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盛玉珠看着眼前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男人,  被吓了一跳,皱着眉,脸上还带着对他的厌恶跟嫌弃,  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呀?”盛玉珠不满的盯着黎承榆,那漂亮的眼睛充斥着对黎承榆的不喜,  这男主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

    还有,  别缠着她,  好烦呀。

    “玉珠,  我错了,我现在才发现江果儿那恶毒女人的真面目,我真该死……”黎承榆没有抓住盛玉珠的手,  也没有在意,  而是十分真诚后悔的诉说自己现在的难以接受。

    也希望盛玉珠能够原谅自己,  那双眸子直直的看着盛玉珠,“我该打!”

    说完时,还在自己脸上打了下。

    盛玉珠看着眼前如此戏多的黎承榆,  要道歉,打自己一巴……就是轻轻的拍自己一下吗?

    “你是在搞笑吗?”盛玉珠一脸嫌弃,完全没有被感动到,反而被油腻到了,  江果儿再如何,  还不是因为你本人意志力不够?

    她的田螺先生就不会……咦?为什么这时候她会想到她的田螺先生?

    黎承榆本来懊悔的神色在盛玉珠这句落下后,变成了僵硬而错愕,好像是没有想到盛玉珠会这么对待自己。

    “玉珠,你,你在说什么呢?”黎承榆傻眼的看着盛玉珠,就算之前再怎么被盛玉珠嫌弃打脸赶走,  黎承榆都觉得自己在盛玉珠心里的地位是最高的。

    “玉珠,别开玩笑了,你再这样,我就真的恼了。”上次自己去找盛玉珠,定然是因为陆秋浩在旁边,玉珠才不敢对自己好……

    上前,拉住了盛玉珠,皱着脸,再这样,他就真的生气了,再也不理她了。

    “啧,上次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哪儿配得上我?丑人多作怪,普通却自信,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盛玉珠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嗤笑,记得原主当时随着黎承榆下乡,两人的关系还在父母面前走了过场,结果呢?

    现在江果儿一出事儿,黎承榆就跑到自己面前来求原谅了?

    黎承榆的脸怎么这么大?

    被讽刺的黎承榆猛地变了脸色,对这个‘嫌贫爱富’的盛玉珠恼羞成怒,“盛玉珠,你以为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找了个乡下汉子?难不成你还想一直留在农村?”

    “还不是仗着自己姿色好,哄骗人家乡下汉子帮你干活,像你这样,可比古代青楼女子廉价多了,要不是我心善,你以为还有谁能够看得上你?”

    黎承榆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已经狰狞的扭曲了起来,因为腿断了的缘故没有了以前的儒雅风轻云淡,反倒是脾性暴躁而扭曲。

    盛玉珠‘啪’地一巴掌甩在了黎承榆脸上,狠狠地一下,手都红了,而在下一秒,黎承榆就被人给一拳捶倒在地。

    黎承榆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一片的痛楚,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陆屿远远就看到盛玉珠与黎承榆接近的画面,他本想偷偷摸摸的藏着过去,偷偷……咳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就听到了黎承榆那番话,心里怎么可能忍得住。

    此时,正捧着盛玉珠纤纤玉手,满脸心疼,“他的脸那么厚,打疼了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盛玉珠白嫩小手一片通红,十分怜惜的吹了吹,“疼不疼?”

