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1-4262章 为父的苦心
“做不到杀了你？”
牧青山瞪大双眼，目光十分怪异地看着秦易。
这种拥有巨大的难度的事情，现在在说出来之后，居然还要加上一个做不到要接受死亡的惩罚？
这样的行为，在牧青山这里看起来，简直就是在吹牛啊！
但是秦易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难道还会有反悔的余地吗?
不过转念一想，牧青山倒是反应过来了。如果不是有着绝对的自信，秦易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完全不给自己留余地的话语出来？
显然，秦易现在是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路给封死了，留给他的，除了前进，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坦白说，刚开始的时候，牧青山是觉得秦易在吹牛，但是现在转念一想，却是觉得秦易这个少年是相当有魄力的。
说真的，牧青山自己都是觉得，即便是自己当年最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不敢说出这样的话语来的。
但是现在，他居然看到了秦易这样一个可以信心十足地说出这种话，并且不会给自己任何退路的人，说真的在吃惊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感觉到了敬佩。
或许，自己女儿这一次，是真的没有看错人。
“秦易，我拭目以待！”
想到这里，牧青山也是看向了秦易，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那我就支持你接下来的所有行动！”
毫无疑问，牧青山现在做出这种决定，是要承担巨大的风险的。
要知道，域外天魔这种东西的危险系数是相当高的。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出现大问题。
而现在，牧青山居然真的是想借助秦易他们这一小部分人的力量，就想要搞定魔劫，说真的，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很有可能会遭到无数人的谩骂。
万一最终的事情真的不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整件事情失败了，那么神荒大陆是否就要面临一个无比惨痛的结局？
原本现在是有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可以执行的，但是牧青山偏偏选择了一个更加冒险激进，并且很有可能会失败的办法，别人的心里恐怕就不会将他当成是为了神荒大陆的芸芸众生着想了。
毕竟，将大多数人的命运，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里，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更何况，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种残忍到极点，很有可能会让他们神荒大陆完全灭亡的敌人！
说真的现在将他们的命运，掌握在秦易他们这群小年轻的手上，一旦失败牧青山肯定是要为自己现在的选择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当然，一旦魔劫真的爆发，谁也不能幸免于难。估计等到人们想要秋后算账的时候，牧青山早就已经在魔劫之中战死了！
所以，牧青山现在的做法，其实就是的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也交到了秦易手上了。
秦易看着对自己充满了信任的牧青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你能够信任我，我真的很感激。看来，牧姑娘是有一个好父亲！”
“好父亲？我可不敢当！”
牧青山无比自嘲地摇摇头，说道：“天下间，你看到有哪个父亲，会将自己的女儿送上绝路？有谁会心狠手辣到，在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告诉她未来她就是要为了整个神荒大陆而牺牲的？”
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牧青山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自责看得出来，对于这件事他是一直都在受着良心上的谴责。
自己内心的痛苦，永远得不到抒发，很难得到理解，甚至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哪怕是有牧风这个弟子在自己的边上，牧青山也是从来都无法直视自己现在的行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巨大的罪过。
秦易看着对方，忽然间说道：“其实你这样，也是身不由己吧？”
牧青山身体一震，顿时用无比震惊的眼神看向了秦易。要知道，他是从来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出现的真正原因告诉给任何人的。
就算是面对女儿牧蝉儿，他也一直说的都是他自己主观意愿，想要让牧蝉儿用时光回溯的能力，献出自己的生命，用来抵御魔劫。
因为这样，他不得不忍受了二十年的痛苦，甚至还让女儿痛恨了自己二十年。
要知道，虽然牧蝉儿对于自己的命运基本上已经没有没有人了任何抵抗的想法，但是在她的心中，对于这个将自己推上了这条道路并且还要告诉她不得不这么做的父亲，是相当的怨恨的。
毕竟，谁也不愿意在自己还没有体会到世界的美好的时候，就被人告知自己没有未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对自己父亲好好说过任何的话语。就好像是她已经完全没有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父亲，仅仅只是一个长辈，一个她不怎么喜欢，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长辈。
显然，她这样的态度，在作为父亲的牧青山眼中看来，是相当难以接受的。
牧青山无疑是疼爱牧蝉儿的，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他非但感到无比的爱惜，同时也是充满了愧疚的。
这么多年来，他心里的苦，很少能够找到其他人为他分担，就好像是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自由，被痛苦死死地封印在了一个狭小的世界里面一样。
牧蝉儿不理解他，甚至还从来都没有用好脸色看待他，这就让他感觉到更加痛苦。甚至每一次看到牧蝉儿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心如刀绞。
他也是一个父亲，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尊敬他，理解他。但是这些事情，在他这里仿佛已经成了奢望！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坚持着一直去找牧蝉儿，一直在尽可能地满足女儿所提出的任何要求，哪怕每一次见面，自己心里的痛苦就会被加重几分，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畏惧。
可这样下去，久而久之，自己心里的痛苦就会越积越多，最后达到难以化解的程度。
第4262章过往秘密
