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寻迷端,耽情爱
夕阳杳杳还催暮,霞韵斑驳留不住,今朝还复明朝,谩道人情皆惑。
阁中静谧,半晌无话,只当是思索几日密端,吴王此话,已然是绕诸事于其上,于他而言自是脱不开,犹可牵扯甚广,现今不能察。
“吴王兄此话怕不是臆想,凡事按际循踪,因果自有论断,前番他已明言,何故又有阴谋?”
孟玄陌只瞟他一眼,此般说话倒是正经了许多,但仍是掩盖不住那风流公子的作派,语笑间轻浮放浪,形骸不羁。
吴王捻眉目,心底甚烦,却又不得不思量,他总觉此事并不简单。
浮于其上不止一星半点的疑虑,抬了头朝他望去,“是这个理没错,但你不觉得一切事物凑巧非比寻常,或许正藏着些难以洞悉的真相。”
待他还未出声,吴王便又抢在前面道了一句:“你且细细想来,他能作此安排,前番必定有所准备,可他又是如何知道本王的?
再者他是如何知道本王王妃的?”
孟玄陌听如此说,思忖半晌,却是突然一笑掩风物,“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随意往街上瞧一眼,便是能知道不少,况且你这吴王府位置又不是深山野岭,想不知道都难。”
虽说如此倒也能够解释的通,只他向来不信事情能有如此简单,权谋利益他见的不少,阴谋算计自是有的分说。
“本王出门向来是混于人群之中,叫人察觉不出来,若非相熟之人定是不知,高调之行也是做不出。”
茶盏端起饮了一口,竟在搁下之时伤口碰到案桌,眉目顿时敛到了一起,面色也变得苍白,但也终究是极力掩饰那痛处。
将眸中的人之情理,常事之思所携的点点晦暗掩去,眼蕴一尾深意。
“本王可不信什么天理昭璋,因果自来,一语成谶,携恨而来自是无错,只绝对是有推波助澜之人,如今且先走着瞧。”
“吴王兄既如此认为那便是吧,只自古明暗有别,集于暗处的人群旁人难察觉,因有优势
吴王兄可自身边之事观察,亦可省去不少力,也不必去谋虚妄,至心底不安。”
孟玄陌眉峰折复来回,声儿竟是有些许沧桑,将心底所想尽皆道出,明面上是说与吴王,实则是露了自己的至向。
眼见着天色愈发黑了,吴王自去燃了红烛照明,也未假手于侍婢,奴仆,霎时阁内光影灼灼,瞧着也敞亮了些。
却突听有敲门之声响起,吴王本闪过一抹不耐,正想着骂两句,忽然却似想起什么,不经意间露了音:“进。”
仅仅一个字却拉得格外长,那厢黄花梨木的大门被推开,只走来一黑衣暗卫,他低垂着头瞧不清面上神情,两手摊开于前,豁然是一瓶药。
“殿下,这是王妃送来的观音膏,她说了定是要送到你手上。”
语气倒是格外清晰,吴王接过药,却是讶然不已,她竟也会上了心,着实不容易。
此刻心底好似抹了蜜一般甜,眼尾处不经意间泄出了一点笑颜,将方才的阴霾尽数驱散。
“啧啧啧。”不合时宜的一声,打破了这种想当然,原是孟玄陌,只见他一手衬着头部,却是一边露出了笑,诡异夹着调侃,方才是其本色。
吴王这才正色,大手一挥,只无甚语气吐出了一句:“你先下去。”
那人拱手作揖这便退了出去,木门合上又是传来孟玄陌的声音,端着戏谑的心思。
“啧啧啧,吴王兄,你前段时日不还和人王妃闹别扭,这会又好了,果然耽于情爱的人最是无状,总不能顺自己的心意。”
皆作笑语罢了,当不得真,孟玄陌俊美面庞下那双意趣盎然的眸子,最是掩了他好多内里的心思,旁人瞧他总觉得是浪荡公子,实则不然。
“你还说我,自己的事一糟乱,你与那意中人不还是没得结果,倘若她也这般来关心,届时你的情状怕是比本王更甚。”
这番话倒又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旁人向来是逢场作戏,只唯有对那一人是真心,柔情皆予她,蜜意皆赠她,红尘江湖只愿与她一人相守,奈何总不得好。
吴王自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想他不暗自神伤,只开了口来安慰。
“你不必瞒我,蓬莱仙山自有归处,曲江池馆正待人来,你的红尘风月总得需要人来一同走过。
情深不过转瞬,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诺言最是当不得真,缘与份一同拥之方能至白首永昼。”
原是安慰他的话,竟感到一丝震撼,不知何时,他竟也自情与爱的纠葛中捂出了这些道理,是幸哉,亦或是不幸焉,亟待缘由。
“吴王兄不必宽慰我,心不死,情不灭,我可没这么容易便放弃。”
朝他一笑,像是真看通透了一般,忽而又转了话题:
“如今天色尚晚,我等该各归各位了,吴王兄若是想要情意愈深,便得放低些姿态,主动一些方为最好。”
又是一笑,“可别怪小弟我未提醒你。”
吴王听罢,故自沉思,倒是有些道理,想到自己往常有些不近情理,竟是觉得后悔,心底暗暗思量,日后万不可如此。
半晌无话,孟玄陌却是忽然起身,“那些藏于暗处的事,且先抛去一旁,将跟前整顿好方为正途。”
光丝中泄了抹浅笑:“小弟便先走了。”
将门推开,随即远去,不见行踪,吴王这便也是离了座,将那瓶观音膏握在手中,便也朝门外走去。
晚来轻拂,犹带寒凉微微,月淡星疏,外户一片黑,青漪阁中金猊销香,拢雾成云,任妆奁闲掩。
萧青婉于铜镜前除去头上发饰,想来已是力倦神疲,想早早安睡了去,却是对影抒怀,天涯无限思量。
皎月与她铺床整理,从不假手于人,“姑娘快些安歇了吧,这夜里头凉,仔细着了风寒。”
皎月一声轻唤,方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起身绕过,走向床前,未想云浅灯深的回廊竟是传来了脚步声,她向来警惕,此刻倒是有些慌。
不消一刻,便有人掀起高垂的珠帘,竟是吴王,他一身黑衣于夜中行步着实诡异。
萧青婉正穿着一身白色绸缎的寝衣,披散着头发,竟有一种尘世中仙的感觉。
吴王正瞧着他,面容竟有些柔和,她心想这是错觉罢,定是光线的缘由,吴王走却是走近了一些,未想还是这般感觉。
“你将这药送来,何不好人做到底,本王那里全是些笨手笨教的丫鬟,侍弄不了这个。”
吴王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然是清晰明了,萧青婉自是懂得他是何意,不想竟是突然一个寒颤,掩唇咳嗽了起来。
只见着吴王走到衣杆前,将她的外衫拿下,又是过来披到她肩上,还一旁数落。
“多大的人了,竟还是不知道顾及自个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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