    看到这一幕的黎承榆眼睛都快瞪得裂开了,他一直都以为盛玉珠是因为不想干活所以才找了个农村汉子倚靠。

    就算如此,盛玉珠也肯定不会喜欢那个乡下汉子,毕竟盛玉珠以前一直喜欢的人是他,他这种斯文儒雅的读书人。

    然而,现在的盛玉珠盈盈含水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陆屿,满是笑意,还有些……让黎承榆不想承认的情愫与娇甜。

    “盛,盛玉珠,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叫做陆屿的狗崽子了吧?”黎承榆指着陆屿就是朝着盛玉珠质问道。

    陆屿的身份可比乡下汉子还要低贱,他是地主家的后代!盛玉珠难道就不怕吗?将来有一天,□□……

    愤恨的瞪着她们两个,黎承榆记恨中。

    黎承榆的这个质问声,使得陆屿的动作微顿,仅是半息,若是不仔细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到陆屿的动作。

    盛玉珠的确没有察觉到陆屿这个动作,睨了一眼那个被打倒在地狼狈至极的黎承榆身上,勾起了个笑容,“陆屿可比你好多了,你个垃圾,难道你耳朵真的有问题?我好像说了不止一次了呢!”

    盛玉珠觉得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厚,能够将别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陆屿在听到盛玉珠这话,虽然知道盛玉珠有可能是故意气黎承榆,但是亲耳听到盛玉珠这么说,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不狂喜?

    黎承榆看着那两个狗男女在秀完恩爱之后,欢喜的相伴离去,根本就没有给予躺在地上的自己半个眼神,黎承榆睚眦欲裂,狠狠地一拳捶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些小石子,刺痛感从手掌处传来,让黎承榆眼中饱含泪水,低下头,垂下眸,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

    离开的盛玉珠与陆屿两个人的确没有将黎承榆放在眼里,陆屿是因为现在全心意就放在盛玉珠的手上,肯定打疼了。

    “以后要打人,别用手打,会疼。”陆屿教导着盛玉珠,要学会运用自己周围的环境与条件,比如竹条、藤条……打人也很疼的。

    盛玉珠点头,她也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不应该亲手去打,对方疼不疼不知道,盛玉珠只知道自己手掌心好疼,也不知道惩罚的是谁了。

    “还有,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最好不要跟人起冲突,我怕你会吃亏。”此时的陆屿不再是沉默寡言,而是担心自家小女友会受伤的爹系男友。

    盛玉珠听完,不太开心的鼓起了脸,抬眸看向了眼前这个叨叨不休的男人,“我才没有,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撸?”

    娇娇的声音落下,娇嗔了他一眼,“而且,我不是有你嘛?陆屿,你以后要保护好我哦……”

    盛玉珠的撒娇,陆屿根本就承受不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裂了,除了点头与应声,完全说不出任何的‘不’字。

    江果儿的事件影响十分恶劣,不仅是村子里的人被影响了,还有其他村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对她们村里的那些知青多了些偏见。

    以前只听说过村民们欺负知青,可从来没听说过知青利用她的花言巧语去哄骗村里的人,可不是简简单单帮忙干活而已,而是犯罪啊!抓去坐大牢、农场改造甚至还会吃子弹呢!

    明河村的知青们,待在了知青点,一个个在下工的时候都没有在村里荡悠了,因为他们知道,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欢迎他们。

    甚至还有些人在敌视着他们,特别是这些女知青,一个个都不知道多会搞事儿,一出手就是几条人命啊……(村子的人已经认定江果儿就是害了英婶儿一家的罪魁祸首)

    谁还敢靠近?不扔个石子、吐个口水就已经算很不错了。

    “好了,最近大家,都不要在村子荡悠,下了工就回知青点,大家都在一起干活开水渠,有个照应……”在外部环境的压迫下,知青们变得十分的团结了起来。

    “的确,因为江果儿那个恶毒女人的事情,我们这些知青更加不受待见了。”王雪竹也听说了赵木所说的那番话,知道还拿自己当玩笑那样献给赵木……呸,虽然后面江果儿拒绝,但是在王雪竹听来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想想就觉得恶心,看了一眼其他女知青,“大家最近也小心点……”

    王雪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被陆屿打了一拳倒在地的陆屿一瘸一拐的从知青点外走了进来,大家的声音顿时闭了起来,望着黎承榆的目光也充满了异样。

    黎承榆说江果儿所说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但是谁都知道黎承榆与江果儿处对象了这么久,还经常出去幽会,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清楚?

