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娇娇要抱着走
(3)?? 夫君,妾身饿了……
趁着容绥洗漱,谢悠挪到软榻坐下,缓缓气,稍微动一动仿佛跑了好几圈似的,气短,累得慌。
胸膛上下起伏,反复深呼吸给自己顺气。
[系统,你的积分商城有大力丸吗?]
[有,500积分一颗,宿主要购买吗?]
[好贵!不过现在还用不上,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有大力丸她就放心了,凭这破布般的体质,不指望能赶在容绥前头抢先把女主救了,吃大力丸暂时恢复巅峰实力,也不是不可以破局。
待小芸进来服侍谢悠换完衣裳后,容绥先行出门,他睡饱精神充足,迈着长腿大步走在前头。
谢悠午饭用了些清粥,本身就吃得少,睡过一觉之后,胃里不剩什么了,走了两三步便发觉肚子饿。
还没来得及说,容绥就已经走远了。
谢悠:……
摸摸肚子,只好扶着小芸的手跟上去,可她走得不快,若是小跑起来没两步就会出虚汗,气喘吁吁。
小芸从小伺候谢悠,早已摸清谢悠走路时最多能有多快,可眼下容绥走得没影了,她们再慢些,怕是会惹得王爷不高兴,由此心急起来。
想扶着谢悠走快些,又顾及她的身子,不敢快半分,维持着平缓的速度,相比常人,说是龟速也不为过。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小芸着急问。
“不急。”
谢悠眼底平静,没有小芸那样的担忧,再者,即便她想走快些,这病弱体质也不允许,不如看淡一切,还惬意些。
在小芸眼里,如今只剩两条路,要么追上容绥,谢悠会累得半死不活,要么他走得慢些,等等她们,后者显然不大可能,前者……小姐也受不住。
主仆二人,一人从容自若,一人干着急。
俄顷,长廊尽头拐回来个人影,瞧着身影应该是容绥,待他走近了,谢悠也确认是他。
容绥眉间拧成一团,走得老远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跟过来,遂回过头来寻她。
未曾想她才跨出房门没走几步路,步子慢悠悠,常人一步她得用三步走,扶着侍女还走得不稳,如风的拂柳般,清瘦柔弱。
停在她跟前,垂下眼帘打量她。
她身穿一袭嫩粉罗纱裙,双臂挂着白帔,随着步伐丝滑摆动,恍若从云间降临的仙子,仰起苍白病态而又貌美的面容望向他。
听她轻声唤道:“夫君。”
嗓音软绵,挠在他心上。
顷刻间,心底不耐顿时被一声如泉水叮咚的“夫君”冲散无踪,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佯装严肃道,“为何走得这般慢?”
“妾身走不动呀。”
“……”
“这般慢,抵达国师府岂不是要走到明日?”
大抵还是嫌她走得慢,将视线重新移回她脸上。
美人睁着杏眼,满眼写着自责,愧疚地垂眸不再看他,面颊因歉意而浮现绯红,眼尾夹带湿润。
于是他说不出责怪的话来了。
是了,她本就体弱,容易气短,走得不快,昨夜还咳得要命,可这般下去也不成,国师府那边还等着他们,要真让她这么走,能不能出府们还不知呢……
往前一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谢悠稳的一批,熟练的搂住他的脖颈,倒是小芸吓得惊叫了一声。
他掂了掂重量,跟昨夜一样轻,低头见她自责的神情变得自得淡然,登时发觉自己是不是被她钓上钩了。
这女人根本不想自己走了。
“你就等着本王来抱着你走?”他道。
容绥想得没错。
谢悠不想走了,这身子走几步路就累得要命,若是能有飞行器躺在里头飞到目的地那多好,再不济来点轻功也行,但她不会。
“是王爷自愿抱妾身。”她声音温软。
“伶牙俐齿。”容绥笑出声,“本王看不出你竟如此大胆,就不怕本王现在把你放下,让你自个儿想办法去国师府?”
“不要,妾身走不动。”
谢悠抱紧他的脖颈,却没多少气力,他随便一甩便能甩开。
容绥最终没再说什么,在一众下人惊讶的目光下,把人明晃晃地抱到门外停驻的马车上,把人放下后,她立即挪到角落扶着墙,小心翼翼地,把他看笑了。
“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
“有一点,怕摔。”
“在马车里还能摔到哪儿去?”
谢悠软软地瞪了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原主在原剧情直接摔出轿子当场死亡让谢悠记忆犹新,就算这不是轿子,也难保不往某一处摔下去,磕磕碰碰了不好受的又是她。
虽然她对痛觉不敏感,但要碰着脸她可要心疼死。
容绥莫约明白她这怪病就是让人失去力气,不然她也不会动不动便说“动不了”“没力气”“累”云云的话来。
坐在距她一尺外的软垫上。
本不想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想着他已经对她足够宽容,再纵容下去,该要让她变本加厉了,届时挑战的便是他作为王爷的权威。
而他绝不允许一个女人爬到自己头上。
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妻。
可视线刚落在她脸上,便被她娇嗔的模样牵动了心思,方才想的什么狠话尽数忘却,只余下: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能掀起多大风浪?
