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屋里头好一阵没有动静,  李嬷嬷在门外候着。

        康熙差来的人也在院中等着。庆月松月想进去看看,她俩就望着李嬷嬷,李嬷嬷对着她俩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不必进去。

        又等了片刻,屋门从里头打开了,  姜鄢自己走了出来。

        姜鄢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的,不过不再是先前绿柳缠枝的宫装了,  换了件桃红的。

        旗头没有乱,  她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  还是挺好的,  除了眼角带了点红痕,别的看不出什么。

        姜鄢走出来,  站在门口太阳底下,问“东西呢?”

        她还真是挺好奇的,  要她练手,能送个什么东西来要她练呢?

        她以为东西不打,可当康熙差来的四个太监抬着半人高的圆盘走到她跟前时,姜鄢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要怎么练?!她一个人都抡不起来吧。

        另两个太监抬着箱子送到姜鄢跟前,  说“皇上差奴才们给娘娘送来的圆靶及箭羽。娘娘想将圆靶安在何处,  奴才们安放好了,  再回去给皇上复命。”

        康熙送来的是专门联系射箭的工具。

        姜鄢从前去马场的时候,在马场里见过这个圆靶。那是给骑马的人练习在马上骑射所用的。

        这个圆靶还不是一般的靶子,不是那种比较小的用来射着好玩的,是真真正正规规矩矩用来练习骑射的靶子。

        姜鄢想,她只是进宫来当替身的,  她只是个后妃,  真的有必要要去这么认真的练习这个吗?

        康熙现在已经开始要这样玩花活了吗?普通的不够刺激,  所以要追求更刺激?

        姜鄢瞧了李嬷嬷一眼,说“嬷嬷看哪儿合适就放在哪儿吧。”

        她懒得管这个。

        李嬷嬷带着太监们去了,姜鄢腿还有点软站不住,走两步到廊前坐下,问庆月松月,御花园那边怎么样了。

        此时已近晌午了,快要用午膳了,庆月松月说,那边宫宴已散了,娘娘们都各自回各自宫中去了。

        姜鄢就问“我走之后,可有什么不妥?”

        到底她还是没有交代一声就走了,大人无所谓,小孩子们终归是有些不大好的。

        李嬷嬷已经给康熙派来的太监指定了地方,让储秀宫的掌事宫女和太监带着人看着,她又回来姜鄢身边伺候。

        听见姜鄢的问话,李嬷嬷便说“主子放心,那边妥当得很。小阿哥小格格们知道主子有事走了,便自己玩了。主子离开也并未影响娘娘们的聚宴。”

        姜鄢这就放心了。

        等她的手疼的好一些了,便去瞧康熙送来的圆靶。

        原本是想要试一下的,可指腹刚刚好一点,姜鄢怕又把皮弄破了,就没敢动,只是稍微比划了一下,用另一只没伤的手去拿了一下那个弓箭,比她想象中要沉多了。

        康熙这是打算把她练成女壮士吗?

        但是这个东西吧,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姜鄢伸手摸了摸那圆靶的质地,十分的柔韧,拿起箭羽直接往里头怼,能直接扎上去。扎上去用的力气,似乎并没有特别大。

        姜鄢就想到了一种新玩法。

        她跟李嬷嬷描述了一下她的想法,李嬷嬷便笑起来“主子是想要飞镖?”

        姜鄢点头“嗯嗯嗯。”

        她兴冲冲地问,“宫里能有吗?能做出来吗?”

        李嬷嬷说“宫里能有。但这东西能伤人,是不能流传出来的。奴才替主子去造办处问一问,便是能做,也只能做几个,留着主子玩。是切不可弄丢了的。”

        姜鄢就笑,指着脚边的箭羽说“连这个都搬来了,几个飞镖难不成咱们宫里还守不住么?你们最是用心了,我相信你们。”

        叫姜鄢夸了一通,李嬷嬷又不好意思又干劲十足,当即就去了造办处,问能不能把姜鄢要的东西做出来。

        造办处说能做,不出一个时辰,就把做好的五个飞镖给姜鄢送来了。

        姜鄢用过午膳后玩了一会儿,然后就去睡觉,踏踏实实睡了一下午起来,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连手也好了。

        可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自己给自己涂了一点药。

        不仅仅是这张脸,身体素质各个方面,姜鄢都希望自己能够比较的完美。

        乾清宫那边派了人来说,皇上和太子会一道过来用晚膳。姜鄢便不着急,自己吃了些点心,就站在圆靶跟前玩飞镖,嘱咐小厨房预备着饭食,然后等着康熙和胤礽一道过来吃饭。

        她还惦记着御花园里那个垂枝樱。

        那个花真的很香很漂亮,而且这么多年才重开,真的是很难得。姜鄢就想明天若是不忙的话,就想晨起后有空去看一看,赏赏花。

        要是再晚些,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估计赏花的人就多了。

        姜鄢同李嬷嬷说起那个花,李嬷嬷便说“那花是能入饭的。据说味道很香。宫中流传,前朝便有后妃尝过。主子要不要摘一些回来尝尝?”

        姜鄢最是爱吃,听见这话比看见花开时还要兴奋。

        她动心了,就是有点迟疑“那树好多年历史了,今年才开花,拿回来吃好像有些不妥吧?”

