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傅总,商业联姻吗,不就是各玩各的。”◎
安锦死活不愿意跟傅寒时过下去这件事,最终安弼怀和岳梦还是知道了,而且是亲眼目睹。
说起来巧,特别戏剧性。
傅寒时呆立在寒风中眼神追随轿车离开,等到化成一抹虚点后彻底看不到才收回视线,垂下眼看着被风掀起的衣摆沉默不语。
现在追上去似乎适得其反,他得想一想,到底怎么能挽回她。
她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从前他们第一次时,她多害羞紧绷,不似昨日那般……姿态松散,无所顾忌。
似乎如果昨日不是他,换个别的男人她也能下去嘴。
因爱而生的性事,在她眼里不再神圣。
虽然他之前不是东西,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与别的女人欢好。
费劲费力讨人欢心他不乐意,再说如果换做别人,他嫌脏。
在这个想法刚浮现时,他以为是婚姻关系中的理所应当。
最近被她当头棒喝后,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不是,如果当初跟他联姻的是另外女人,如若说各玩各的,他大概不会阻拦。
可如果安锦跟他说,他受不了。
她如此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都是他的错。
眼底晦暗渐渐凝成一股执拗的光芒,既如此,他更不能放开她。
之前伤她的地方,他一一还回去让她让她消气。
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高傲半生,人人称道的新贵傅寒时,终于败了。
转头准备回酒店看看她有没有落下的东西,他记得昨天晚上一阵狂乱,两个人的衣物被扔的四处都是。
他不愿被别人看到她的东西。
然后,听到有人叫他。
结果一扭头抬眸,脚步顿住。
“寒时?”
岳梦正搀着安弼怀站在不远处凝重地打量他,片刻后安弼怀才拍拍岳梦的手缓慢走过来,刚一动作眉心微皱,几步后定在傅寒时面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口子闹别扭了?”
他们两个早起去医院,临到医院想到早上有个药忘吃,那药又不能断,于是连忙就近停车找个药店买药,夫妻俩正在货架后面弯腰寻找常吃的那个牌子时,好像听到了安锦说话,待听清安锦跟药店导购说要避孕药时心里一惊,瞠目对视。
这一大早,酒店附近,买避孕药,他俩心里咯噔一下。
慌忙又小心翼翼跟出来,结果瞧见马路对面的女婿,悬在半空的心才放到地上。
可心刚放到地上后又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儿?
就看到女婿拿着手机死死盯着女儿眼圈都红了。
眼瞅着女儿的车已经远了,他俩连忙追过来,还好傅寒时还没走,默默站在那良久未动。
面色晦暗阴沉。
不是好预兆,刚落下的心又提溜起来。
老两口既瞅见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安锦瞅着好像也受委屈了,不然她不能这样大早冲进药店买避孕药的事。
而且……还是跟丈夫的……
傅寒时抿唇,半晌没应声。
见状安弼怀挺直腰板沉声道,“说吧,咱们去哪聊聊。”
转瞬间就有了安氏总裁的压制感。
“好。”傅寒时凝神,酒店房间一片凌乱万万不能带两位老人上去,不过他们可以去咖啡厅。
找了一间包厢,酒店咖啡厅本就人少,早上人更少基本没人。
片刻后,吧台里的咖啡师听到一声脆响,听着像是咖啡杯被砸碎了。
咖啡师眉毛都没动,只是叹口气暗道怎么又摔杯,赔一个五百块多不值当啊。他们买上外面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才三百。
情绪控制多重要啊。
包厢里,安弼怀被气的老脸通红,砸个杯子后还不解气,手掌直拍桌面,掌心已经被拍红还浑然不觉,瞪着傅寒时恨道,“你俩可真敢!”
安弼怀也顾不得傅总这个身份和联姻的原因,一听俩人可能要离婚,理智被冲得溃散。
目眦欲裂咬牙切齿,“要是我年轻十岁,我恨不得拿藤条抽你俩一顿!”
“走!带老子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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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弼怀与岳梦气势冲冲,傅寒时坠在后面,下车时还让二老等一下到旁边超市里买了安锦爱吃的面包和酸奶。
他怕刚刚安锦空腹吃药胃不舒服。
他查说明书,避孕药可能会刺激胃。
他寻思自己是不是还得去买束花,路上还给安锦发了信息提前告诉她。
他没拦住二老,说实话也不想拦。
如若今天见不到安锦的人,傅寒时觉得他们之间的可能性会更小。
只能出此下策。
可惜她睡完他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他又被拉黑了。
傅寒时盯着屏幕上鲜红的感叹号,沉默。
随岳父岳母上楼,脚步声咚咚,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她美肤店的顶层。
之前他来接安锦时,都是在门外等。
“安锦真的在这?”傅寒时犹疑。
这才离他们在酒店分开多久,就直接来工作了?
