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狂悖无道
“谁敢?!”幼薇高喊一声。
众人瑟瑟缩缩,又想上前立功,又畏惧长公主的威势。
幼薇指着黑衣人,说道:“你们不信本宫的话,可以严刑逼供这个刺客。看看到底她是受符妙容指使刺杀本宫还是受本宫指使刺杀符妙容!”
小符后道:“你们休得听她胡言乱语!这个刺客刺杀本宫理应即时处死!她是看在温公子的面子上才行此缓兵之计,你们谁杀死这个刺客,本宫也重重有赏!”
侍卫里果然有胆大的,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前胸。
小符后抚掌大笑道:“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位小侍卫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魄力,能行他人不敢行之事!本宫即可提拔你为徽仪殿的侍卫首领!现在你再杀掉这个忘恩负义的郭永安,本宫立刻封你为禁军大统领!”
那个小侍卫一步登天,热血上涌,也顾不得太多了,抽出染了黑衣人鲜血的佩剑,便向幼薇走来。
幼薇提着手中的玉带剑,朗声说道:“大胆侍卫,此剑你可认得?”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有见识的侍卫开口道:“这不是庾驸马祖传的玉带剑吗?长公主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也提得动?”
“拿出来吓唬人的吧?如今庾驸马瘫在床上,也只剩这把剑了。”
幼薇正色道:“玉带剑的威力你们可听过?”
小符后道:“你们不用怕,一起上!双拳难敌四手,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抵不过玉带剑的威力吗?”
幼薇道:“本宫不想多伤人命,可是她却是让你们来送死!让开!”
幼薇运起内力,瞬间剑气便远远地将皇后宝座劈成两截。
众人见了无不大骇!
小符后见状,又是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你们看看!这人武功如此高强,简直算是大周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可能是从小弱不禁风,前些时候还大病过一场,险些死了的永安长公主?本宫知道了!这人一定是假冒的!你们快快群起杀之,不要再有顾虑!”
不少侍卫觉得小符后此言有理,他们在宫中时日也不短了,从未听说过长公主习武。即便是出宫之后有什么奇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为当世一流的高手啊!
于是,众侍卫几人一组,缓缓地向幼薇移动。
刀刃齐齐对着幼薇。
幼薇心下犹豫,这些侍卫也算得上是无辜,她更不想杀伤人命。可是若是这些人听信了小符后的蛊惑,那她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出手了。
“有朕在,谁敢?!”
突然,大殿门口响起一声穿云裂石的声响。
众人大惊,忍不住都回头一看。
原来皇上刚刚已经回到京城,此刻就站在徽仪殿殿门处。
幼薇看到,温苍也随皇上回来了,此刻也站在门外。
他们脸上都是连日奔波的风霜之色,显然是不眠不休赶回来的。
“皇上,皇上您何时回来的?皇上您总算回来了!”小符后指向幼薇道:“这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仿冒永安妹妹仿冒得如此像,竟然勾结久居大汉的戴家拳师潜入宫中,刺杀臣妾……”
小符后声势全无,开始装可怜。
但也只是困兽之斗罢了。
小符后也瞥见了温苍就站在皇上左右,便道:“皇上,就是那个温苍,您可千万不要轻信他的话,他们都是一伙的,意图颠覆大周柴家天下。刚才死的那个刺客相貌与他有两三成相似,皇上一看便知,一定是他的娘舅无疑啊!”
皇上上前一步,踏进大殿内,冷冷地说道:“如果永安想要回这个江山,只需要说一句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只有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朕立你当了皇后,你还心有不甘!这世间没什么能满足你的野心和欲望。”
小符后心如死灰,脸色惨白,幽幽地道:“皇上竟然这么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说?天下对你来说,不重要了?那你每日汲汲营营又是为了什么?”
皇上道:“朕为的是黎民百姓,为的是完成先皇的托付。”
小符后凄然泪下,说道:“你就没有野心和欲望吗?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良配,我才能扶助你实现你的报负,我们是一样的人,不是吗?最重要的是,我是普天之下最为耗尽真心,一心一意爱你的人。”
皇上道:“罢了吧。你爱的是朕手中的权力,只有朕才能帮你实现你的野心和抱负。”
小符后恶狠狠地说:“天下的至尊之位,谁不爱?可是若臣妾能够得到皇上哪怕一丝的真心,臣妾就心满意足了,臣妾情愿不再争夺什么。”
皇上依旧冷冷地道:“有了一丝,你还会想要更多。你永远学不会饱足,谁也救不了你!”
小符后语气凄绝,说道:“是你!是你逼我入绝境的!你竟然连一丝都不肯施舍给我!她,她有什么好?我容貌、家世、才学哪里不如她?你为何对她死心塌地,而对我就这样刻薄寡恩?”
皇上道:“朕看皇后你是失心疯了。朕对长公主是兄妹亲情,朕受先皇所托会照料长公主,此生不渝。你则是朕继任的皇后,皇后失德在先,自然则可以废。何来刻薄寡恩之说?”
小符后骤然拔下头上凤冠中插着的一根足金凤钗,凤冠无从支撑,便也散落在地。
她披散着黑墨一般光鉴的长发,状似癫狂地大笑了几声。
“你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你自己。你回头看看那个名为温苍的人,他比你年轻了多少,又俊美了多少?有他在,我不信你能安枕无忧。”
小符后说罢又大笑了几声,身子则是摇摇欲坠,再无多余的心力支撑。
幼薇关心则乱,脱口而出:“你胡乱说什么?”
此言一出,她便后悔了。
庾遥说过,她越装作对温苍不以为意,他就越安全,相反地,她越表现出紧张温苍,便是置温苍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而此时皇上并未如小符后所言,回头看温苍。
他不需要多此一举。
温苍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年轻俊朗的面庞便像一把刀子扎进了皇上的心里。
他知道永安有多怨恨他。
而永安又比他年轻太多。
这个叫温苍的年轻人文武双全,俊朗无匹,说实话,的确堪为永安的良配。
可他受不了!他无法甘心!
他爱她太久了!
那么悠长的日子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羸弱幼齿的小姑娘,成长为美貌清丽、出尘绝艳的少女。
她的美,那么地刺眼,那么地夺目。
他无数次想私自将她占有,从此,无论她多么耀眼,都只能落在他一个人的眼里。
可是最终他还是放不下江山,放不下天下。
他无数次怨恨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生得如此才华横溢、不可一世?
若他被生得蠢笨无知一些,兴许他就对一统天下不抱指望了。
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放下一切,不去管世俗之见,与心爱的人朝夕相对,长厢厮守。
也许符妙容说得不错,他们才是一样的人,一样地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功名利禄,说好听些就是理想抱负,亲手葬送了真挚的感情。
皇上面色不改,淡然地道:“皇后疯了,从此幽禁徽仪殿,终生不得外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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