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是我在做梦吗
“师兄，我要怎么才能帮你？”最终，伊焚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
国师闭上眼：“谁也帮不了我，不过师弟放心，即便如此，我还是活得比你更久。”
“师兄，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不都已经知道了吗？伊焚，我虽然是你名义上的师兄，但更多的算是你师父。我的事你无需挂心太多，总之我不会死在你前面。”
“可……”
“好了，你收收自己情绪，别叫大宝看出来了。那孩子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比谁都要细心。”
“你为何总是瞒着所有人？”
“所有人？你不是知道了吗？”
“若非我放心不下过来，你会让我知道吗？”
“师弟，即便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我以后就像普通人一样，慢慢衰老，只不过我的衰老速度比你们更慢而已。”
“师兄！”
“我讨厌永生，所以我不需要长生不老，能变回普通人，我很高兴。师弟，那种一个个送走自己在意的人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比较自私，不愿意孤孤单单站在这世上，将你们送走。”国师睁开眼望着伊焚。
伊焚连忙道：“师兄我可以陪你！”
“怎么，你也想变成落珠那样，不折手段的永生？若是那样，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师兄不是能做蛊王吗？把我做成蛊王，那样我便能一直陪在师兄身边了，师兄……”
“伊焚！”
国师忽然冷冷地看着伊焚。
伊焚心头一颤。
“你知我最恨巫族，为何还要说这种话？如今这天下，是你、我、大宝以及很多很多普通人努力得到的太平，如果你要打破这种得来不易的太平，我会先替天行道。”
国师一字一顿，语气是伊焚从未见过的冷。
他忽然觉得国师很陌生。
国师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气血。
终究是年纪大了，受不得气……
不认老也不行！
“伊焚，你出去吧。”
“师兄我。”
“出去。”
国师坚持。
伊焚担忧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忤逆他，默默转身走出去。
门一关上，国师身子一颤，嘴角溢出殷红的血。
他伸手抹掉，看着那血迹，苦涩一笑。
其实他还是赚了的不是吗？
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和世间的太平。
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出的。
许小鱼和姜瑞雪都不知道隔壁国师这边发生了什么。
等她们第二天醒来，已经日晒三竿。
傅承彦去见了贺氏，贺氏才知道他们半夜回来入府，赶紧带着下人往傅承彦院子去，生怕怠慢了许小鱼这个未来儿媳妇。
许小鱼看着这浩浩荡荡的架势，还以为祁王府收到她回来的消息，她爹爹来国公府要人。
“彦哥儿也真是的，既然回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轻慢之处还请国师和大巫师见谅。”贺氏很不好意思。
国师轻笑：“夫人客气了，是我们叨扰夫人，还请夫人见谅才是。”
“既然这样，那我们大家就都不要客气了。听彦哥儿说，昨晚你们回府之后便歇下，这边已经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国师若是需要吩咐下人即可。”
“好。”
国师和伊焚便随着管家去沐浴更衣了，毕竟一会还要入宫，总不能风尘仆仆去面圣。
即便国师身为景昭帝的老师，也不会这样。
贺氏这才看向许小鱼和姜瑞雪：“真是辛苦你们这两个孩子了，一切可还顺利？”
“很顺利，夫人放心吧。”许小鱼笑眯眯，“夫人，我饿了。”
她一点都不跟贺氏客气。
贺氏赶紧让下人将吃的端上来。
看着许小鱼不挑食、吃得很香的样子，贺氏也觉得自己饿了，便陪着她们吃了些。
吃饱喝足后，许小鱼便跟贺氏告辞，回祁王府了。
凤南星已经知道许小鱼昨晚回来。
一大早就醒来，在前院那坐着等许小鱼回来。
许小鱼一踏入王府大门，看到的就是一直望着大门的凤南星。
许小鱼的眼眶一下就热了。
“宝宝！”凤南星看到她，倏地起身，激动地迎上去，“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爹爹我回来了。”许小鱼扑过去，搂住她的父亲。
有人等着她回家的感觉真好。
果然这里才是她的家，这里才让她有归属感。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一切可还顺利？你有没有受伤？”凤南星迭声询问，“路途远不远？累不累？饿不饿？爹爹给你做吃的去好不好？”
“爹爹，我不饿，我吃饱才回来的。我没有受伤，一切都顺利，瘦是因为我又长大啦，没在爹爹身边，没有如山的父爱就显得轻啦。”许小鱼在凤南星怀里蹭了蹭。
即便她比凤南星厉害，但凤南星的怀抱还是充满了安全感，让她想要依靠。
这大概就是父女天性吧！
父亲永远是女儿心目中的英雄。
“你昨晚怎么不先回王府？”
“为了给爹爹一个惊喜啊，而且我不知道阿娘现在睡眠好不好，怕你们睡着了，所以不想吵醒你们。”
“你阿娘天天念着你呢，她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我们一起过去给她个惊喜好不好？”
“好，听爹爹的。”
许小鱼眉眼弯弯，和凤南星一道去了主院。
霍瑛正在梳头，想起离家四个多月的女儿连及笄礼都没办上，不由得有些难过。
“阿娘！”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让霍瑛愣住。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是她出现幻觉了吗？怎么会听到女儿的声音？
紧接着，铜镜里就出现她日夜牵挂的容颜，她不由得瞪大眼，伸手去摸铜镜里的许小鱼：“宝宝，是你吗？你回来看阿娘了吗？”
许小鱼从身后抱住霍瑛，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撒娇道：“阿娘，我人都在你后面了，你怎么就只看铜镜里的我呀？那只是个镜像，又不是真的我，你回过头呀，你可爱的宝贝女儿就在！”
霍瑛缓缓回头，对上许小鱼笑盈盈的眸子。
眼眶一热，眼泪不由得往下掉：“宝宝，我是在做梦吗？还是你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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