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断指轩辕出山 下
半个时辰后,门口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没多久,只见老白和大嘴互相搀扶着,趔趔趄趄地慢步走了进来。
佟掌柜和关山月赶忙去搀扶两人,见功力深厚的老白都成了这德行。估计老太太跟娄知县通过气了,要好好惩罚两人。
两人狼狈的走了进来,老白还要开口逞强。“没事,十三太保金钟罩,咱练的就是屁股。”
大嘴就没这心思了,听到自家老娘的召唤,捂着受伤的屁股,慢步踱向老太太。
还没等他开口认错,老太太就抓住他的耳朵,气愤道:“以前娘都跟你说了什么!”
大嘴张了战嘴,狡辩的话还未出口,老太太已经结结实实一巴掌呼了上去,大嘴没敢躲,一下子被打的坐在楼梯上。
一坐下,屁股发出抗议,大嘴又嗷嗷叫出声来,身子瞬间又弹了起来。大嘴捂着脸,支支吾吾委屈道:“我已经挨过板子了,娘。”
老太太一码归一码,朝廷教训过了,自己可还没教训呢。
见老太太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大嘴又想把锅推出去,果断把老白卖了,说是老白诱惑他赌的,不赌还不行。
老白也是仗义,见老太太这么生气,自己就把这口锅背上了。背上锅的老白,又把自己的小赌无罪论搬了出来。
“咱这说是赌,其实也就是个玩儿。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不就是图一乐,不是。”
没成想,老太太听了老白这番话,也不多言,开口就是要跟老白玩玩。
老白闻言,也顾不上受伤的臀部,见一个盲人要跟自己赌,不由开口笑道:“怎么大娘也有兴趣?”
关山月一扶额,叹了口气。说老白是老江湖吧,他也不想想一个瞎眼的老太太,凭什么敢跟他赌,还是在自己儿子输的彻彻底底的情况下。
老太太微微一笑,“我儿子欠你那么多东西。总得有个交代吧。”
大嘴再笨,输了这么多把,也知道老白赌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在他看来自己老娘只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妇,又目不识物,哪能是老白对手。急忙开口劝阻。
刚说一句,老太太伸手打断了大嘴,直接向老白问道用什么方式赌。
“也就叶子,牌九,麻将啥的。”老白笑着回答道。
“那就麻将吧。”作为赌术高手的老太太自是来者不拒,啥都会,啥都精。
老白自信满满,自然不会拒绝。玩麻将需要四个人,佟掌柜无意参合这事,剩下一个位置就由关山月补上。
一刻钟后,麻将摆上,四人入座,佟掌柜在一旁看着。
大嘴开始还害怕老白把他娘赢得太狠,气到老太太,特地把老白拉到角落,求起情来。
老白这次赌局本就是想着把赢来的东西输回去,顺便过下手瘾,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在老太太一阵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后,老白坐庄,扔出了筛子。
各自拿完牌后,老白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好牌,一副老天都在帮自己的样子。
“四筒”
老白甩出个筒子试试水,没想到一开口,老太太直接推倒面前的麻将牌。
“胡”
老白还以为老太太瞎说呢,哪这么巧第一张牌就胡了。
“老白,你可别不敢相信。老太太是真胡了,珍珠翡翠大三元,光这盘就够你喝一壶了。”
关山月瞄了眼老太太的牌,对老白撇撇嘴道。这老太太也是不想多折腾,一般职业赌徒都是要先输几把,给赌客下个钩子。不会开头就这么狠,赢得还这么大。
老白笑容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的把老太太的牌,仔细地看了过去。细看两遍确认无误,也只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大嘴却是颇为兴奋,还以为是自己的求情起的效果,偷偷谢了下老白。
“应该的,应该的。”
老白还能怎么办,自己还没出手,自己就倒下了。只能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承认了。
接下来十几圈,一如既往的离谱。根本出不到两轮,老太太就能胡牌,赢得番数还都不小。老白输的,眼睛都红了。
“我儿子欠你的无花果,柴鸡蛋,地瓜干?”老太太旧事重提
“两清了。”老白无奈开口道。说完,还想再来,至少得赢一把。
老太太知道自家已经不欠老白东西后,便息了心思,要下赌桌。
瘾头上来的老白,哪里能答应,把自己赢郭芙蓉得的东西,也压上了赌桌。在大嘴的劝说下,老太太倒是同意继续。
又是十数圈下来,天都亮了。早起的小郭,洗漱完打着哈欠,端着个铜盆,来大堂正要干活,却见众人还在搓麻将,惊讶道。
“你们不会打了一宿的牌吧?”
一旁观战的秀才给小郭解说了下。睡不着觉的秀才比小郭来早了一段时间,没事干也观摩了几圈。
“老白输的好惨呐。”
足足输了一晚上的老白,哪能听输这个字眼。当即叫道:“闭嘴。”
眼见是最后一圈,要是输了,他之前赢得赌注可就全没了。一狠心,挑出个六筒,指鹿为马。
“老太太,想要八筒是吧。”
老太太也不否认,得到肯定回答的老白,当即把自己手里的六筒打出去,口中却喊着“八筒。”
闻言,老太太把牌一推,又胡了。
老白哈哈大笑,指着自己打出去的麻将牌,说道:“老太太,我这打的可是六筒。”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老太太不慌不忙,拿过老白打出的牌,缓缓开口道:“我胡的就是六筒。”
这下大家再也淡定不了了,小郭更是直接凑到老太太身边,看起了牌。大嘴看的最快,没几下就挑好了牌型,惊道。
“唉呀妈呀,还真是卡张胡六筒。”
老白惊讶着在老太太面前挥舞双手,护娘的大嘴看到,立马把老白的手拍了下去。
“你娘真的瞎了吗?”
老白惊疑道,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直接瘫在了座位上。
也难怪老白如此表现,关山月跟他们搓了一晚上麻将,还是事先知道老太太就是断指轩辕的情况。这么长时间,愣是没发现老太太是怎么作弊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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