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充作军妓


秦瑟闻言呵呵两声,“这个长公主比我想得狠多了。”

        “可不是?”张半仙小声附和:“我听说,按照以往的来说,叶阳世子有自认的行为,加上只是死了一个人,一命还一命就够了,偏偏现在连累全家满门。而且……所有女眷充作军妓,这真的太狠了,里面有叶阳伯爵夫人和女儿小妾什么的,我听好多人都说,去充作军妓那就是去送死,还是备受屈辱的死,据说去做军妓的,就没有能够活过三天的,真的太狠了!”

        张半仙摇摇头,真觉得长公主心狠手辣,那到底是自己的亲戚,还是为她背锅的,就算要整死叶阳世子,也不必让叶阳伯爵府女眷都跟着遭殃啊,充作宫婢不就行了?

        那些可都是贵妇女眷千金之躯,一辈子金尊玉贵的娇养着,估计从没受过那样的屈辱。

        临死却要遭受这样的屈辱……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么狠呢?

        张半仙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补充道:“我还听说,叶阳伯爵夫人在狱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带着嫡女自裁了,听说是吞金而死的。”

        “吞金?”秦瑟道:“她们进牢狱前,身上的东西不会被收完吗?”

        张半仙摇头,“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们吞下去的金子是哪来的,但这玩意吞下去之后必死无疑,等狱卒发现的时候,听说她们脸色都变了,青紫青紫的很难看,狱卒都没请大夫来救。”

        不仅如此,这消息传到外面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说,这也算是解脱了。

        这死法虽然痛苦,可总比送去充作军妓备受屈辱而死的好。

        这样起码还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走的。

        秦瑟默了一瞬,道:“我大概猜到那些金子是谁给她们留下来的了。”

        张半仙茫然道:“啊?谁啊?”

        “长公主。”

        “长公主。”

        谢桁和秦瑟异口同声。

        话音落,两人对视一眼。

        秦瑟微微勾起唇角来。

        张半仙不解,“为什么是长公主?她不是都去求陛下重判了吗,判罚也下来了,何必再动手?”

        “黄金留下来给他们自杀,大概是从一开始就留下来的。”秦瑟道:“打从一开始让叶阳伯爵府顶罪,长公主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表面上判罚的再重,只不过是想要他们的命,也没想着真要折磨他们,才留下来那些黄金,让他们可以自杀,不必受到屈辱,至于她去求陛下重判,那不过是在外面虚张声势,好像在告诉世人,这案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没有私心,只想一力严惩凶犯,还中山王府一个公道。”

        这样一来,维护了自己的面子,洗白北宁郡主在此案中的嫌疑,二来讨好了中山王府人,让他们看着,她不是没有努力,她已经亲自去求陛下重判了,从而向中山王府示弱,祈求原谅。

        这么看来,长公主倒也不是个无脑的人。

        难怪当初可以扶持当今陛下登基。

        还算是有点手腕。

        只可惜,中山王府同样不是傻子,大约早就看穿了长公主这样的手段,才让燕王带话,要长公主府一命还一命。

        只是不知道中山王府出于什么心理,突然改变了这个要求。

        秦瑟觉得,眼前事情的发展,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张半仙闻言,还在琢磨:“师父你要是这样说得话,也有道理,这几天不是只有长公主才能出入京兆府嘛,那她肯定见过叶阳伯爵府的人!”

        秦瑟微微点头,这个倒是有可能。

        京兆府将人抓去必定要搜身,身上不会留下金银珠宝和利器,还要换上囚服,用腰带上吊都不可能。

        唯一吞金自杀的可能就是,长公主在他们进入京兆府大狱之后,偷偷给他们留下了黄金。

        狠是真的狠。

        但叶阳伯爵府这么配合长公主干嘛?

        一家老小都要为此送葬,就为了保长公主和北宁郡主?

        何必?

        秦瑟是想不通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下,想不通的不仅是她,整个京城的大部分人都没想通。

        不过各个高门世家接连出事,街头巷尾的平头百姓多了不少谈资,未来的一段时间,想必都有话题不断延伸。

        同一时刻。

        太子进宫见到了自己的父皇,当今陛下。

        陛下先是夸奖太子一番,颁下好些物品,奖励太子在盐税一事上做得很是不错。

        但只字不提燕王一事。

        太子便知道,赵四来举报燕王的事大概没成功,不知道为何出了什么差错。

        他寻思着,之后再找秦瑟问一问,便同样没提,和陛下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听陛下说了好些夸奖的话后,话题才渐渐延伸到今日朝廷的事情上。

        太子听陛下提起纤云郡主被刺杀一案,陛下还要好生宽慰中山王府诸如此类的话,便道:“这案子儿臣刚入京城,就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此案中的凶手真的是叶阳伯爵府世子?就为了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滑稽之谈的借口?”

        “这案子如今是坐定了。”陛下瞥他一眼,笑意不减,“叶阳伯爵府已经认罪伏法,对中山王府也算是有个交代。中山王府好端端将女儿送回京,原想着安排婚事,却在京中出事,朕都发愁要如何给中山王府一个交代,如今真凶伏法,也算是可以宽慰中山王府一二了。”

        对于陛下这话,太子半信半疑。

        叶阳伯爵府唯唯诺诺这大半辈子,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翻跟头,还自己去认罪?

        这不是明摆着有猫腻吗?

        再联想到,长公主和燕王如今关系斐然,只怕这件事跟燕王也脱不开关系。

        只是听得陛下这口气,明显是不想再追究下去,案子到此为止。

        思及此,澹台栩笑道:“父皇说得是,如今真凶伏法,想必中山王更会感沐皇上恩德。”

        陛下笑意更浓,他就喜欢太子这一点,识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少去他很多麻烦。

        他便又夸奖了澹台栩两句。

        正在这时,外头有太监唱和:“燕王殿下到——”

        一听到这几个字,澹台栩的下颚顿时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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