朝她伸出手,“过来。”
昨夜她犯病时,是窝在他怀里的。
谢悠没有半分犹豫朝着他靠过去,被他揽进怀里,背靠他宽阔的胸膛,耳朵紧贴着,能听清他有力的心跳。
“你这病从何时开始?”
“娘胎里。”
容绥微微诧异,那岂不是打娘胎起就这般病弱?
“除气短无力,咳嗽,可还有其他症状?”
“嗜睡,闲下来便想躺着睡觉。”
“也倒是,你平日里很少精力充沛,嗜睡倒也正常。”
话音刚落,容绥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说话。
垂眸去看她的脸,发现她已经熟睡。
恬静的小脸靠着他的胸怀,呼吸声轻轻的。
“……”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睡着?
她就是。
国师府位于城西,距离不算远,到达时夕阳也完全没入山后,天色渐渐暗下来,天际浮着几抹云霞,发着日落的余晖。
马车骨碌碌在国师府门口停下,容绥与谢悠对视一眼,无奈把她抱起,一路走进国师府,毫无避嫌之意。
书房。
玄色衣袍年男人正坐在榻上,独自下棋,墨发随意披散着,夹着些许银丝,深明地眼底幽暗无尽,黑黝黝的眼眸专注地看向棋盘。
忽地,“啪”地一声响,刘忡落下手的黑棋,捏起另一边的白棋,夹在食指与指之间,悬在半空迟迟不落下。
片刻后,收回白棋放回原位,喊来门外的下人,问:“成炀还未到吗?”
“奴方才得知容王爷已携王妃抵达,正往这儿来。”
“都什么时辰了,竟有脸让长辈久等他,简直无法无天!”刘忡拍响棋盘,震得黑白子零散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下人连忙上前去收拾。
刘忡起身,赤脚走到门口处,刚伫立,便迎面而来两人,定睛一看后,顿时瞪眼。
他的好外甥正抱着皇帝用来羞辱他的王妃,两人看似亲密无间,猝然怒意上头,指着容绥道,“成炀,你这是成何体统?!”
容绥不受影响,像是早已习惯了,停在刘忡面前,轻手将谢悠放下,与她一起行礼,“见过舅舅。”
“哼!”刘忡甩袖负身,“让你的好王妃先四处逛逛,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舅舅,我同王妃来给您敬茶。”今日容绥带着谢悠来是给刘忡敬茶,她走了怎么行?况且她也走不得多远。
“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刘忡道,他从白天等到黑夜,容绥却姗姗来迟。
容绥脸不红心不跳道:“昨夜洞房,今日起不来。”
刘忡几乎要气得吹胡子,“你你你,简直是!总之我不受她的茶!”
“为何?”
“这女子身份低微,她配不上!”他堂堂一国国师,怎能让一商女拉低了身份。
容绥却不大赞同,再怎么说谢悠也同他拜过堂,“舅舅,她如今是容王妃。”
“那又如何,我不认!”刘忡道,“你竟是开始维护这女人,可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你可知她是那老皇帝用来羞辱你的?”
刘忡不在乎谢悠的感受,直白地质问容绥。
容绥明白刘忡的用意,却不至于愚蠢到将所有怒意都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更何况她已成了他的妻。
在他认知,即便对她无感情,也会将她当作妻子看待。
“舅舅,成炀今日专程来给您敬茶,若您不受,成炀只好带王妃回府。”
刚说完,他感觉到谢悠抓不住他的手臂,身子往下滑,他心下一惊,连忙将她捞回来,扶着她的腰把她立稳。
“怎么了?”低声问。
见她低头垂着眼,隐隐有昏厥的迹象,双手想提起来扒拉他的手臂却柔软无力。
谢悠强撑着仰头看他,皱着眉头,小脸白得跟纸张似的,额角冒着冷汗,几乎竭尽全力地出声。
“夫君,妾身饿了……”
容绥:“……”
刘忡:“?”
记起出门时恰逢晚膳时间,本想着到国师府上与刘忡一同用膳,未想在此刻起了争执,害得她一直受饿。
且她受不住饿。
容绥发觉她腿软快要站不稳,干脆把人抱起来,“王妃体弱,受不得饿,既然舅舅今日不欢迎,那成炀改日再带王妃登门拜访。”
转身就要走。
刘忡发脾气归发脾气,却没想跟容绥较真,只想提醒教训他几句,未料到那商女这般脆弱,竟能饿得要昏厥。
见容绥抱着谢悠离开,他赤脚追了上去,“等等!”
容绥回过头。
听刘忡别扭着道:“咳,那个,既然如此,那便留下用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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