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懂事
“你困吗？”孟步青微微蹙眉闭了闭眼, 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然后强行自然地说，“我可以跟你睡一吗？”
“……”
季婉怔了怔, 目光笔直地看着她。
撞见她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欲念，不由眼神微晃, 转过身错视线应得含糊, “嗯。”
孟步青唇角上翘, 脸颊边的酒窝一点点加深。
伸手从背后抱住她, “谢谢季老师照顾。”
季婉莫名觉得脸红耳热，声音带嗔意：“别『乱』叫！”
“不能叫老师吗？那要我叫什么, ”孟步青语气似乎很惊奇，“你那么喜欢阿姨个称呼吗？”
季婉一言不发地去解她的手。
“好, ”在松的瞬, 孟步青手臂搂得更紧，整个人凑身贴近她的背部, 下巴靠在她肩窝处，“婉婉。能么叫吗？”
背后女孩子的柔软曲线，让她说不出话。
“我当你同意了。”
季婉沉默几秒, 幽幽地问：“你还练不练字了？嗯？”
“我练的。”孟步青轻地坐下, “你好好教。”
“那你要争气点啊, 字写得比不识字照着画的猴子好点——”季婉没来得及说完。
孟步青拿笔又戳了下她的腰。
季婉抿唇瞪她, 顿几秒, 不情不愿地改口说：“写得不错, 慢慢来。”
“……”
孟步青无声地咽下。
好得意。
她乖乖习写字。
树影渐斜，窗外的月亮悄悄地移了位置。孟步青打了个哈欠，次真的有点困了，“你准备什么候睡觉？”
“困了吗？”季婉把桌面的东西整理干净说, “你先去洗澡吧。”
孟步青站身，出前，又转头眯眯地道：“那我洗完了直接在你床上等你。”
“……”
季婉没吭声，眼神望着桌子，点了点头。
孟步青心情愉悦地下楼去洗澡。
她换好衣服，吹干头发，看眼比平常洗得久了些。身上的睡衣是洗好第一次穿的。
有点紧张地上楼。
书房空了。季婉竟然比她先一步，已经躺在床上了。
孟步青觉得好，她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下。
随手点，是条语音消息。
“明天我们在……”宋文怡的声音本软糯，说话又凑话筒近，轻而显得愈加娇柔柔。
刚响几个字，孟步青便按掉了。
直接语音转文字：［明天我们在皇冠酒店五楼的包厢，你爷爷『奶』『奶』不想做饭了，还是去酒店吃方便点，不变。］
应该是乔婉婷让她通自己的。
孟步青扫了眼，没有要回。默默记着了。
她『摸』黑爬上季婉的床，将手机随手放到枕边，拉高被子躺好。
季婉没有说话。
安静了会儿。
孟步青本来还在琢磨别的事情，见她那么静，渐渐困意有点上涌。
自己上了一天课那么疲倦，上班肯定比上累。
还是规矩睡觉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眼皮逐渐变沉。
在介于入睡和清醒的那一条线，孟步青突然晃过个想法，《枯荣》里新出的人物觉得技能虽然很废物，但如果配合之前的人物使用。
似乎能叠出相当漂亮的伤害指数。
大致的数据在她脑海里飘过，计算简单，下将数值干净利落地算出。真想现在确认一下是否可行——算了很晚了，还是明天再碰游戏吧。
可是还是想先确认一下。
孟步青翻过身，抬手从枕头旁边『摸』出手机。
怕屏幕的光亮有可能影响到季婉，特意放进被子里，锁，点进浏览器先查一下人物技能——
突然感觉背后有动静。
孟步青下意识把手机屏幕一转，盖住了没有动。
“还没睡着。”黑暗里，季婉的声音低沉许多，带着些沙沙的哑意，“是因为惦记着刚才没空回复的语音消息吗？”
“……”
孟步青被她忽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季婉身子凑近，手臂贴着她的腰过去，很快『摸』到了孟步青放在床边的手机，“你回吧。”
接着把手机递到她的手里。
浅浅声音在孟步青脑后，过近的距离让吐息带着暧昧的柔意。
话却平静极了。
孟步青喉咙滑动，慢吞吞地想该怎么解释个误会。
她困倦的大脑有点生锈。
干脆直接拿出手机，老老实实地说：“我是突然想到游戏里有个人物，如果用另外一种方式叠加技能，放在队伍里的伤害指数会暴增。怕自己明天忘记，想着先搜搜看……”
孟步青给她看自己的浏览器搜索框。输入到一半的确实是：［枯荣人物技能数据表格］
季婉目光一顿，直接看见底下的搜索记录：
［指套品牌大全］
［没有指套可以做吗？］
［七步法洗手视频］
［手部消毒七步法顺序］
“……”
“……”
“快点睡吧。”季婉转过身躺回去，拉被子盖住脸，不动声『色』地说，“晚安。”
孟步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下，反应过来后僵住：“……”
她！为什么！没有随手清空搜索记录？？？
空气极静。
孟步青尴尬地抿唇，不由屏住呼吸让自己赶紧清醒一点。夜『色』帮忙藏住脸颊的泛红。
此刻困意散得一干二净了。
她转过眼，又发觉季婉应该在害羞。
还把被子拉那么高……