    所以,黎承榆也成了被排挤的对象。

    黎承榆也发现了自己走进来的时候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他知青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异样,心情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抿着唇,脸色不善,却没有跟这些知青交流的意思,一瘸一拐的回宿舍房间去了。

    看着黎承榆离去的背影,王州皱了皱眉,“黎承榆能跟江果儿处对象这么久,还不知道有没有跟江果儿……要是他也是那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我们可就危险了。”

    “现在黎承榆一个人在知青点,我们又要上工,要是对我们有什么不轨之心……”所说的不轨之心,自然是像江果儿所做的那些事情那样。

    他们两人的话落下,其他的知青面面相觑,同时脸上划过了凝重。

    “黎承榆其实不怎么适合住在知青点。”高亚扬也点了下头,像黎承榆那么自私自利的人,连帮助一下同为知青的同志们都不行,非要斤斤计较。

    “可是他下乡来,不住在知青点,能将他赶到哪里去?”李燕疑惑,黎承榆又不像有些男知青那样入赘了村中某些的人家。

    “不是还有那群牛鼻子住的牛棚吗?”罗玲冷笑,对于江果儿愤恨至极,但是江果儿被抓走了,现在留下的是江果儿的对象黎承榆,还不将所有的怒火迁怒到黎承榆身上?

    听着罗玲这话的其他人微微皱了下眉,“这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他也没做什么,那些牛鼻子住的牛棚,可不太好呢……”

    也有一些不太赞同的,觉得黎承榆什么都没做,只是怀疑而已,就将人赶走,太过分了!

    黎承榆就靠在那门边的地方,耳朵紧紧地贴着门边的位置,听着外面他们商讨着对自己的处理方式,黎承榆恨得要死。

    这群该死的贱人,在他落魄的时候如此糟蹋欺负他,还要将他赶出知青点!

    后面的话,他就没听了,躺回了床上,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他在乡下没有任何人脉,也没有钱财,更没有利害的拳头。

    唯一有的是自己这个身份,跟自己已经残缺了的腿。

    ……

    这会儿,陆屿特地将盛玉珠送回家去,“近来村子可能会因为江知青的事情而对知青们有些误解与偏见,你还是好生待在家里,别让我担心,好吗?”

    陆屿本来准备去开工,可最终还是先将盛玉珠送回家,免得在途中遇到其他村民发生什么争执,那就不美了。

    临离开之前,还十分关怀与担心的语气对盛玉珠敦敦教诲,温柔而亲昵。

    听着陆屿这话的盛玉珠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甜甜的笑容表示自己绝对会听话,“陆屿,你放心吧,我会很乖的,你要注意身体哦。”

    盛玉珠知道陆屿要去开水渠,缓声开口,就担心陆屿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累垮了身体,都已经学着怎么帮忙处理家务活了。

    当然,大部分还是陆秋浩做的。

    “嗯。”盛玉珠关怀的声音让陆屿的心里暖暖的,在这开始入冬的季节也能够让人全身暖呼呼,虽然脸上看似平静冷淡,但周身萦绕的气息都是欢快的。

    而这时候,知青们又闹出了事儿,黎承榆一瘸一拐的跑到村长家哭诉,“村长,那些知青,要将我赶出知青点,呜呜……大家都是被江知青迫害的对象,为什么,要迁怒到我身上,我也是被江知青给哄骗了……”

    这时候的黎承榆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脸皮跟尊严,要是真的跟那些牛鼻子住在牛棚里,恐怕自己真的没几天可以活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村民们在背地里一直欺负那些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而已。

    村长听着黎承榆的这话,皱起了眉,“你们这些知青成天都在搞什么?国家让你们下乡支援建设,而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唱大戏的。”

    村长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生气,可不是嘛,总是出事,还要他这个村长负责,他难道是他们的下人吗?