闻言安弼怀颇为得意地睃他一眼,压低声道,“你岳父我啊,有线人。”
傅寒时听这句话立时心一紧,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踏上最后几级台阶时,安锦已经闻声探头出来,一看到细窄楼梯上的三个人微扬的唇角霎时落下。
蹙眉询问,“你们三个来干什么?”
微顿又问,“怎么碰一起的?”
脑海思绪滑过,再看向傅寒时的眼神更加不善,明晃晃地写着——要不要脸还找家长啊?
嘲讽奚落。
看得傅寒时不禁拧眉,用口型辩白,“不是我。”
可惜这个解释落安锦眼里特别苍白无力。
来者不善,安锦收回目光转身回屋里拿起对讲机对楼下说,“一会儿别上顶层。”
眸光微闪又按住继续道,“等他们走之后,你上楼一趟。”
小型的家庭会议,顶层阁楼往日通开白色对门第一回被合上。
这是个不大但是装扮很精致的空间,整个就六十多平,白色办公桌在落地窗那边,旁边摆着一个樱粉色古典贵妃榻,对面摆着一张同款长沙发。
三面墙上挂着非常富有艺术气息的油画。
能看出来是主人精心装扮并喜爱的房间。
进来的三个人都不禁愣住,这个房间的风格和他们认识的安锦大相径庭。
在安家安锦的房间大气古典,色彩沉稳,连画都是名家的水墨画。
而婚后在傅寒时那里呢,自然是随傅寒时的简约北欧风。
傅寒时环视一圈,心中轻道她原来喜欢这种风格。
记下了。
安弼怀先是跟岳梦对视一眼,又瞥女婿一眼,突然觉得女儿有些陌生。于是嚣张气焰霎时短了三分。
“你,你俩怎么回事?”
安弼怀被岳梦掺住时动作顿了一下最终没拂开妻子的手,借着劲在沙发上坐下时脸颊憋通红,坐下缓了几秒钟才开口继续道,“可别因为点小事就闹离婚啊。”
小事?
安锦弯唇眼底嘲讽,望着傅寒时挑眉。
看来他还没跟安弼怀岳梦说他俩闹翻的原因?安锦垂眸漫不经心的划弄指甲上的金箔,突然嗤一声笑了。
目光冷下去靠在椅背上,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
多可笑啊。
这就是在这世上本应该与她最亲近的三个人。
她突然觉得没滋味极了。
在摸到骨节上结痂后的浅痕后漠然开口,“为了公司股价?”
蹙眉不耐提议道,“要不然你们几个直接结婚得了,省得我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如此混不吝的话气得安弼怀一口气噎住差点没喘上来,嗝一下止不住直咳嗽。岳梦在旁边连忙为他又是拍背又是顺胸口。
安锦对傅寒时存在感非常强的目光视而不见,歪头打量她的父母。
岳梦今天好奇怪,居然没开口刺她。
岳梦那么强势的性子,往常这时候早第一个冲上来骂她了。
还是傅寒时非常有主人翁意识,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安弼怀,安弼怀刚要接,岳梦一把按住疾声道,“老安现在不能喝冷水。”
安锦诧异挑眉,安弼怀之前只喝冰箱冷藏室里冻一天的水,刚放进去的他都嫌不带劲儿。
又瞧着安弼怀几秒钟的功夫咳得额头上都冒出汗,安锦愈发觉得怪异。
没想到在安弼怀终于顺气的下一秒,岳梦就捂住脸痛哭出声。
安锦蹙眉,在傅寒时进来之后第一回看向他,眼神充满探究。
两人目光相触,傅寒时冷静摇头,于是安锦收回视线疑惑地看向沉默的安弼怀和还在痛哭的岳梦。
傅寒时心不停坠落。
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太平静,仿佛是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
哪怕是今早两个人还相拥在一起。
哪怕分别不愉快,哪怕眼里有恨呢?
