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潜龙在渊(2)
第655章 潜龙在渊(2)
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奴隶制国家了。
在这样的国家里,一个奴隶,别说尊严,连性命都不是他们自己的。
她怀着一种酸涩复杂的心情,朝那三个奴隶看过去。
她没听清那些公子哥儿们说了些什么话,只看到有三个公子哥儿离开自己的座位,朝那三个奴隶走了过去。
三个公子哥儿,分别走到三名奴隶面前。
叶清瓷猜测,他们各自对应的奴隶,应该分别都是他们自己的奴隶。
游戏开始了,场面有些……滑稽。
三名公子哥,用腿,浃了一个瓶子。
瓶子里,装的是奶白色的液体,瓶口向上。
三个奴隶,跪在三名公子哥儿面前,嘴巴去含瓶嘴儿。
叶清瓷看的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
这场面有些猥琐,简时初眉眼间带了些不悦,微微蹙了蹙眉:“瓶子里的奶白色的液体是一种奶酒,是衢阳国的特产,看上去甘醇可人,实际上味道辛辣,酒味特别烈,这是赛酒,哪个奴隶先喝完了,并且不漏在外面一滴,哪个就赢了,输的那一方,要喝三瓶这样的酒。”
叶清瓷:“……奴隶喝还是主子喝?”
“当然是主子喝,”简时初说:“如果是奴隶喝,他们谁还会在意比赛结果。”
叶清瓷无语,只能沉默的继续往下看。
比赛开始了,三名公子哥儿站着不动,三名奴隶,努力含着瓶口,使劲吞咽瓶中的烈酒。
一瓶酒,大概五百毫升左右,量不算小,三名奴隶都喝的飞快。
三名奴隶中,长相最清秀的那一个,喝的最快,原本只剩一口了,可他忽然咳嗽了一声,奶白色的液体,喷在了他面前主子的身上,像是染了那什么东西,惹的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按照比赛规矩,奴隶的嘴巴里,流出一滴奶酒,就算输了,何况这个奴隶,是直接喷出一口奶酒?
被喷脏了裤子的公子哥儿,顿时恼了,狠狠一脚踹在奴隶的胸口。
奴隶身上原本就有伤,被他没留力气的一脚,踹的血气翻涌,一口血顿时冲到了喉口。
他差点吐出血来,但他知道,如果吐出血来,弄脏了地板,他会死的更惨,只得凭自己的意志力,勉强将鲜血吐出来的血,又咽了回去。
他艰难的挪动身体,又跪回了公子哥脚边,伏跪下去,额头触地。
与刚刚那名主子输掉比赛,挨了一个耳光,就哆嗦个不停的奴隶不同,由始至终,他的身体都很稳,一丝颤抖都没有。
想到是眼前这个奴隶,害的自己脸面全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而且待会儿还要连干三瓶烈酒。
那名公子哥儿气的脸色铁青,一脚又一脚的朝那个奴隶踹过去。
一连踹了几脚,他仍旧不解气,揪住那个奴隶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拽到墙边,按着他的脑袋,狠狠往墙上撞去。
“等一下!”叶清瓷忽然看到什么,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公子哥儿被她冷不丁一喊,吓了一跳,脚一偏,踩在旁边,差点摔倒。
公子哥儿恼怒的回头,冲叶清瓷怒目而视。叶清瓷不以为意,抓住简时初的手臂,低头轻声对他说:“简时初,刚刚在卫生间,就是他救了我。”
叶清瓷的手,指向那个被公子哥儿惩罚的奴隶。
简时初站起身,环住她的肩膀,扫了那奴隶一眼:“你确定。”
“我确定,”叶清瓷点头,认真说:“虽然当时光线很暗,我没看清他的容貌,但他冲我弯腰时,我看到他脖颈后面有长长一道血痕。”
叶清瓷玉白的手指,指向奴隶脖颈后面。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顺着叶清瓷的手指看过去。
那个奴隶,正被公子哥儿压着脑袋。
他的脑袋低的几乎埋进了胸口,脖颈完全露了出来。
那里,果然有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简时初轻轻拍拍她的手掌,示意她安心,转眼看向衢天辰,“天辰,那位是……”
“哦,那是我堂叔家的堂弟,叫衢继筞,”衢天辰叫了衢继筞一声:“继策,这位是我表哥,帝国来的简七爷。”
衢继筞长相清秀,面容阴柔,身上的气质有些阴鸷,看向简时初的目光,阴冷又不悦:“简七爷有何指教?”
