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雄性归
巫的帐篷里阿奈看着躺着的人,他有一股熟悉感,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阿奈悄悄问牙,“你认识这人吗?”
“不认识,但好像我认识。”牙侧着头说。
阿奈点点头,“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也不一定,如果是在我们外出交换路线上的部落的人应该我们是见过。交换路线我们都去过几次,大家都见过也不出奇。”
阿奈点点头。
牙与柏说:“你要严密看着这个人,不能让这个人伤害了巫。”
“好,我会的。”
牙与阿奈一同离去,他们同时把这个人抛在脑后。
在谁也不注意的角落里,乔不断地打量这躺着的人。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不能说,绝对绝对不能说。
乔一边弄着药草一边看着那边的人。
同在一个帐篷里的小雌性问乔,“您怎么老是看那人,是不是有什么?”
乔笑着摇头,“我只是好奇这个人是谁,会是那一个部落的。没见过这样瘦削的人。”
“也是,这个人像是刚刚从雪季里出来的一样,瘦削得厉害。”
乔转身起做其他事。
入夜后,乔与柏说:“今日轮到我在这里看着,你先回去吧。”
柏看着躺着的那个陌生人,说:“我要看着他,今夜就让我来守夜。”
乔自然地笑着说:“我倒不怕,在你离开后我会用绳索把他绑起来,绑在大石头上,任谁也动弹不了。”
这是个好法子,但乔一人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乔像是知道柏在想什么,她的笑容更大了。
“我在这里的时间比你长有什么人是我没见过的?这个人这么虚弱定不是我的对手,绑着的他更不可怕。”
柏就这样信了乔,平时乔比较帮助他们,柏对乔的信任度很好。
“好,我在走之前帮你把人给绑住。”
“能行,我去拿兽皮绳索。”
在柏的帮助下乔如愿地绑住了陌生人,乔拍拍手说:“这下就不怕这人突然起来了。”
“我先回去了,巫今夜或许不会回来过夜,你要小心一些。”
“没事的,在部落里没什么是不安全的。”乔送柏出去。
送走柏,乔转身看着躺着的人。
手摸向腰间的石头刀,眼睛看着陌生人的脖子。
想着要不要杀了他?
今夜巫去看望好友,势必会在像往常一样好友那过夜。如果与巫说这个人醒来后想杀她,被她反手杀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就没人知道她的秘密。
乔一步一步走向前,石头刀慢慢地抽离腰间的袋子,向上提了提。只要一扑过去就能杀死这个人。
可是她没杀过人,她不知道该怎么样下手。
靠近过去看着睡着的人,乔拿起石头刀,悬空对着被绑着的人。杀还是不杀?
乔这样暗示自己: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没人知道秘密。如果不杀,秘密被公布了出去,部落里的人就容不得她存在。
乔的手开始颤抖,“杀。”
她大喝一声,手里的倒迅速向下,就在碰着人的一瞬间她后悔了,把石头刀向边上偏移几分。
没有杀着人,只划着躺着的人的肩膀过。
“为什么要偏离?”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帐篷里。
突然出现的冷漠的声音让乔吓了一跳,放开手里的石头刀,向后退几步。
“怎么不想杀我?是什么让你后悔了?”归的视线落在乔的身上。
乔强忍着颤抖,“你醒了,醒了。”
“如果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巫或部落里的随意一个人,你就不能在这里存活下去。”归说。
这个归就是当初绑架阿希的那个头目,就是那个小部落里的第一勇士,就是那个想吸收阿希身上图腾力量的巫的儿子。
乔再后退几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杀你,我不想杀任何人。”
归转头过去看着帐篷顶,“这些话我能信?你是没杀过人,胆小吧。”
归说得对,乔就是胆小才没有下手杀人。
“我真的不想杀人。”乔说,“我之所以去找你们是因为我讨厌阿希,我只想你们给阿希一个教训,可是没想到阿希醒来了。身上还带着巫的力量。”
“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就不会让你们来绑走阿希。”
不知乔说的是真是假,归都不打算信乔。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归已经没了生存的意志,生死由命。
现场陷入了沉默,乔知道现在再去杀归已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由着归把秘密说出去。
“我不知道,你想生还是想死?”乔问。
归嗤笑,“生死还能由我想杀我就来吧。”
乔见归这个没有生存意志的样子,不敢胡乱靠近。
想了想,拿着水靠近归,给他喂点水。“你为什么会成这样?你不是该成为部落里的首领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归的语气比较淡漠,“你让我带走阿希,给了我部落希望。紧接着你部落的人过去,打死了我阿母,打死了我部落的巫,打伤了我部落的需要勇士。”
“受伤的勇士还怎么能在山林里生存?”