    “村长,你说得对。”黎承榆一点儿也不觉得村长这是在说什么,而是说其他知青,连忙点头表示我也认同你说的话。

    村长家的周围也有许多人屋,在看到黎知青一瘸一拐往这边走来的时候,都放大了眼睛看着黎知青,好奇中又带着嫌弃的不屑。

    然后,就听到黎知青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哟,原来是那些知青又闹事了?还搞分裂?准备搞人民敌对?

    反正,大家都十分好奇,同时在那里指指点点,“看吧,我就说那些知青没个好人吧?”

    “黎知青是那个坏女人的对象,谁知道这黎知青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不然整个知青点二十多个知青怎么都来针对黎知青,而不是针对其他人?”

    对于这句‘被害者有罪论’的话语,其他村民听了之后,倒是有些咋舌了,好像……又是这么一回事儿呢?

    “那个恶毒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也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放这么多知青到我们村里来,还吃我们的粮食!”村民很是不满,若不是这些知青,我们村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宁静与和平。

    “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黎承榆现在也觉得十分的羞耻,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可是,黎承榆又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倚靠的就是村长了,他以压倒性的身份优势,只要他出言了,其他知青再怎么不满,又哪里敢将他赶出去?

    的确,村长对知青们闹事的事件十分放在心上,立即就表示要跟黎承榆往知青点去,他要去教训一顿那些不知道安分守己的知青们。

    村民们又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其他人,现在,明河村的人都知道了,知青点的那些人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同时还连累了已经嫁了或者娶了村里人的知青,搞得他们也对知青点的那些知青很是不满。

    ……

    知青点。

    知青们怎么可能会知道黎承榆还有这样的骚操作,这么个大男人了,竟然还去找村长告状?

    看着村长气势汹汹过来时,其他知青们都一脸懵逼,好像是不清楚为什么村长这么生气,这……江果儿的事情,不是已经交给了派出所了吗?

    然后,就看到了村长身后的黎承榆了,在看到黎承榆的时候,其他人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像有些怀疑是不是黎承榆在背后作祟了。

    果不其然,他们刚有这个想法升起,就听到了村长严厉的板着脸,叱问他们,“你们身为知青,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与发展,不是让你们来搞事情的,别总是耍些小手段,安分守己一点,别让我说很多次!”

    村长厉声厉色的话,令其他知青都懵圈的楞在了那里,好像在说:村长,我们很安分守己的啊。

    村长话音落下,看到其他知青没有反应,对知青们的印象又不好了几分,冷下了脸,询问,“你们是不是想要将黎承榆同志赶出知青点?”

    此话落下,顿时,其他知青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黎承榆身上。

    黎承榆怎么回事儿?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要将他赶出知青点了?而且,黎承榆就不能够有些脑子吗?才刚发生江果儿的事情,现在又跑出去闹,嫌村里的人对他们这些知青的印象太好吗?

    “村长,我们绝对没有想过要将黎承榆同志赶出知青点,也不知道黎承榆同志为什么会这么误会我们。”

    “是啊,村长,我们怎么会将黎知青赶走呢?我们都是一起下乡建设农村的同志啊,肯定是黎承榆同志误会了。”

    “对啊对啊,村长,我们都很安分守己的,就像这次开水渠,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去,还是我们主动要求前去的……”

    纵使现在再怎么对黎承榆不满,其他知青都不敢说出来,而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副‘我们最乖’的神情讨好着村长。

    村长看了一眼这群知青,又看了一眼黎承榆,“哼,没有最好,刚发生江知青那样的事情,你们就给我在知青点里好好待着,安分守己的上工,要是再出什么事儿!”

    村长对每个知青都没有什么好感了,一次性就被江果儿的骚操作给弄得好感全没,说完后,转身就走。

    黎承榆还希望村长能够给自己撑腰,结果,就这么一句话?

