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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都是笨蛋


云浅月气怒地出了皇宫,不想回云王府,便向城外而去。

        她刚出了城之后,理智被风雪拉回来一些,但心中依然怒意不平,知道青影在身后跟着她,便挥手铲起了地面堆积了两三尺深的雪,使得她周身十几米之内扬起一片雪雾,趁着这片雪雾扬起的空挡,她使用移形换位变幻到了青影的身后,那里正有一处雪堆,她贴着雪面钻进了雪堆里。

        雪雾落下,同时掩盖了她的细微的痕迹。

        青影从出了皇宫后一直跟在云浅月身后十米之处,不远不近的距离,知道浅月小姐在气头上,恐防被她发现将他喊出来撵回去,他即便不回去,怕是以着她的性子他也要吃些苦头,于是跟得消无声息。正当他走着,忽然前方掀起一片雪雾,他眼睛不适地眨了一下,再睁开,眼前已经没了云浅月的身影,他一惊,连忙飞身上前,站在云浅月刚刚站的位置,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半丝痕迹也没留下,他一时间辨不清她离开的方向,但可以肯定她是自己离开了,心下懊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禀告世子,遂按原路返了回去。

        云浅月在雪堆里待了片刻,确定青影离开了,才从雪堆里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雪,又挥手铲起一片雪掩藏了痕迹,足尖轻点,向西而去。

        走了一段路,来到紫枫林,发现紫枫林前站了一抹熟悉的声音。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她停住脚步,看着玉子书,子书,你怎么在这里

        玉子书看着云浅月,微微一笑,对她眨了眨眼睛,暖声道:我会神机妙算,知道你会来,便等在了这里。

        云浅月心情不好,抬脚踹了他一脚,怒道:老实交待

        玉子书着着实实挨了一脚,无奈地看着云浅月苦笑道:云儿,别人惹了你,你不能拿我出气呀。

        你怎么不躲云浅月瞪着他。

        以前被你踹过无计其数,如今许久不踹,还有些怀念了。玉子书笑看着她。

        贫嘴云浅月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

        玉子书见她头上都是雪,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如玉的手弹了弹她头上的雪,低头看着她,心疼地道:今日真是气坏了

        云浅月眼圈一红,不说话。

        你是气老皇帝的遗诏,还是气景世子的隐忍玉子书低声询问。

        云浅月唇瓣抿成一线,依然不说话。

        玉子书看着她的样子,轻轻一叹,对她道:你虽然气老皇帝的遗诏,但你更气景世子的隐忍对不对你忍了十年,已经不想再忍,而他偏偏这件事情又忍下了,所以你才怒是不是

        云浅月眨眨眼睛,泛红的眼圈有丝细密的晶莹。

        云儿,景世子能忍,必是有他的考量和筹谋。你是不信他还是心有不平玉子书盯着她的眼睛,眸光一紧,用更轻的声音问。

        我不是不信他,只是云浅月闭了闭眼,忽然扑进玉子书的怀里,哽咽地道:子书,小七,小七我忍够了

        玉子书心里一疼,抱住云浅月,轻轻拍着她后背,触手处是上好的雪貂皮毛,他手指动了动,覆在上面,轻声道:既然忍够了,那就不忍,你今日本来就该如此,你这样做,没有人会意外。

        你怎么知道你今日也在皇宫里了是不是云浅月低声问。

        嗯玉子书点点头。

        子书,我不喜欢容景了云浅月气怒地道。

        玉子书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笑道:你真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我今日恨死了他,恨死了他那个样子,万事成足在胸,即便老皇帝遗诏宣读出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永远是那个死样子。云浅月恨恨地道,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更可恨的是,我毁圣旨,他还拦着我

        玉子书轻笑,拍拍她的后背道:云儿,你想过没有,你气他这份从容不迫,成足在胸,闲庭看月,可知道夜氏的男人比你更恨这样的他

        云浅月哼了一声。

        有爱才有恨,哪里能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玉子书摸着云浅月的头笑了笑,明明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如今看来真是一个小孩子

        云浅月用手捶了玉子书一下,埋在他怀里不出来,恼道: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嗯玉子书低头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东海国,我跟你去东海国好不好云浅月闷声问。

