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年（二合一）

　　三年时间，能有多久？

　　久到同伴们渐渐能忘记了上原死去所带来的伤痛，久到上原收养的两个孤儿立花道雪立花羽立也成功成为了下忍，很不幸，他们的中忍考试没过。

　　没什么大不了，来年再考过便是。

　　上原村子里的同伴们对两个小鬼照顾的太好了，虽然大家都很忙，但是经常会寄来好玩的玩具，无数的零食，几乎要把他们宠坏了。

　　“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伢子完全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安慰着两个小鬼，“你们年纪还小奥，要知道，就是上原也才十三岁才成为中忍的……”

　　莫名提起上原，伢子心情又不好了。

　　三年里啊，发生了太多事，伢子和村中成婚了，收到好多贺礼，连大名的贺礼都有，还有来自木叶日向汢的，因为日向汢的缘故，伢子三代火影的贺礼都有收到。

　　对于一个普通的中忍来说，这有些了不得。

　　风伽和风蛙蛙竞争风魔一族家主的努力失败了，他去了风之国，去找一个很知名的砂忍傀儡师去那里当技术顾问了。

　　嗯，赤沙之蝎，这个名字同伴们略微听到上原提起过。

　　村子里的同伴收到过几次从风之国寄来的沙枣，就是那个蝎送来的。

　　除了沙枣，最后一次送来的是一封信，那是在上原被箱子吞噬之后了。失去了收件人，同伴们不知该如何处理信件，最后，只好锁在了上原卧室的书桌上。

　　放了三年之久，信封早发黄了。

　　岩隐村的人柱力，除了五尾人柱力在狩和真衣婚礼时回来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村子里借机策划过秘密抓捕行动，行动以失败告终，岩隐村的高层，低估了写轮眼的威力。

　　如果再要找到如同蒸发了一般的紫和汉两个人柱力，大约只有以后的晓众才能办到了。

　　说起晓，这个在雨之国名声鹊起的组织近况不太好。木叶在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命令下，以极大魄力一举举办了十所忍者学校，其中一所绝密程度最高的，就是团藏所掌控的以培养杀人机器和情报人员所建立的学校。

　　动乱贫瘠又弱小的雨之国，最不缺的就是流离失所没有身份又没人关注的孤儿们。

　　团藏抓捕孤儿去扩充间谍学校的生源，以及培养更多的工具。

　　而在战斗和血火中开始成长起来发誓保护雨之国的的长门弥彦小南三人，也已经变得越来越成熟，对团藏来说，也越来越难缠。

　　晓与团藏交锋以来，团藏的爪牙第一次被晓众从雨之国赶了回去。

　　团藏麾下连同根部七名上忍，二十余名中忍以及一百余人的忍者学员在内，全军覆没。

　　雨之国，整日连绵的阴雨，晦暗的天色与这个国度的命运一样，永不可见阳光。

　　密林之中，木叶根部一处废弃的营地，不过，现在这是属于晓众了。

　　黑色塑料裹尸袋整整齐齐摆了一排又一排，猛烈的雨水砸落在裹尸袋上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在树叶上淅是淅沥沥的声音，落在泥土是，会渐起哗哗声。

　　雨，落在眼睛里，又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弥彦仰着脑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密集的拉长雨滴，向一支又一支千本射落而下。

　　对于弱小的家伙们而言啊，悲伤是没有多少意义的，对死去同伴们的默哀仪式早过，可是，许久没人能挪动一下。

　　死了一半之多的人，没人开心的起来。

　　年轻的晓，年轻的就像他们的的平均不到十六的年龄一样看起来不堪重任，可是啊，晓红色罩袍上朵朵血色黎明之晓的云，代表的可不仅是死亡。

　　血色是红色调的极致，而红是暖色调的极致，冰凉的雨之国像是无尽的雨水下的囚笼之国，晓的血色红云就想一团怎么也浇灭不了的火焰。

　　“长门，靠战斗无法解决所有的事。”同伴也沉默寡言，弥彦伸手想去抓住雨水，“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

