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潜规则，从还是不从？
顾华灼一行人出了机场，就看到Y财团的车子停在路边。
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女人一身干练的女士西服，着装正式得体，身段妖娆，西装裤包裹得双腿，笔直修长，五官深邃，那双眸子是漂亮的浅咖色，发色也偏深棕，模样是东方人，五官却偏西式。
“顾小姐，幸会。我是Y财团的代理执行人——Sylvia，你也可以叫我程意禾。”程意禾走过去，伸手。
顾华灼伸手，和她握了一下手，“您好，顾华灼。”
“您先上车吧，有什么事我们再慢慢聊。”程意禾相当客气。
双方互相打量着，不带有色眼镜，完全是欣赏。
上车后顾华灼才知道找她来代言的居然是面前这个女人，苏豫川身边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顾华灼眯着眼睛，打量着程意禾，总觉得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翟敏和程意禾的助理就代言的相关细则进一步校对，顾华灼则和程意禾在闲聊。
“代理执行人？现在公司是你负责？”顾华灼摩挲着手机，目光带着一丝打量。
“嗯。”
“他对你真信任。”这陈小姐看起来岁数不大，管理这么大的公司，苏豫川还真放心。
“还好。”程意禾端坐着，犹犹豫豫，想和顾华灼说些什么，又觉得唐突。
“程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顾华灼闷笑，短短两三分钟，她已经偷摸看了自己数十次了。
“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程意禾干咳两声。
“没关系，你说吧。”
“那个，你和我们苏总很熟吗？”程意禾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和苏豫川啊……”顾华灼偏头看着程意禾。
她一看就是个女强人，可是顾华灼却在她眼里看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她似乎很期待自己的答案。
顾华灼抿嘴一笑，“不可言说。”
程意禾愣了一下，抿嘴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顾华灼低头抚弄着戒指，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难怪这些年苏豫川也不会国，要是他是个男人，身边有这么个美人儿，她肯定也乐不思蜀啊。
**
两天后
新闻媒体开始大肆报道Y财团将于当天下午和欧洲某大公司签订合约，届时还会宣布财团第一任代言人。
代言人身份一直处于保密状态，有狗仔抓拍到顾华灼搭乘班级到达这边的消息，关于顾华灼接任Y财团代言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也有猜测其他明星的，传闻颇多。
Y财团在当地影响力不小，签约及发布会还没开始，已经有各路媒体堵在了酒店门口，进行实况转播。
顾华灼知道苏侯一家也在这边，不过她这次过来，有参加一个时装周，一直处于奔走状态，也没来得及和他们碰面，她打算发布会结束再约苏侯一家碰面。
此刻别墅内，苏豫川穿着简单的白色居家服，抬手推了推眼镜，正在看世界杯重播。
偶尔调台换到自己公司的消息，电视上恰好出现程意禾和欧洲公司的经理并肩进入会场的画面，嗤笑一声，有些烦躁。
电视上的两人，并肩而立，笑着和记者打招呼。
“他俩看起来还挺搭的？”苏侯猝不及防来一句，“两人看起来很配。”
“有嘛？”苏豫川拧眉，金发碧眼，即使穿着西装，也能看出这男人身材肯定不错，她喜欢这种粗壮型的？
“外表看很登对。”
“你眼神可能不太好。”苏豫川调台，继续看球赛。
“程小姐派人请你去现场，你干嘛不去？”苏侯斜靠在沙发上，眯眼打量着他。
“公司成立这么久，你什么时间见过我公开露面过。”
唯一一次还是几年前在西门家的慈善晚会上，发生了许多事，之后他就安居幕后了。
“这个项目对你们公司挺重要的，真不去看看？而且她还给你们公司找了新的代言人。”
“就她的品味，肯定找了什么小鲜肉。”苏豫川冷笑。
“什么小鲜肉，我听说是嫂子。”在一侧煮汤的温言笙插了句嘴，苏豫川从医院出来，一直在家养着。
“嫂子？”苏侯看了一眼苏豫川，“你这位执行官，挺了解你的，知道投其所好。”
苏豫川冷冷一笑。
“自作聪明！”
电视上的运动员在绿茵草地上狂奔，他却莫名有些心烦意料。
**
此刻发布会现场，程意禾已经收到通知，说苏豫川不会过来，无奈得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这人百分之八九十是不会来的。
主持人已经宣布Y财团的首届代言人，将由顾华灼担任，近几年顾华灼在国外颇有知名度，瞬间将发布会推向一个大高氵朝，当场和程意禾完全代言签约，她就安静安心给叶九霄发短信。
接下来则是Y财团今年的重头戏，和欧洲大公司的签约，据说投资几十亿，总收益逾数百亿。
