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你想干什么
这次吃饭的人多,家里将大圆桌搬了出来,楚云蓉正在帮宋嫂端菜,沈清澜走过去帮忙,傅衡逸怕她烫着,就将小豆丁交给她,自己走进了厨房。
“傅衡逸很不错。”裴一宁的父亲裴震笑着对沈老爷子说道。
沈老爷子笑眯眯,“衡逸是个好孩子,将澜澜交给他我很放心。”
饭桌上傅衡逸依旧是坐在沈清澜的身边,时不时给她夹菜剥虾挑鱼刺的,桌上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傅衡逸没什么感觉,他给自己的老婆服务,没什么不好意思,反倒是沈清澜,被大家看得很是不好意思,桌子下偷偷拉拉傅衡逸的衣摆,让他适合而止。
傅衡逸权当自己没感受到,该如何便如何。
沈清澜忍无可忍,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揪了一把,他常年锻炼,身上的肉很结实,更是没有丝毫赘肉,但是沈清澜是谁,手上一使劲,就是傅衡逸,那瞬间脸色也变了,身子瞬间紧绷。
幸亏他自制力强大,没有叫出声来,他面不改色地将手上剥好的虾放在沈清澜的碗里,看着她,深情温柔,“你太瘦了,多吃点。”
沈清澜的手还放在傅衡逸的腰间,对上他这么温柔的眼神,即便是沈清澜心中微恼,此刻也烟消云散了,放开手,还轻轻地揉了揉刚才被自己捏疼的地方。
傅衡逸温柔一笑,又给她夹了一块鸡翅,然后转身若无其事地跟去其他人说话去了。
沈清澜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碗,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心,这么多,她根本吃不下。
“吃不下给我,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傅衡逸虽然与别人说话,但是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她,见着她看着面前的碗一脸为难的样子,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清澜,你跟衡逸结婚也好几个月了吧?”楚云瑾看着小夫妻俩时不时交头接耳的样子,笑眯眯地开口。
“嗯,五个多月了。”沈清澜淡声开口,依旧是清冷的模样。
楚云瑾知道沈清澜的性格,倒也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你们打算好什么时候要孩子了吗?”
沈清澜闻言,脸上有些窘迫,刚跟傅衡逸讨论过这个问题,就被长辈询问了,只是她脸上一贯清冷,别人没有看出她的窘态而已。
傅衡逸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清澜年纪还小,这几年内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沈老爷子听到这话,眼中很是满意,这也是他的意思,他的孙女今年才二十二岁,生孩子确实早了点,只是傅衡逸的年龄却是不小了,他要是急着生孩子,即便他是沈清澜的爷爷,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如果这话是傅衡逸自己说的,那就不一样了,傅衡逸心疼自家孩子,他也投桃报李。
“现在生确实早了点,但是你们也别拖得太晚,过两年的,澜澜也二十四了,正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再生孩子刚刚好。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有孩子,你们生了之后我们老人帮忙带,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是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沈清澜这个当事人很是窘迫,看了一眼傅衡逸不说话,傅衡逸在桌子下捏捏她的手,“爷爷说的是。”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楚云瑾本来就是随便问问,自然不会刨根究底。
饭桌上,傅衡逸、沈谦、沈君煜、裴震还有沈老爷子几个大男人免不了喝酒,也不知是说好的,还是巧合,这几人总是找傅衡逸喝酒。
看着傅衡逸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沈清澜有些担心,看了一眼傅衡逸,傅衡逸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沈清澜见他神色如常,估摸着他的酒量很不错,也就渐渐放下了心,只是没想到她放心的太早了。
傅衡逸的酒量确实还可以,但绝对算不上不错,被几个人轮番灌了一次,脸色便有些发白了。
他站起身,借口去了我卫生间,虽然走得依旧是直线,但是步伐却有些飘,沈清澜不放心,跟了上去。
“是不是喝醉了?”沈清澜看见傅衡逸正用冷水洗脸,担心地问道。
傅衡逸揉揉眉心,无奈地说道,“有点。”
“你先上去休息一下,爷爷那里我去说。”
傅衡逸本想说不用,但现在他确实头很晕,于是便点点头,“也好。”
“我帮你冲杯蜂蜜?”
