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求不了婚了
“你要是还不信,回去搜搜他的抽屉啊,十有八九能找到你和小面包的亲子鉴定。”
她大声笑。
苏绮的呼吸被扼断,她的指尖苍白,失去了动作的能力,只觉得寒风一咝咝从指甲缝里窜入,削骨入腹。
她呆滞,无力,喃喃,“他为什么要这样?先杀我的母亲,过了几年,找到我,强爆我……毁了我的童年,再毁我的青年,毁了我的半个人生!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她浑身冻得发抖。
冯知意眯眼看着她,骄傲的女人此刻流离失彩,像尊破落雕塑,她魂都没了。
报复的快感,充斥心间。
她耸耸肩,刚要说话,苏绮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风一缩,“或者,这全是你的挑拨离间!他不是强爆我的人,当年还有误会。”
她眼睛里乌黑的灰败,冯知意看得很清楚,她没有自信。
冯知意挑唇,抽出自己的衣服,耸肩低笑,“误会?不如你现在去质问他,问他知不知道你是孩子的妈!他早就知道了,证明什么?他早就清楚这一切,至于他为什么要玩弄你,让你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生悲剧,在他恶魔的鼓掌里像个傀儡,那就要问他了。毕竟,魔头不通人性,善于隐藏,城府极深,你敢说你认识过他吗?了解他吗?你连他的底细真身都不知道,就敢动情以为找到了人生的幸福,我真佩服你,苏绮,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啊!你还为他产子,将你的母仇置于何地?你根本没脸见你母亲的亡灵,你还要与他琴瑟和鸣吗?他是魔头,他就是玩你的!”
“哈哈哈……”冯知意猖狂大笑,“魔头哪有人性,他强爆你,是在向你母亲的亡灵挑衅。”
苏绮的面目森白,呼吸粗重,眼眶溃红。
她的沉默让冯知意眼底笑意加深,她此番拿捏住了苏绮的命门,这就是她的底牌。
一个真相,足以打击得苏绮人魂两散,再加油添醋,任何人都不会有理智去辩驳这真假。
苏绮会恨上凌嗣南,因爱生恨,更加恨意无底,这两个人,是不会在一起的。
人生的信条颠覆,她要让苏绮溃不成军!她毁容了,这两个人也绝不能好过。
冯知意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枪,凑近苏绮,一把塞进她的手里,盯着女人冷空的瞳孔,冯知意阴冷蛊惑,“别说我没帮你,这回我是真看不下去眼,想帮你。拿这个回去,和他对峙,你妈妈一定说了,让你杀了他报仇这种话吧?”
苏绮盯着那把小枪,灰色的瞳孔里,一目冷滞。
她反瞥过来,只是冷笑,把枪丢到桌上,“想看我和他鱼死网破的戏码?你今天废这一番口舌,目的无非在此。”
冯知意瞳孔幽幽,却笑,“你猜对了,你和他两败俱伤,就是我的快乐。我毁容,是你们害得!”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十三年前,你和我一样,是个小女孩罢了。”苏绮冷冷的眼睛眯得很深。
冯知意一顿,抬起眼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记得,凌嗣南切我的脸时的变态模样,就该知道,他骨子里是魔头。对付魔头,很危险,枪,你肯定会拿上的。”
她轻笑,玩味地把那把枪,又递到苏绮的面前。
苏绮垂眼,仿佛被冷冻了的睫毛浓密修长,盖住眼底的一切情绪。
冯知意的说辞是冯知意的,她会有自己的对峙和判断,只是她的心门,已紧紧关闭,插着万根冰针。
在苏绮离开后,冯知意挪动衣袖里藏着的腕表,把它挪出来,她摁下暗键,刚才偷拍的照片发送出去。
苏绮的情绪失控,给了她拍照的机会,冯知意把黑匣子里苏绮小时候的护照拍下,其中有一本,护照上的小女孩身份写着:厉桑桑。
冯知意按着手表和对方通话,她的笑声缓慢,“二爷,证据确凿,这是苏绮小时候最初的名字,这下你可以确保她是桑桑,你的未婚妻无疑。”
通话那头的男人,呼吸沉闷,久久不说话。
冯知意挑眉,中断通话,藏好手表,一切都在她背后之人的计划当中。
-
当天下午,凌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总裁办公室,被苏绮强行进入。
公司的高管们联系三爷,没有联络到。
圣诞的雪,久久不停,天气恶劣,蔓延至全球。
凌嗣南在赶回的私人专机上,遇上暴风雪,飞机不得不停靠中间国家站点。
被困在机场,他满心满眼想的是,一个女人。和答应她的承诺。
男人的大手摩挲了一下西裤的裤袋,裤袋里有东西,他起意仓促,来不及定制,在回国的机场碰到专柜,刚好款式合她的美貌气质,便购买下来,今夜有用,最好能套上她的手指。婚礼时,再换她喜欢的,一生一枚,草率不得。
心里有丝丝柔情,和迫不及待。
他衔着烟头,扭头问常青,“信号还没恢复?”
