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恩人猜的不错,只是属下愚笨,查不到那宫女是谁,但有一件事属下觉得挺可疑的。”大牛道:“就在那天,李贵妃宣了阮王妃进宫解闷。”
夏青目光微动,那天阮氏进宫了?还有,她脑海里闪过先前发生的一件事,便是那‘千蝶引’,那药也是药物相克而死的。
大牛看着恩人唇紧抿的模样,便知道她也应该是想到了那件事:“属下已经去查过了阮老夫人的家势,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不过,在阮老夫人十岁之前,是在西域长大的,其余的便查不到了。”
西域?当初这千蝶引也是西域的大夫告诉大牛的,这中间会不会有联系?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水梦惊道:“难道公主这件事,也是阮家的人……这不可能吧,那可是皇子,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不对,他们是要害主子?”竟然通过害未出世的皇子来害主子?怎么想怎么的匪夷所思。
夏青沉默了下来。
“恩人?”大牛轻喊了声,若真是如此,他们必须要有防范才是。
夏青的脑海里正将连日来所发生的事窜在一起,在京城,她与别的人并没什么样的仇恨,唯一有的便是这阮氏,若说这一切都是阮氏所为,以她的能力夏青实在不能相信,那阮氏手段虽毒辣,却也想不出这样缜密的事,再者,她若真有这样的本事,当初就该用了,也不会等到让她成长至此。
另外,这些事都是阮老夫人来了之后发生的……
见夏青一直没说话,大牛也没再说什么,在旁边静静的候着不再打扰夏青的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夏青似才回过了神道:“如果她们针对的真是我,必然会再一次行动。”
“恩人放心,我会防备,必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防备?不止如此,”夏青淡淡道:“就让那罪魁祸首直接就以她的方式去阎王那报道吧。”
大牛一愣:“是。”看来恩人是真生气了:“对了,恩人,瑞王进京了。”
夏青怔了下,瑞王,便是封轩,他进京了?脑海里已有许久未曾想到那少年了,不是刻意遗忘,只是从不曾刻意去想,也没必要去想:“他怎么进京了?”
“瑞王是以守护皇上之名进京的。”
“守护皇上之名?”夏青心下已明白,换句话说,他这是要与瑾王宣战:“他孤身前来?”
“这倒不是,听说还带了家眷,是一名新纳的夫人。”
新纳的夫人?这么快就有新纳的夫人了?夏青冷冷一笑,脑海里闪过的尽是封轩曾对她所说的那些话,那个活泼的少年,顽劣的少年,深情的少年,对她的爱来得炽烈,却也是让她最为失望的,她对他无关情爱,却也是在心里当他如朋友一般。
公主的出嫁之日,自然是隆重的,皇帝的掌上明珠,又是大周唯一的一位公主,单就彩礼已铺满了十里长街,更别说那些锁碎的东西,还有随同的陪行宫只侍卫。
而朝中所有的大臣则都在皇宫中席宴上喝着公主的出行之酒,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臣子们的内眷在内。
应辟方带了阮氏与夏青进宫,不过三人一进宫,便分开了。
望着夫君离去的挺拔背影,这个男人这般俊美,又是如此的能干,父亲更是看好他,她对他也是那般倾心,想到自己受到的冷落,阮氏的心像是被刀削般的痛楚,她猛的看向站在身边的夏青,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王爷的心只会在她身上,她才是那个能帮助王爷成就功业的人。
可这个女人出现,扰乱了这一切,还夺去了王爷的心,她绝不会饶了她的。
夏青抬眸,便看到阮氏正恶毒的看着她,她也冷冷回视。
当今后宫并无皇后,因此这宴席便由李贵妃在主持。
这场宴席,来人都是达官显贵的内眷,不下百人,很多的夫人都将自己的女儿也都带了过来,而一些生了儿子的夫人自然是打量着这些闺秀们,其中的目的不言而语,毕竟这样的场合很难有,夫人们自然是要多做准备的。
阮氏因为厌恶夏青,虽然宫里将她们安排在同一御桌上,但她却故意隔了夏青一桌,夏青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直到周围的声音传来:“你们看那女子是谁啊?长得可真是漂亮。”
“是啊,和贵妃娘娘站在一起,一点也不逊色呢。”
“没在京城里见过她啊。”
“她就是瑞王妾室,琳歌夫人,听说这次瑞王进京,连王妃都不带,就只带了琳歌夫人,可见这夫人在瑞王心里是多么受宠啊。”
“长得这么漂亮,怎能不受宠?”
夏青巡目望去,前面不远处,早被夫人们围成了团,李贵妃一身牡丹流苏裙,份外显目,而且笑得妩媚,妩媚中更有着许些的得意,这份得意自然来自于铃凤公主的外嫁,而在她的旁边,站着一名美人,颜如渥丹,艳若桃李,一颦一笑无一不婉约动人,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与李贵妃站在一起,竟然也毫不逊色。
夏青倒是微讶了下,这名美人她见过,竟然是昨日应辟方带她在首饰店遇见的那名女子,与她同样看上了水滴玉佩,还出了双倍价钱来着,隐约听见叫她琳歌来着,她便是封轩新纳的夫人?