衢继筞的母亲和衢幕夕的母亲是表姐妹,他和衢继筞不但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
他和衢幕夕从小一起长大,衢幕夕又刻意拉拢他,所以,他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大皇子党。
他既然是大皇子党,那他和衢天辰就是敌人。
他和衢天辰是敌人,对衢天辰的表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简时初并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刚刚我太太去卫生间时,在卫生间外险些滑倒,是你手中那个奴隶救了他,我们帝国有句俗话,叫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报之,现在我想和衢公子讨个人情,要了那个奴隶,衢公子你看如何?”
衢继筞冷哧一声:“简七爷,你刚刚已经要走一个奴隶了,现在又要,你来这儿是来找乐呵的,还是来找茬的?”
“衢继筞,你怎么说话?”衢天辰拍案而起,怒声道:“一个奴隶而已,你怎敢对我表哥出口不逊?”
“奴隶又怎样?”衢继筞高傲的昂起下巴:“我们衢阳国的奴隶,凭什么给他帝国的简七爷?我衢继筞的奴隶,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就是把他一刀一刀剐了,我也不会把他给任何人,你能把我怎样?”
衢继筞虽然以前就和衢天辰不对付,但碍于衢天辰太子的身份,至少不敢和衢天辰当面撕破脸。
可此刻,衢继筞喝多了,有了醉意。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酒还能壮怂人胆,更何况,衢继筞还不是个怂人,此刻被酒精一刺激,往日的隐忍全都忘了,和衢天辰针锋相对。
衢天辰的脸色,难看如风雨欲来。
对衢天辰来说,他表哥问他衢继筞要一个奴隶,衢继筞居然不给,那衢继筞打的不是简时初的脸,而是他衢天辰的脸。
他堂堂衢阳国太子的表哥,问衢阳国的臣民讨要一个奴隶,那人都敢不给,他这衢阳国的太子,还有何脸面?
他脸色阴沉,当场就要发作,被简时初按住。
简时初淡淡一笑,对衢继筞说:“今天是为雪至庆生,不如你我也为雪至送一份生辰礼物?”
衢继筞阴沉的脸问:“你想怎样?”
“不如你我比试一场,那个奴隶就是彩头,我若是赢了你,你送我那个奴隶,”简时初唇角勾着一抹闲适的笑意,不急不缓的说:“如果我输给了你,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衢天辰脸色立刻变了,“表哥……”
简时初冲他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插手。
衢继筞脸上阴冷的笑,听了简时初的话,变得猖狂起来,“简七爷,你确定?”
他是皇室之中,武艺最强的,如果只拼拳脚功夫,整个衢阳国皇室,没人能与他相比。
站在简时初身后的萧卫,上前一步,微微垂头,低声说:“少爷,还是我去吧。”
在萧卫看来,无论对方是谁,都不配让他们家少爷,亲自上场。
无论对方是谁,他们少爷和对方动手,都是丢他们家少爷身份的事情。
他们家养着这么护卫呢,怎么让他们家少爷亲自上场,与人比武呢?
简时初摇摇头,淡淡说:“没事,坐的累了,刚好活动下。”
他不能让萧卫上场。
因为,如果他这边派萧卫上场,对方肯定也会派护卫上场,衢继筞绝不会亲自动手。
如果衢继筞派出护卫上场,输给萧卫,衢继筞没准儿又要罚他的护卫。
他老婆心软,看到对方挨罚,又要于心不忍。
他就看不得他老婆心里不舒服,他肯定又要出手相救,那今天的事情,就循环往复,没完没了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他亲自上场,与衢继筞比武。
衢继筞自己比输了,看他还能怪罪谁!
简时初挥退萧卫,冲衢继筞微笑着说:“我很确定。”
衢继筞挑眉,“要签生死状吗?生死勿论?”
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很自信。
而简时初,在他眼中,只是帝国第一有钱的人。
他不相信,一个整天忙着蝇营狗苟做生意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武力值。
他心中坚信,简时初与他比武,就是找死。
签了生死状,打死勿论。
等他打死这个帝国第一有钱的人,他看衢天辰还怎么成天借着简家的势力耍威风!
衢天辰听了他的话,立刻火了,怒声道:“衢继筞,你敢伤我表哥一根寒毛试试?”
居然还敢说什么打死勿论。
敢伤他表哥,他灭他九族!
“这话说的,”衢继筞冷笑,“简七爷要与我比武,太子殿下又不许我伤了简七爷一根寒毛,难不成我要绑起双手来,任简七爷打?”
有几个大皇子党,听了衢继筞这话,捧场的哄笑起来。
简时初淡淡笑笑,“既然衢公子好兴致,那就签个生死状好了,打死勿论。”
衢天辰赫然变色,不赞同的叫:“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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