都没有。
不管爱恨,她眼里已经彻底没有他。
傅寒时胸口生疼,他垂眸裂了裂唇,心道他如今是体会到动情的滋味儿了。
可惜不太好受。
“安锦!”岳梦泪眼朦胧,带泪的手紧攥住老安冰凉的手掌,心一痛抽泣道,“我知道你怨我和你爸。”
“怨我们小时候把你放祖父祖母那,一年都回不去一次。”
“后来又有了安湛,那时候我跟你爸事业刚做起来,无暇顾及你,才没第一时间把你接过来。”
安锦面无表情,心想,能养个刚出生的崽子,没时间顾及她,有点可笑。
不过她心情没甚波动,这么多年戳破眼前迷雾她已经看清直白残酷的真相。
就是不爱她么,这又没什么。
“但是我们这些年,也给你们姐弟俩攒下不少家产。”
岳梦渐渐冷静下来,虽然握着安弼怀的手还在抖。
“我不知道你跟寒时为什么闹,但是你俩不能离婚。”
听到这句话,安锦立时抬眸,眼底如寒冰。
安弼怀要说话被岳梦按住,岳梦怒瞪他,“都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可瞒的。”
“你爸淋巴癌复发了,已经化疗挺长时间了。”
“你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岳梦不顾安弼怀阻拦继续说,“让你跟寒时结婚就是提前给你找个好人家,省得你爸身体不行了没人护着你。”
安锦沉默几秒钟消化完这个巨大且震惊的消息,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没忍住神情有丝怪异,望过去真诚疑问,“真是为我?”
她的眼神澄澈直白,看得岳梦目光发虚不禁一闪,她清了清嗓子道,“还有安氏。”
既然已经说开,岳梦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安湛大学毕业能真正进公司,需要时间。”
站稳脚跟。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稍微一点在座所有人都懂。
安锦嗯一声,朝着傅寒时扬下巴,“他也知道?”
“知道。”傅寒时沉声抢答。
安锦闻言浅淡的嗯一声后转动办公椅背对他们,望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和拥挤的马路出神。
没出声,也没看后面的人。
沙发上三个人安静坐着。
安弼怀和岳梦相握的手越发紧,而傅寒时贪恋地盯着安锦消瘦的身影,缓慢描绘她身上每一丝变化。
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不爱他了。
屋内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几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错着提醒安锦。
静了须臾,这段时间安锦不知想了什么,转过身先是看向安弼怀,“化疗的怎么样?”
“结果还行。”
安弼怀刚说出粉饰太平的答案,就被岳梦打断,“行什么行,都扩散了!现在就等着研制的针剂呢,现在你爸是跟科学家赛跑,赢了打针试试能不能捡回一条命,输了就完蛋!”
安锦这才挪过眼神看向岳梦,蓦地无奈笑出声,“妈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擅长道德绑架啊。”
刚刚她想了很多,主要是想到安湛。
虽然安湛小时候烦人的很,可后来,只要有人在背后说她,都是他偷偷去教训别人。不管大他几岁,他都敢去揍。
最后还是他总鼻青脸肿地回家,安锦才发现。
随着年岁增长,安湛似乎知道自己小时候干的事不好伤了姐姐的心,于是越来越维护她,还会偷偷冷着脸往她衣服兜里塞钱。虽然他们如今联系不是很多,但是姐弟俩关系还不错。
不然在知道乔珂和安湛凑在一起时,她也不会光看热闹没阻拦。
沉吟片刻道,“那行,我先不离婚。”
冰凉的眼神扫过三个人,哼笑一声,“不过你们别多想,跟你们三个都没关系。”
“我是为了安湛。”
他们目的既然已经达成,安锦就不没心思跟他们继续周旋。
直接起身送客,傅寒时没动,安锦瞥他一眼也没出声赶人。
她也有话要跟他说。
倒是岳梦发泄完之后期期艾艾可怜道,“什么时候回家啊?”