那琳歌夫人虽与众夫人周旋着,但目光时不时的会看看周边,当余光见到夏青时,也是微怔了下,没有想到还会在这种宴会上遇到熟人,便轻轻点了点头笑了下,显然也是认出了她来并且算是打了招呼。
“快看,那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吧?”
“长得真是标致,听说棋琴书画没一样不精通的,还是个小才女来着。”
“可不是,从十三岁媒婆就不断的来了,但听说这姑娘心高,没一个看得上的。”
夏青朝着这些内眷所看的望去,再次见到了一个熟人,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那般楚楚动人,正是那日不小心跌入应辟方怀里的少女,那少女此刻端正的坐着,正品着杯中的酒,眼眸流转,透着少女的灵气,只那眸色多少流露着许些的骄蛮。
当初遇到之时真没有想到她们是这样的身份,一个是封轩的夫人,一个是宰相的女儿。
正在此时,一名宫人悄悄的走到了夏青的身边道:“夏青夫人,公主求您去见她。”
“不见。”夏青淡淡道。
“公主说,她知道她中了谁的计,她也约了那个人见面。”这宫人正说着,夏青便看到阮氏身边也来了名宫人,正低头说着什么,阮氏面色有些难看,但却是和那宫人慢慢的退出了宴席。
夏青拧拧眉:“带路。”
宫人带着她是往宫中小道走的,她走得颇急,可见铃凤公主颇为焦急,也是,今天是公主出嫁的日子,她的时间并不多,吉时一到,她哪怕不想动身也不得不动身。
初冬的太阳,已不再温暖,甚至带了几分的刺骨寒冷。
皇宫里春意再多,这会多少也能看见许些的零叶凋零,而这种时分,山野里早已到处是飘叶,地上也早已铺满了腐烂的落叶。
夏青无暇欣赏这样的美景,宫女带着她进入了公主殿内,但却并没有走向正殿,而是来到了一处偏殿,宫女示意她站在一处板前,正当她疑惑之时,宫女指了指木板墙上的一个小洞。
夏青虽心中疑惑,但朝着洞中张望,竟看到了公主与早已来此的阮诗颜,同时她们的对话也一清二楚的传入了她的耳里。
“什么叫我设计你?”阮氏可笑的看着气急败坏望着自己的铃凤:“公主若是没有证据可别血口喷人啊。”
“你,如果不是你在李贵妃的殿内说什么有香粉相克致人于滑胎,让宫女们小心些,我又怎可能听到?”铃凤恨恨的道,她没有想到自己没有着李贵妃的道,却会着了这个瑾王妃的道,心中懊悔不已,只是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原来贵妃娘娘这次差点小产,罪愧祸首竟然是你啊?”阮诗颜装出一脸恍然的模样,甚至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后退了一步叫道:“想不到铃凤公主你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望着阮氏一副又惊又惧的模样,铃凤险些以为自己的猜想是错的,可她这个毒粉方子确实是从这阮氏口中听来的,这个不错会:“我都要去和亲了,这和发放有什么区别?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害我?”
“妾身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阮氏一脸迷茫:“什么叫我害你?我为什么要害你?公主真爱说笑啊。”
“你?”铃凤握紧了拳头,强行忍住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公主,”阮氏温柔一笑:“既然公主告诉了我这样的秘密,也是信任妾身,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又即将出嫁西域,这种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反而让皇上伤心,妾身定会为公主保守秘密,公主安心的去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铃凤双手抓住阮氏的双臂:“一定是你陷害我的,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啊?”
“公主在说什么胡话?妾身害公主做什么?”阮氏一脸的惊恐。
“对,你不是要陷害我,你只是想借我的手除去夏青姐姐,我本来以为你是想害我,后来觉得不是,你是要害贵妃肚里的孩子,但不也对啊,最后一只,只有夏青姐姐和你是有冲突的,所以,你只是要借我的手去害夏青姐姐,是不是?”
阮氏神情微白了下:“妾身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公主,妾身本以为公主叫我来是想找我聊会天,说会话,可没想到公主竟然这般胡言乱语。”阮氏左右看了下四周,见并没有什么人出来,心里倒松了口气,忙说道:“妾身就先告退了。”
铃凤不敢置信的望着阮氏的离去:“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除了她,还会有谁?”随即看到从木板门后走出的人时,喃喃的喊了声:“夏青姐姐——”
夏青只是淡淡的看了铃凤一眼,转身便离开,却被跑过来的铃凤猛的抱住,哭喊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不想去和亲,不想离开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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