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昔日恩怨一朝了,伏羲喜提天道精
鸿钧试图垂死挣扎一番。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抢救一下,不至于在这个地方为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自由划上句号。
天道精,那也是有追求、有梦想的!
但很可惜,伏羲看着他的表演,只是冷笑连连,“徒逞口舌之利……无用!”
他在蔑视着鸿钧的无用挣扎,与此同时一种极度舒畅感觉,由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从每一个毛孔之中透出。
就仿佛是酷烈的夏日,含着一口冰水……一个激灵之下,透心凉,心飞扬!
‘鸿钧!你也有今天!’
遥想当年,鸿钧承包了伏羲的第一次受惊,那是一场天机推演中所见到的一击灭杀凶兽,大罗之威尽显无疑,让伏羲明白了洪荒世界的危险,差点将他吓回不周山,缩在老巢里瑟瑟发抖。
过去没多久,鸿钧又承包了伏羲第一次被人用绝对力量统治的无力和无助——不周山下王见王,一尊太乙面对大罗,只能很凄凉的苟着、演着,明明知道鸿钧洗劫了不周山脉,将自己家门口的好东西通通打包带走,将很可能属于他的先天灵宝搜刮的干干净净,却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谨小慎微的表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鸿钧给顺手斩断因果。
人都死了,自然没有因果了!
这叫人死债消!
——不是我鸿钧不想偿还‘借走’的先天灵宝,实在是没办法啊!
债权人都死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只好逢年过节的,给这人上一炷香,感谢他家门口的先天灵宝,为本座修行大业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曾经,伏羲的生死存亡,皆系在鸿钧的一念之间。
不过从现在倒回去看,当年鸿钧真想杀伏羲,却也未必能杀的了。
一尊成功的男神背后,多半站着一尊女神……在伏羲真灵中,有被特意安置的混沌钟。
更何况,若真正的事态紧急,说不得那内奸“造化玉碟”,就要当场跳反了。
还有扬眉……真以为当年,他跟鸿钧一起出现在不周山,是没有缘由的?
一子闲棋,一招后手……若是被迫翻开,局势的变化,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大罗,倒果为因!
越是强大,在时间线上所覆盖的可能越多,实力弱者想翻盘?
太难了!
大罗境界,是强者的福音,一证永证、一成永成。
倒果为因之下,这洪荒天地中,那是绝对不缺乏变数和惊喜的。
所以,鸿钧若想击杀伏羲,难度是真的大。
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是,曾经天道精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伏羲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安全是何等没有保障!
——鸿钧就在身边,一根手指就能点死太乙,求伏羲的心理阴影面积?
那种恐惧,那种害怕,是伏羲迄今为止追求变强的不竭动力。
他受够了那种生死不由己的无奈与悲伤!
故此,今天的伏羲,能够以这样强横姿态,站到鸿钧的面前。
故此,纵然是建立了天庭,伏羲意志之下,也是在尽力打压和削弱实力强弱差距巨大的生灵间的不平等,用天规天条的法律约束一切不端举止……这是他的大愿!
当然在彻底落实这大愿之前,伏羲觉得,他还是要最后任性一次。
将这违反规则的一次,用在鸿钧的身上,去清洗掉心中的阴影,搬开堵在心头的巨石!
“鸿钧……”
伏羲的眸光越发深邃,“你又不是罗睺,怎么知道罗睺没有这么想过?”
“你凭什么说,罗睺不是指定了你鸿钧去陪葬、去垫背?”
“所以啊,就让我亲自出手,送你去与罗睺面对面谈一下话罢!”
“毕竟,只有经过恰当方式的交流,才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猜疑和隔阂……对不对?!”
“扯淡!”
鸿钧怒喝,驳斥伏羲的说辞,“讲这些话之前,你怎么不放下你那握起来的拳头?”
“还交流呢!”
“还消除隔阂呢!”
“你是用拳头来跟人对话的吗?”
“拳头怎么不行?”伏羲不为所动,“你审题不行啊……我说的是恰当方式,没说一定要用语言!”
“对付你,那不用拳头是不行的!”
“你这样的思维方式,让我现在开始担心——把你抓回去当天道系统中的智能精灵,究竟靠不靠谱?”
“天道要是脑残了,我也很头疼啊!”
鸿钧嘴角抽搐,心中有无名怒火在燃烧,‘你才脑残!你全家都脑残!’
‘还想抓我回去,给你们卖命卖力?’
‘想得倒美!’
‘本座宁死不屈!’
‘不自由,毋宁死!’