傅衡逸摇头,“不用,我上去睡一会儿就好,你等会儿记得叫我。”
沈清澜陪着他一起上去的,见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才下来。
“衡逸喝醉了?”见沈清澜回来了,沈老爷子关心道。
“嗯,有点醉了,我让他上去睡一觉。”
“这点酒就醉了,傅衡逸酒量退步了。”沈君煜啧啧摇头,一脸的幸灾乐祸。
沈清澜瞪了哥哥一眼,淡淡开口,“哥。”
只是一声,沈君煜立刻闭嘴,果然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你去给衡逸送杯蜂蜜。”楚云蓉说道。
“不用了,他已经睡下了,等他睡一觉就好。”沈清澜说道,既然傅衡逸说自己没事那么肯定就不会有大问题。
其他人也不在多说什么,继续用餐,沈清澜坐在位置上,吃着自己的饭,偶尔跟小豆丁搭两句。
沈希潼不知何时离开了餐桌,悄悄打开了沈清澜房间的门,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睡觉的男人,眼底全是痴迷。
她将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傅衡逸安静的睡颜,伸出了自己的手,可是伸到一半,她就顿住了,要是惊醒了他,他应该会把自己赶出去吧。
她爱了他十几年,但是这个男人的心就像是石头做的,从来未曾对她多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而沈清澜呢,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如她,却得到了他全部的宠爱,他从来没有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过她一眼。
傅衡逸,你这么喜欢她,要是让她看见我们俩睡在一起,你说她还会要你吗?
沈清澜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吧,既然你不要我,那么即便是让你恨我,也总比让你无视我来的好。
疯狂的想法占据了沈希潼的心,让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诡异,她的手移到的衣摆下方,缓缓地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傅衡逸是真的醉了,酒劲上头,他睡得很死,以至于直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来了外人,只是鼻翼间似有若无的香味让他烦躁地皱了皱眉,这不是清澜身上的味道。
沈希潼被自己疯狂的想法占据,根本没有去想,她这么做了,不要说傅衡逸不会原谅她,就是整个沈家都不可能原谅她,她也根本无法再在沈家立足,甚至如果沈家和傅家对她进行封杀的话,整个京城都将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可是此刻的沈希潼显然是不会想太多的,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最后一件,露出她光洁白皙的肌肤,她缓缓地走向傅衡逸,眼底满是疯狂之色。
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毁了吧,沈清澜,我说过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在做什么?”
沈清澜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沈希潼身子一颤,惊恐地看向了门口,只见沈清澜正冷冷地看着她,那双往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淬满了冰霜,眼神锐利。
沈希潼神色惊恐,她没有想到沈清澜会这么快上来,而且还亲眼看见了,她虽然期待被沈清澜看见,但却不是现在。
“怎么,喜欢被人看?”沈清澜视线在沈希潼光洁的身子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沈希潼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慌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沈清澜关了卧室的门,缓缓的走进,看了一眼傅衡逸,见他依旧闭着眼睡着,只是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床上很是整洁,她走时什么样,依旧什么样,傅衡逸睡觉很安静,并不会乱动。
沈清澜微微放了心,只是看向沈希潼的眼神中依旧淬了冰,看来某人并没有把她上次的警告当回事。
沈希潼胡乱地把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她想逃,但沈清澜堵住了门口,她根本出不去。
“沈清澜,你想干什么?”沈希潼故作镇定。
沈清澜轻笑出声,笑容里满是冷意,她看着沈希潼,缓缓启口,“沈希潼,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刚才想要干什么?”
