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多少悲欢,终是散 (大结局)
残阳晚照,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天风城的大街小巷,不管是王侯将相,亦或是平民百姓,它都会公平地施与自己的光泽,让所有人都能平等地享受到入夜前的最后一丝温暖。
也正是这片夕阳,见证了无数英雄好汉的颠沛流离,戎马半生,渲染了多少文人墨客笔下的悲欢离合,聚散无常。
此时的公孙博也沐浴在同一片夕阳下,他浑身是伤,疼痛难熬,他很想就这样转身离去,但他不能,内院里,他的杀父仇人正在等着他,难怕知道如今负伤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退后半步!
他握紧手中的剑,一边运气止血,一边渡步走向内院。
走过一条青砖铺地,红木围栏的古朴长廊,推开一座朱红色的大门,便是内院了。
风城主正在眼前木门敞开的客厅处等着公孙博,城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边只有一黑一白两个护卫。
只见他双眼微闭,品茗了一口清茶,又回味几下嘴中的甘甜与苦涩,徐徐开口道:“小子,你若不来,我本不介意留你公孙氏一点血脉,但今日,非我冷血绝情,实是你自寻苦吃啊。”
“哼。”公孙博冷哼了一声,这番言语只会让本就愤怒的他觉得眼前之人更加假仁假义,更加面目可憎。
“老匹夫!”公孙博一个跃步冲刺挥剑斩出,化成一道寒气轨迹,直取风家主而去。
刷的一下!旁边的白衣护卫身形一动,竟凭空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腾空公孙博身后方,单手握住他的左脚,一拧,一甩,呼的一下,公孙博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飞丟出去,毫无反抗之力。
狠狠地撞在石墙上,厚厚的石墙也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洼,整个人陷在石墙内,扬起一阵沙土烟尘。
绝对的实力差距。
“咳咳咳!”
公孙博跌倒在地,猛咳出几口血痰,右手握剑插地强撑着上半个身躯才勉强没有倒下,肉眼可见,他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个不停。
“结束了,没有你的两个朋友,你连笑面头陀也胜不了,还能走到我面前,你活得够久了。”说完,风家主向白衣护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白衣护卫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到公孙博面前,公孙博笑着闭上了双眼,他尽力了,已经没有遗憾了,世界不再值得他留连,他只想快点到地底和一家人团圆。
渴望死亡。
白衣护卫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对着胫脖的位置一挥而下。
呼~
不知何处突然飞来一个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了白衣护卫挥刀的手腕,这附有磅礴真气的小小石块竟打出了一种排山倒海的冲击感。
“啪!”半空中的短刀应声脱手飞出十数米外!
“啊!”被击中的白衣护卫紧握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表情痛苦而狰狞。
“谁!”风家主一惊,马上从梨木椅上站起,右手紧按腰间长剑。
一时间,院内忽然刮起了阵阵凉风,一股强大到天地失色的真气正从外院通过长廊狂涌而入,吓得风家家主马上拔剑待战,表情凝重。
众人皆望向长廊处,没人?
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宛如一道闪电从廊中窜出,冲向白衣护卫,白衣护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冲向自己,但双手根本来不及回护!
只见黑影一闪,白衣护卫倒头爆飞而出,猛撞在院墙之上。
“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石墙都因为要分担白衣护卫带来的劲力而轰然倒塌,破碎分裂,透过淡淡的沙石烟幕,隐隐可见白衣护卫的胸前赫然是一个贯穿的血洞!
一招毙命!
根本来不及看清来者样貌,只觉是一个清瘦的人影,那人又快速变幻着身形向风家主冲去。
“岂有此理!”那家主旁的黑衣护卫也一跃而上,谁知刚踏出两步步,竟又是一个倒头飞向一边,跟闹着玩似的,瞬间击杀了两位漠北武林中排得上号的高手。
风家主瞳孔猛缩,他很想逃,但双手双脚就是不听使唤地僵直在了原地,此刻已经无暇思考自己的仇人中为什么会有这种绝世强者。
黑影一闪,来者站在了自己面前,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居然,是你!金刀人屠,丘玉!我和你素来无渊无仇,你居然要帮公孙家的小子来对付我。”风家主强咽了一口涶沫。
来者面无表情,神色漠然地看着风家主。
风家主又恶狠狠地道:“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多管闲事,坏了规矩的人,就算你再强,也是会遭江湖中人共愤的!”
来者开口了,是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讲得很好,现在,你动了我徒弟一根肋骨,我来取你一根,可合规矩?”
“徒弟?肋骨?”风家主疑惑了一会儿,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他用懊恼的眼神看向名为丘玉的老者,可一切都晚了。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从风府深处传出。
……
次日,晨光熹微。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睡眼,眼前是一个破败老旧的小木屋。
摸了摸左助,又摸了摸身上,他发现自己受的伤全都恢复了,带着略微的疑惑,少年推开了木门,走向外头。
门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正背对着少年,负手而立,这身影不管过了多少的岁月,少年仍是只需一眼,便能认出。
毫不犹豫,少年恭敬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徒儿烈鹰,见过师父!”
半刻钟没有说话,老头开口了:“朋友,我帮你救下了,伤,我用断骨重生的奇药给你治好了,真不让人省心,唉。”
“你知道吗?五年前,公孙家也是一样捏造罪名害死了风家夫人,所以风家才要灭公孙氏报仇,你不清楚是非缘由瞎参和什么!善恶岂是如此易辨!”老头气冲冲地责骂道。
烈鹰愣住了,呆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回过神来,当即诚恳道:“师父!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意气行事,谨守训诫。”
“嗯,但他们欺压百姓,也都不算什么好人。”
师父顿了顿,又道:“南下中原吧,惹了一城之主,这里已没有你容身之地了,马在屋后,现在就走,地图,盘缠,都备好了,还有你朋友留了把他的佩剑让我转递给你,叫你不必担心。”
“呃,是……”
烈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师父你呢?”
“我也走,不过不是去中原,哪那么多问题,滚吧!”老头背对少年,挥了挥衣袖
烈鹰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落寞,不舍,泪水开始不争气地打转。
但还是上马,离去。
一人一马,向着晨光指引的方向,奔驰而去。
蓦然回首,师父那小老头正负手倚立在木屋顶上,长长的银白色须发随风飘舞,熠熠生辉,老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少年也哭了,他大声地往回喊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小心我一巴掌呼你!还有!照顾好自己啊!”
一向严肃的老头居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泛黄的大门牙,他开心得像个三岁的小孩,整个人乐开了花……
至此,漠北少了一位武艺超群的独行侠,多了一个关乎神秘双刀客的传奇故事,成为无数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作者题外话】:完结撒花!!!!
(tip:明天还有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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