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恶化的身体
兰花指拉了一张凳子坐在沈亦诚旁边。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上，脚上的花色皮鞋随便双脚的动作抖动。前面放置的是今年刚出来的新款多面屏手机，里面正在播放最新实时转播新闻——飞行员登录白色球体。
“我们此次的人物，就是将纳米探测仪放置在上面……”直播间的播放员正字正腔圆地播放着从天文台传过来的最新消息。在这个开始以虚拟人物代替主持的年代里，像这种老一辈的主持人实属少见。
兰花指挨着沈亦诚，语气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给沈哥接了一个男主的角色。”
“人沈哥这个咖位不接男主，难道还接配角吗？”旁边有个多余的插了一嘴。
“去去，你多说话会死吗？”兰花指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一个朝九晚五的都市白领，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每次醒来，他总能很清晰地回忆梦中的场景。所以他怀疑梦中的场景其实是他的前世。”
沈亦诚嗯了一声，等待兰花指继续介绍。
“整个故事，就是以他寻找梦中遗落的线索而展开的。旅途中，他结识了女主。两人之间产生了爱情的火花，最后历经磨难修成正果。”兰花指说完后，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这部剧的女主我刚刚打听过了……”
“这个故事有点老套。”沈亦诚听完简介，感慨道。
“哎，我只不过是抽出精华部分讲了一下。这个故事本身有很大的读者群体，还是很不错的。人物矛盾明显，情节蜿蜒曲折。”兰花指一口气讲了三四个形容词。
“等等，你说的剧本和脑电波有什么关系吗？”
“哎，有的，有的。”兰花指用食指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就是整部剧最精彩的地方。男主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女主文明所建立的数字游乐场而已。男主说到底，不过是一串二进制代码。女主偶然无意闯入，附在一个游戏人物身上罢了。男主的梦，不过是前几场游戏结束后的残留数据而已。”
“啊？”一直在旁边默默给沈亦诚弄着造型的发型师惊地问道，“那男主是谈了一场虚拟恋爱？”
“是女主。”兰花指白了一眼。
“这么说来，我感觉沈哥有点可怜。”造型师捏着沈亦诚鬓角最后一缕发丝，赞叹了一下他美貌。
“油嘴滑舌。”兰花指又白了一眼。
“飞行员已经将探测器固定到……”沈亦诚看了一眼屏幕，直播间里的主持人和客座嘉宾证热烈地讨论着当前科技探索的进度。
“你仔细看看剧本。”兰花指挑了挑眉毛，企图将沈亦诚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你仔细看看剧本。后天，我约了梁导和编剧，据说女一号也会来。到时候可以互相介绍一下。”
沈亦诚嗯了一声。
沈亦诚站了起来，屏幕里传来了“3，2……”的倒计时，正是勘测器启动的计时器。突然，一阵尖锐的刺耳声从窗外传来。手机的话筒处传来滋滋的声音，还有直播间慌乱的脚步声。
人们纷纷捂住耳朵，抬头往外看去。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雷鸣声。原本白色球体悬挂的地方，出现了一朵黄色的云，之间这黄色云朵慢慢变大，颜色逐渐变深，犹如一朵九月的黄菊。
沈亦诚没来由地心脏漏跳了一排。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播间的背景处原本显示白色球体的屏幕已经转为黑色，右下角的直播间内正式慌乱的现场。
“外面是怎么回事？”站在距离窗户最近的工作人员开口说道，“你快看，那是什么？”
一些薄薄的细小粉尘缓缓地天空中飘落，落在最外侧的玻璃上。
若不是他站在旁边，都不容易被注意到。有个眼尖的妹子快速地打开窗户，伸出手，就像平常接雨水的姿势去接这些细小的粉尘。
“你们看，黄色的。”她抽回手，顺便带进了一把黄色的粉尘。
突然间，她倏地收回手蹲在地上，右手紧紧地抓住左手的手腕。旁边的同时惊讶地发现，她的手掌心爬满了黑点。
“你们有闻到一股味道吗？”沈亦诚注意到空气里有一种食物腐烂的气味，愈来愈浓。
“快把窗户关上。”有人大声喊道。
原本随着微风飘进来的粉尘，落在地上后形成一片黑色的膜，正是它散发的味道。
“是那个垃圾场炸了吗？”有人调侃道。
“刚刚由天文台传来消息，派往进行勘测工作的飞行员已经失去联系。不仅如此，现在世界范围内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黄色粉尘雨。
“刚刚nasa传来消息，派往进行勘探工作的飞行员已经失去联系。不仅如此，天空中莫名出现黄色粉尘雨。黄色粉尘雨具体强大的腐蚀性。具体成分科学家还在分析中，希望各位居民在没有得出分析结果之前不要惊慌，暂时不要外出，紧闭门窗。”
“现在我们已经派出无人机进行查看，不久就可以获得最新的黄色粉尘覆盖范围报告。”
沈亦诚手机里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遍整个摄影棚。
大家都愣了一下，没有一个人开口，整个摄影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纷纷打开手机，查看最新的实时播报。
小红虚弱地坐在窗户底下，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求求你们带我去医院。”小红虚弱地喊道。
倘若放在平时，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帮忙。但此刻，没有人回答。
“求求你们。”她又问了一遍。
依旧没有人开口。
沈亦诚刚准备站起来，肩膀就被兰花指强有力地按了下去。他摇了摇头，示意沈亦诚不要插手。
“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出去了。刚刚新闻里也说了，这段时间大家不宜玩出，得有具体分析报告之前。”
人群纷纷附和。
“我给你打求救电话吧。”沈亦诚拿起电话，说道，“估计他们也很快赶来了。”
兰花指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就刚刚一个疏忽，还是没有按住沈亦诚多管闲事的嘴。
小红虚弱地回了一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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