沈希潼一脸的无所谓,“你不是看到了。”
“看来你并没有把我上次说的话当回事。”她走进一步,沈希潼后退一步,但房间就这么大,沈希潼又能退到哪里去,很快就被沈清澜堵在了墙角。
沈清澜伸手,缓缓地摸上了沈希潼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力,“沈希潼,我早就告诉你,不要惹我,也不要在我的眼前蹦跶,否则我会让你很是难看,你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
沈希潼感受着脖子上那双手的力度,还有那冰冷的温度,脸色发白,她想挣扎,她的手拍打着沈清澜捏着她脖子上的手。但是她一挣扎,沈清澜手上的力度就紧一分。
“沈……沈清澜,你……放开我,放……放开。”沈希潼使劲拍打。
沈清澜冷冷地看着她,任由她挣扎,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她的脸被憋得涨红,“沈……沈清澜,这……这里是沈家。”
沈清澜轻笑,“原来你还知道这里是沈家?你以为自己姓沈就真的是沈家人了?沈希潼,你只是沈家的养女,你在外面高高在上的身份只是因为我不屑,只要我开口,你一天也别想在这家里待下去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沈希潼还震惊于沈清澜眼中的杀意,就被她的话再度打击了。
沈清澜手上的力度再一次加重了一分,沈希潼能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少带来的窒息感,她的眼前渐渐发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翻着白眼,她真的要死了吗?
沈清澜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摊在地上的沈希潼,冷冷开口,“沈希潼,恭喜你,你已经成功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心,接下来,你记得好好看戏。”
沈希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听见了沈清澜的话,却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沈清澜的手指着门口,“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沈希潼对上沈清澜清冷的眼神,什么也不敢说,苍白着脸色,狼狈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沈清澜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神色莫辩。
“傅衡逸,你还不起来吗?”沈清澜淡淡开口。
原本正闭着眼睛睡觉的傅衡逸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眸含笑,“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沈清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许沈希潼刚进来的时候傅衡逸因为醉酒还能没有察觉,但是房间里动静都这么大了,他要是还没有醒,那么就太对不起他的军衔了。
傅衡逸从床上坐起来,就这么光着脚走到沈清澜的身边。
沈清澜的脸色依旧很冷,看见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傅衡逸轻笑,“怎么还真生气了,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就是你不来,我也不会让她占了便宜的。”
沈清澜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微微垂着头,不看傅衡逸,傅衡逸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的身上莫名流转着一种情绪,这种情绪让傅衡逸的心很疼。
他伸手,抬起沈清澜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只是在看清她眼底消失得极快的情绪时,还是忍不住一怔。
“清澜,你怎么了?”
沈清澜眼底一片清冷,犹如一汪静水。
“傅衡逸,我不是一个好人。”她淡淡开口,语气疏离,她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沈希潼。
傅衡逸认真地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心底微微叹息,这个傻瓜。
他改用双手捧着沈清澜的脸,“清澜,你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我以后孩子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而且我知道你的心底一直很柔软,很善良。”如若不然,当初在商场,她不会为了救那个孕妇而甘愿当人质。
他的清澜啊,只是用清冷与疏离掩盖了自己柔软的内心,为自己套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沈清澜很想摇头,告诉他,不,傅衡逸,你错了,我不是个好人,我甚至是个杀人不眨眼,满手鲜血的冷血杀手。
可是傅衡逸的眼睛太过温暖,里面的温柔那么深,那么重,那么的……令人迷恋,她……舍不得。
傅衡逸,你怪我自己也好,怎么样也好,我现在不想放手了,我想一直留在你的身边,跟你……白头到老。
沈清澜缓缓伸手,抱住了傅衡逸的腰。
傅衡逸回抱着她,在她没有看见的角落里,眼底满是寒意。沈希潼这个女人,蹦跶得太久了。
傅衡逸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反正躺回去也睡不着,索性下楼了,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沈清澜要回傅家。
下楼的时候没有在客厅看见沈希潼,想来也是,她现在哪里敢出现在沈清澜的面前,刚才沈清澜的那个样子,是真的吓到她了。
“姨姨,你要去哪儿?”小豆丁跑过来,抱住沈清澜的腿。
沈清澜蹲下来,“姨姨要回家了呀。”
“这里不是姨姨的家吗?”