常青摇头,从飞机遇上暴风雪开始,机上的信号就中断,国内的下属他们联系不上,原本该让他们报告,今天太太的行踪的。
等于这一天,太太都是失联的。不过,左右太太也是在家陪孩子,应该没什么事。
常青打算安慰一下大老板,男人嘴角叼着的烟灰,长长一截突然断掉。
他深邃双眼皮的右眼,突地一跳,很突兀。
凌嗣南抬起修长的骨节抚摸,面廓不禁沉了下来,他略寒声,“催促机场航线那边,必须马上起飞。”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国内云城,安全降落。
凌嗣南只身下来,没等保镖开车门,男人的长腿踏入劳斯莱斯的驾驶座,亲自驱车,猛然飞驰出去。
夜幕深沉,圣诞节的灯火,在机场的郊区这里,不明显。
车加速驶入市中心,四衢八街,灯火明亮,马路被白雪覆盖,天空洋洋洒洒,商场挂起横幅,圣诞树与圣诞老人接连可见,喜气洋洋。
这是个适合表白与求婚的日子。
凌嗣南的薄唇深抿,常青打来电话,说已经联系到了佣人,说太太此刻在别墅里。
男人拧紧方向盘的大手一顿,漂亮手指骤然松开。
他的呼吸沉缓下来,英俊的面容深敛。
缓缓勾起薄唇,嗓音含着磁性,“餐厅都定制好了?那么,直接让她去……我给她打电话。”
他打的是别墅的座机,接电话的凑巧是苏绮。
他语调严肃简单,含着深沉薄笑,“请你吃晚餐。”
苏绮只说了一个‘嗯’,挂断。
男人转动方向盘,把打火机扔到仪表盘上,他微蹙浓眉,但仍心情愉悦。
八点,他到达定好的餐厅,透过高楼的落地玻璃窗,凌嗣南看到里面粉色与粉蓝的浪漫布置,苏绮似乎不偏爱粉色,她是大女人,性格里有点娇憨,但他决定,以后让她展露小女人的一面,她负责可爱与幸福就好,她不再需要逞强,给他生孩子带孩子的五年,是他的亏欠。
凌嗣南摸摸高挺的鼻梁,单手插着裤袋,卓然矜贵走进去。
餐厅在18层,寓意很好。
他走到餐厅的门外,这时傅三突然出现,傅珩站在高大的男人后面,压着眉低声报告,“少主,事情有些古怪。我们赶飞机失去信号,回来后我去凌公馆,保镖才着急地报备,说苏小姐上午闯入进去见了冯知意,在看守房厉呆了近一个小时,她出来后,状态很不对劲。然后下午,她还闯了凌氏大厦,您的总裁办公室,秘书也是刚刚联系上常青,说苏小姐把您的桌柜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要找什么东西,问她,她又不说。”
凌嗣南精壮挺拔的身躯,骤然一顿。
男人面色沉毅,深邃的眉骨渐渐冷凝,覆上寒意,他漆黑的双目此刻透过玻璃,能看到餐厅里,灯光莹润下,那粉色主桌边坐着的女人。
苏绮,她已经来了,已经入座。
而此刻,透过数十米的距离,透过玻璃,她那双莹润邃亮的瞳孔,是冷的,静静泛着薄凉碎意,直直的没有躲避地迎视他压迫性的视线。
心潮,在一瞬间变幻万千,不断下跌。
找东西?
凌嗣南是何许精锐的人。
她的突然不对劲,她在找什么,他大约知道。
因为她要找的东西,他这三天当作宝贝,随身携带,带去国外,伴随着他去寻找当年三个孩子分离的真相去了。
男人的眉头深锁,表情冷酷而沉着,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沉铸,他只是眼眸暗淡一分,锁紧了里面的女人,她绝艳的脸,漆幽冷凉的瞳孔,他突然说,“恐怕求不了婚了。”
少主的嗓音低哑沉沉,他眼底的睿智傅三未必能揣测得清,傅三只觉得心头跟着一坠。
苏绮定定的身姿笔挺坐在那,她穿长裙,她望着男人高大伟岸,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而她的手在桌布底下,握了一下那把小枪,又放进手袋里。
她的樱唇,失去了色彩,抿成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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