她知道女儿把她拉黑了,一开始以为只是发脾气,后来却发现女儿好像是认真的。又后来忙着老安,只能安慰自己女儿消气了就好了。
自小她就乖。
闻言安锦没应声,反倒是拍拍安弼怀手臂嘱咐道,“好好配合治疗。”
为了安湛多挺段时间。
没有旁的话,多余的关心。
安弼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嗯一声后拽着岳梦离开。
待他们下楼后安锦才转身,面对傅寒时准备单刀直入与他谈判。
没想到傅寒时率先开口,“一年时间,这时间足够我帮安湛在公司立起来。到那时如果你还没有谅解我,我们就离婚。”
还挺干净利落。
安锦挑眉琢磨琢磨,“行,我们一言为定。”
傅寒时临走时,安锦叫住他,“明天签个合同,我可不信你空口白话。”
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傅寒时心中苦涩,可他只能点头。
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听到安锦在他身后漫不经心道,“可是傅寒时,我这辈子都不准备原谅你呢。”
语气轻松的,就像问市场的土豆白菜多少钱一斤一样。
傅寒时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高大的身影莫名萧瑟落寞。
安锦抱胸看着,她以为傅寒时还要跟她喊什么口号呢,结果男人只是定了一秒钟就推门离开。
待所有人都走之后,安锦拿起对讲机将今天店长叫进来。
今天她来得早,到时只有店长在。
两分钟之后,店长小心翼翼敲门进来,眸光闪烁发虚不敢与安锦对视。
安锦默默注视着她,久久未出声,锐利的眼神似要将她□□剖开一般,店长忍不住垂头。
“你跟我多久了?”安锦问。
店长强装镇定,“三年了老板。”
听到这句话,安锦很轻的笑一声,低声呢喃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
话音微顿,“一会儿你就走吧,明天不用来了。”
“我身边不需要背叛我的人。”
“呜……”
安锦立马抬手,“本来看在你帮我很久的份上想多给你三个月工资,你要哭,可就没有了。”
于是店长立马忍着眼泪麻溜利索的滚了。
顶层办公室里只剩安锦,她转动办公椅面向窗外,目光沉郁地望着远方。
良久。
=
安锦和傅寒时再碰面时,是在一个盛大的宴会上。
傅寒时进场时造成一阵波动,可惜安锦根本没在意,因为安锦正和简析躲在角落里偷偷欣赏男人。
今天乔珂也在,安锦已经提前介绍她们认识。
乔珂瞧着简析是个冷感十足的美人,但没想到她俩凑一起居然如此臭味相投,“赏景”自然娴熟到让乔珂惊奇!
恍惚让乔珂有一种回到高中时的感觉,那时候安锦追星,堪称是,见一个爱一个!
“你俩眼神太露骨了…”
噼里啪啦闪着火星,不远处有个男星倚窗立着,独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撩拨心动,让人想染指择摘。
这边乔珂正低声劝两个人低调一点,另一边两个男人已经漫步过来,正默默看着。
“她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郁清河藏在立柱后捏着酒杯扭头问傅寒时。
挠破头也没想到,他见嫂子那几次都没带简析啊?那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心脏突突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且她们两个都穿着礼裙盛装打扮后格外夺人心神,挤在一起跟姐妹花似的,他都看到有好几个男人装作不经意往这边偷看了!
郁清河看着简析闪闪发光的眼神心里不舒服,英俊的脸上更加愤然,猛侧头准备鼓动傅寒时一起去逮人!
一扭头就瞧见傅寒时眸光闪烁,仿佛是狼王眼冒着幽幽绿光,郁清河这么一想,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然后看到傅寒时冷笑一声开口,“只有眼睛绿?”
郁清河:?
“头顶也快了”,傅寒时面无表情整理领结衣襟,然后低声自喃,“我可不喜欢戴帽子。”
尤其是绿色的帽子。
踱步走过去,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心愈发沉,直往深渊里坠。
自从那天之后,安锦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死活油盐不进,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跟他过了。后来就算为了安湛妥协,也死咬住要跟他做挂名夫妻。
连家都不回了。
他这段时间特意自己跟着,费尽心机才找到她的藏身之地。
一个老旧的居民区,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就算是助理告诉他,他都不会信的。
他是真伤了她的心。
可他在清醒之后,从未想过放手。
可是怎么将人哄回来呢?
她现在就像是浑身长刺的玫瑰美人,以前只亲近他,现在亲不得碰不得。离近一点就要用尖刺将他扎流血才罢。
都是自己造的孽,他垂了垂眼。
这几日她倒遵守合同,将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可每当他问什么时候回家时,就会听到安锦嘲讽的话语。
“傅总,婚姻关系存续就可以了,就别管我住哪了。”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身边可没男人。”
现在身边没有?
以后呢?
她这是拿刀往他心窝里插。
此时此刻安锦对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笑得明艳动人。
格外刺目,傅寒时不禁瞥开眼一瞬,然后立刻拧眉迎上去。
离他们只有四五步时,安锦看到傅寒时,微微挑眉,反而顺手挽住英俊男人的手臂,然后对傅寒时挑衅地弯唇微笑。
染红的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她看着傅寒时愈发低沉的神情,心里别提有多快意了。
因为顾虑不得不妥协而无法离婚的怨气在胸口凝聚成团,她看傅寒时是愈发不顺眼了。
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好像有点没道理,可是她已经不想讲道理,她原来那么懂事好说话,结果呢?落下什么好了吗?
待傅寒时在她面前止步时,就见安锦挽身旁男人手臂挽得更紧,歪头挑衅地睨着他,
“傅总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笑眯眯地,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商业联姻吗,不就是各玩各的。”
状似苦恼地环视一圈,“要是你觉得没人陪,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正好我手里有合适的奖品”,她摆弄着手里的订婚戒指。
狗子!!你的戒指要被女鹅抽奖送出去啦!!你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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