“是啊,这里也是姨姨的家,但是姨姨还有另一个家,跟姨夫一起的家。”
小豆丁似懂非懂,歪着小脑袋,“那姨姨,我以后去哪里找你玩呢?”他还心心念念着要找沈清澜玩儿。
“都可以,以后昊昊要是来,也可以给姨姨打电话,我来接你。姨姨的电话号码你妈妈知道。”
傅衡逸站在哪里,忽然发现,沈清澜不止对老人很有耐心,对孩子她同样很有耐心,嘴角微勾,傻姑娘,还说自己不善良,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善良的你让我多么的自惭形秽。
小豆丁伸出一根手指头,“姨姨,那么我们拉钩钩。”
沈清澜看着眼前白嫩嫩的小手,笑着伸出小拇指,“好。姨姨也会给昊昊打电话的。”
小豆丁一脸的不舍,“姨姨,我一定来找你玩儿啊。”
“好啦,姨姨就住在隔壁不远。”裴一宁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抱走了小豆丁,示意沈清澜和傅衡逸赶快走。
沈清澜笑了笑,和傅衡逸一起走出了沈家。
“清澜,等一下。”楚云蓉追了出来。
沈清澜停下脚步,看着她,“妈,有事吗?”
楚云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沈清澜,“你又长大了一岁,妈妈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张卡你拿着,就当做是妈妈给你的零花钱。”
楚云蓉在昨天其实已经给过他们三个红包,现在又给自己这张卡,看着楚云蓉的神色,沈希潼和哥哥应该是没有的,单独给自己?
沈清澜看着面前的这张卡,没有接,“妈,我有钱。”她的钱认真算起来,绝对比楚云蓉的私房钱还多。
女儿没有接受自己的卡,楚云蓉有点尴尬的同时也有点难过,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为沈清澜做点什么,可是每次看见这个孩子,她心中就疼的揪心,这样的心痛,外人又怎么会明白。她知道自己偏心养女,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这是她曾捧在手心的宝贝,他们又怎能理解她的痛楚?
丈夫说让她面对自己的心,勇敢一点,她尝试了,她一直在努力,只是清澜的脚步太快,她跟不上。
她知道钱弥补不了什么,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家,钱更加不能代表什么,可是这多少也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吧。
沈清澜是没有打算接,她不缺这点钱,也不缺楚云蓉这点可怜的关心,倒是傅衡逸,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妈。”
楚云蓉微微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好了,外面冷,快点回去吧。”
沈清澜和傅衡逸走了,路上,沈清澜看了一眼傅衡逸,什么都没说,傅衡逸笑了笑,开口,“长者赐,不可辞。”
傅衡逸将沈清澜的手握在掌心里,她的手依旧是一片冰凉,即便是握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热度。
“手怎么总是这么凉,要不,带你去看看老中医,调理一下?”傅衡逸说道。
沈清澜眸光轻轻一闪,她体寒的毛病是小时候在魔鬼基地落下的,甚至她的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在她回到沈家之前,为了符合身份,掩盖过去,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做各种祛疤,植皮的手术,又养了好几个月,才养回来这一身无暇的肌肤。
魔鬼基地的训练很是没有人道,她的身体落下了不少的毛病,虽然有伊登在,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后遗症,但是这体寒之症……
“好。”沈清澜没有反对,她记得不知听谁说过,女孩子体寒,不容易有孕,而她想在未来,有一个属于她跟傅衡逸的孩子,最好长得像他,连性格也像他,完全就是他的翻版,她想她会很爱很爱这个孩子。
而当未来的某一天,傅萌宝降生之后,如沈小姐所愿时,沈小姐爱之如宝,看得傅爷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某个臭小子塞回沈小姐的肚子里回炉重造。
晚上,等傅衡逸进了浴室洗澡之后,沈清澜去阳台上给金恩熙打了电话,这次,电话打通了。
“安。”金恩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沈清澜眸光一顿,“你在哪里?”
“我在Y国。”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听起来声音那么累?”
金恩熙闻言,神色顿了顿,看向房间里的某个男人,男人摇摇头,金恩熙嘻嘻一笑,“昨天碰上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技术很高,都快赶上我了,我跟他你追我赶地战了好久才打败他,这不就忘了时间了吗,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
沈清澜看看时间,现在Y国应该是早上了,看来金恩熙昨晚是通宵了,“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这人狡猾的很,我本来想找到他老巢的,可是最后一刻被他逃了,气得我差点把我心爱的老公给摔了。”
金恩熙见沈清澜不疑有他,大侃特侃,说得煞有其事,可是也不敢说的太多,沈清澜太聪明,说多了反而会露馅,话题一转,问道,“安,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事?”