        玉子书眨眨眼睛,笑问,你想跟我去东海国

        嗯,这里乌烟瘴气的,烦死个人。姑奶奶不待了。云浅月道。

        玉子书轻轻呼了一口气,笑道:你舍得景世子如今他官拜丞相,离不开这天圣的。况且即便能离开,你能舍了云王府,他能舍了荣王府

        他爱舍不舍,我能舍了,不就是为了一个糟老头子爷爷吗我在云王府跟他作伴了这些年,如今他难道还想弄一个破府栓我一辈子云浅月恨恨地道:我要跟你去东海,你到底收不收留我

        玉子书笑看着云浅月,拍拍她道:你如今在气头上,我若是真现在应了你,回头你后悔了,我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舒服好了,你先消消气,我们回府了

        不回去云浅月一把推开玉子书。

        呵,对了,我怎么能忘了你以前每次生气都爱往外面跑,不想回家呢玉子书被推开,笑了笑,问道:那你想去哪里我舍命陪君子。

        哪里都行,反正不回府否则我会忍不住再跑去皇宫,将老皇帝的棺木劈开了将他鞭尸。云浅月拍拍身上的雪,她动用了没大成的天雷地火,如今体内受了重伤,真气体内循环都不足,更不会外泄将雪化水了。她用力地拍着雪貂皮毛上的雪,身上的雪因为她大力拍下,簌簌而落。

        你本来想去哪里玉子书笑看着她。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嘟囔道:我都气糊涂了,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我首先就想到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有一个人,会对我发怒,将我暴打一顿,或者真从千丈悬崖扔下去掉进水潭里,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如今可惜,那个人被人赶走了。我本来想去哪里,如今那人不在,我还去做什么

        玉子书眨眨眼睛,什么样的人

        他叫风烬云浅月道。

        风家的当今家主玉子书挑眉。

        嗯云浅月点点头,放下手,所以如今,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总不能跑去风家让他对我发一通脾气我的心里才好受些。

        玉子书忍不住好笑,我怎么没发现你居然愿意被人揍

        云浅月白了她一眼,那是因为从来只有我打人家的份,从来没有人打我,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我自然要好好利用。话落,她撇了玉子书一眼,要不你现在打我一顿,让我脑子清醒清醒。

        玉子书笑着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想毫发无损地回东海,不想带伤回去。

        我如今身受重伤,又打不过你。云浅月又白了他一眼。

        你打不过有人打得过。玉子书伸手拉住云浅月的手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景世子的那个隐卫被你甩了,肯定回去找他了,他担心定然会追出来。你有什么脾气攒着劲的对他发。

        我不云浅月站着不动。

        那总不能在这里站着不是玉子书看着她,对她有些无奈,云儿,若不是你还记着前世那些事情,我真的会怀疑你入了轮回,重新投胎,不止换了人,灵魂也换了。真该给你拿块镜子照照,真像一个和家长闹了脾气的孩子。

        说什么呢云浅月抬脚又踹了玉子书一脚,你才是孩子

        好,我是孩子玉子书笑意深深,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总不能站在这里淋雪。你身体今日亏损太重,受了重伤,心血被你怒火强行压下去了,必须要及时医治,耽搁久了,积血于胸,对你身体不好。

        虽然风烬那个混蛋不在,我及笄他也没来,但还是去那处吧,我又有好久没去了。云浅月想了一下,对玉子书道:子书,你与我一起,我要看着你,不准你给容景传信。

        玉子书无奈地应声,好

        走云浅月反手拉上玉子书,向西而去。她刚走两步,就被玉子书拽住,携带着她身形拔起。她偏头看向玉子书,嘟囔道:轻功这么好

        玉子书笑着道:老王叔和华王叔都是顽童的性子,从小就欺负我,喜欢将我扮作女孩取乐,我为了躲避他们,只能加紧练功,直到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为止。

        今日容枫明明要帮我,被我爹给拦下了。容枫若是出手,圣旨没准就毁了云浅月提起云王爷有些恼恨,当时她虽然怒,但谁有什么动静她还是知晓。

        一道圣旨而已毁了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云儿,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今日就想反了夜氏江山毁遗旨可不同于别的事情。夜天逸即便包容你,满朝文武和天下的百姓也会觉得你太过嚣张,实在难容,就算你反,也不占正理。相反,也许会给夜天逸和夜皇室一个把柄,借此铲除云王府。云王府不得舆论支持,又无兵力,太过被动。玉子书看着云浅月,叹道:你该不是这不冷静理智的人才是,怎么今日这么

