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行宫里的时间仿佛要流逝得快一些, 天渐渐的更热了。
康熙在行宫中也要处理国事，不过比在宫里的时候要轻松很多。
听荷苑旁边的天镜湖里的荷花也次第开了，接天莲叶无穷碧, 每日太阳落山后, 瑞珠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天镜湖旁散步。景色美好, 湖风凉爽。
瑞珠让吉祥从带来的布匹中挑了一匹银色的缎子出来。
瑞珠进宫这么久, 吉祥还是第一次见她做女红，不由好奇她想做什么。
瑞珠在宫外的时候倒是学做过鞋，只是手艺和宫里人没法比。她于女红上并不热衷, 进宫这么久，也几乎没有拿过针线，只给自己做个荷包、绢子之类的, 绣工也算不上好。
吉祥见她用打样的布匹裁剪出鞋子的框架来，又见那框架尺码很大，顿时就明白她是想给谁做鞋子了。
瑞珠做的是寝宫内穿的布鞋，康熙很久之前就跟她说过想让她给他做件衣裳或者是做双鞋。来这边这么久，瑞珠终于想起来了。
她做的是白底银缎面的绣花鞋。手艺不精, 做了好多天。
这日, 众宫嫔要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瑞珠早早就起来了, 如今天气热了，中午的时候热气闷得人心慌, 只能在房子里待着，哪都不敢去。
太皇太后住在佛心堂, 离瑞珠所住的听荷苑挺远的，走了快两刻才到了佛心堂。
人已经到了不少了，几个贵人和十数个常在答应正坐在花厅，一边吃茶一边候着, 因太皇太后喜静，也没人敢喧哗。
瑞珠一进殿，十数个常在答应都站起身给瑞珠见礼。
这里面，资历深的也不少，如答应张氏，答应那拉氏，这些都是给康熙生过孩子的女人，可份位依旧很低。
瑞珠看了一眼端坐着不曾起来的舒穆禄常在，舒穆禄因为怀孕稍显丰腴了，看到瑞珠看向她，她眼皮也不抬，皇上答应过她的，她若是能生下阿哥，皇上就要晋她为贵人了，到时候她和宜贵人就平起平坐，那时候她还怕什么。
不想瑞珠却朝她走了过来。
就在舒穆禄氏以为瑞珠要为难她的时候，走到她跟前的瑞珠却关心起她来了。
“舒穆禄妹妹，你最近身体可好？”
舒穆禄觉得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瓮声瓮气地说道：“托皇上的福，我好得很！”
瑞珠笑道，“身体好就好，上回是我说话不对，在这里跟你陪不是了。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妹妹理解错了。”
舒穆禄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会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给她道歉。
瑞珠语气诚恳道：“后面皇上也教训了我一顿，我也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说话有问题，让妹妹多心了，还请妹妹不要跟我计较。”
舒穆禄氏一听高兴起来，原来是康熙教训了她，难怪她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给自己道歉。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瑞珠一眼，脸上尽是得意，“知道错了就好，宜贵人也不是故意的，这回我就原谅你了。”
瑞珠丝毫没有因为她傲慢的语气生气，反而拉住她的手，很高兴地说道：“妹妹肯原谅我就好，不然皇上那里，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才好呢。”
舒穆禄氏十分享受她讨好自己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不过她一点也不喜欢瑞珠拉住她，因为双手接触的那瞬间，她感觉对方的手柔弱无骨，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而就在这时，瑞珠突然伸手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那串水头润足的翡翠手串推到了她手上。
“你这是”
瑞珠真诚地握着她的手说道：“妹妹肯不与我计较，我真是感激不尽。这串手串是数月前安贵人赠与我的，成色好，年份老，水头足，妹妹有孕我还没来得及送礼恭贺，今日就将这条手串转赠给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舒穆禄氏下意识就想要将那串手串给撸下来，她可不敢戴瑞珠送的东西。
而这时瑞珠却说道：“妹妹不收下，就是不肯原谅姐姐。这手串多衬妹妹的肤色啊。”她似乎看穿了舒穆禄氏的心思，笑道，“难不成妹妹不敢戴吗？你放心吧，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我送你这条手串，难不成我还敢害你不成？”
舒穆禄氏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多人都看到她送自己这条手串了，谅她也不敢做手脚，而且她对这条手串有印象，看到宜贵人戴过几次。而且这样的水头，就是皇宫内库里也找不出两条的，而她家虽说还算大家族，可内里早就掏空了，她进宫也没带来什么体面的首饰。