牧青山一直都想要改善父女之间的关系，但是牧蝉儿从来都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能够理解女儿的痛苦，但是他的女儿，却是根本没有能够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痛苦！
显然，长此以往，牧青山的心里是会很难受的。
他会找到牧风，并且将这件事情告诉对方的原因，其实也是在这里，因为他是真的想要找人跟她一起分担痛苦，哪怕是这个人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多少关系也是一样。
但是，牧风虽然可以帮他分担痛苦，可关于事情的真相，他还是不愿意去说的。
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不愿提及，更不愿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后，对这件事情发表看法。
也正是因为这样，牧青山才会感觉到自己的日子变得无比煎熬。他心里的苦，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更不能找任何人诉说。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才见面的这个少年，似乎隐隐间已经捕捉到了事情的一些蛛丝马迹。
这就好像是自己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煎熬了他二十年的痛苦，一直以来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忽然间却被人发现，并且给公布了出来一样。
他在感觉到了一些惶恐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些轻松。
“你知道一些什么？”
牧青山看向了秦易，问道。
秦易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我可以猜得出来，这件事和牧姑娘的母亲，应该是有关联的。”
他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件事，对于这其中的事情真相自然是搞不清楚的。
但是从小希那里得到的情报上来分析，牧蝉儿母亲的死亡，和这件事绝对是有关联的。
一个已经达到了极为巅峰，站在了神荒大陆力量体系的制高点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死亡？
只要稍加联想，就能够知道，这件事其中一定是有着十分隐秘的秘密在里面的。结合牧姑娘的事情，秦易就能知道，这两者之间很可能会有关联。
甚至有可能，整件事情的真正谋划者，根本就不是牧青山，而是牧蝉儿的母亲。
但是牧青山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至于这其中的具体原因，估计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吧！
而在听到这话之后，一向冷静的牧青山，终于是忍不住身体开始微微地发颤，整个人就像是痴傻了一半，呆呆地看着秦易。
良久之后，他终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年给拆穿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妻子一手布置的……”
当下，牧青山也是将当年是回请发生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秦易。
当年阴阳大学宫的宫主正是牧青山的妻子，而她也是神荒大陆上真正的最强者，论到战斗力，无人可以比得上她。
就算是现在牧青山，站在对方面前，也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一个人修为境界一旦高了，看到的事情自然也就会有所不同。
牧青山的妻子，虽然已经站在了神荒大陆的最顶端，但是她的心中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担心。
没错，她的担心正是域外天魔。
虽然说，古籍上面很少会有有关于域外天魔的记载，但是牧青山的妻子，却是可以通过更多的渠道，知道域外天魔这种生物的恐怖的。
当时已经站在了最高点上的她，也已经预料到，一旦魔劫真正爆发，即便他们天璇域已经提前做出了准备，培育出了许多了不起的强者，但他们是一定不可能真正将域外天魔给阻拦在这里的。
而一旦他们天璇域沦陷，到时候魔劫就将会席卷这个神荒大陆，一场极为恐怖的魔劫，自然也就会成为神荒大陆的终结了。
她天天都在担心这件事，巨大的使命感，促使她无法坐视不理！
所以，她不惜损耗自己的修为，逆天算卦，算出了域外天魔入侵神荒大陆，成功打开空间通道的时间就在三十五年之后。
三十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普通凡人来说，已经可以说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了。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寿命，也是很难有很多个三十五年。
但是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三十五年不过转瞬即逝的一刹那而已。
观看神荒大陆现在的状态，大部分武者都是没有半点的危机意识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域外天魔这种东西的存在！
毫无疑问，如果以这种状态应对魔劫，基本上是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的？
所以，她很担心自己所记挂的神荒大陆，会不会就此毁灭，自己关心的家人会不会因此遭到巨大的打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更何况，他们天璇域还是第一战场，如果魔劫真的到了蔓延到整个神荒大陆的程度了。那么毫无疑问，他们天璇域里面的人，基本上就等于是全完了。
显然，作为阴阳大学宫的宫主，天璇域最强者，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做出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决定！
她用自己的性命，强行逆天，给自己腹中的孩子换来了时光回溯的能力。而她的孩子，在拥有这种能力之后，可以在域外天魔打开空间通道的时候，以性命作为代价，将空间通道恢复原样，让他们无法通过。
这样一来，三十五年之后的魔劫就算是平安化解了。
虽然说，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很残忍，但是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当然也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老实说，当牧青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怎么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的妻子即将命丧黄泉，原本充斥着希望的女儿，也已经被告知再也没有未来了。
显然，这样的打击，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牧青山想要改变，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毕竟，这是天道，天道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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