        这么激烈是吧云浅月忽然冷笑,老皇帝欺人太甚。我若是不发脾气,和容景一样默默隐忍,那么夜天逸如何能认清我心里想法他会以为皇权能压住我,会以为一道遗诏就能拴住我,会以为我和容景无论多相爱,都逃不出这道圣旨,这场婚约,和他的手心。我意不是毁圣旨,而是在毁他的心。

        玉子书偏头看着她,原来如此

        我心里清楚,夜天逸和夜轻染一定不会让我毁了遗诏的,他们拼死都会拦住我。所以,不存在你说的今日会反。云浅月脸色晦暗,叹道:即便没有容景,我也不可能爱上夜天逸。他与我比容景早认识了两年半,算起来也就是十二年半。我用了十二年半都没有爱上他,哪里还有以后

        玉子书一叹,没说话。

        既然心中没他,为何不让他死心若是这样都不能让他明白死心的话,那么我们真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了,就是崩裂,真正的崩裂,需要在我们之间见血的那种。云浅月叹道:我从来没将他当成你,虽然起初相识他是因为和你那一点相像,但是后来却不是,他只是他,只是夜天逸而已。我想让他死心,我这个人你该知道,别的长处没有,就有一点,不会将就,不想将就,就像是我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如今认定了容景,除非他放弃我,否则,我心里再放不下别人。而夜天逸不放弃,我只能这样让他放弃。子书,你明白的

        玉子书点点头,嗯,我明白

        云浅月不再说话。今日之事,她怒老皇帝,恨不得将他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恼容景拦阻她毁圣旨,但最最根本的原因是想要夜天逸看清,别再执迷不悟。今日他说的话,她虽然信老皇帝可能真没有告诉夜天逸这三道圣旨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她不信,圣旨中的赐婚,他一定知晓。因为老皇帝不喜她恨不得杀了她是事实,怎么可能让她嫁给他最器重的儿子若没有夜天逸的坚持或者一直以来对老皇帝的威胁,他不可能下这样一道赐婚遗诏。夜天逸也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当初她助他,也是赞赏这一点和她一样。可是如今,她以前赞赏他的东西,已经变成了最令她恼恨的东西。

        别再想了玉子书揉揉云浅月的头,缓声道:你得给我指路,我找不到你要去的地方。

        径直走,西山军机大营里面的后营房。云浅月向前一指。

        玉子书点点头,携带着云浅月一个人可以脚不沾地,笑道:你也真是胆子大,居然将地下暗桩建在了人家的军机大营。

        军机大营,兵之重地。谁也想不到。云浅月话落,忽然又补充道:不过上次我和风烬从后营房出来遇到了夜轻染,我想他应该有所发觉了,只不过一直没动手查而已。话落,她淡淡一笑,从有些事情上看,夜轻染还是维护我的,还是对我不错的。可惜,他姓夜。

        这一世的云儿很重情玉子书笑了笑。

        云浅月笑意扯了扯,又收回,低声道: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不想再经历。不想再为了什么信念放弃亲人以及最重要的人。也许这种理由随着我出生就根植入了灵魂,所以,没想到欠了一大堆人情债,当然,别人似乎也欠了我一大堆人情债。

        玉子书心倏地一疼,心里清楚,她这样转变,除了那一世压抑自己的灵魂为信仰和信念而活,这一世再不想那样,想随心所欲而活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他将云浅月的手攥了攥,传递给她温暖,暖声道:云儿,这样不好,你欠的一大堆不是人情债,而是情债。

        云浅月愣了愣,忽然失笑,无奈地道:我也不想啊

        玉子书也失笑,须臾,收了笑意,正色地道:夜天逸姓夜,夜轻染姓夜。该舍的东西就舍了吧景世子已经对你包容许多了,就莫要让他心里明明醋死,面上还要云淡风轻了。

        我发现你今日是来给他做说客的云浅月不客气地瞪了玉子书一眼。

        我来了天圣住了这么久,在人家的府里白住不说,还白吃,白喝,一切都是上好的待遇,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大抵就是如此吧总也要付些费用,而我身为东海国太子,爱民如子,生怕不能为东海国子民造福,进财还嫌少,又怎可出财所以,定然是不对他拿银子的,但好在还有一张嘴,可以这样帮他一下,抵了费用吧玉子书笑道。

