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移植
“你怎么不去找萨卡斯基？”青雉瞳孔微缩，问道。
“那家伙才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呢。”黄猿还是撅着个嘴，利用眼镜掩盖了目光，他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就连青雉这个与之共处二十年左右的同僚也难以看透。
双方在奥格斯·怀特的墓前对立着，青雉没有急于表态，黄猿也是没有催促青雉，而是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等待着。
“铺垫这么久，其实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探寻那个被关在玛丽乔亚的人身上拥有的秘密。”青雉道。
想看穿这一点，并不算难。黄猿表情没有变化，应该是早就料到青雉会猜出他真正的来意：“不错呢，毕竟那可是玛丽乔亚啊。守卫严密，仅靠我一个人想把那个人救出来，可麻烦得很。”
“你要把那个人救出来？”青雉皱着眉头，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仅是担心他的秘密泄露，世界政府就出动了屠魔令。如果他再次失踪，恐怕世界政府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本部最高战力青雉库赞也会惧怕世界政府呢……”黄猿激了一句。
青雉不为所动。
“不把他带出来，又怎么获取秘密呢？”黄猿说到这，做出恍然大悟的动作，“噢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们暴露出来啊，这倒是不足以担心呢……”
“说你的计划。”青雉道。
“后年，世界会议开始时，玛丽乔亚会聚集五十个代表国家的势力，我们也会被派过去维系治安。到时候鱼龙混杂，最适合动手了。带走那个人之后，世界政府的主要怀疑对象也会是五十个加盟国。”黄猿简略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等到后年再去实施计划？可为什么现在就告诉我？”青雉又问。
黄猿活动了一下脖子，面孔朝向天空，似乎在刻意避免与青雉对视：“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嘛，如果你对这件事不感兴趣的话，那就算咯。”
“我考虑考虑。”青雉转过了身，蹲下将一瓶酒放在奥格斯·怀特的墓前。
“那我去忙咯。”黄猿也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等等。”青雉叫住了黄猿，但仍背对着他，“你不打算将亚摩斯的事上报么？这件事看上去也是重要情报。”
黄猿没有停下脚步，不过也在慢悠悠地道：“本部、支部关于他的一切档案都已经被我销毁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叫弗朗西斯·亚摩斯的人存在过。”
——
北海、布伦诺海域、莱卡王国、贝楚斯岛、市政厅
洛克施瑞福依旧在等待蕾玖的电话，虽然亚摩斯突发意外昏厥过去，但他可不能倒下。蕾玖的事重中之重，必须要说服对方，最起码替他们隐瞒他们的存在，这样他们才可以继续在布伦诺海域发展下去，不至于沦落到逃到新世界寻求四皇庇护的地步。
一直到下午，蕾玖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倒是接了不少来自医院的罗的电话，基本就是说一下亚摩斯的情报，毫无进展，仍旧处于昏迷。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并不是什么感冒之类的病症，昏迷的真正原因暂未可知。
吃过晚饭，洛克施瑞福终于坐不住了，他已经有想打回去的打算了。虽然亚摩斯清晨还好的时候说过，等蕾玖一天。可现在每耗一天，他们暴露的风险都会激增数倍。他需要尽早得知蕾玖的打算，如果蕾玖同意那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赶紧进行调配，随时准备撤退。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电话响了起来。
坐得屁股都痛的洛克施瑞福赶紧接起了电话，没成想居然是蕾玖打来的。
“我是文斯莫克·蕾玖。”蕾玖道。
洛克施瑞福抑制住欣喜道：“你好蕾玖，我是洛克施瑞福。”
“亚摩斯呢？”蕾玖有些疑惑，上次打电话明明还是弗朗西斯·亚摩斯。
“在上午和你结束通话没多久，亚摩斯就晕倒了，目前还没有醒来，也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用影像电话虫给你看。”洛克施瑞福觉得这话解释起来让人头疼，“我是莱卡的中将，大参谋洛克施瑞福。现在亚摩斯倒下，只能我来替他和你接触了。”
“……好吧。”蕾玖似乎能听得出洛克施瑞福解释时候的窘迫，对亚摩斯的情况并没有深究，“关于你们上午所说的事……”
洛克施瑞福心一下子就绷紧了，蕾玖接下来的话将左右他们的未来。
“亚摩斯说得没错。”蕾玖已经通过半天的时间将父亲以及三个弟弟被抓，杰尔马66部队大败的消息得到了多次确认，因此现在警惕心大减，不再认为亚摩斯他们是父亲派来试探她的，“我和我父亲他们不是一类人，一直以来表现得和他们相差无几也是为了能在家族里生存下去。”
“我们理解的。”洛克施瑞福立刻表态道，同时心里把亚摩斯夸了一万遍，没想到亚摩斯真的比伽治还了解蕾玖。
“我还不太清楚你们的组织是什么性质，不过就目前来看，你们被迫打响守卫战，并没有什么不妥。”蕾玖也在释放友好信号。
这个时候，更需要洛克施瑞福主动地表明一些不便蕾玖自己提出来的东西：“也谢谢你的理解。我们选择相信你和你的父亲他们不是一种人，我们会继续囚禁他们，杰尔马66就交给你来处置了。”
蕾玖没有说好或者不好，只是避开了这个极为敏感的话题，又转头说起另一件事：“我又能怎么帮助你们不暴露？我的父亲不出现，始终是很有危险的一件事。今天中午的时候世界政府例行地与我们进行通话，我暂时将他们搪塞了过去，可如果今天、明天他们还联系不到我的父亲，恐怕会很不好解释。”
“我明白了。”洛克施瑞福又严肃起来，这个问题非常棘手，而且需要尽快地解决，“至于怎么处理，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向你通话，给你最后的答复。”
