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太一之路，舍我无他
破壁军团，无数天骄，终于感受到了超维者的可怕。
就算被斩落一维，可凭借台轴视角，外加在四维层面的一些工具、武器，亦是可以对三维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力！
好家伙，直接把起源维度所有物质，捏成一个原子！
对他来说，这就是摆弄61个四维粒子而已，但对三维的他们而言，是整个星空。
连带着星空侧科技树，都没了！这不是物质湮灭这么简单……而是未来无数年的物质不生，无论多少年都不能再创造物质的终极死灭。
这一手，直接抽掉了起源维度的星空本源！
而且，还是从黄极所造的星空意志体系里，抽走的！
可想而知，那幕后是个多么可怕的工具。
“这家伙，造下如此灭世之劫，说什么‘宇宙还不是好好的’，已然完全不是一个三维生命的心态了！”永古者恼恨不已。
任谁看到星空消失，都会悲戚难过，但阿古佐却十分淡定。
明明他见到‘洛洛蜜’，都有剧烈的情绪波动，结果对于自己熟悉的世界，熟悉的星系，熟悉的人们，却没有任何迟疑地抹去了。
是，他其实说的没错，宇宙好好的，无非就是几十个四维粒子融合了。
他们三维生物，日常的一切，不也总是在给予二维物质极其可怕的影响吗？得亏二维没有生物，不然他们也会认为三维人天天在灭世。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纵然天崩地裂，万象寂灭，那也是宇宙的一部分。
善与恶、好与坏，不过是人们的自我感动。
只能说，阿古佐已经打心里，不是个三维人了。
当得知熟悉的一切，都是‘洛洛蜜’所创造的……也许整个三维世界，只有眼前的‘洛洛蜜’对他有意义了。
“洛洛蜜是大帝扮演的，他还没有识破，现在看来真的对他有所牵制。”
“如果是陌生人，他根本不会有一句废话。”
紫微众人想着，而阿古佐的行为还在继续。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越来越多的黑白原子，出现在不同的维度面。
从起源向下，依次呈现。
那都是一个个三维星空的本源啊！
此刻，这些本源化作了一颗颗四维原子。
黑白条纹相间，以一种极其违和的感觉呈现在大家面前。
众人仿佛看到了某种打破常理的东西……结构上，它完全是个普通原子，可这也太大了。
这是个宏观表现的原子，即便放大到普朗克极限，大家也看不到这到底是由什么东西构成。
不仅如此，质量、力场强度都大得离谱！
宇宙中，就没有强度这么大的材料，也是，当然没有了，它是星空本源的投影。
“糟了，我的资讯在狂降！”
“我跌落境界了！”
在黑白原子出现后，它的结构与运动，都超出三维物理的现象，是大家所不能了解的，所以众人都无法维持百分百π级资讯。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那就是黄极。
黄极在见到黑白原子之前，就已经知道它了，亲眼见证后，更是全知了它所有的信息。
霎时间，他把关于这种原子的运动模型和现象规律共享给大家，重新帮所有人稳定在了维度之主的境界。
“四维物体，不能以表面结构来评判，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片面。”
“实际上它非常小，是蜷缩在普朗克极限以下的，此刻只是形象上投射进我们的感知中。”
“可以理解为我们看到的它，是个虚拟影像，单纯由时空资讯像素构成。”
有了黄极科普，大家很快稳定了境界。四维粒子正常呈现，那就是他们所见的星空万物，恒星、行星之类的。
可如果它不再是粒子，而是构成原子或者更大物质，就能选择以一种资讯体的方式呈现。
由时空资讯构成，那其实就像是因果律这样的东西，在三维表现为形而上存在。
之所以现在他们能看到，只是错觉，是这个黑白原子影响三维时空资讯导致的。
不过，虽说是错觉，但它的影响力是真实的，经过四维层面的一些操作和影响。
阿古佐可以让它在三维世界，产生超出三维宇宙上限的力量。
这种超界限，再厉害的星神也不可能抵挡，因为星神利用的是因果律，即三维时空内可能发生的现象，把它具现出来。
可现在，阿古佐使用的是外来的力量，不属于三维时空因果律的规定范围内。
强度上，比起源维度还强的电磁场，比起源维度还强的引力，这个黑白原子，都可以散发出来。
阿古佐忧郁道：“这就是真实的四维原子，很单纯的一个原子。”
“我可以利用它全部的能量与力场，对你们而言，这是超界限的。”
“洛洛蜜，你们无论有多少玄微至妙仙，对我而言都没意义。我只需要随意利用一颗真实四维原子的力量，就可以让你们跌落。”