        云浅月看着玉子书薄薄的嘴片吐出一大段话,连个磕绊都不带打的,她有些无语。

        玉太子,您有多爱惜你的子民啊

        不,玉太子,您有多爱财啊

        二人说话间,来到西山军机大营。军机大营同样被漫天飞扬的大雪覆盖。按照云浅月的指引,玉子书携带着她来到了后营房。

        此时将近午时,军机大营内的士兵遇到如此大雪自然不会再练兵,都在房中休息。二人飘身落在最后一间房间门前,透过门缝,见里面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放了心,推开门,拉着玉子书走了进去。

        谁明明呼呼大睡的人很是惊醒,躺着的身子腾地坐了起来。

        铁老,是我云浅月轻声道。

        主子铁老一惊又是一喜,看着她,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云浅月对身后一指,这是东海国的玉太子

        铁老顿时睁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玉子书,玉子书对他和气微笑,片刻后,他叹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玉太子玉质盖华,诚不欺负天下百姓。

        玉子书笑而不语。

        你继续休息我和他自己进去就行。大约要在这里住上几日。你不必理会,还照常一般。云浅月说话间,来到暗门,自己先钻了进去。

        玉子书听说她要住几日,无奈笑笑,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铁老刚要再说什么,暗门在二人身后合上,他嘟囔道:我小老儿刚想告诉主子风烬那小子回来了,如今正在呢,罢了,进去也就见到了。他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暗门后是一处密道,密道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走,每隔几米处镶嵌着一小颗夜明珠,大约走了一盏茶时间,云浅月转动了一下最后一颗夜明珠,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一拉玉子书,二人顷刻间向下坠去。

        大约半柱香,云浅月忽然伸脚踢了一下左侧的壁角,壁角处无声无息打开一道门,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半山崖处,云浅月回头看了玉子书一眼,对他道:跟着我

        玉子书伸手拉住她,笑着道: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最后不要运功了话落,他反手拉住云浅月,顺着绳索飞身而下,大约下了五十米处,伸手拽住崖壁的两根蔓藤滑向崖底。

        一炷香后,来到西风崖崖底。

        这时,崖壁有悦耳的铃声响起,一路传向不远处的房舍。

        这个风烬云浅月嘟囔了一句,忽然眼睛一亮,他在这里。

        是云姐姐来了吗

        是云姐姐来了

        小姐

        是主子

        一片房舍里纷纷探出脑袋向外看来,一张张或苍老,或年轻,或稚嫩,或男,或女,或孩童的脸,目光都整齐一致地落在云浅月身上,由讶异,变成惊喜,紧接着响起数声欢呼,齐齐推开门,不顾外面下着雪,纷纷迎了出来。

        云浅月看着向她奔来的众人,所有的怒意,不平,抑郁,气愤等等情绪从心底被一扫而空,那一张张笑脸就像是一轮轮太阳,顷刻间照进了她心坎里,她嘴角不禁露出笑意,等待着众人走进,将她包裹。

        不多时,所有人来到,被热情欢迎是一定的。

        但这次的热情欢迎中众人都多了一丝矜持,原因自然是云浅月身旁的玉子书。

        云浅月看着众人想问又不敢问的神色,笑着介绍,他是东海国的太子,玉子书。

        众人啊了一声,都齐齐睁大眼睛看着玉子书。

        玉子书站在云浅月身旁,含笑看着众人,他能透彻地感觉到这些人对云浅月发自内心的喜爱。眸光早在从暗道下来时就将这一处打量了一番,暗暗赞叹,这的确是一处安静之地。

        你这个女人被人欺负了一通跑这里来找舒心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云浅月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风烬依然住在以前自己住的房间门口,此时正靠着门框,满眼鄙夷地看着她。

        云浅月来到这里,心情蓦然好了起来,更何况她本来就想风烬,即便他的鄙夷,她此时也看得极为顺眼,拉着玉子书走了过去,脚步轻快,你怎么来了这里我的及笄之日,怎么没看到你

        你眼里只有那个男人,能看到我风烬冷哼一声。

        我的及笄礼物呢云浅月自动屏蔽他的话。

        没有风烬丢出一句话,转身回了房。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他房间里走,风烬,风家主,东海国太子来了,这是贵客,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来这里的人一律平等,没什么太子爱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拉倒。风烬似乎心情不太好,没好气地道。

        云浅月闻言偏过头,对玉子书摊摊手道: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家伙,高兴的时候可以给我笑一个,不高兴的时候对我甩脸子。

        玉子书轻笑,唔了一声,对云浅月道:难得你身边能有这样的一个人

        不是我想的啊,以前他在死人堆里都快奄奄一息了,我手贱的将他扒拉了出来。后来治好了他,就得管他,同时也被他给染上了一个犯贱的毛病,哪天不听他冷嘲热讽我两句,就浑身不舒服。云浅月无奈地道。