    黎承榆的后果可想而知,知青们本来对黎承榆就特别不满了,现在黎承榆在这个风头浪尖上惹事儿,所有知青都对黎承榆不满了。

    特别是之前替黎承榆说了话,认为黎承榆没做什么错事,不应该将黎承榆赶出去的知青……沉默的看了一眼黎承榆,而后眼神冷漠嫌恶。

    这一次,黎承榆虽然是顺利的留在了知青点,却遭到了二十多个知青的共同孤立排挤,就连是做饭煮菜什么的,也分开了来。

    黎承榆心里气的很,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给家里寄了信了,等到下一次放工休假去集镇的时候,他就将东西给拿回来。

    像当初的盛玉珠那样,他什么都不会做没关系,他有报酬给他们,还不是可以过得很舒坦?

    ……

    在众人的期待下,这个月的休假放工期终于到了,也快要到年边了,盛玉珠跟陆屿说了,打算这一次将过年时要买的东西全部给买了。

    上次去供销社买东西挤来挤去的画面,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想必到了年边的话,可能更加恐怖。

    陆屿平日里没有去过供销社,大部分东西都由黑市那边买回来的,听到盛玉珠这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盛玉珠的点滴盘算,陆屿都有一种家的感觉,是那种由衷温馨而甜蜜的家的感觉,对盛玉珠盘算要买什么东西的话也一个个点头应承。

    “嗯,都听你的。”以前就算是过年,也是他跟陆秋浩两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个屋子里,吃着所谓的团圆饭,他又不爱说话,陆秋浩因此也不太喜欢说话,冷冷清清。

    自从盛玉珠来了之后,陆屿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很热闹。

    “姐姐,我要吃糖。”陆秋浩知道什么是过年,以前每一年哥哥都会给他买糖回来,是他最期待的日子了。

    “好,给我们阿浩买。”盛玉珠轻轻的拍了下陆秋浩的小脑袋,笑着道,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陆屿,“你总不会想着带阿浩走路去集镇吧?”

    陆秋浩歪着脑袋看盛玉珠,好像很是疑惑盛玉珠说的话,不走路去集镇,怎么去?

    “很累的,而且,我也不想走路去呢,这么远……”盛玉珠伸手,手中的力度十分轻柔的握住了陆屿的手,如羽毛般轻拂着,又似是一块凉玉捂住了自己。

    陆秋浩看不懂盛玉珠与陆屿之间的那种暧昧气氛,只知道姐姐似乎不想走路去,有些着急,“不,不,阿浩,阿浩可以的,阿浩也想去……”

    他也想去集镇,听说集镇有很多东西玩的。

    陆屿这段时间总是被盛玉珠偷袭握住手,所以,对于盛玉珠摸自己手的时候,动作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也不会一惊一乍的。

    听着陆秋浩着急的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嗯,一起去。”

    陆秋浩一听,那着急的脸色一下子就扬起了笑容,开心而灿烂,“太好了,哥哥,我也可以去集镇玩了,我也要去买糖!”

    陆秋浩的开心,在陆屿看来,是自己不够关怀阿浩的表现,以前若是对阿浩关心一些……

    “我们一起去,坐拖拉机去,好不好?”盛玉珠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同时也将视线放在了陆秋浩身上,温声询问,“我们阿浩有没有坐过拖拉机啊?”

    “没有。”陆秋浩摇头,正因为没有,所以对要去集镇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

    陆秋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兴冲冲的起床了,只是,陆秋浩似乎是太激动了,这会儿才发现原来哥哥跟姐姐还没有起床呢。

    脸上的激动与兴奋在这一瞬间才缓缓的消退了下去,不过,下一秒又想起了自己可以先去做早饭,一会儿等他们起来了吃了饭就出门。

    开心!

    又这么兴冲冲的去了灶厨,等盛玉珠起床的时候,就看到陆屿与陆秋浩两人已经摆好早饭了,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盛玉珠都有些不好意思。

    “早上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觉得自己好像不太合格,竟然这么晚才起来,漂亮的脸蛋满是甜美的笑容,“我没有起晚吧?”