最后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不是死在饿死上就是死在凶兽的爪牙下。
幸运的是那一场大战后没有凶兽敢到那个地方去,归所在的小部落得以偷生。归受伤了,部落里有一人联合他人把归给赶了出来。
说是部落里的粮食不够!
怎么会不够?部落里的粮食是归亲自狩猎回来的,他知道食物有多少。那些人之所在赶走他只不过是想得到首领的位置。
归的眼里露出一股恨意。
乔被吓得退后几步,颤抖地说:“你如果不恨我,我可以让你在这部落生存下去。”
归看乔,“你怎么让我在这生存下去?结成伴侣?”
“不是,巫很信我,只要我开口求巫,巫必定留你下来。只要你不说出我的事,就能在这里平安地过日子。”
归笑乔,“你太过于天真,既然你能认出我,自然也会有下一个认出我来,尤其是阿希。难道你把阿希杀了?”
乔自嘲,“我从来没想过要杀阿希,找上你就是个意外。”“那一天我被阿奈与巫一连说了几句,气匆匆地离开部落,不小心走远了遇到了越界的你们。才有冲动的想法,想要借助你们的手杀了阿希。事后我就后悔了。”
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乔怂恿果去欺负阿希,结果被阿奈发现了,阿奈当着傻子阿希的面前含沙射影地羞辱她与果。
她就怀恨在心,又因为回来做错了事被巫说了几句。巫还说她不如傻子阿希聪明,她就更生气了。
想起阿母与阿父说起的外部落的事,她一时胆大躲开众人走了出去。
万幸那一次让她遇到了越界的归等人,便有了后面的事。
要是说她喜欢阿奈才想起要杀阿希,这不是真正原因。主要原因是巫,不知为什么巫一直认为阿希才是最适合成为下一代巫的人选。
乔才有杀阿希的想法,一个傻子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
“如果我把你的事说给你的巫听,你会得到什么下场?”归笑着看乔,眼里带着疯狂。
乔压制住心里的颤抖,“你死,我活。阿奈与阿希会杀死你,巫会责罚我。但不会杀我,我是下一代巫的第一人选,我还是雌性,只要我愿意悔改没人愿意杀我。你就是唯一要死的人。”
乔低声说:“我们可以赌一把,你既然不想活,我可以帮帮你。”
归转头看着帐篷顶,不打算与乔说话。
乔把握紧的拳头松开,去到另一边。不让归看见她颤抖。
一夜过去,再也没有发生什么。
次日巫回时发现,躺着的人醒来了。
看着被绑着的人,巫不打算去解开绳索。站在远一点问:“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比山林里安心许多?”
“这里很好,比山林里好许多许多。”归露出真诚的眼神。
乔带着黑眼圈出来,“巫我想回去睡一觉。”
看得出乔的疲惫巫念她辛苦了,让她回去。“去吧。”
乔不再去看归,这让归不知乔的心思,得不到乔的心思,他不好进行下一步。
如果乔是恐惧的,他就能威胁乔帮他。如果乔是坦然的,他的一切威胁就是自找灭亡。
巫挡住了归的视线,巫问归,“你是哪个部落的?他们似乎都不认识你。”
巫看着归身上的伤,“你身上的伤都是凶兽弄的吧,有一些有一段时间了,一一些是新弄的。
能在雨季里在山林里活下来可不容易。你是怎么被抛弃出来的?”
归不回答巫就继续问,给自己找些乐子。
归还没想好怎么去回答虎部落的巫的这个问题,就被这个巫问道下一个问题去了。才更想好这个问题,又有几个新问题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过一会儿让人送你出去,不过还是给你一块肉吃。”
部落不是很欢迎不明不白的外人,尤其是雄性,这些人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请不要赶我出去,我需要一个安定的地方。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请你找阿希来,她知道我是谁。”归的语气有些焦急。
巫微微抬起头看归,“哦,你认识阿希。”
“是的,请你请阿希过来。”
归为什么要找阿希而不是找乔呢?因为他想把乔当作威胁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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