就在即将签约的时候，对面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小跑上台，不知道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个男人当时脸色就变了。
程意禾也是商场老手了，当时暗忖。
坏事了。
“Sylvia，不好意思，我觉得也有些事，还需要再商讨一下。”男人当即变卦。
“Calvin，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意禾拧眉，她示意属下将场上所有话筒等设备关掉。
“我的助理说，你们公司的产品有些问题？”
“我们公司产品都是经过国家质检的，怎么可能出问题？”程意禾不是傻子，这时候说产品问题，分明是准备临时找事，再为自己争取一些以前争取不到的权益。
“当初你们说能按时交东西，那时间我就觉得有些太赶了，你们不能为了赶工，不顾产品质量。”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协商过，也添加了条约，产品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都会一力承担，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还想再追加一条。”
……
下面记者看着台上双方不签约，反而冷着脸在交涉问题，就知道要出事情了。
翟敏恰好从后台回来，坐在顾华灼身边，压低了声音，“听说对方公司临时对产品质量提出质疑，要求加条款，Sylvia程不乐意。”
“这不是耍无赖吗？”顾华灼拧眉。
“就是啊，这是逼着她就范，总不能现在毁约吧，产品前期已经投入生产，毁约损失太大，而且她是代理执行官，对这种大案子没有权利否决，更不能随便答应他们条件，现在肯定要疯了。”翟敏无奈摇头。
“她现在真的里外不是人。”
虽是公司执行官，但毕竟是代理人，根本没权利处置这种涉及几十亿的案子。
对方临时变卦，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趁机敲竹杠。
顾华灼低头翻着手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苏豫川的手机号码。
**
苏豫川正在看球赛，有些心不在焉，“他们队今天是怎么回事？传球失误了这么多次，比赛都要结束了，居然一球未进。”
而此刻他的手机震动两下，一条信息。
苏豫川看到发信息的人，眉眼闪烁。
自从苏老爷子葬礼之后，他就没见过顾华灼，双方的交流仅限于逢年过节群发短信的问候。
他拿过手机。
“你们家的代理执行官被人欺负了，速来！”
苏豫川脸色一变。
“出什么事了？”苏侯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
“我出去一趟。”苏豫川扯了沙发上的外套，抄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豫川！”苏侯拧眉，这家伙大病初愈，现在身上都没什么力气，这是开车要去哪儿？
“跟去看看吧。”温言笙蹙眉。
苏豫川刚刚上车，苏侯就追上来了，将他赶到副驾，由他开车，“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sinuous酒店。”苏豫川低头看新闻，果不其然，已经有媒体在争相报道发布会上突发状况。
苏侯记忆力很好，这是Y财团发布会所在的酒店。
“公司出问题了？”苏侯开启导航，这才出发去目的地。
“不是。”苏豫川回答得果决。
“那就是程小姐出事了？”
苏豫川干咳两声，并没说话。
“别和我说你嗓子疼了？”苏侯轻笑。
**
发布会现场，程意禾还在和对方争执。
“Calvin，您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而且您不觉得您这样太违反职业道德了吗？”临时变卦要添加条款，且不说她没权利，就算她有，她也不会添加的。
之前已经妥协了一次，没想到还变本加厉了。
若是这么下次，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我们只想多一层保障！”金发碧眼的男人，说得理所当然，“你们如期交货，对你们也是没损失的。”
“不是损失的问题，是你们到底有没有契约精神！您这样真的过分了？”
“Sylvia，就是一个条款的问题，你们添加上去，我们立刻签约。”
“我要是不答应呢！”
“对我们没什么损失，不过你们……”男人笑着，朝她走进两步，两人前面还放着一个主席台，只能看到两人腰部以上的位置，殊不知这男人居然伸手直接握住了程意禾的手腕，细细摩挲着。
“你——”程意禾身后的人见状，当即就炸了。
之前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这男人就一直对程意禾眉来眼去，几次三番约她出去吃饭，都被拒绝了，没想到这次是准备趁火打劫，逼程意禾就范？
分明就是报复。
简直无耻。
可是台下那么多记者，所有人只能气得干瞪眼。
“Calvin，你别太过分了！”程意禾气得咬牙。