“而星神，是无法抵抗四维原子的力量的。”
黄极平静道：“我永不跌落。”
“是吗？”阿古佐身上的图形发生几何变换，霎时间黑白原子瞬间变大，把黄极都笼罩进去了。
这不过是个资讯投影，所以运动和大小变化，都不受常识约束，瞬间几百亿光年也不是不行，反正看到的不是实体。
但是，它的影响力是真实存在的。
黄极感受到了巨大的电磁力，直接以时空资讯的形式演绎并作用于他，可以理解为一种因果律。
这股力量极其巨大，大到……假设起源维度所有星空侧物质的电磁力合起来，算作‘1’。
那么这个‘1’，就是黑白原子的基础电磁力。
是的，只是基础。还可以释放2、3、4……甚至十几倍这样的强度。
如果黑白原子激发态，消耗质能甚至可以释放几何倍数的电磁力。
毕竟，四维物质的能量，超乎三维想象。三维的物质生灭，对四维粒子的影响微乎其微。看似消耗很多能量，可实际上只是九牛一毛。
就好像地球吸收太阳光，每天都有极其庞大的能量，自以为很大了，可这只是太阳每天释放的无数分之一。
更甚至，太阳还没有爆发，就算爆发，也不是它全部的能量，除非它质能转化，百分百湮灭，那才是真的耗尽了。
四维粒子，亦如是，它在三维体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它可是会支撑三维星空生灭运转无数载，就算把三维见到的一切明物质都百分百湮灭，所得到的能量，也只是它本源能量10的72次方分之一。
因为一个四维粒子的本源能量，是它的质量乘以四维光速的立方……
同理，五维物质的能量是质量乘以五维光速的台方。虽然五维没有光子，但是物理数据传播的最大速度是存在的，即常数C。
N维粒子的能量，就是它的质量乘以N维C的（n-1）次方，单位也得是所在维度的特定单位。
这个单位的基础值1，往往就是少一维的投影所百分百完全湮灭后的能量总和。
所以，阿古佐即便降维，但因为他有四维工具，所以掌握的能量简直不可想象。
如果全部向下兑换成低维能量，那真是花都花不完。
可惜，这并非眼前的阿古佐的身体所蕴含的能量，而是他能兑换的能量。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能在三维世界，随意‘印刷’三维能量的超级外挂持有者！
黑白原子投影，覆盖了黄极，黄极瞬间就遭受了大约30点本源电磁力，即起源维度总电磁力的三十倍……
这股力量，足以毁灭任何星神。
但是，对维度之主，就不是很够看了。
黄极也不想浪费三维时空粒子的能量和他对拼，任由自己被湮灭之后，真空中再度浮现出他的身影。
“这样的攻击是无用的。”黄极高声道。
阿古佐说道：“我没有攻击你，我只是希望你从玄微至妙的领域跌落。”
“这样，你就无法阻止我补完自身，回归四维。”
“该说不愧是你啊，洛洛蜜，超界限三十倍且完全混乱的力量干涉，竟然都没有超出你的演算极限吗？”
黄极说道：“哪有真正的混乱，你自创的混乱干涉，亦不过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数学能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阿古佐怔怔然，好家伙，他评估了一下，自愧不如！
纯技术领域，数学领域，他完败于黄极！
阿古佐惊叹道：“我不如你，洛洛蜜……我真的不如你……”
“积郁着亿万载的不甘，跨过了一个纪元的仇恨，推动着你以区区三维之身，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吗？”
“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抛去维度的差异，你已经远远超越我了。”
他十分坦诚地叙说着事实，他在悲鸣，为洛洛蜜而感到惋惜。
悲悯于如此强大而值得尊敬的存在，却被自己所背叛，不得不困死在三维。
更甚至，要被维度差异的力量所击败，绝望而死。
“认清了吗？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太久……太久……”
“所有三维面，都有我的人坐镇，你的任何手段，只要不能让我跌落，就也不能让他们跌落。”
黄极的话，斩钉截铁，阿古佐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这是真的。
他不仅无法让黄极跌落，更甚至，他在所有三维面如此施为，也没有让其他破壁者跌落。
黄极对于任何手段，一破永破，一解万解！
通过传递答案，他可以帮助其他维度之主，稳定在百分之百。
