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甜
两人离得很近,是近到边梨微微前仰, 便能贴近他怀里的距离。
贺云醒懒懒散散地靠在瓷砖上, 两条大长腿拱起, 随意地站着。因为他稍稍低了头的原因, 两人此时此刻面庞贴紧, 呼吸近在咫尺。
边梨两只小手揪着贺云醒的衣领, 却是无知无觉, 一颗心完全放在了门外的动静上。
她屏息以后复又呼气,整个人的头发丝儿都写满了紧张。
身材修长的男人, 被她这样摁着,先前在最开始的时候, 也只是诧异了一瞬,随后很快便适应了这样新的角色,任由边梨有所动作。
浴室门外, 宁薛初久久得不到回应,继续拖曳着步伐往这边走。
“老大你怎么没个声啊?”他很是不解,明明人在着,却一声也不吱。
“我房间沐浴乳用完了,来借点你的。”
宁薛初还在外面逼逼叨叨, 说话间正朝着浴室迈,脚步声离得愈来越近。
此时此景, 边梨哪儿能管那么多,手向下伸过去,在贺云醒的腰间带上了点儿劲儿, 用力地拧了一把。
他没有任何防备,猝不及防被拧,闷哼了一声。
其实倒也不是疼的,小猫挠痒痒,能痛到哪儿去呢?
边梨傻眼了,她觉得自己也没有用太大的的力气吧,结果这厮眉尖轻蹙,皱着的样子,仿佛有多痛。
她抬眸,刚好望入贺云醒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当中。
边梨心中登时冉冉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
宁薛初的嗓音扬高了几分,朝着这边说道,“你也真是够了,在浴室里直说啊,在里面哼哼什么呢?”
话音刚落,门把手便被宁薛初大大咧咧地搭上,作势要推门进来。
边梨都忘记了动作,转头去看门把手。
刚才他们两人进来得急,谁会有闲工夫去管门锁没锁的事儿。
看到边梨愈来越急,贺云醒长手一伸,越过边梨的手,在宁薛初推门进来的瞬间,将门抵了回去,而后“啪嗒”一声,利落地上了锁。
被关在门外的宁薛初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你搞什么玩意儿啊?”
贺云醒语气很淡,“洗澡不行?”
“你洗澡关门?”宁薛初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浴室里有淋浴间和浴缸,有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移门挡着,即使进去了也只能觑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以往他不是没来过,贺云醒从未锁过门,眼下倒是还不好意思了。
“洗澡没水声,你洗个屁的澡?”他忍了半晌没忍住,又抬手敲了敲门。
边梨觉得莫名羞耻,但是又怕贺云醒突然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宁薛初等了半晌,里面又没了声响,憋屈得要命。
今天这门是彻底进不去了,他歪斜着靠在墙侧,“也行呗,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儿,等你出来,借个沐浴乳还给你借出优越感来了。”
边梨听这话,更急了,用口语说,“你让他快点走呀。”
宁薛初要是真的在这儿等着,她要怎么办啊。
贺云醒被她捂着嘴,小姑娘娇嫩的手心涔出一股奶香,清甜清甜的。
他抬手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朝她扬了扬眉。
边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去掰着他的手,然而贺云醒的手看起来修长清瘦,却是韧劲十足,有力气得不行。
她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他的手移开。
“你先走,我等会儿给你送过去。”
宁薛初不知道等了多久,里头终于有了一句人话。
哟呵,这还是稀奇事了啊。
曾几何时,贺云醒还会给他亲自送东西??
“老大,如果你被绑架了,我也不会救你的,你别想太美了。”
宁薛初来了劲儿,继续说道,“不过你说话怎么瓮声瓮气的?”