　　“除了学会战斗，我们更应该学会怎么发展自己。”弥彦转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同伴，他脸色失血过多，很是苍白，“有比教会大家忍术教会大家战斗更重要的事。”

　　“可是，还有四分之一的孩子人还无法掌握忍术，这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事。”小南反驳着，作为一个漂亮大姐姐，天生对小鬼们有亲和能力，因此教导小鬼们的事在三个同伴中她承担了最多。

　　死了太多小孩子，最伤心的就该是她了。让更多的孩子变得强大起来，是很紧迫的事。

　　“不能仅仅依靠战斗支撑下去了，”弥彦还是倔强的摇头，“山椒鱼半藏已经尝试过一次，连他都失败了……”

　　“弥彦，我希望这是为了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所找的借口。”最好的朋友就是这样，有什么话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意见有分歧，打一架也无妨的。

　　事实上，随后长门和弥彦就是这么做的。

　　长门以为弥彦说了丧气话而讨厌他，什么山椒鱼半藏都没做到的事大家也不能做，晓众本就要把山椒鱼半藏当做其中一个超越目标的。

　　而弥彦，他只是想调整晓众的发展状况，战斗什么的，最好再不要发生了，晓众的鲜血不能比雨之国的雨水还廉价。

　　两个人谁都暂时无法说服谁，就在一条河流上打了一架，小南她也欢快的在旁边给两个人加油。

　　—

　　“弥彦，你最好说服我。”长门把弥彦按进了水里，拳头高高扬起，又放下了。

　　“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长门，你听说过这句话吗？”

　　这句话？长门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没听说过这么混蛋的话，他一拳把弥彦砸进了水里。

　　这可是忍者世界。

　　弥彦说出这样混蛋的话，长门很生气，他有些怀疑弥彦会不会要背叛大家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弥彦从河道爬出来，笑着把卷轴抛给长门，“这么混蛋的话，不是我说的。”

　　晓众物资紧缺，卷轴同样不多。能被弥彦好好保存进卷轴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忍者日志……”

　　最新一期的忍者日志，不知由谁引起的话题，说分析二次忍战，岩忍和木叶宣战，却又因为云忍在土之国边境架设的查克拉大炮而联合木叶攻击云忍。

　　某个中二的岩忍小鬼，他说什么应该先抢了云忍查克拉大炮再用查克拉大炮消灭云忍，这才是当时最应该用的方法。

　　这由此引发了岩隐村规模空前的一场辩论。

　　狩在上原遗留的手稿中发现了“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他自己也听到过上原说过，因此可把他给牛逼坏了。

　　三代土影以为狩有如此透彻的对于政治的理解，颇感欣慰。

　　“我在想，保护雨之国，并不需要仅仅靠我们自己，”大树下，弥彦的语气很笃定，“现在想来，木叶有太多敌人了。但是，我们也很多敌人，似乎……好多敌人是不必要的。”

　　“你有方法了？”《忍者日志》中，长篇累牍的隔空对骂太多，长门看的兴趣了了。

　　“暂时没有。”

　　“不过，我想核心就是利益两个字。”

　　“利益？”长门似有若无，他示意弥彦继续说下去。

　　“与木叶有过仇恨的忍者或者村子，他们更希望我们能给木叶造成更多麻烦吧？岩忍云忍雾忍都一样，与团藏作战，这些都可能是助力。”

　　“说起来，我们伏击过几次云忍的小队吧？”弥彦皱眉。

　　“没错。”长门点头，“不过，我们没有留下痕迹。”

　　“这种战斗完全可以不必发生的。”

　　“可是，他们已经摸到我们基地附近了。”

　　“那就把他们打晕送回去！”弥彦砸了一下拳头，“以后策略要更改了，我们要开始与外界接触，尽可能多的跟其他忍村建立关系。”