    盛玉珠突然想起来,她一会儿还要跟陆屿他们上集镇呢。

    “没有。”陆屿轻声回应,他又怎么舍得让盛玉珠走路上集镇,若是差不多到时间了,他也会去喊盛玉珠起床的。

    “快来吃饭。”陆秋浩在那儿激动而着急的挥着手,快吃,一会儿到时间了,要去集镇了。

    盛玉珠连忙刷牙洗脸,吃了早饭之后,准备出门时,盛玉珠还带着两个大布袋,买了东西要放到这个布袋来。

    陆屿很有男友力的将这两个布袋给拿了过手,出门时,全然将自己当成她的保镖那样,陆秋浩与盛玉珠两个人在前面走着,陆屿在后面跟着。

    陆秋浩可能是很是兴奋,又或者是很久没有跟他们出远门了,一路上叽叽喳喳。

    等来到等待拖拉机的地方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等着了,但是分成了两派站着,村民跟知青们。

    盛玉珠与陆屿他们来到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陆屿的身上,以前可从来没有看到陆屿来过这边呢!今儿怎么来了?

    因为江果儿的事件,再加上陆屿与盛玉珠要结婚了,自家蠢儿子也死了心已经在相看姑娘了,村里的大婶自然没有了以前的热情。

    “玉珠。”李燕在看到盛玉珠与陆屿、陆秋浩走过来的时候,还真像一家三口,欢乐开心。

    盛玉珠顺着声音看过去,抿了个浅笑,“李燕,好久不见了……”

    这段时间,盛玉珠没有出门,而且知青们就去开水渠,根本就看不到,那嫣然一笑,如同春天绽放的花朵,漂亮娇艳。

    “玉珠,你最近,还好吗……”李燕看到盛玉珠笑得这么灿烂漂亮,没有一丝晦暗,就知道盛玉珠这段时间过得很好,不像她们,被村里的人排挤说闲话。

    盛玉珠带着点疑惑的看着李燕,似乎在问,你在问什么呀?

    轻快的回应,嗓音娇软甜媚,“我挺好的呀,听说你们最近开水渠,辛苦了,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李燕还想说些什么,拖拉机已经来了,那群村民已经一窝蜂的冲了进去了,外边儿……你们这群知青站着吧,包括盛玉珠与陆屿、陆秋浩三人。

    站在外边儿,就代表在车子走在崎岖道路抖的时候很有可能掉落车底去,陆屿仗着自己力气围在了铁座跟栏杆之间,让陆秋浩与盛玉珠站着。

    至于为什么不能坐……明显是因为人太挤,村民们个个都想出去走走,一台拖拉机就这么小的位置,哪儿还有位置让你坐?

    再加上路上不平,坐着可比站着难受多了。

    盛玉珠本来用小手抓着铁栏杆,可是陡峭不平的道路让她的身体跟着摇摆了起来。

    身后的陆屿微皱了下眉,伸手,手臂横在了盛玉珠身边,不让盛玉珠撞在别人身上,但又没有触碰到盛玉珠的身体,但是,时间愈加的过去,这不平的道路为他们的距离增添了一份助攻。

    一开始,盛玉珠还注意着自己跟陆屿之间的距离,只是,盛玉珠估略错了道路的崎岖性,也估略错了自己身体的协调性,在后面,盛玉珠都直接靠在了陆屿身上了。

    后背传来陆屿身上传来的力度跟温度,盛玉珠耳根微微泛红,又觉得安全又可靠,偶尔微微侧着头看上去,还能够近距离看到陆屿这张俊美凌厉的脸庞。

    ……

    就在盛玉珠与陆屿之间的关系在升温时,江果儿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只可惜,村里的人都没有人关注与在意,或许,什么时候传回来消息,大家在一笑而过。