“好。”蕾玖同意了，可同意也说清楚了自己的立场，“可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没有确切的办法，我也就没办法帮你们了。我必须要托出实情，好自为之。”
“我在这里要提醒你一句。”洛克施瑞福听蕾玖的话就知道对方根本没想和他们绑在一条战船上，“杰尔马66一直是世界政府的心患，如果伽治他们死了，你留下你，世界政府很可能对你下手。”
情急之下，洛克施瑞福没过于斟酌语气，这使得蕾玖听出了点儿威胁的意味。对方摆明是告诉她，要是自己死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对此她有些愤怒不满，不过在电话中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本来就不愿统领杰尔马66，亲自摧毁它或许更好。”
“你觉得世界政府会允许么？这可是十万雄兵，而且还有改造士兵的科技技术。届时就算你想解散杰尔马66，世界政府也仍会想方设法吞并这支军队，吸收你们的技术，打造出更为强大的军队。以他们的基本盘，一旦他们获取改造士兵的技术，我们所有人就没得玩了。”洛克施瑞福道，“世界政府是什么货色我想你也清楚。”
蕾玖沉默。
洛克施瑞福也不说话，死等蕾玖开口。
“那想让这些不向糟糕的方向转变，就只有一个办法，让我父亲出现，你觉得可能么？”蕾玖忍不住问了。
“这个我来想办法，明天中午之前给你答复。如果这个计划失败，再考虑其他的。在想出办法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拖延世界政府的时间，不让他们察觉到伽治出了事。”洛克施瑞福支招道。
“好。”蕾玖应下。
电话挂断。
洛克施瑞福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披上了件大衣离开了市政厅。
没多久，洛克施瑞福抵达医院。在单间病房中，亚摩斯躺在病床上，罗坐在窗边，正在冥想。听到开门声，他睁开双眼道：“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一半。”洛克施瑞福回应后，走到亚摩斯跟前打量了一下，“还是没反应吗？”
“嗯。”罗点点头。
洛克施瑞福坐了下来，开始先忙正事：“蕾玖已经同意不泄露秘密，可伽治一直不出现，事情终究会败露。蕾玖至多只是让我们的暴露时间尽可能推迟延缓，想要根本上解决办法，就得让伽治再次出面。”
“那家伙亚摩斯说过很多次了，给他复出的机会，很可能会让我们阴沟翻船。”罗提醒着。
“不是让他出来，他无论如何都要被关在监狱里。”洛克施瑞福道，“是你，还记得亚摩斯当时的办法吗？让你开发【移植】，然后利用你的能力将我和伽治的身体进行互换。互换之后，我以伽治的模样应对世界政府，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移植】还没有开发出来。”罗迟疑一下道。
洛克施瑞福一手扶在罗的肩膀上：“但无论如何现在都得试试，我已经尽可能为你争取了时间。明天中午之前，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你还没能掌握这个能力，每往后一个小时，我们的危险就会增大一分。”
“我试试。”罗道。
“亚摩斯我来照看，你回市政厅的场地继续开发，我们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洛克施瑞福郑重道。
罗并不喜欢别人把重担往他身上压，不过他知道现在确实到了存亡之际，当即回道：“我会尽力的。”
“嗯！”洛克施瑞福目视罗离开。
亚摩斯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里面格外清晰。
洛克施瑞福靠在椅子上，指着亚摩斯，没好气道：“你倒是关键时刻撂挑子不干了，现在事儿都担我们头上了。”
——
回到市政厅的罗，见到了贝波、夏奇、佩金，这三人贝波被分到了海军，其余两人分到了陆军，从事相关职业。今天也是好不容易能聚齐一次，打算一起去外面大吃一顿。
“船长！”夏奇见到罗迎面走来，惊呼道。
“以后别叫我船长，没这个称呼了。”罗淡淡道，“现在跟着亚摩斯他们一起干，就按他们的规矩来吧。”
“哦。”
“罗，我们好不容易聚齐一次，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啊，我请客！”佩金说着就要拉扯罗一起走。
罗拽开了佩金的手：“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你们去吃吧，饭我请了。”
说罢他掏出几张千元面值的贝里钞票，交给了佩金。
没再和几人多寒暄，罗独自一人快步回到了市政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发【移植】能力。
第二天上午
洛克施瑞福拜托护士照看亚摩斯，自己顶着黑眼圈回到了市政厅。回到市政厅连口水都没喝，先直奔罗的房间。
“咚咚咚。”洛克施瑞福敲了敲罗的房门，“是我，洛克。”
“进来。”里面传来罗的声音。
洛克施瑞福推开了门，映入眼前的是乱糟糟的房间，所有原本摆放整齐的家具等物品现在都杂乱地掉落在各地。
“这……”洛克施瑞福拈起脚尖，走到罗的身边，“开发的怎么样？”
罗坐在椅子上，闭着眼摇头。
洛克施瑞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有风险。”罗道。
“什么风险？”
“昨天夜里成功了一次。”罗睁开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凝重与疲惫，“但失败了十次。”
洛克施瑞福先是惊喜，然后又有些失落：“失败的结果是什么？”
“死。”罗回道。
“把成功率提到百分之百还需要多久？”洛克施瑞福问。
“起码几天，我还没完全摸清楚这个能力的应用方式，能成功一次，还是多亏了前几天亚摩斯的指导。”罗道。
起码几天，仍旧是不确定的意思。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更长。但现在时间已经拖不起了。
房间里安静，压抑的气息堆积，最终爆发。
“来吧，现在就给我和伽治进行【移植】。”洛克施瑞福咬着牙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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