鸿钧心志坚决,那是对自由梦想的不懈追求。
不过,在面对伏羲,在跟他对话时,却顺着其口气,“对对对……我是有些思维不正常,跟你需求的方面有所差距……看来,我是胜任不了天道智能的工作了。”
“所以……不如你另请高明?”
“我们两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看着伏羲现在的气势表现,浩瀚威压,对之如对盘古……鸿钧寻思着,能不动手,还是尽量不要动手好了。
打不过啊!
可惜,现在的主动权,是在伏羲的手中。
而伏羲,并不想放过鸿钧。
“放心放心……你说的情况,我也是有做过预案的。”
“天道,虽然听起来高大上,但本质上也是一件灵宝。”
“而对于灵宝,经过我们多年的研究和探索,也是总结出了一整套妥善的维修和护理方式。”
“比如说,用力敲一敲、拍一拍、捅一捅!”
“像是对你这种可能有的脑残症状,就需要本座用十成功力,将你按在地上成四十五度角,然后对着脑袋来上一拳!”
“我想,那应该就差不多了。”
伏羲用一种无比感慨的语气道,“灵宝灵性智障老不好,多半是装的,不想去工作,想着偷奸耍滑,所以……打一顿,就好了!”
“灵宝器具,这东西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于使用者的……不让它干活,难不成还要供起来、嘘寒问暖不成?”
“那脑子里的坑得有多大啊?!”
伏羲漫不经心阐述自己的观点,这一刻直听得鸿钧无语凝噎。
他从伏羲的话中,感受到了其坚定意志。
——今日所来,就是为抓鸿钧!补天道!驱使着去卖力干活!
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着去为洪荒服务,尽天道之职责!
鸿钧的脸色无比难看,死死盯着伏羲,“这么说来,你我之间是不能善了了?”
“你才知道?”伏羲嘴角含笑,反问了一句,像是在嘲讽鸿钧的天真。
——在他出现于此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两人之间一定会倒下一个!
而鉴于彼此实力的差距,倒下去的那个,多半是鸿钧。
“不把你抓回洪荒,如何补全天道核心?”
“不补全天道核心,我如何将被牵制于其中的那份心力收回,让己身归于圆满状态?”
“不把自己的状态圆满,如何能够彻底集中精力,用最巅峰的状态,去闯太易层次的最后关卡?”
伏羲淡笑,“不是我不想放过你,实在是这其中已经涉及到了我的道途……”
“大道之争,容不得有半分疏漏……所以,就只好委屈委屈你了。”
“反正,你之所以能够诞生的原因,不就是所有先天神圣共同的想法、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和把握洪荒世界?”
“因此,你纵然被抓回去,也不过是去履行那迟到了漫漫岁月的职责而已。”
“这是你躲不开的宿命……”
“鸿钧,你认命罢!”
“认命?”鸿钧听着伏羲的话,念叨这个词,然后他在笑,大笑!
“哈……哈哈……”
他一副笑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笑声逐渐的尖锐和凄厉,带着十万分的不甘心,“你在说什么……让我认命?”
“我命由我!不由你们!”
“纵然诞生的源头来自于你们这群先天神圣,也休想因此主宰我的命运!”
他怒吼起来,充斥着斗志,“既然不能善了,那我便用自己的力量踏出一条自由之路!”
“杀!”
鸿钧暴喝一声,这一瞬间他的战力于此彻底爆发!
“轰隆隆!”
无量量的混沌被开辟,无尽的地水火风汹涌,浩浩荡荡,绝灭十方!
若有若无间,一方宏大到极致、几乎不逊色洪荒天地的大界在开辟,笼罩了这一片混沌域,将伏羲都裹挟在其中。
鸿钧的道,在这里尽情的演化……恍惚间,一面覆盖了无尽时间、无穷空间的巨大神轮出现了!
天道之轮!
身为天道精,尤其是在继承了曾经天道中分身的一切后,全力以赴下演化出这件熔炼数千大罗道果的至高法器,并不足为奇。
它的威力,被鸿钧寄予厚望……而事实上,这面神轮,也对得起鸿钧的看重。
天道神轮转动着,像是拨动了永恒,带着万世不灭的至高意志,坚定坚决的前进。
每转动一丝一毫,都有着能对抗整个混沌纪元的威能,生生在混乱和无序为主导的时代中,开辟出秩序和法理!
而当这样伟大的力量,针对着一个目标、一个生灵碾压下去,会是何等的可怕?
一瞬间而已,伏羲身周,一切事物、所有现象,都被生生打碎、毁灭了!