这样一想，舒穆禄氏也就顺水推舟，将手串收下了。这下她看瑞珠还有些顺眼了，是个识相的人。
短暂的插曲过后，太皇太后就在苏麻喇姑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只见她面色红润，走路也硬朗，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太皇太后照例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命众人散了。瑞珠临要走，一个小宫女叫住了她，将她带去了内室。
太皇太后正坐在锦榻上，两面窗户都是打开的，倒也不怕蚊虫飞进来，因为内务府的人在佛心堂外围用竹竿做支撑，围上了纱网，将整个佛心堂罩住了，半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嫔妾给太皇太后请安。”
“快起来，苏麻，给宜贵人赐座。”太皇太后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笑得很是慈祥。
瑞珠在苏麻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行宫还住得惯吧？这边吃食合你胃口吗？若是膳房那边准备的膳食不合你口味，你也可以自己去膳房点膳。”
瑞珠连忙回道：“多谢太皇太后关怀，嫔妾吃住都习惯的。”康熙的厨子是从宫里跟来的，瑞珠每顿的膳食几乎都是那个厨师太监一并做了送过来，都是宫里吃惯的口味。
孝庄又说道：“你平日多关心关心皇上，哀家听说你住在听荷苑，所有后妃中就你离皇上最近了，天气热了，要替哀家看着他，别用太多冰碗，对身体不好。”
宜贵人连忙应是，又笑道：“嫔妾看太皇太后气色更好了，真是大清之福，嫔妾之福。”
孝庄笑道：“说来也是多亏了你送给哀家的佛宝，自从哀家将之佩在身上之后，之前年年都要犯的老毛病，今年都没犯。晚上睡觉也踏实了，哀家自己都觉得身子骨比以前硬朗多了。”
瑞珠倒不太懂舍利子的功效，只知道那是高僧坐化之后骨头所化，因为高僧修行深厚，所以舍利子有一些利好的功效。
陪太皇太后闲话了一会儿，她的话题就自然地落在了如今后宫唯一有孕的舒穆禄常在身上。
她吩咐瑞珠，“你也是协管宫务的人，对舒穆禄氏也要多照顾一些。”
瑞珠连忙应是。
孝庄又看着她说道：“你伺候皇上也有一年多了吧？”
瑞珠愣了愣，顿时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不觉脸一红，低头称是。
“哀家听说皇上很宠爱你，你更要加把劲儿，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
从佛心堂出来，瑞珠脸上的红云才慢慢淡去，她今年也快十八了，后妃的青春年华是很短暂的，因为皇宫里每年都会有新人进来。她想生孩子倒不是想用孩子固宠，也不是想给自己后半生一个保障，着实是因为后宫寂寞，连康熙都不可信，唯一可信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孩子。那是唯一与自己相连的人。
康熙宠爱她，每个月至少有七八天是在她那里过夜，为何还是没有呢。瑞珠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她不由得琢磨是不是得找个太医看看。
路过天镜湖，她略停了停，站在栏杆旁看着水中的鱼群慢慢游过。
“小主。”吉祥将一串滴翠的翡翠手串送了过来。
瑞珠接在手中，她这几天一直在戴着这串手串，确保有不少人看见，今日去佛心堂，她就换了安贵人送她的那条戴上。
“这条翡翠，奴婢拿去砸了吧？”吉祥问道。
瑞珠却抬手就将翡翠扔进了天镜湖。
“不必那样麻烦。”
回到听荷苑，进苑就看到了几个伺候皇上的内侍在外面候着、
康熙来了。
瑞珠走进殿，果然看到康熙正在暖阁中坐着，一手还拿着一只鞋在比划。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话没说完，瑞珠就注意到了康熙的动作，她大惊失色，快步奔了过去，一把将康熙手中的鞋子抢了过来。
康熙见她反应这样大，不由好笑，“怎么了，这鞋子朕不能看？不是给朕做的吗？”
瑞珠红了脸，她虽然将鞋子做出来了，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跟康熙平时穿的那些鞋子差距太大。所以虽然做好两天了，她一直藏着，也没有送给康熙，也不知道今天康熙是怎么看到的。
“这，这不是给你做的，这只是嫔妾练手的。”
康熙看她脸红，知道那话不是真的，是给他做的，只是她觉得没做好，所以不愿意送出去。这是她给他做的第一双鞋子，康熙又怎么会嫌弃。
“快拿给朕试试吧，朕知道是给朕做的，朕看都看见了，做得挺好的，朕挺喜欢的。”康熙笑道。
瑞珠见他确实喜欢的样子，心里也多少有了点底气，架不住他磨，便将鞋子取出来给他了。
“皇上，你可别笑嫔妾。”
康熙将自己脚上的鞋脱了，拿起一只瑞珠给他做的鞋就往脚上套。
瑞珠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才穿上脚，“怎么了，是鞋子做短了吗？”
