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赔罪


秦瑟忙活了大半夜,头一挨到枕头没多久便睡了过去,都记不清谢桁最后说了什么,一觉睡到天亮,阮瀚引派人来请他们,她才哈欠连天的醒过来。

        她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就看到谢桁早就起了,她打着哈欠问道:“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昨天睡得那么晚,是不是我在旁边睡着,你不好休息?”

        谢桁端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没有,只是在家时养成了习惯这时候起罢了。”

        秦瑟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水,精神了一点,“我还以为你是跟我一块睡不习惯呢……”

        谢桁,“怎会?”

        他淡淡地笑笑,却没和秦瑟说,他确实有点不太习惯。

        可能是昨夜睡得太晚太疲倦,秦瑟的睡相不大好,半夜时,就滚到了他身边,趴在他胸口,右腿还在他身上压着,睡得不要太香。

        谢桁将手收回来,都打算睡了,看到秦瑟这样,忍不住就揽住了她的腰肢,两人就用那种姿势,凑合了小半宿。

        为了防止被秦瑟发现,他一早趁着秦瑟还在熟睡就起来了。

        这些自然是不能和秦瑟说的。

        秦瑟也没多想,她将热水一饮而尽,问道:“方才来敲门的,是阮家的人?”

        谢桁点点头,将茶杯接过来,“是阮夫人身边的丫环,阮老爷今日一早,要带着阮文海去叶家请罪,便问我们是否要一同去叶家。”

        秦瑟起身,理了理衣裳,“既然都是要去叶家,那就一道去吧。”

        谢桁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左右都是要去的,方才便回了话,让阮老爷等我们收拾一下。”

        “嗯嗯,那赶紧走。”

        秦瑟整理了一下衣襟,凑着屋里的铜镜,看了一下发髻,她就扎了个马尾,也没怎么乱,随便拢了一下,就能出门了。

        谢桁看了一下她的着装没问题,便跟着一道出了厢房。

        俩人一出厢房,就有丫环过来指引,阮瀚引和阮夫人、阮文海,一家三口已经在大门外等着。

        秦瑟和谢桁不好让他们久等,便紧赶慢赶去了大门口。

        阮瀚引瞧见他们走出来,拱手问道:“仙师昨夜睡得可还好?”

        “还好。”秦瑟微微颔首。

        阮瀚引也知道,就睡了这么一会儿,自然是睡不好的,只是寒暄一下,丢个话头出来罢了。

        但秦瑟和谢桁都不是多话的人,很快就冷场。

        阮瀚引看得出来他们俩都不愿意多说话,便尴尬地笑笑,“马车都准备妥当了,仙师和小公子先上车吧。”

        “好。”秦瑟再次颔首,和谢桁先上了昨日来的叶家的马车。

        阮瀚引目送他们上了马车之后,才和阮夫人阮文海一道,上了阮家自家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同时朝叶家驶去。

        ……

        阮瀚引一家,秦瑟和谢桁来叶家的时辰还很早。

        叶文府和叶夫人为着叶心兰,一夜也没怎么睡好,早起刚睡了一会儿,听到下人来禀报,说阮瀚引一家和秦瑟谢桁都来了,叶文府便是面色一沉,便和叶夫人一道起身,去了前厅见阮家人。

        他还特意嘱咐了下人,不要惊动叶心兰。

        阮家人来做什么,叶文府能猜到几分。

        如今叶心兰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不想让叶心兰再见阮文海受刺激。

        只想悄悄见了阮家人,抹平此事算了。

        而阮瀚引一家看到叶文府和叶夫人过来,阮瀚引便赔罪道:“叶兄,昨日之事,是我教子无方,对不住你家心兰,今天我带着这逆子,来给你们赔罪了。”

        说着,阮瀚引毫不留情,踹了阮文海一脚,“还不快给你叶伯父跪下!”

        阮夫人见状,心疼自己的儿子,却也不能说什么。

        闻言,阮文海面色有些难堪,到底是弱冠男子,哪有这样随意下跪的?

        所幸没等他有反应,叶文府便抢先道:“阮兄这是什么话,你家文海是你家文海的事,与我们家心兰有什么关系?往日只是两家的笑言浑话罢了,怎地你还当真了?”

        “是是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弄错了。”阮瀚引赔着笑,事实上,阮瀚引和阮夫人一听就知道,叶家这是在撇清他们和阮家的关系,尤其是叶心兰和阮文海的。

        这两家虽然有说婚约,但没过了明路,也不算有婚约,如今撇清的话,对叶心兰自然是最有利的。

        阮瀚引理亏心虚,也无话可说。

        阮文海一听,这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叶文府面前,“叶伯父,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是我对不住心兰,以后我定当好好读书,争取科举及第,心兰往后就是我的亲妹子,日后有需要照拂的地方,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眨眼。”

        叶文府皮笑肉不笑,“侄儿言重了,我家心兰虽无兄长,但将来还有弟妹可以依仗,世侄很不必如此费神。”

        这是连阮家的示好都不愿意接着了?

        阮文海面色更加苍白,他知道耽误了叶心兰几年青春,确实是他的错,女子不如男子,青春宝贵,尤其是适龄婚嫁的女子,稍一错眼,错过的就是终身大事,一桩好姻缘,便是他万死也能难辞其咎。

        对于叶文府的话,他也能理解,可理解之余,也有几分难堪。

        叶文府这明摆着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上丢。

        阮瀚引和阮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而在这时,叶心兰的声音却从外头传进来。

        “爹说笑了。阮大哥一心为我着想,这番深情厚谊,心兰和叶家都记着。”

        众人齐齐看过去,就见叶心兰着了一身青色衣裙,从外面走进来,端着柔柔的笑,眉眼间却尽是淡然。

        叶心兰走进来,朝几人福了一礼,“阮叔父叔母,几日不见,二老可还好?”

        阮瀚引和阮夫人立即点头,“我们都好都好,心兰你怎么样,可还好吗?”

        叶心兰温笑,“劳叔父叔母记挂,心兰一切都好。”

        语毕,叶心兰看向阮文海,“阮大哥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我爹只是玩笑罢了。叶家与阮家是世交,情谊深厚,阮大哥愿意续上两家情好之意,心兰和叶家都记在心里呢。阮大哥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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