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甜


“什么玩意儿?”

        “边梨,你把刚才那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你现在可真是不得了啊。”

        边陈言从未这么气急过,  这会儿的只觉得嗓子直冒烟儿。

        边梨笑呵呵的,  “哥,  可是你现在很生龙活虎诶。”

        边陈言猝不及防被戳破,  面色一僵,  随后反驳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边梨不以为意,

        “好了啦,你真的没必要太担心我,  我跟你讲,贺云醒人很好的。”

        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保证道,“他的人品,我可以担保。”

        你担保个屁。

        边陈言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脏话。

        “人很好,  我倒是好奇了,所以你和我说说怎么个好法?”他又开始无声无息地开始下圈套。

        边梨从他这儿本来也学了不少,此时此刻装傻,“人挺不错啊,反正不会像某些人一样,  没有生病还要无病呻吟。”

        边陈言脸臭得命,“你指桑骂槐谁呢?”

        “没谁啊。”边梨眨了眨杏眸,  语气很无辜。

        她插科打诨一会儿,而后把边陈言从沙发上捞起来,非要他站直了身子不可,  “哥哥,你要知道,我最喜欢你啦,你以后要是真的痛了,一定要和我说,别忍着。”

        瞧小姑娘把这话说的,还怪暖心窝。

        里面暗自蕴含的意思也不难听出来。

        一方面表明了她丰沛的兄妹情,一方面又强烈叮嘱自家哥哥不要老是开这种玩笑。

        要说真的痛了,一定要和她说吗?

        边陈言想,真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不会。

        边梨在他怀里蹭蹭抱抱,娇娇软软的一团,像极了爱撒娇的波斯猫。

        掀去外层迷惑人的面相,内里流淌着的,是汩汩的热血。

        边陈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边梨的小脑袋。

        “你怎么不答应我?”她迟迟等不到回复,疑惑地问道。

        边陈言失语片刻,而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又不是你老公,答应什么?你让贺云醒答应你好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边梨,修长的身形往沙发另一侧靠,坐下去以后就背对着边梨而坐,只独留一道堪称寂寞孤独的背影。

        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看着边陈言浑身写满抗拒的样子,边梨心情愉悦,“怎么会有你这样别扭的人啊,你就每天继续骂我怼我你才心情好是吧?现在就特郁闷一男的,我无语,一点都不温柔。”

        边陈言冷冷一呵,手指着门外,“那你去找你的温柔乡去,别来烦我这个无语男。”

        边梨哼哼两声,趁着边陈言不注意的档口,凑过去猛地抱住他的头,手心没敢用太大的劲儿,只是一味地去薅边陈言的毛儿,时不时轻拍两下,嘴里念念叨叨,“小气鬼!脾气还这么臭!”

        -

        边陈言当初这话只是随口一说,边梨也没往心里去,奈何没过几天,居然还真的成了真。

        Gemini结束为期两周的偶像剧拍摄以后,彻底地结束了在片场的客串生活。

        临走之前,剧组还搞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欢送会,据说还是边陈言亲自授意的。

        其实没有他提议,大家也都喜欢和Gemini相处,欢送也都发自内心。毕竟都是亲民的偶像,又不是无情的铁人,团里又有边梨这么个活宝,人气最高,是大家最喜欢交谈的对象。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边梨如抽条般长开了。在愈发动人明艳的同时,招惹来不少欣赏的目光。

        这种类似养成的欣慰感,不止产生在男士之间,女士更甚。

        有不少人纷纷表示,想要加边梨的联系方式。

        然而都被脸黑的边陈言给挡了回去,一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都很闲是吧”便将众人的跃跃欲试挡在了门外。

        在这儿结束行程以后,Gemini三位成员在接下来都各自有各自的归宿,每个人需要分别跑不同的通告。

        公司给应雪来的规划十分明确,主攻影视方向,拍摄一些荧幕剧,而阮相宜则是不断地上综艺来提高个人和组合的国民度。

        和前面两个姐姐相反,公司对于边梨的规划倒是尚未明确,不过什么都要让她插一脚就是了。

        说来,边梨还有一阵子时间的综艺通告要跑。在此之后,女孩们将会迎来Gemini的夏日特别专辑,毕竟距离上次回归已是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也需要用此来回笼粉丝的心。