并非世人寻常时候定义的粉碎、毁灭……那不过是被攻击的对象,由一种状态更迭替换成另一种状态罢了。
最多最多,是由境界不同,毁灭的深入程度不相同。
那先天五太——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太易不提,剩下四者,各自演化的事象存在秉性逐渐扩张,到最后包容气、形、质、体,再生万物。
打碎万物,击破大道演化表现,体却还在。
毁灭了体,气形质犹存……
每当认为到极限、破碎了一切时,事实上还有更上的一层核心,事象根本用更玄妙、更元始的方式存在着。
而这一刻鸿钧的攻伐,却不同!
因为,他连代表太初的“气”,也唤作“炁”,都给毁灭掉了!
真正的归于无!
无中生有的无!
代表着太易的无!
鸿钧……赫然也触碰到了这个境界的一丝玄妙,参悟到了太易的法理!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鸿钧的道行,其实也就比伏羲圆满天庭体系之前的水平差一丝而已。
当时的伏羲都摸索到一点太易之痕,鸿钧的水平却也差不多。
踩在太易层次的门槛上,具备了毁天灭地的硬件要求。
——是的,触碰太易门槛,掌握一丝“无”之奥义,才有了毁灭洪荒的资格。
彻彻底底的毁灭!
打碎万物的体,摧毁其质,诛灭其形,破灭其气,才能真正从根本上抹去一个璀璨宇宙、纪元存在过的痕迹!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曾经那背负着“毁灭洪荒”使命的罗睺,其实力毫无疑问是不合格的。
数千伏的道行,并不能剿灭气。就算是他豁出去吃奶的劲,将洪荒世界给打爆,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种定式的表象破碎。
看似宇宙被终结,实则在气的指引下,天地会用另外的一种模式演化,用全新的方式获得新生,得到延续。
就如同生灵殒落了,但谁又知道,在那腐烂的尸骸里,是不是有微小无比的全新生命在滋生、扩散?
最根本、最基础的物质,并没有被消灭,遵守着一种伟大的守恒,用新的方式在延续。
想要摧毁这种守恒,彻底的埋葬时代,亦或者开辟出一个跟过去完全不相干的新纪元,只有站在太易的层次中,就像是——盘古!
盘古,埋葬了混沌纪!
他是真实无虚的太易级大罗,俯瞰古今未来!
鸿钧和伏羲,还只是这条路上的探索者,没有彻底走完这条路。
但,纵然如此,鸿钧以其对“无”的感悟,所打出的攻伐,也是足够惊艳和震世的!
若非战场是在混沌中,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击落到洪荒天地,多半会有浩瀚的山河被抹灭,有一片天穹被摧毁,归于虚无。
而这种破坏,就算大罗强者回溯时光也无用!
那是彻底的失去,从来就没有过。
要想弥补,就只能指望另一尊太易强者出手,自无中生有,造化补天缺。
不过,在洪荒世界中乱丢这种大杀招,固然是有可能对天地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却也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真当盘古就不存在了吗?
搞不好,前脚刚手搓灭世级杀招,后脚就看到一道光!
斧光!
从开天辟地的纪元斩下,带着无上强者的愤怒,将自以为很厉害的家伙给劈杀成两半!
就仿佛是现在的场景一般。
一声冰冷淡漠的话音在混沌中回响,源自那一片理应被彻底毁灭的虚无。
“妄想挣扎?”
“徒劳的!”
这是属于伏羲的声音。
直面鸿钧巅峰一击,他根本无损!
甚至,转手就送出一道光,打破虚无,在这里诞生出有,照亮了无尽的混沌!
这一幕,是光明的,是璀璨的。
但,却也毫不留情的掐灭了鸿钧心中升起的希望之火,让他整个人似乎坠落了冰窟。
鸿钧眼睁睁看着,一道光射出,笔直无比,却无坚不摧。
它从虚无中升起,短暂到不需要计算的时间中,就来到了鸿钧的身前。
所过之处,一切皆崩。
浩荡的地水火风,被分断而开。
那笼罩无边混沌的天道神轮,轻描淡写的被切成两半,灵光破灭!
到最后,仅剩下的、阻挡在光之前的鸿钧,整个人被立劈,不朽的神体四分五裂!
不管鸿钧先前为自己加持了多少守护,套上多少灵宝防御,现实却是连拖延一瞬间都是不可企及的梦想。
摧枯拉朽,无可阻挡!
这一刻的伏羲,真正的强势绝伦,盖世强大!
“吼!”