    坐在去往西北农场改造火车上的江果儿,脸上满是后悔的痛苦,若是自己当初重生时没有起贪念,又或者是根黎承榆在一起之后,什么事情都别管,自己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了。

    而现在,自己竟然还要去西北农场改造,那里又贫瘠又寒冷又艰苦,江果儿欲哭无泪了。

    派出所那边介于仅有的证据表明江果儿帮忙他人实施流氓罪,因为未遂,故此将其判为‘送往西北农场改造’,现在大部分都如此,一般都不坐牢改为贫瘠地区进行劳动改造,毕竟人力资源稀缺。

    有些还被送往北方牧场放牧呢!

    当然,一同前往的不只是江果儿一人,还有两个男人,都是被绑着的,两人负责监押。

    一人上厕所,一人盯着,盯着三人的一个监押官看了一眼洗手间那边的方向,怎么还不回来?他也有些想去。

    待他刚走开,一个看着慈祥和蔼又带着点土气的妇女被人推了一把,不小心就跌坐在了江果儿身边的位置上。

    “对不起,闺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妇女连忙道歉,看着江果儿的眼神小心翼翼,生怕江果儿生气而后将自己怒斥一番。

    江果儿懊悔的自责中,听着旁边的妇女道歉声,抬起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前世,对这位妇女的态度没有恶劣,相反,还挺温和的,摇了下头,“没关系……”

    可能是江果儿的温和态度令这位中年妇人送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坐着,担心的询问着江果儿,“闺女,你,怎么看你好像这么不开心?是怎么了吗?想家了?”

    江果儿没说话,摇摇头,那位妇女叹着气,有些怀念的开口,“我女儿也像你这么大,不过早早嫁了人,可惜,那男人太可恶,竟然打女人……”

    说着说着,又有些忧伤了起来,说了一大段后,又看向了江果儿,语气慈爱温柔,“我看到你,就想到了她,闺女,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

    可能是真的让人觉得温暖,听着这位妇人的话,江果儿的情绪也随着这位妇人的话而调动,“那怎么行?打女人的男人可要不得啊……”

    妇人与江果儿越说越有话题,旁边座位的那两个同去农场改造的男人可没心思理会其他人,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放过来。

    “这可不是嘛,所以我去找那男人算账了,闺女,跟你真投缘,说了这么多,渴了吧?我这里有一瓶买了还没开过的水,给你……”从包里掏出了一瓶水,没开封过的,放到了江果儿面前。

    江果儿没接,妇人淡笑了声,“也对,出门在外,小心为上,阿姨就先走了,谢谢你开导我……”

    将这瓶水塞给了江果儿就走了,那态度平静淡然,一看就是随意而为,没有别的心思。

    江果儿看着这位妇人给自己的这瓶水,没想到,她的人生到了这里,唯一给自己温暖的,竟然是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个阿姨,的确和蔼可亲又慈祥,还能够为了闺女远赴别地,若是她父母对她也这么疼爱……

    想到这儿,一片苦笑,那位妇人离去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伤心的江果儿没想那么多,坐在那儿许久。

    或许是刚才说了太多话,江果儿也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监押人员并没有给她留有水,江果儿将视线放在了自己手中的这瓶水上。

    打开时,的确是密封着的,心里还自嘲人家对她这么友善,她还将人想得这么坏,一边又一口饮了下去,喉咙因为泉水滋润而不再干渴。

    只是,朦胧中,江果儿好像听说一个男人在自己耳边生气的唠叨:“真是难搞,小姑娘还这么有警惕心,不愧是红姐,一出手,稳到手,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卖到之前那个村子去,定能卖个三五百块……”

    当江果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关在了黑黑的泥屋里,木床的旁边,还站着三五个男人,笑得十分猥琐的看着她,嘿嘿出声,“小姑娘,睡醒啦?”

    江果儿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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