        这样粗粗一算,每个人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相对两个姐姐,边梨又有吃播的任务,有时候相对来说就不那么忙碌。

        所以,在别人昼夜颠倒的时候,边梨却可以回到宿舍休息,一连好几天不出门。

        从剧组回来以后,边梨便蜗居在宿舍,作息在那边的时候被打了乱,导致她现在每天都很晚睡觉。

        这天她闲得没事干,便百无聊赖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往阳台上走。

        刚滑开移门,皮肤上便笼上一层压抑逼闷的燥意。

        初夏只堪堪留了个尾巴,而后整座城市都进入了郁葱的夏季。

        明然的热气彰显着这个季节独有的温度,蒸腾着大地。

        即使晚上月亮微勾,微风卷来,仍似有无尽的热手往脸上抚。

        边梨刚洗完澡,穿得清凉,但却没抵过大自然的本性。她靠在栏杆上,往外凝望深蓝的夜幕,心被热风熏得乱乱的,带着点燥意。

        心下这些没有来的烦闷就像是一把小钩子,还是带弯钩的那种,挠得人又痒又疼。

        她的心情随着这夏季的降临,倒是起伏不定。

        总归是没有以前静了,多了些许浮躁。

        视线不自觉往左边飘去。

        认真说来,自从剧组里一别,她和贺云醒再也没见过面,也再也没聊过天。

        倒是她发的那些热热烈烈的日常生活,能瞥见他的身影。

        他自己不发朋友圈。

        但却点赞了她发的每一条。

        “哎……”边梨捂着脸,微微叹息。

        谁能想到,她每天睡得晚就算了,就连睡得晚的梦境中,贺云醒也变成了那位主角,阴魂不散地勾着她。

        也没做别的,就是老朝着她坏坏地笑,懒散又多情的模样。

        然而只是这样,她还不争气地脸红,心动加速。

        每每醒过来,回想起来,都还觉得特别甜。

        就在边梨再一次叹息完,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阳台那边传来一道清凌凌的男声,“你老是叹气干什么?”

        边梨愣了一秒,而后跳着叫起来,往后连连蹦了三下,“……你你你!!!”

        这个声音,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你怎么跟个幽灵似的,没有声音的啊!”边梨强调三遍,才完整地说出来了一句话。

        她仔细瞧过去,才发现黝黑昏暗的对面阳台上,隐匿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是我先来的。”贺云醒言简意赅地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开灯!”边梨本来就在想有关他的梦,心虚之时被打断最是底气不足的时候。

        就像现在,她这般虚张声势地扬起声调质疑,也不过是为了掩藏起自己不小心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贺云醒不紧不慢地,“我开不开灯,是我的自由吧。”

        他刚从公司回来,只是想来阳台透个气。为了不让他人打扰,也就是图个清净,便连里面卧室的灯都没开。

        靠在栏杆上没一会儿,隔壁的房间便有了动静。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被拉开,光线泄出的同时,边梨也走了出来。

        然而他没扬声去唤她。

        冥冥之中,内心里有一道声音,驱使他这样做。

        贺云醒只是想在暗处,多一会儿能够静静地看她的时间。

        边梨听了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她找不出反驳的话,还在酝酿的时候,贺云醒那边的阳台灯被倏地摁开。

        昏黄的光线泻下来,映照在他清癯的脸庞上,明若清辉,身形修长,格外迷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你就这么想开灯?”

        边梨看他穿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复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睡衣,撇了撇嘴角。

        “也不是想开灯啊,你刚才吓到我了。”

        他刚才分明是故意的,看到她还不喊一声。

        贺云醒嘴角略勾,“你来的正好,上次买给你的零食都要积灰了,还要么?”