康熙感觉大脚拇指都快被抵折了，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很好，很合脚，这鞋子做得不错，上面的竹叶是你自己绣的吗？”
瑞珠点头，“是嫔妾绣的，嫔妾的女红做得不太好，皇上不嫌弃就好。”
康熙很自然地将鞋子脱了下来，再将自己的鞋穿上，“这鞋朕很喜欢，一会儿就让梁九功带回去在寝宫穿。”
瑞珠听他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
康熙又问她，“你方才去皇祖母那去请安了？皇祖母身体可好？朕有两天没过去了。”
瑞珠点点头，“太皇太后气色很好呢。还让嫔妾陪着说了一会儿话。”
康熙追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瑞珠“啊？”了一声，想到太皇太后和她说的话来，脸倏地红了。
康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太皇太后跟她都聊了些什么，又看她害羞低头的模样觉得很好看，心里一动，逗起她来，明知故问道：“太皇太后是不是让你给朕生个孩子？”
瑞珠连更红了，她偏过头，不敢看康熙。
康熙最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白净的皮肤透着红润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便故意追问，“是不是这样说的？是不是让你尽快给朕生个孩子？”
不想瑞珠却突然回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玄烨，一年多了我都没有怀孕，我会不会是身体有问题？”
康熙之前跟她说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自称嫔妾，只是瑞珠习惯了称嫔妾，时不时要忘记。
康熙一愣，收起笑，安慰道：“不会的，怎么会呢，不要多想。”
瑞珠还是有些忧虑，她是很喜欢孩子的，若是真的生不了孩子，她会很难过。
康熙见她这样忧虑，就说道：“不如朕让御医来给你看一下，也好让你放心。”
瑞珠突然说道：“若是我真的生不了孩子，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康熙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话，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不会。朕已经有几个孩子了，这对朕没有什么影响。朕只是想看看你和朕的孩子长什么样子。若是你喜欢孩子的话，到时候朕想办法过继一个给你养。”
其实系统里面有生子丸，能够满足瑞珠的心愿，但瑞珠就想知道康熙对这方面是怎么想的，得到这样的回答，瑞珠很满意，她终于在这时候感受到康熙对她似乎也有几分真心，只是她不敢确定。
几天很快又过去，天越发热了，白天房间里都开始觉得闷热，只有晚上才稍微凉爽一些。两座冰山时不时地发出嘶嘶声响，冰块融化成的水几乎要连成了串。
这天正午十分，瑞珠正躺在贵妃椅上昏昏欲睡，热得人有些心慌，两个小宫女给她打着扇子。
吉祥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她将两个宫女叫了下去，“小主，您睡着了吗？”
瑞珠睁开眼睛，见是吉祥，问道：“怎么了？”
吉祥笑道：“梁总管在外面候着您，说是皇上请您过去。”
“这么热的天，皇上请我过去做什么？”话这么说，瑞珠还是起了身，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吉祥帮她重新整理妆容。
等换了衣裳，已经是一刻后了。
走出殿去，梁九功果然站在外面候着，天太热，他脖子处的衣领都被汗浸湿了。
梁九功等了一刻钟，不敢有丝毫的抱怨，见瑞珠出来，连忙笑道：“小主，快随奴才来。”
瑞珠跟着他走，却发现他不是朝龙归殿去，而是朝天镜湖。
她倒不担心梁九功会对自己不利，只是有些不理解，“梁总管，你带我去湖边做什么？”
梁九功神秘一笑，“小主去了就知道了。”
梁九功将她带到岸边一处码头上，码头上停着一艘大船，船四面都挂在五彩薄纱，正被湖风吹得猎猎作响。
康熙从薄纱后走了出来，他走到船舷边。
瑞珠有些惊喜，康熙竟是要带她游湖。
“快上来。”康熙对她伸出手。
瑞珠走上船，将手交给康熙。她走了一段路，手心有薄薄的细汗，而康熙的手是干燥的，握起来很舒服。
穿过那层薄纱，两人进入船舱。瑞珠这才发现船舱两边摆放着两架模样有些奇怪的巨型的扇子。
他们上船之后，船就慢慢开动了，然后瑞珠就惊奇地发现那两扇奇怪的圆圆的风扇开始慢慢转动，随即一阵凉爽的风就吹到了船舱里。
那是一种凉爽到毛孔都要舒展开来的感觉。瑞珠惊奇地问康熙：“这两个东西是什么？怎么会转起来，难道是有人在外面转？”
康熙笑道：“这是造办处弄出来的东西，是靠湖上风推动的，不是靠人力。”说完，又拉着她近距离地去看了那奇怪的风扇。
瑞珠简直叹为观止，“这造办处还真是能人辈出。”
康熙笑道，“这东西确实不错，朕特地带你来体验一下。”