　　“还有，我们可以接手忍者任务。”

　　话说到这里，弥彦自己都觉得头痛了。

　　山椒鱼半藏麾下的雨忍在忍者世界倒是有些名声，可是晓众，至今未完全走向忍界舞台。

　　该如何去承接任务呢？要挂名雨忍的名号吗？可这样以来，就失去组建雨忍的意义了。

　　想法很有趣，如何实施就困难了。

　　晓众的成员们七嘴八舌的加入进来，开始讨论起来。

　　“嗯，这个问题嘛，”天空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墨色的了，墨色一闪而逝，“如果说，把晓众比做一个毫无名气而又要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商品，改怎么做呢？”

　　是黑雨，他消失那么久，又回来了。

　　“方法很多。”

　　“第一，做好宣传。”

　　“宣传的方式你们知道吗？”

　　齐刷刷的，一大群孩子茫然摇头。

　　“最常见的商业广告你们见过吗？”黑雨无奈。

　　竟然，又是一阵摇头回应。

　　雨之国破成什么样了，商业活动早没了。

　　“好吧，就是如果是在火之国某个镇子里，有一家新开的花店，可是呢，好多人不知道那里有花店，该怎么办？”黑雨饿极了，他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观察着懵懂的孩子们。

　　“我们可以去告诉他们。”这是弥彦给出的方法。

　　“怎么告诉？”黑雨嗤笑，“走过去拉住每一个行人说，“我们新开了花店，要来看看吗？很没礼貌的。”

　　“我们才不会那么没礼貌，”弥彦不服输，“我会鞠躬的！”

　　“噗！”黑雨可要笑喷了，“就算是你鞠躬，打扰我赶路，我也会很厌烦的。”

　　“商业广告的话。首先，成本最低的就是传单之类的东西了，在纸上上印上商品啊，优惠啊，活动啊，折扣之类的东西……”黑雨，他弟弟现在是梧桐炸鸡店分店的店长。

　　作为黑雨唯一的上线上原死了，岩隐村没人知道他这个情报人员了。没有多少人纯粹喜欢杀戮的黑雨他弟弟那间炸鸡店，黑雨很想抛弃忍者身份就赶去帮忙就好。

　　黑雨出色完成了上原的任务，晓未组建时他就接近了长门三人。慢慢的，除了时刻负责监视他们以外，他竟然和晓有了不可割舍的友谊。

　　“但是，这种方法不适宜忍者雇佣任务。”

　　“最好的方法，是和各国大名签订契约。但是这对于你们而言，难度过大。”

　　“又或者，去杂志之类的东西，最好是那些商业杂志，会有些用处。”

　　几乎是有些可怜的，领导晓众的三人，长门弥彦小南，他们几乎不懂该如何利用外交争取生存余地，对于组织发展，也完全没人来教导他们该如何做。

　　仅有的那些经验，却无一不是用同伴鲜血换来的。因为遭遇了埋伏，才开始组建组织内的情报小队，因为开始有了叛变的人员，不得已才开始成立漏洞百出的审查方法，还因为经常有优秀的同伴死去才建立起粗糙的选拔机制，等等等等。

　　自来也教会了长门三人如何去当优秀的忍者所需要的全部技能，而对于如何组建一个庞大的组织并维系其良好发展而言，忍者技能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他们要守护整个雨之国。

　　责任远远超过了能力，很容易就会造成悲剧。

　　力量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依靠，看到同伴死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磨砺出更厉害的忍术，如果再又同伴死去，那就更加努力，学更厉害的忍术。最终，大概率为了力量走上错误的道路。