        嘴上说是询问,实际上他正转身,要往屋内走,半分不容得拒绝。

        边梨愣怔一会儿,贺云醒便已经去而复返,来到了阳台相连的矮栏杆处。

        “……你这是干什么?”边梨看他手中空空如也,不解地问道。

        贺云醒眉眼间聚敛的都是清浅的笑意,三分达意七分抵心。

        他挑了挑眉,“太多了拿不了,你自己过来挑?”

        “……”

        “那我过去了就拿得了了?”边梨小声逼逼。

        贺云醒似是听到了她的低声抱怨,开口解释,“分几批来我这儿拿,不就得了?”

        “来吗?”他靠近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俯下身来,微微弯腰,视线和边梨的平行。

        对视了一会儿,她先败下阵来。

        他的眼黑曜如星,仿若带着光亮的浩瀚星河,引入无边无际的漩涡。

        边梨拍拍手,单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来啊,干什么不来。”

        说着她摆摆手,示意贺云醒往后。然而对方纹丝不动,将手臂靠过来,“撑着我的。”

        边梨也没矜持,撑着直接就翻了过来,轻轻松松。

        她刚落地,腿却莫名有点软,身子一滑,纤腰便被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拖住。

        贺云醒手下稍稍用力,将她放平在地面上,手一直收在她的腰窝处,没有离去的迹象。

        手心的热度似是在烈阳下烙晒,透着轻薄的睡衣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连带着他那句话。

        “以后没有我在旁边,不准一个人翻阳台过来。”

        听了贺云醒的这番话,边梨几乎是惊呆了,他这还算准了有以后?!

        边梨暗自嘟囔,这人可真双标,他以前也是一个人翻过来的啊。

        思绪翻到以前的画面,边梨想着想着,心下泛起了一抹清淡的甜儿。

        等到她到了贺云醒的房间,还在感触着此时此刻的不真实,脚下都是虚浮的。

        边梨也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来到了贺云醒的卧室。

        放眼望去,贺云醒房间要比她的来得宽敞,格局也更大。

        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整洁,东西也不多,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十足的性冷淡风格。

        而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则是他床头柜边的柜子上,放着的那个可爱的盒子。

        那是她当初送他的小熊饼干。

        边梨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干脆站在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旁边,手一直摸着那个饼干盒子。

        贺云醒进了门倒是不急着让她拿零食了,悠哉悠哉地踱过来,在床侧坐下,而后朝着边梨扬了扬眉,缓缓开口,“过来坐坐?”

        边梨看了看他身后的床,眼神躲闪起来,张了张嘴,哑然失声,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他的床很大,床单是浅灰色,而贺云醒就坐在上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请她过去……做做?

        还没等边梨回答,轻掩着的门外传来拖鞋拖曳的声音,正朝着这个方位蹿。

        “老大,原来你还没睡啊,我来你这儿借一样东西哈。”对方应该是窥见了门缝中露出的光,说着便往这边来。

        边梨静默一瞬,无边的后悔涌了上来。她第一次来,就能碰到这种事,还有谁能比她更倒霉的吗。

        边梨几乎像是蹦跳的兔子一样,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拽起贺云醒的胳膊,拉着他往浴室的方向带。

        将人完全推搡在浴室里并关上门的同时,宁薛初拧开了卧房的门,朝里面堪堪探进来一个头,扬声询问道。

        “老大?”

        环视一周之后,没人,半个影子也瞧不到。

        他随意地踢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亮起灯并紧紧关着的浴室门,开口问道,“你还在浴室啊?”

        贺云醒确实是在浴室内。

        而且还被边梨以极其霸道的姿势,给摁在了浴室光滑的瓷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两大感慨。

        1.媳妇儿霸道,我很喜欢。

        2.新场所浴室打卡,滴。

        【还是和大家说声抱歉,最近一直在忙BEC考试,更新时间很乱。不过今天就能考完,所以下午六点加更一章,么么哒。】

        【接下来的更新都在凌晨十二点,不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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