当然，这只能保证伙伴们不会自行跌落，但如果战斗之中，让阿古佐将π级之躯毁灭，乃至连备用的都毁掉，那也会跌落。
这是物理上让他们无法演算资讯，黄极给的答案再好也没用……人家试卷都没了。
这是阿古佐，唯一能斩落维度之主的方法，依靠取之不竭的能量，以及超界限的本源基本力，再加上他自身丝毫不弱于任何超神级的意识与智慧。
这种强行斩落维度之主的行为，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当然，还是很难，因为破壁军团一方，也不弱啊，都是维度之主了，坐镇主场，还能被活活打落，那只能说太菜了。
这也是黄极，不愿意降低门槛，而宁可让虫族充数的原因。
“嗯……的确很麻烦。”阿古佐在各个三维面的影子，已经与破壁军团开战了。
他感受到了棘手，维度之主只要不跌落，理论上就是无敌，也有取之不竭的能量，也有层出不穷的手段，甚至能随意支配时空。
强者一交手，就知道对方底细，他发现自己谁都打不赢……
当然，人家也杀不死他。不管什么攻击，也只能毁灭他一个截面。
而这样的截面，他有无数个！有种把他的能量耗尽，可这也是不可能的，他在四维掌握的，能随时充值兑换下来的能量，根本不是三维生命能耗尽的。
起源维度，阿古佐并没有和黄极战斗，双方也还是像老朋友一样面对面叙旧。
黄极朗声道：“阿古佐！你无法补完自己，就只能重新超维。”
“但你也会被自己立下的绝壁所阻拦！”
“不想困死在这，那就揭开它，我们一起超维，再做个了结吧。”
阿古佐叹息道：“原来如此，归根结底，你还是想超维的，还是对太一有着无限的执念。”
“难为你准备了这么多……变得这么强……”
“看到这样的你，真的好心疼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现在却要拼个你死我活，洛洛蜜，你变了。”
“你让我把心中你最值得珍惜的样子保留住，不好吗？”
“哈？”紫微等人无语了，这说的是人话？
偶然奇怪怒喝道：“你还好意思说洛洛蜜变了？”
“他对你的信任毫无保留，你却背叛了他，给予他这个世上最残酷的打击。你的惺惺作态，令我灵魂作呕。”
阿古佐理都不理偶然奇怪，在他眼里，新纪元的一切都是蝼蚁，只有洛洛蜜有意义。
当即下层维度面的影子，兑换几亿倍超界限电磁力，堵着满宇宙的复活点对偶然奇怪轰杀。
黄极冷冷道：“阿古佐，变的人是你。”
阿古佐并不反驳道：“是的，我先变了，所以你变了。”
“如果遭到这种背叛的是我，我一定比你更愤怒，我恨不得杀了你，不，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黄极呢喃道：“不，我不会杀你。”
阿古佐痴笑几声，并不相信。
他仿佛沉浸在回忆里，随后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这些年，我时常设身处地去想象……去代入，真可恨啊……我自己都恨不得撕碎自己，所以我太理解你的痛苦了。”
“当我发现你还活着，我几乎要疯掉了。我多么希望，你不知道我的背叛。让你的记忆，停留在美好中。”
“可惜事与愿违，你太优秀了。我可以想象这亿万载，你是如何咒骂着我。又是抱有着怎样的复仇信念，而惊才绝艳地走到今天。”
“对此，我只能抱歉，与表示遗憾。做了就是做了，我无耻，我卑劣，我自私，我狭隘……我是个背叛者，我也会是太一。”
“你可以当我就是个贱人，没关系，我活该，做下这种事，于情于理都该被骂，我甚至和你们一样，也鄙视着我自己。”
“但是洛洛蜜，事关自己的梦想，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故意去选择令人赞赏的结果。夸赞我也好，唾骂我也罢，这是你的资格。”
“我只能说……背叛，也是我的资格，当我超脱后，你们的生命，不过是可以轻易抹掉的东西，于是我选择了最卑劣的行为。”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羁绊、感情……都无法动摇我的理想。”
“在走向太一的道路上，舍我之外，再无其他！”
他的语气越发平静，似乎是接受了洛洛蜜还活着的现实，他真的不想当面杀死自己的挚友，但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阿古佐终于展露出了惊人的气势，那是一种坚定到能撼动现实的意志。
但他的话，确实把其他人，气得要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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