忙说道。

　　“你被一伙混混打劫了，后腰中了一刀，是两位民警把你给送到了医院。”

　　沈肖这才想起昏迷前的场景，“我受伤，他们也不好受吧。”

　　“确实，你厉害，一个人还单挑五六个。”于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受伤的事情千万别告诉我奶奶，奶奶岁数大了，有些事她心理承受不起。”沈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肯定不会跟沈奶奶说的，只是……”于峰想起了之前跟医生说的话，“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是治疗费用吗？这次算我借你的，以后我会把这些钱还上。”

　　“你想哪儿去，钱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于峰一听沈肖提钱就急。

　　“我身体？现在不是已经处理好了？”沈肖摸了一下后腰的位置，已经被层层纱布包裹住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伤口，我说的是……哎呀，我去找医生去。”于峰夺门而出。

　　“这个于疯子，究竟是怎么了？有啥事还不能痛痛快快地说。”沈肖百思不得其解。

　　几分钟后，王医生跟赵凯进来了，而于峰走在最后。

　　“你好，我是这里的医生，王芸。”

　　“你好，我是赵凯。”赵凯说话间，又仔细朝沈肖看了一眼，啧啧……这模样，将来回归女生，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

　　“是问关于我受伤的事情吧？”沈肖已经想到一个大概了。

　　“是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方便我们破案。王医生，还是我先来问一下吧，至于沈肖身体上的情况，您稍后问他。”赵凯怕如果王芸先告诉沈肖目前他身体情况下，会影响沈肖的情绪。

　　经过十几分钟的询问，赵凯大致了解到了案件的经过，从沈肖的描述来讲，双方并不认识，也不牵扯到私人恩怨，应该可以定性为偶然的抢劫案件，觉得没有更多收获后，赵凯起身，“过几天我还会再来的，希望再见到你时，会是不一样的你。”说完，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就先行离开了。

　　“不一样的我？于疯子，他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把沈肖给整蒙了……

　　“那个……王医生，还是你来吧，我真跟他说不明白。”于峰尴尬地看着王医生。

　　“好，你叫沈肖是吧？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你一声，所以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不用我说，估计你已经有了一丝察觉。”王医生正色说道。

　　沈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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