很莫名的，孟步青忽然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好。心里飘『荡』着一种很温柔的情绪，放松适宜的。
她轻，俯过身去，隔着被子吻了吻季婉的额头。
然后躺回被窝里乖巧回应道：“晚安。”
—
隔天，孟步青跟季婉说清楚了，那条语音是自己以前的同发过来的。她目前跟乔婉婷住在一，她们很久要一飞回国外了，通自己去参加她们走前的聚会。
季婉点点头，垂眼淡定地往面包上涂抹黄油：“那我送你去。”
“只是送？”孟步青歪了歪脸，“你可以拉着我的手，跟我一吃顿饭。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在席上亲手喂我吃东西，以示权。”
季婉扬唇了：“送你去，接你回来，够了。”
“……行。”
孟步青低头，脸颊边的酒窝半天还是深深的。
今天是一个光线热烈，清风和煦的晴天。
孟步青整个上午都在认真习，虽然碰见难题总是犯困，但一想到季婉的脸便拥有了想要继续努力的心情。
着着，看见社团的群里有人在求问题目。
还算基础却不算简单的数识。
孟步青点她的头像，确认了简单的聊天记录后，把题目图片保存下来发给她问：
“姐，你找到别人了吗？”
面很快回复：［没～我记得你是数系的？］
孟步青：［，等我找张纸把答案写给你，哪里看不懂问我。］
孟步青把消息发出去后，从包里拿了张纸出来，认认真真地写完题目还跟旁边的左晓云检查了一遍。
再把答案发给她。
个姐是管理院的，她的数基础似乎真的很一般，问了很多问题。最后还让孟步青给她推荐点适合的书。
孟步青看眼，已经临近放。
不由说：［如果只是需要弄懂部分的识，你不用去啃教材书，我把我老师以前的幻灯片和讲义整理一下，印出来给你。我们五点半在南口见，可以吗？］
面的姐感恩戴德，连忙发了很多可爱的磕头表情包。
一下课，孟步青跑去用社团教室里的台式电脑，很快整理完需要的部分，全部打印出来。
她看眼，赶着下楼。
南口，熟悉的车子已经在等着了。
姐站在人行道上的树底下。孟步青先看见车子，然后目光找了圈，才往姐那儿跑过去，把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她。
被姐拉着说了几句谢。
再赶着跑回来，上车。
季婉看眼女孩子走远的背影，顺口地问：“那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社团的姐。”
孟步青一路都在跑，跑得有点气喘吁吁的。顿了顿，才低头去绑安全带。
季婉问：“你是什么社团的？”
孟步青：“……”
是围棋社，下得那么烂非常丢脸不想说。
“跟社团没关系，”孟步青强行转移话题，“其实是她以前帮过我，我今天看见她在社团群里问了句数的东西，帮她印了点资料给她看。”
季婉了：“哦，恩图报，助人为乐。”
孟步青语气讪讪：“不算吧。”
“不算吗？”季婉闻言侧脸，瞥了她一眼，“那你想跟她多点联系，所以才帮忙吗？”
“没有，但是，”孟步青仔细想了会儿，解释说：“是因为……我们以后不会有什么殷勤联系，短暂交集之后，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所以我不想有任何的欠。从别人那儿拿到的，总习惯要稍微多还给别人一点。”
季婉安静地听着。
“样，转眼轮到说再见的候，我很快能忘记。因为反正不曾欠别人的什么。所以我不算是什么助人为乐吧。”
孟步青自觉话冷清。
并不是她经常给人留下的那种热情大方的『性』格。
“很早之前发现了，”季婉抬手系好安全带，语气有点感叹，“你小朋友总喜欢用点啰嗦的话，跟自己玩文字游戏装酷，拒绝承认某些事情。”
“什么？”
“步步，你的那些话总结来其实很简单——你人好，聪明又懂事。”
“……”
孟步青觉得季婉眼里的自己，和她平常自己的判断是很不同的。
“我不好，至少你不会是样，”孟步青忽然捉住她的手，眼神闪烁了下，“可能会慢慢变得又笨又不懂事，人还特别坏。特别是不懂事点已经要藏不住了。”
季婉看着她，弯唇说：“继续。”
望进她眼底浓浓的意，孟步青忍不住了下：“因为不想跟你分，所以很敢欠你的。所以会越来越依赖你。”
我们会朝夕相处，会越欠越多，会将彼此的人生轨迹规划纠缠在一。人生路途的荆棘和桂冠都会与你分担。
孟步青盯着她，认真地道：“然后慢慢你会发现，我是个一点优点没有的黏人精，独立懂事些全是假的东西。”
季婉颔首，唇边意愈深：“我道了。”
“道了？你不说点什么想法吗。”孟步青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背，提醒说，“你来说怎样是可以的，怎样会困扰，最好给我划个准线，不然我真的会肆无忌惮变得很烦人。”
季婉想了会儿，轻声说：“是你的话，可以肆无忌惮。”
许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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