　　连拉面店小广告都还没见过的长门三人，要让他们和门口就是忍界最好吃的一乐拉面的波风水门去比，太不公平。

　　就算没有斑，没有带土。受限于成长环境，长门三人也很可能又是另一个山椒鱼半藏而已。足够强大，却没有强大到成为可以改变天平平衡的发码，只能无能为力。

　　……

　　“你们说，没有办法去找到合适的雇主。嗯……派遣人手去调查，这个方法中规中矩，我认为不好。”

　　“没有雇主，就创造雇主。”

　　“比如啊，你们只用找到一个超有钱的家伙，然后呢，假装叛忍给他造成威胁。”

　　“再然后，作为晓众的你们……不，不能直接去上门提供帮助。要让他无意中遇到你们，然后，他就会委托你们保护他了……”

　　长门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那……要是对方是个善良的有钱人怎么办？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三人自己否决了，忍者世界，有钱的好人可能有，可是有钱的混蛋绝对不少。

　　—

　　晓众要出去一趟，有使者送给了山椒鱼半藏一份委托协议，让他们留意木叶动向，谨防木叶渗透的忍者。

　　当一大箱粘着血迹各村混杂的钱币放在山椒鱼半藏面前时，不知他该做何感想。

　　开始只是饮酒，饮酒对一个严格自律的忍者来说，是难得放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山椒鱼半藏时不时会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或许是人老了吧。

　　山椒鱼半藏可能要废了，不过，他暂时依然有着半神之名。

　　忍者不在乎是谁委托自己的。

　　没有出动其他雨忍，山椒鱼半藏拎着一瓶清酒就去了火之国，捣毁火之国根部基地三处，拔掉前哨两个。

　　好了，任务完成，暂时不会有木叶渗透忍者来了。

　　归来时，他一瓶清酒尚未喝完。

　　边境的动荡，因此引起的外交纠纷，猿飞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不得不要团藏收敛些。

　　-

　　拉风炫酷的晓众开始接活了，谨慎为先，他们只是接了一个小活。

　　某个制作精神违禁药品的不法商人，他委托了晓众。

　　“好了，就是这些吗？”弥彦从战战兢兢的商人手中抽出物品清单，“c级任务，我们晓众三百人护送你到波之国，佣金十万，没错吧？”

　　一声明显因为恐惧吞咽口水的声音，贼眉鼠眼的商人看了看“忍山忍海”的一群忍者，结结巴巴的说着，“没……没问题！”

　　就一箱药而已，分成小盒，那么多忍者一人分不了一小盒吧……

　　总之，这个不法商人有了一次极诡异的经历，就像作为二哈的他被三百头猛虎保护着护送从蚂蚁嘴里抢来的骨头渣。

　　商业宣传什么的，长门他们学到了。

　　这个猥琐的商人，晓众调查过，他只是某个大型地下组织的最后一环，晓众需要他背后的资源网。

　　这个商人肯定后悔了，早知道有这么多忍者保护，雇佣他们砍死老大，再砍死老大的老大该多好。

　　此次之后，业界盛传，有一个良心忍者组织，只是一个十万元c级的委托任务，他们就派了数百名忍者保护。

　　有人去试试真假，真的有如此廉价的忍者，不过，是二十万，忍者也不是三百名，是一百名而已。

　　又过了一段时间，又变成了b级五十万委托金，对方派遣了五十名忍者。

　　小南没有在委托任务中，他有另外的任务。

　　用纸化成了两个翅膀，小南飞翔在天空中，从一个镇子上空飞过，无数纸张飞落而下。

　　拥有控制纸张的能力，这连印刷费都省了。

　　简略的宣传单上的广告，与承接航母打蜡飞机抛光手机贴膜之类的小广告并无不同。

　　之后，化身正义使者的小南和另一队同伴，他们接到了一个寻找丢失儿童的任务，一个帮车子跌落山崖的老伯把车子拉出来的任务。

　　佣金到手。

　　晓的困局，完全打开了新的局面，基本的资金来源有了，忍具粮食药品的压力顿减，以后，晓就可以持续壮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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