沈清澜直觉金恩熙说的不是实话,起码不是全部的实话,她今天的话有点多了,却也不点破,只是说道,“你上次离开的那么匆忙,又一直联系不上,有点担心。”
果然还是问道了这个,金恩熙暗暗叫苦,支支吾吾,“这个啊,嗯,当时Y国的一个朋友说需要我帮一个忙,事情比较急,所以我就赶过来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沈清澜开口,声音温和平静,“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好。”金恩熙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暖,安永远都是这样内心温暖的人。
“恩熙,拜托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你说。”
“沈希潼,沈家的养女,我要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是否还活着,现在在哪里,又或者她家里还有什么亲戚,最好是一些极品。”沈清澜淡淡开口,眸光微寒。沈希潼,既然沈家大小姐的生活让你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出身,那么我就来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金恩熙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给你查出来。”
“没有那么急,你可以慢慢来。”沈清澜说道。
“安,我办事你放心。你们那边应该是新年吧,祝你新年快乐。”
沈清澜微微一笑,“谢谢。”
挂了电话,沈清澜的心中有着淡淡的不安,总觉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傅衡逸就出来了,她抛开想法,进了卧室。
英国,金恩熙挂了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跟沈清澜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她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情绪。
“我们这样瞒着安真的好吗?要是万一以后安知道了,她一定会怪我们的。”金恩熙看向房间里的男人。
男人金发碧眼,五官立体,很是俊朗,只是此刻他眉头紧皱,脸上心事重重,“安她跟我们不一样,她是真的退出了,她现在又是那样的身份,不管是她的家庭,还是她本人,她都不适合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而且她如今的生活这么平静,我们不应该无打破。”
金恩熙抹抹脸,她的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这哪里是一夜没睡,她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可是伊登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的身手是我们之中最差的,又常年醉心于医术,我怕……”
“现在先别这么悲观。”男人打断她的话,“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伊登应该没事,或许又跟以前一样,是躲在哪个原始森林了。”
只是这话,连男人自己都不信,十有八九,伊登是出事了,否则不会给他们发求救信号。
“我再试试追踪信号。”金恩熙疲惫的说道,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追查伊登的下落,可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她上次匆匆离开京城,就是因为接到了男人,即安德烈的电话,说伊登出事了。
安德烈制止了金恩熙,“你也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先休息一下,相信我,伊登不会出事的。”
“我睡不着,这个伊登,让他好好呆在研究所里不愿意,整天就知道满世界地晃悠,现在好了,把自己晃悠没了吧。”金恩熙咬牙切齿,可是语气里掩饰不住浓浓的担心。
安德烈拍拍她的肩,“别担心,倒是安,她找你做什么?”
“她让我查一下她那个养姐的身世,估计这个臭女人做了什么事惹到安了,安要出手。”
安德烈虽然没有跟沈清澜联系过,但是却一直在关注她的生活,自然知道沈家有个养女,而且还不是,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省油,什么灯之类的,反正不是什么好鸟吧。
“那她估计要倒霉了,安这人一向不爱跟人计较,一旦计较了,这人就要祈祷上帝多多可怜他吧。”安德烈有些幸灾乐祸。
金恩熙赞同地点点头,忽然一拍脑袋,“糟了,我忘记跟安说有人在跟踪她了。”
安德烈并不知道这件事,目光一凝,“谁在跟踪安?”
金恩熙摇头,“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身份,我也是无意中看见她跟踪安的,本来我已经抓住她了,但是却被她跑了,这个女人身手不错,而且很抗击打,嘴巴也很硬,我用了手段都没有从她的嘴里撬出一点话。后来伊登出事,我也没有时间管这件事。”
安德烈若有所思,“这个女人看来不是一般人,谁盯上了安?”
“不知道,我还是再给安打个电话吧,让她小心一点。”金恩熙说着就要打电话给沈清澜。
“以安的身手和敏锐,你都能发现有人跟踪,她会不知道?”