        玉子书笑着摇摇头。

        二人说话间进了风烬的房间。众人簇拥着跟到房间门口,对看一眼,都悄悄回了自己房间。这回的动作依然整齐一致,半丝声音也没发出。

        玉子书回头看了一眼,了然,这些人想来很怕风烬。

        风烬的房间极为干净,地面正中摆放了一个火炉。火炉内炭火燃烧着,屋中暖意融融。

        云浅月走进来,直奔火炉,唔哝道:还是这里暖和,冻死我了。

        你受了重伤,没有内力护体,自然冷。玉子书笑着跟进来,见她不理会身后的雪貂披风,就往火炉边靠,那架势恨不得钻进炉子里,他连忙出手拦住她,提醒道:这是景世子好不容易打的雪貂做的披风吧你给烧了的话,暴殄天物。

        云浅月退后一些,撇撇嘴,道:尘封了多少年的破玩意儿了给我拿出来,烧了他这个,有本事再去给我做一个

        雪貂珍贵,新做这个的话还要再杀几只,云儿,你的爱心哪里去了玉子书笑道。

        喂狗了云浅月叱了一声。

        玉子书笑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转向风烬,风家主,幸会

        玉太子真是好本事,让某人心心念念了许多年,从小就念着,如今终于给念来了。风烬瞥了玉子书一眼,哼道。

        玉子书一怔。

        云浅月也是一愣,讶异地看着风烬,你知道他

        自然知道,你以前说梦话不知道说了几次,我想不知道都难。风烬坐在软榻上,翘着腿,旁边摆了一把剑,他手里拿一块布在擦拭剑身,看起来刚刚就在擦剑,听到云浅月和玉子书来,擦了半截出去了,如今这是继续擦了。

        云浅月眨眨眼睛,我说他叫玉子书

        风烬哼了一声,没有但我知道一定是他。

        玉子书挑眉。

        云浅月看着他,等着他解惑。

        风烬扔了手中的布,将宝剑入销,抬起头,对云浅月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在你心里有很重的位置,谁也比拟不了。即便容景也不行。以前以为是夜天逸,后来发现不是,直到我听说东海国太子前来天圣,你们的传言,我那一刻,就知道是他。除了他,再没别人让你这个冷血没心没肺的女人惦记这么久。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承认不讳,没错,就是他。

        是他就好了我等的就是他风烬忽然站起来,对玉子书道:走,我们去打一场,我早就想跟你打一场了。

        玉子书含笑看着风烬,提醒道:风家主,本太子来了你这里似乎连一口水还没喝。

        回来再喝打的话就跟我出去,不打的话,你现在就出去。风烬一边往外走,一边强硬地道。

        玉子书偏头看云浅月。

        云浅月转身坐回了风烬刚刚坐的床榻上,见玉子书看来,对他很没义气地摆摆手,虽然知道你跟我奔波而来很辛苦,但是没办法,这个家伙就是个阎王,他知道我如今受了重伤,不打我,改找你下手了,你要不应他的话,我们俩估计都得滚出去。你还是去吧

        玉子书闻言,转身跟着风烬走了出去。

        云浅月脱了披风,又将外衣脱了,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外面大雪天寒,即便这山崖谷底,也不能草木如春,同样大雪漫天飞扬。但这屋中因为有火炉,暖意浓浓,折腾了一上午,云浅月早已经疲惫不堪,这里让她安心,不多时,便放心地睡了过去。

        玉子书和风烬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直到迷迷糊糊被人推醒,让她喝药,他才睁开眼睛瞅了端着药丸的风烬一眼,又打量了一眼房间,没见到玉子书,问道:子书呢

        他上山给你采了一趟药,我让他去隔壁的房间休息了。风烬道。

        云浅月发现风烬脸色阴云转晴了,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将药一口口喝完,又躺下,继续睡去。

        刚闭上眼睛,只听风烬道:两道圣旨换成了空白圣旨,老皇帝的遗诏成为了一纸空谈,容景好本事话落,他见云浅月猛地睁开眼睛,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过再有本事管什么还不是没找到这里看不住自己女人的人,都是笨蛋

        ------题外话------

        谁没有耍小性子的时候我们月儿也可以有,是不是onno~

        让小景急急吧,我觉得应该onno哈

        月票粉忧伤呀粉忧伤55

        亲们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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