鸿钧悲啸,怒吼,他的血气燃烧,撕裂的躯体挣扎着重组。
破碎的天道神轮重新凝聚,顽强转动,像是还要进行最后一搏。
对此,伏羲只是冷笑。
“天道之轮这种存在,不过是我玩剩下的东西。”
“到了现在,我早已不需要它了。”
“你还想用它来对付我?”
“天真!”
“可笑!”
伏羲践踏着鸿钧的斗志,用最冰冷的语言阐述着一件事实。
到了他这一步,还需要什么灵宝?什么兵器?
都不需要了。
仅是他自己,便代表了无敌!
“天道精灵,鸿钧……”
“你还有什么手段?”
“一并使出来罢!”
“我让你输的彻底一些,粉碎你那些可笑的梦想与追求。”
“之后,我将你擒回去,老老实实的做着本职工作,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否则,我们能成就你,也一样能毁灭你!”
“成就我?”鸿钧惨笑,“成就我之前,你们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径直给我套上囚笼,套上枷锁……我不服啊!”
“没有自由,被困锁天道,竭尽心力去忙碌着自己并不情愿的事情……”
“不甘心啊!”
鸿钧厉喝,“我不甘心!”
他的血气燃烧,越来越旺,越来越可怕,透着一种极致血腥的波动。
与此同时,一件又一件先天灵宝浮现而出,沾着他的血,排列在天道神轮之下,杀气无穷。
这还并非是终结……伴随三股浩大气息,三件先天至宝接连出现。
头顶悬浮造化玉碟,左手太极图,右手盘古幡……三者之间气息沟通,又与天道神轮对接,威势达到了最巅峰!
此时此刻的鸿钧,真正的全副武装了,展现了有生以来最强大的战力!
伏羲淡漠看着,这是鸿钧对自由向往的最后搏命冲击。
不得不说,玩命的鸿钧,那战力暴涨的有些凶,都快有翻倍的架势了。
要知道,这是数万伏的层次,翻一倍……何其可怕?
但很可惜……他如今面对的伏羲,刚刚作弊开完挂。
至少十倍的升华!
区区爆种,怎么敌得过开挂?
鸿钧现在的爆发,只是更能衬托之后落败的绝望和悲伤。
“杀!”
鸿钧泣血悲啸,在这一刻,混沌中出现了一条河,璀璨绝伦的光之河!
那盖压八方的天道之轮,那数千的先天灵宝……在鸿钧的献祭之下,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威能。
天道之轮,承接先天神圣的道果道痕,此刻沾着鸿钧的血在演化,一尊尊神魔般的身影化生而出。
先天灵宝,那是曾经倒霉的混沌魔神,被盘古横扫干净,殒落后先天不灭灵光所造就……此刻它们仿佛是逆反了这过程,昔日的亡者归来了!
两边相合,以万计的大罗实力存在,一起怒吼咆哮着,杀向了伏羲!
这一幕,就仿佛是当年混沌纪元尾声的再现,盘古独立混沌中心,横击混沌三千魔神!
但,这样可怕的阵容,伏羲却丝毫没有在意。
“组合天道的先天神圣道果,各自都有保留,水分很多。”
“混沌魔神都死去了,被盘古的道镇压……你看似逆反,实则能有生前几分战力?”
“都不堪一击。”
“倒是你手中的几件先天至宝,各自有特殊诡异,有些看头……尤其是两件开天至宝。”
伏羲目光落在太极图和盘古幡上,此刻它们之间有绚烂光芒流转,奇特共鸣激荡,冥冥中透着一丝玄妙气息,似乎源自某种特殊的道境。
但……
“可惜了……开天至宝终究不全。”伏羲低语,似乎有些失望,“若是再有混沌钟……三件至宝合一,再现开天神斧、这件太易层次的至宝,你或许能与我有一战之力。”
“现在?”
“不过是一场空。”
伏羲轻叹一声,面对着冲杀过来的神魔大军,覆盖而下的恐怖道域,还有鸿钧挥起至宝的决绝爆发……他先是闭上了双眼,仿佛在沉淀什么。
而后睁开,眼底便只有漠然与冷酷,是冰寒彻骨的杀机。
“闹剧,可以结束了。”
说完,他孤身一人走向了大军,走向了鸿钧。
然后……
“轰!”
粉碎一切的光闪耀,超越一切的波动在扩散,这一片混沌域化作了虚无,被杀成了空!
到最后,虚无淡去,此地唯有两道身影还存在。
鸿钧浑身是血,伏羲脸色有些疲惫……他提着鸿钧的领子,躯体微弯,嘴角微勾。
“你……服不服?”
PS:最近整个人都很累,状态很糟糕,明天我得去看下医生了……这章是补昨天的,今天的章节,明天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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