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苏绮犹如魂魄苏醒，想到迫在眉睫的麻烦事，现在她更确定了一点，这婚，她铁定逃不掉。
霍老爷子不可能让她阻碍。
不能碰别的女子，若生子就溶血死婴？苏绮就懂了，为何霍聿这些年被霍老爷子严加看管，到现在还是处，难怪他快憋屈疯了，憋得又乖戾又变态。
这个老处男。
但相比较霍聿的安危，苏绮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还是对不住了，仁兄。
苏绮握了握纤细手指，左右观察，决定还是从阿钟下手，霍聿很信任这个脑子缺根筋的下属。
苏绮转背就下楼。
阿钟守在客厅里，外面天黑，阿钟着急吃晚饭，问她，“你试好婚纱没有？后天一大早拜堂，改尺寸得赶紧！”
“改尺寸是要赶紧。”苏绮淡淡眯眸，纤腿笔直走到他身边，压低清凉声线，“你想好了没有，带你二爷去哪家医院改尺寸？割了，更可观嘛。”
“你他妈——”阿钟震惊了，他特么什么时候答应了带二爷去割？她下午跟他提了一嘴儿，就变成他已经答应了？
这女人，她怎么不上天呢？
他愤怒抬起手指。
苏绮淡定地压下去，科普式地教育，“主子羞于去办的事，你当心腹的就要想办法给他办好，哪怕是违逆了他的意思，但宗旨是为他好啊！你百度一下，过长，真的很不卫生的，对女方的健康也造成了重大威胁，而且我很注重享受的，要是没有好的体验，我怕我大嘴巴，到处说他快男。”
“你、你敢！”
苏起觑他，“你也不想你二爷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吧？这府邸上上下下，他还怎么做人？”
“那你不要大嘴巴啊！他就算不行，只要能传宗接代，不就行了吗！”阿钟怒瞪双目，脸色酡红，结结巴巴讽刺，“看来你经验丰富啊，说起这些都不知羞耻，难道你以前的那个……就很吊吗？”
苏绮点头，“是啊，很厉害，形状也很好看。反正不割，就丑。”
“……”
阿钟气坏了，“你，荡·妇！”
苏绮轻飘飘甩下最后通牒，“必须割，不割你就等着我让他男性尊严扫地。就定新婚当天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不能圆房的，届时，你就赶紧带二爷去手术，他自愈不是很快吗？一两天就恢复好了，我也不会嫌弃他了。阿钟，你可长点儿心，男人的面子很重要的，千万别让二爷落下阴影，以后对女人避如蛇蝎，雄风萎靡，下半辈子都在自卑中度过。”
阿钟的眼神一层惊颤过一层，跟个小媳妇儿似的，紧紧咬唇，眼角抽动。
他恨恨瞪了苏绮一眼，转身掩面离去。
当夜，阿钟在房间里灌酒，几个下属走进去，问他愁什么。
阿钟砸了酒瓶，双手捧头，醉醺醺地道，“二爷不行。”
“啊？不行？已经和苏小姐试过了吗？”
“那娘们精通男人，已经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二爷快男，会被她嫌弃的。可我的二爷，我心疼啊！想来想去，这手术不能再推，得做，得做！”
“环切？这是小手术，可问题是，二爷若是知道我们劝他手术，我们会立刻变成尸体吧？”
“……”阿钟抱头，眼睛泡肿，“所以，我得瞒着他，带他去做。”
“钟哥，哪家医院，我去联系？”
说话的小弟‘啪’的一声被打爆了头，阿钟训斥，“能是联系医院吗？你他妈生怕全国上下不知道二爷两天后割皮？”
“……那怎么办？找黑诊所？”
“滚。”阿钟烦躁挥开他们，拿出平板电脑，打开暗网，搜罗一圈，“只能在黑市上逛逛了，找个会手术的还不简单，佣金一到，嘴巴死守。嗯，他妈就这个吧，女的，手劲儿温柔……”
阿钟醉眼漂浮，瞅见一长串名字，犹豫几秒，咬牙遂下了单。
叮咚——
安静的暗房内，满屏的电脑，连帽卫衣下的女孩露出樱桃色淡粉的唇，唇儿浅浅勾起。
只有在玩游戏时，她清淡冷痕的墨瞳，会水汪汪叠起笑意。
因为跟在师傅后面，她有很多红包捡。
她另一只手打开外卖袋，双脚缩在椅子里。
新的订单来了。
她瞟了眼，哦，这次是割皮订单，终于来了个手术单，可以练手了。
但她眼神一顿，注意到，目标人物的名字，还是霍聿？
美人计，和割皮，同一人？
这是哪个倒霉蛋？
面无表情，手指一扣，接单。
连麦开了，她边吃边用变声器讨好，“师父我来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吖？我从一个倒霉蛋身上赚了两笔钱，我有钱给你买皮肤了。”