金恩熙一想,也是,沈清澜的综合能力可是他们之中最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人称之为“死神”了。把手机放下,揉揉眉心。
“伊登这件事就一直瞒着安吗?”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说,不能把安扯进来。”安德烈语气沉沉,“我也会跟茜丝莉说。”
金恩熙点点头,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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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怎么不在房间里打,外面冷,感冒了怎么办?”傅衡逸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沈清澜从阳台上进来。
沈清澜笑笑,“刚刚出去两分钟就被你发现了。”说着,钻进被窝里。
傅衡逸跟着上床,将沈清澜抱在怀里。
“初六你有空吗?”沈清澜问。
傅衡逸低头看着她,“怎么了?有什么安排?”
“去参加一个画展,有兴趣吗?”
“好。”傅衡逸一口答应。
“你都不问问是谁的画展?”沈清澜笑望着他。
“不是跟你一起去参加吗?”谁的又有什么要紧。
沈清澜微微一笑,“嗯,跟我一起参加。”
年前丹尼尔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冷清秋的新作《救赎》获得了国际青年画家比赛的第一名的消息和一个金灿灿的奖杯,一时间冷清秋这个名字响彻国际。
而同一时间,网上却出来一个自称是冷清秋的微博,宣称经纪人丹尼尔私自买卖画作,侵犯作者权益,致使自己的名誉和利益严重受损,现在要跟丹尼尔解除合作,丹尼尔不再是冷清秋的经纪人。
这条微博一出,瞬间引起画圈里的轩然大波,人人都在猜测这个冷清秋说的是真是假,丹尼尔人在国外,自然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一个画家朋友打电话告诉他的。
丹尼尔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后来仔细一想,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沈清澜发布的。
打电话给沈清澜,果然她跟自己一样,也被蒙在鼓里,俩人瞬间想到了那个假冒冷清秋的人,猜想这一定是那个人搞的鬼。
事实也确实如丹尼尔和沈清澜猜测的那样,这件事是假冷清秋做的,为的就是防止丹尼尔在公众场合拆穿她的身份,毕竟冷清秋举办画展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场地也已经开始布置,要是被当场揭穿,她会很难下台。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是真的冷清秋出现了会如何,除了丹尼尔,没人见过真正的冷清秋,现在每个人知道冷清秋已经跟丹尼尔闹翻了,即便丹尼尔带着真的冷清秋出现,试问,一个与自己闹翻的经纪人说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沈清澜不是没有想到这些问题,也跟丹尼尔讨论了一下,在丹尼尔的劝说下,沈清澜终于同意公布自己就是冷清秋这一身份。
而这一天就是画展的第一天,那天假冷清秋也会来参加画展。
沈清澜看着傅衡逸,那一天,她想送给傅衡逸一件礼物。
傅家是京城顶级豪门世家,即便是直系亲戚少,但是其他七弯八拐的亲戚朋友并不少,年后这几天,沈清澜和傅衡逸除了在家里接待客人就是陪着老爷子出去拜访一些老友。
好不容易才在初六这日抽出时间参加画展。
这日一大早,丹尼尔就给沈清澜打了电话提醒她,生怕她忘记了。
画展在早上十点钟开始,傅衡逸和沈清澜吃完早饭才慢慢地出发,在大院门口的时候碰上了正好也要出门的沈家一行人。
她倒是忘了,上次那个假冷清秋来家里的时候曾经给沈家人发出过邀请。
“澜澜,你们去哪里?”沈君煜摇下车窗,问道。
“应该跟你们是同一个地方。”沈清澜说道。
沈君煜和沈老爷子一辆车,闻言便笑了,“既然是一起的,那就一辆吧。”说着打开车门,扶着沈老爷子上了傅衡逸的车。
他将车钥匙给了一旁的警卫员,“麻烦你帮我把车开回去,谢谢。”
警卫员应了一声好,沈君煜为人绅士有礼,对人说话也是如春风般温暖,有时候从外面回来,还会给他们带点小点心宵夜什么的,对他们很是不错,这点小事情自然是答应的。
正好也到了换班的时间,那个年轻的警卫员跟同事说了一声,给沈君煜去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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