“Sylvia，我追了你很久了，你也知道为了你，我才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你们公司，我做了这么多，你都感觉不到吗？”
“你知道我没有权利添加条款，居然在这种时候威胁我？”程意禾轻笑，“我看你根本不是想添加条款，就是想逼我吧。”
“当我女朋友，我都听你的。”
程意禾轻哂。
无耻至极。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自己啊。
“Sylvia你是个聪明人……”男人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靠得近一些，都能闻到她身上清冽的香水味，笑容越发露骨。
底下的记者都都急疯了，看着台上众人脸色变了又变，却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Sylvia，我真的很欣赏你，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男人手指轻轻往下滑，在她手心抚弄。
极致挑逗。
“你真是……”程意禾的助理冲过来。
“等一下。”程意禾阻止她，现在揍他，一切都没法回头了，她承担不了这个损失。
“程总！”助理气疯了。
这人也太无耻了，当众要潜规则程意禾，从未见过这般下作的人。
“Sylvia，你考虑好了没？这个单子要是丢了，你那位龟毛的上司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以后项目多得是……”他压着声音，整个人都要贴到程意禾身上了。
“华灼，我怎么觉得台上那两个人不太正常啊。”翟敏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那些男人一个眼神，她都清楚他们想要什么。
“嗯。”顾华灼一直看着台上，从刚刚开始那个男人的眼神就越发赤裸露骨。
“看样子不是条约出问题，是想逼Sylvia程就范啊。”翟敏无奈得摇头，“长得漂亮的女人，在商场上太容易成为男人的目标，尤其是这种女强人，很容易勾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顾华灼看了看时间，信息发过去之后，苏豫川并没回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来。
这种事，顾华灼还真不好插手。
“进退不得，真是为难死了，这男人也太阴毒了。”翟敏叹气。
程意禾不能擅自加条约，那就只能看着项目黄了，后面肯定会被董事会问责，甚至丢了工作，要是答应这个男人，那不等于把自己往他床上送嘛。
这招太狠了。
这件事和顾华灼并没关系，但让她眼睁睁看着程意禾为了一个项目把自己送出去，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她又不知该怎么帮她？就怕弄巧成拙。
**
而此刻苏豫川的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这是公司内部人发来的。
他不在公司，也不会将公司全权交给程意禾，总有些自己的眼线。
那条短信更是简单直接。
“不是项目条约问题，对方经理，想潜规则程总。”
“shit！”苏豫川第一次在苏侯面前爆粗口，“他是不是找死！”
苏侯看了看导航，还有不足一分钟的车程。
“出什么事了？”
“对方是冲着程意禾去的。”
苏侯也是商人，一点就透，“中途变卦，这人也挺无耻的。”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进水，傻掉了，和这种人谈什么项目，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所图嘛！”
“在商场上美貌就是女人的利器，可能她没想过对方居然会临时利用条款威胁她吧。”商场上总有些不成文的规则，比如说女人谈项目肯定比男人容易些。
“涉及百亿的项目，你现在冲过去，这个项目肯定要黄，你无所谓？”
现在的情况就是项目和程意禾，二者选其一。
“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那混蛋潜规则我的人！”苏豫川下意识脱口而出。
苏侯愣了一下。
“不是，我是说潜规则我的员工。”苏豫川干咳一声，“那我这个老板的脸面往哪儿放！”
“你着急慌忙的冲过来，就是怕你的脸面没地儿放？”
“好歹我也是公司老板啊。”苏豫川强行挽尊。
“你的脸反正都被她用脚踹过了，早就没地儿放了。”苏侯轻哂。
车子刚刚停在sinuous酒店门口，苏豫川直接推门下车，完全不管苏侯，动作倒是飞快。
苏侯闷笑出声，下车将车钥匙交给门童，才徐步走进去。
－－－－－－题外话－－－－－－
苏四少，你的脸都被踹成那样了，你还有什么脸……
侯爷：看他强行挽尊！
苏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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