“……”麦那头。
男人极不耐烦，不知为何眼皮子老跳，“老子缺你那块皮肤？快点跟上老子！”
“好，进世服了哦。给你笔芯笔芯笔芯。”
“……”她为何这么快乐？而自己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咋回事？
-
苏绮第二天威逼紧问下，知道阿钟找了一个黑市医生，她的心落下了半截。
情绪就淡定了下来。
晌午当空，她又去隔壁别墅里找霍冰。
这次，她提出了一个要求，“我不记得实验室长什么模样了，反正马上就是霍家的媳妇了，作为家族的一份子，小姑子应该可以带我去实验室逛逛，观摩一二吧？”
霍冰美目擒着玩味，“苏小姐怎么突然对实验室感兴趣了？”
“一直感兴趣，霍聿不带我去，这不，我结交上你了，我们是朋友了吧？”苏绮俏皮眨眨眼。
霍冰对她没有恶意了，且相信，经过自己昨天一番警示，苏绮应该认清现实了才对。
不管她打什么主意，霍冰都认为不成威胁，她挑挑眉，示意身旁的男孩，“你带她去，我可不想被我爹抓住，趟一趟浑水。”
男孩没点头，也没摇头，他专注喂霍冰吃葡萄，他那眼神冰凉幽静，好似霍冰不是主人，而是他宠养的一只高贵猫儿。
这眼神，太奇怪了。
苏绮的观察力很敏锐。
霍冰朝少年手中吐掉葡萄籽，目光看向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演唱会，是时天的。
国际巨星，霍冰豁然兴奋，懒懒抬起漂亮下颚。
苏绮勾唇，插嘴道，“你追星？”
“不，我只喜欢他，银发特别骚。”霍冰朝苏绮眨眨眼。
苏绮说，“我曾经是他的经纪人。”
”真的假的？“霍冰起身，双足如玉踩地，“你这么漂亮就当经纪人啊？那你有没有他的签名，我想要。”
她的身子被少年按住，力气有些大，苏绮看到这少年终于动了容色，嘴唇紧抿住，他一下子就关掉电视，指了指霍冰的脚。
霍冰吐吐舌头，转身戳少年的脑袋，严词厉色，“你敢管我？谁是你师傅，谁手把手教你的本事？”
她却很听话，立刻穿上了毛拖鞋。
苏绮收回慵懒双瞳，说，“劳烦这位小先生带我去实验室，霍冰，你的签名我日后给你。”
“好呀。你还不快滚，带她去。”霍冰又踢少年。
少年愿打愿挨，冷不做声，带走苏绮。
苏绮跟着他上了府邸的内置地铁，地铁通往北山森林里的实验室。
地铁里没人，苏绮观察这个少年，他的眼瞳很浅，发色也很浅，乍看起来像外国人，但他的五官绝艳，离开了霍冰，这五官也没了温柔。
他手里拽着东西，是霍冰的手帕，他放在鼻息下闻。
苏绮有点惊诧，这种对主人的依恋，有点变态，但他神色清冷得很。
苏绮启唇，“你背后这样，不好吧？”
少年看她一眼，对她的好奇，他紧闭嘴巴。
苏绮就猜想，他究竟是不是实验室里的人。
地铁直达实验室高楼的底下。
苏绮坐直升梯，可以看到外面环绕的深山森林，茂密遮掩，若是做些见不得人的研究，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隐蔽之处。
少年带她来到了十楼，走廊很长，排列着一间一间的研究室，全部用钢门密封，有的中间有一扇窗户，有的则没有。
少年拿出身份识别卡，用视网膜刷眼，进入，铁门打开。
里面更宽敞，白森的灯光照亮了每一间房，准确来说，那是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玻璃房。
起初，苏绮看到里面躺着穿手术服的病人，昏迷在穿上，旁边有医学博士看守，这还算正常。
越往里面走，苏绮突然看到左侧一个玻璃房子里，住着一个女人，她的双臂都从手肘断掉了，血淋淋地在手术床上做手术，而下面接的不是肢体，而是机器，苏绮震住，就和她看到的冯知雅那个女保镖一样，那个女保镖叫做002。
身旁的少年用冰冷的浅瞳看着里面，忽然开口，“这是004，被砍断双手，来研究肢体再生，肢体与机器完美的结合，用作军事上。”
苏绮的手指尖冰凉，强自镇定回头，奇怪看着美貌的高挑少年，“原来你会说话？”
她以为，他是哑巴。
“003在研究过程中死了，如果004再死，还会抓来005，006。”少年垂下眸，面无表情，“我原来是哑巴，近亲婚姻导致基因异常，这类人也是实验室爱抓的研究体，因为诱发突变更容易。是三小姐治好了我的哑疾，把我从这鬼窟里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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