听起来就像是闷在被窝里的那种,还带着鼻音。
思及此,他不禁怀疑起来。
再联想到刚刚贺云醒的那声闷哼…………
宁薛初理所应当,自然无比地想歪了。
“你要克制着点啊老大,谁还没有个用五指姑娘解决需求的时候了,你一个人躲浴室里,又不提前打个招呼……”宁薛初越说越长,半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好滚出去了。”贺云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行吧。”宁薛初也没扭捏,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格外荡漾,“男人吗,我都懂的,我给你留点时间啊,等会儿记得把沐浴乳给我送过来。”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浴室门,走之前还不忘将卧房的门给轻轻地掩上。
宁薛初掩上门的时候还在小声嘀咕,看来自家老大时长和耐力,都还不错。
人走了,边梨的头还紧紧地垂着。
刚刚贺云醒开口出声的时候,嘴唇一开一合间,上扬的唇边那块儿若有若无地勾她的掌心,像是春天里空气中漂浮的柳絮,喷得人浑身痒痒的。
若即若离的肌肤相贴带来近似战栗的感受,脊背一阵紧过一阵。
她其实早就想放手了,奈何贺云醒这一次强硬无比,紧紧地揽住她。
“你什么意思啊?”边梨小声嗫嚅,完全没了方才的张扬。
“我什么意思?”贺云醒嘴上这么问着,重复她所说的话,不紧不慢的。
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十分利落。
他直起身,扶着她的腰,微微一个用力旋转,便将边梨摁在了瓷砖上,反客为主。
贺云醒侧身探头,几乎贴着她的耳畔,低哑开口,“你占我便宜占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什么便宜?”边梨故作镇定地回答,脱口而出的嗓音软绵绵的,无力又娇软。
只要细心的人观察,其实不难发现她的指尖儿都泛起了带片的酥麻,正轻轻地颤抖着。
贺云醒看着女孩的耳尖儿,红彤彤的一片,似烈焰晚霞旁的火烧云,噼里啪啦烧了一路,燃到了脖颈那处。
优雅的天鹅颈此时此刻因为边梨姿势,正拗成一条漂亮的弧线,雪白莹润,勾人得要命。
贺云醒的手从边梨的身后探上去,而后轻轻在她颈侧后面抚摸,厮磨片刻,而后停顿在某一点,“你知道我意思的,边梨。”
今晚完全是一个意外,完全没有在贺云醒的规划当中。
他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在不久后的某一天,那里将会有一场珍重的告白,让他来表明心迹。
但是身处此景,贺云醒决定不再忍耐。
他心悦的女孩正箍紧在他的怀里,而她,应该也和他抱有同样的情愫。
两情相悦的人某某时刻,总会有着心灵相通般的默契。
一起的患得患失,一起的心酸艰涩,一起的自我疑问,一起的甜甜蜜蜜。
这些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情绪凑在一起,便凝成了有情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牵引着两颗心,靠得越来越近。
“你心跳地好快。”贺云醒额头抵住她的,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冰雪初融的苔原,干净剔透,带着青年特有的清越。
边梨已经完全不会说话了,尽数融化在他一步又一步的,紧紧的,不容拒绝的,强势的追逐当中。
她几乎要软软地瘫倒在他的温热的怀里。
贺云醒没有介意小姑娘无声的回应,他势在必得。
他捞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摁在自己的心房处,“没关系,我的也是。”
边梨感受到一阵血液贲张,热流涌过的跳动,一下又一下,似是要蹿过他的衬衫,强势又有力。
她抬眸看他,轻声唤道,“贺……云醒……”
“叫我云醒。”
话音刚落,他俯下身来,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砸过来,径自含住她的樱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边梨的手忘了动作,腾空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搭着。
贺云醒辗转厮磨,在她娇嫩的唇瓣上细细地吸吮,而后轻咬住她的下唇,得来边梨一声惊呼过后,借机长驱而入,卷着她的舌,温柔地嘬儿。
边梨仿佛经历了一场夏季闷热的惊雷风暴,内心湿润地如同下过雨。
贺云醒一手桎梏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气息交换之间,渡过来的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像初雪,像修竹。
她几欲窒息,最后落在空中的双手放弃了挣扎,竟是主动搭上他的清瘦的腰。
边梨小小的回应,惹得贺云醒动作更深,舌尖也更近一步的探入。
两人彼此探索着,都带着新奇的劲儿,沉溺在这如游戏一般的亲昵之中。
一个吻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两个不怎么会换气的人,皆是气喘不已。
边梨歪头埋在他的怀里,舌尖被吮得都是麻的,双眸阖上,软声开口,“都怪你……我……我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
得到心上人的回应,贺云醒眉眼间聚敛的都是温柔,如水一般,此时此刻,惬意得不想说话。
贺云醒紧紧地抱住她,鼻尖本在不住地蹭着她的发顶,闻言轻笑一声。
经历过方才的洗礼,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挠人的气息,嘶哑迷离,尾音缱绻,“体力这么差的吗?”
边梨掐了一把他,没有回答。
两人都沉迷在这沉寂的温存之中。
过了半晌,贺云醒缓缓开口,“怎么不说话。”
他掐起她的下巴尖儿,在唇角轻轻咬了一小口,看她双眼朦胧,凝成一片云雾的模样,含笑道,“难不成你一直还在回味?说实在的,我完全还可以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二堡垒近了,三堡垒还会远吗?
【惊喜不,需要彩虹屁夸我!】
【我加更就是为了快点亲亲抱抱举高高呀,诚不欺人,甜饼制造机~】
【为着以后每一次两人的近一步距离兴奋地搓搓手,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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