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武德兴元运
扮成水手的枪手们收起枪来,机仓门和后弦门处各有两名人员手持微型冲锋枪虎视着仓内,壮汉突然折身看着梁安道:“你的身手不错…”
梁安愕然问道:“怎么?”
壮汉手里把玩着一支精致的叫不出名称的小手枪,枪口差点指到梁安的头上,冷然说道:“在那树林里,我看见你身手挺敏捷的,是卡玶郎的亲信吧。”梁安神情漠然,淡谈地说道:“他与我相识只不过一天,还不甚熟悉!”壮汉道:“我看你脑袋灵光,身手也不错,原班弟兄就交给你带。”梁安不置可否,冷然说道:“谢谢抬举,我不能胜任,你们不是聪明得紧么?干吗要让我这个门外汉带人?”
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先前跟他凭栏喝酒的汉子侧头喝骂了一声:“别不识抬举!”又忙回头赔笑道:“景罕哥,我兄弟刚走丢了情人,受到刺激,脑袋变呆板了,景罕哥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壮汉不怒反笑道:“我却偏喜欢你这股劲,瞧你相貌清秀,今后跟着咱们,让你不愁吃喝的。”话风突然一转,冷然道:“不过,也得让我见识一下,别是绵绣的皮囊,中看不中用。”言毕,双足前错,一把往梁安肩上抓来。
梁安本能地轻矮身子,便闪退开去,突然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股豪性,不管不顾的把心中的愤怒说了出来:“且慢,重财轻命,武力威胁,这是比土匪还不如行径,请问兄台,受你胁迫的人们,他们表面上害怕你,内心能服你吗?还是兄台想要这样的结果,用来显示你的威武霸气?”
船仓里的人听到梁安的话,心里无不吃惊,纷纷抬头看着梁安。这话听着刺耳,却击中了多数人的心坎,有的人早就产生了一股想说这话的冲动,最终还是强忍住了,睁一眼闭一眼的,过着随遇而安的日子。
景罕的为人,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面对一个比卡玶郎还弑杀的人,谁敢说个不字,弄不好会把命弄丢了,平时都忍气吞声的,此时,梁安说了这些话,可见众人吃惊的程度有多大。
船仓里静得出奇,一双双眼晴分别在景罕和梁安的脸上扫来扫去的,静观事态的发展!
“你找死!”景罕抬起手腕,枪口指着梁安的额头咬牙说道。
每一个人好像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同时也为梁安捏了一把汗!
梁安嘴角微微一裂,口中缓缓念叨出声来:“喜武者,以武征之,好文者,以文服之,武服莽汉于体,文服智者于心,德加于智者增智,武加于莽汉屈身…”
“身”字还没说完,右手已经一把抢到景罕握枪的右手,左足踏上景罕的足尖,全身劲力直贯右手,卯足了劲一拉一扯,同时,左拐直撞他的腰际,身子往侧一闪,只听“蓬”的一声,景罕壮如牯牛的身躯一下撞到了仓板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景罕已经贯跌在仓板上,短枪已到了梁安手中。
梁安与他说话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周围的人对自己敌意不算太大,心里大体揣摩出景罕不得人心的处境,一下解除了他的顾虑。
在树林里,景罕行走时,双足踏在楛树叶上不往下陷落,知道他轻身功夫不弱,又见他身材魁梧,身肥力不亏,自然是一身的蛮力,若是与他硬碰硬,胜算实难把握,仔细斟酌后认为,唯有出奇不意、巧力致胜的办法,便乘其不备,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足下、手上、肘拐同时施力,利用杠杆的原理,拉动景罕上身前扑,足下压在对方足尖上固定,手肘撞击即将倾倒的后腰,景罕不防他会突袭,致使梁安得手。
梁安出手致胜,自知伤不到对方的,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盯着景罕,防止他反击!
只见景罕撞在仓壁板上,就势一个翻滚,身子轻如灵猴一般腾跃而起,拧身落在地板上,一眼看见梁安持枪指着自己,双手不自然的像个企鹅似的往两边摊开,哈哈笑道:“真没看出来,深藏不露呀,难得难得!”言毕双手抱成拳状道:“哥哥服你,跟哥混吧,哥包你飞黄腾达的,怎么样?”
梁安顺手把枪抛了过去,也抱拳回礼道:“侥幸,要看怎么混,若是哥哥能听不才之言,能以德服人,少些杀戮,小弟求之不得!”
“爽快,对哥哥的胃口,只是有的人,不杀不足以立威,摆酒,不打不相识,难遇一良才,咱要好好庆祝一番!”景罕挥手嚷道。
梁安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他,想退身很不容易,跟他们在一起,无异于以虎谋皮、为虎作伥。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能够依仗他们现有的财力和势力,慢慢培置一些亲信,改变经营策略,也未必是件坏事,有了这个念头,便定下心来,至于林霞的下落,只能等机会慢慢的打探,至少,暂且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再说了,富贵险中求,财帛诱人心,谁不想啊!
船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景罕让武装的人员各位回各船,余下的人收拾残居,三具尸体用袋子装了,从另一艘船上放下三只皮筏艇来,两人带一具尸体乘一艘皮筏艇,六人分成三组,驾驶三只小艇乘着夜色离船往山边驶去,说是为了不留痕迹,送到深山里去深埋。
梁安见他们处理这样的血案,可谓是轻车熟路,以往不知杀了多少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经验,在原始森林里,多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埋上几具冤魂,谁个能够轻易的发现!
景罕也不回船,安排了小船上的人员前来与梁安认识,这只小船上共有二十三个人,景罕宣布暂由梁安统领,还配了一名副手。
船虽小,生活用具一应具全,不多时,厨房摆了四桌酒菜,景罕、梁安和给梁安配的副手坐了一桌,余下的人坐了两张大桌子。
小船顺流而下,梁安忍不侄问道:“不用等埋尸的人么?”
景罕道:“这些小事,不用你操心,有船会接应他们的!”
副手是个圆族人,会说简单的汉话,有名无姓,人们都叫他阿莱,他对梁安说:“我们不能停在这里等人,会有联合军舰巡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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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林霞,她从宾馆出来时,天还沒亮,门口的保安也沒问她,借着微弱的街灯,独自沿着公路往晖塞方向徒步而行。她曾经打听过,雇佣兵训练营有五六个,最近的离得不远,远一点的在湄公河边,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哪里有一个叫背衡寨的村子,驻守着四个国家的军队,紧靠背衡寨的北勐村,有一个雇佣兵的训练场,相对远得多。她想过,为了避开梁安、依怡和赛金花的追寻,就选择了最远的一个基地,并把刚买的本地手机卡拨出来扔了,一个人徒步往西行去。
紧走慢赶,公路上不时有汽车驶过,她想拦车又不敢,寂静朦胧的山林透着阴森,又一道车灯扫来,听到汽车驶到身后时,刹车的声音使她紧张害怕又有一点点的兴奋,心里默默念叨:“希望是个好人,希望是个好人!”
到天大亮时,梁安追寻的方向正好与她相反,也该两人要生事故,才会生出这一段插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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