船舱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此时摆满了冰镇的瓜果和冰镇酸梅汁及水果冰碗。丝丝的凉气浮起，看得人食欲大振。
瑞珠本来热得没了精神，这船舱里却舒服得像置身冰库中，舒服得令人想要叹息。
她不忘表示一下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孝敬之情，“这样凉爽的地方，应该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来。”
康熙笑道：“这风力太大，她们年纪大了受不住。”
瑞珠欢喜地拉着康熙在桌旁坐下，两人用起冰碗来。
冰碗里放着蜂蜜，甜得恰到好处。瑞珠用了一碗，还想再喝一碗冰镇酸梅汤，被康熙给拦下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冰寒之物对女人不好，你不可多用。”
瑞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呢？”
康熙却微红了脸，还是说道：“若是多用了冰寒之物，会导致宫寒，葵水之期肚子会疼。”
听他这样解释，瑞珠也不由得红了脸。
“皇上今日不忙吗？”她胡乱地问起别的。
康熙笑道：“造办处的给朕呈了这么个东西，朕试用了觉得不错，以后朕就在船上批阅奏折了，你若是在听荷苑热得慌，就来船上，朕为你加一张软榻，你午睡的时候就不热了。”
“皇上”瑞珠见他为自己考虑如斯，不由得心生感动，那感觉更加清晰了许多。
那日之后，瑞珠就爱上了那艘凉爽的船，每日都去船上午休。只有一个船舱安装了木制风扇，康熙在那批阅奏折，瑞珠就在一旁睡觉，有时候康熙累了，也会上软塌来跟她挤着睡。
有时候睡着睡着，康熙就不老实了，即使有两扇风扇吹着，两人也会热出一身汗，还没地方叫水。直到后来梁九功有一天摸到规律，才命人悄悄在船上备水，以备皇上不时之需。
转眼进了七月，行宫内没有那么热了，那船才得以休息。瑞珠在听荷苑午休，偶尔去龙归殿看康熙。
这日康熙正在看朝中留守的内阁送来的奏折，梁九功进来通传，舒穆禄氏来看他了。
康熙不太愿意见她，又想到她如今怀胎快六个月了，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舒穆禄氏提着一只食盒，挺着肚子进来。
“皇上，嫔妾给您备了冰奶酪，您吃点解解暑吧。”
鉴于她最近还算老实，没再像刚发现怀孕的时候那样折腾了，康熙还是肯给她脸面，便嗯了一声。
舒穆禄氏很高兴，连忙将冰奶酪端了出来，放在康熙面前。
康熙揭开，一股淡淡的羊膻味就飘了出来，顿时皱了皱眉。
舒穆禄氏看着他拿起汤匙舀了一匙送入口中，欢喜地问道：“皇上，怎么样，您喜欢吗？”
康熙淡淡地说道；“还行。”
舒穆禄氏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高兴地围在康熙身边问东问西。
康熙耐着性子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舒穆禄氏突然注意到康熙穿的一双银面的鞋，康熙竟趿拉着穿！
康熙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悦，“常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忙。”
舒穆禄氏早就暗中量过康熙的脚，她善女红，一眼就看出这鞋尺寸稍微有些小，“造办处是怎么做事的，给皇上您做的鞋都小了，皇上您竟然也还穿着，快把它扔了，嫔妾给您重新做两双。”
却不想康熙露出很不悦地表情，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常在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朕的事就不需你过问了，快回去吧，好生养着身子。”
舒穆禄氏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康熙，见康熙不悦，当下不敢再啰嗦，赶紧走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在行宫里的日子似乎很快就过完了。通常康熙会在行宫住在快过年才会回宫，但是今年有些特殊，后宫诸位空悬，钦天监的官员看好了日子，要在八月二十二大封六宫，所以八月初，众人就启程回宫了。
因为这消息传出的太突然，令后宫众人都很是欢喜，如今后宫嫔妃之位空悬，不少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
而后宫之位也宣着，有且只有两个人选，一个钮钴禄氏，一个佟佳氏。多半人都认为后宫之位应该是钮钴禄氏的了。佟佳氏因为被罚，至今还是贵人呢。
而其他人则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道这次皇上到底要怎么晋封后宫，连中秋节都过得没滋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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