        李嬷嬷笑道“主子又不是要将花都吃掉,取一些无妨的。”

        那是宫中无主的树,若非今年重开,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今年既新发了芽开了,明年指定还会再开的。到时再让人去好好照料便是了。

        姜鄢让李嬷嬷说动了,她说“那就让人去取一些回来。只要够我与皇上,还有太子的量便可以了。不要薅太多了,它的花漂亮,也让宫中有心的人能瞧瞧。”

        李嬷嬷答应一声,便让人去御花园摘花去了。

        康熙与胤礽来的时候,除了丰盛的膳食,还有一人一碗樱花饭。

        康熙还想着姜鄢手被磨破的事,只是胤礽在场,没法说的太细致,就将姜鄢的手拿过来细瞧,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又瞧见她皮肤已经愈合了,不复先前那样红通通的模样,便放了心。

        见姜鄢红了脸,康熙还是含笑摸了一把,才放开了她。

        胤礽进来就瞧见了院子里的圆靶,那圆靶跟他练武场里放着的一模一样,胤礽不由得就兴奋起来,他不晓得康熙给姜鄢送圆靶的事,一个劲的追问姜鄢摆这个做什么。

        “姨母,这个是为我预备的吗?”胤礽特别期待地问。

        虽然他的练武场里有这个,但是姨母特地为他着想,在储秀宫里也放一个的话,他也还是很高兴的。

        姜鄢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惯常把皮球踢给康熙“问你皇阿玛吧。”

        胤礽的目光又投向了康熙。

        康熙说“这个不是给你的。”

        胤礽眼里的光落下去。

        康熙又说“这是朕送给你姨母的。”

        胤礽眼里的光迅速亮起来“姨母终于要开始练弓马骑射了吗?”

        他一直觉得他姨母骑马很好,还总想着他姨母其实可以练一练弓马骑射的。满人又没规定女子不能练这个。太皇太后老祖宗那就是满人女子中的翘楚,但凡有条件的,胤礽觉得都可以练一练。

        康熙含糊嗯了一声,胤礽还在那边追问什么时候开始,康熙则淡淡说“先用膳吧。”

        胤礽只好压下兴奋,先吃饭。

        樱花饭是真的很甜很香很好吃。胤礽吃完了一碗还想要,可姜鄢这儿只有一碗,便答应胤礽,明日再去薅一点花回来再给他做。

        胤礽长至现在,只见过那树枯成一片的样子,从未见过它开花,听姜鄢描述,就极想去瞧一瞧。

        康熙便命人掌灯带着胤礽去看花,便同胤礽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去御花园瞧了花,便回毓庆宫去吧。不必再回来了。朕要在储秀宫看折子,你回宫温温你的功课。”

        胤礽如今进退有度颇为懂事,知道该玩的时候纵情的玩,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学,便点了点头,跟姜鄢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储秀宫往御花园去了。

        康熙今夜有两大摞的奏折要看,姜鄢在旁给他研墨,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李德全等人都在外间安静候着。

        姜鄢在今日的香片茶里加了一点玫瑰花瓣,茶就透了点馥郁的甜香。

        康熙喝了一口,不大习惯,就瞧了姜鄢一眼,姜鄢就望着他笑。

        “手还疼么?”康熙问了一句。

        姜鄢脸突然有点热,轻声答说“不动就不疼。”

        康熙似笑非笑的又瞧了她一眼,说“白天送来的东西,你先别自己练。朕会抽空教你几日,等你学会了,可以自己上手的时候,你再练。不然容易受伤。”

        姜鄢便把她今日叫造办处打造的小玩意拿出来给康熙看,显摆过后,突然又想起康熙在看奏折,把打扰康熙,又预备收起来。

        康熙倒不在意这个,瞧完一本,把手上的奏折放到一边,将姜鄢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小盒子拿过来,仔细看那飞镖。

        “做的还不错。挺精巧的。就是小了些。”康熙觉得这样的飞镖派不上什么大的用场,前头倒是挺尖的,但是同真正的飞镖比起来,杀伤力还是比较小的。

        姜鄢说“臣妾做这个是拿来扔着玩的。”

        姜鄢就拿着飞镖给康熙做着看了一下,然后嘟囔着说,“臣妾这个才能练腕力。皇上那个,是练腕力的么。”

        那是正儿八经的射箭,几乎就是练全身的。康熙想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她嘟囔的声音也不算太小,正好能让康熙听见。

        康熙听了就笑“朕那个怎么就不是练腕力的了?但凡练好了,你便不会手酸了。”

        言罢,他的笑深了些,说,“你的腿,如今不是极好了么。”

        他说话就说话,还趁着尾音未落,伸手过来碰了碰姜鄢的腿弯。

        姜鄢只穿了两层裤子,康熙力道并未放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碰了碰,被捏过的地方一阵酥麻,跟着心里也颤了颤。

        她这身体长得挺好的,一切的进展都很快,各方面发育的也很好,天天跟康熙黏在一起,不但没有脱敏,反而对康熙的触碰十分的敏感。

        就只是捏捏她的手,都能让她整个身体掀起一阵阵的涟漪来。

        姜鄢手一顿,差点把手里的墨磕着了,她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为了能好好的研墨,不把墨水都洒在康熙和自己身上,她不得不离康熙远一点。

        康熙瞧她躲着,心里好笑,又瞧她还在认认真真的研墨,生怕墨洒了出来,心头又不由得一软。

        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半晌,然后将她的手一捉,不让她继续研墨了,要把人抓过来到他怀里坐着。

        姜鄢手里攥着的墨猝不及防被拿走了,朱红墨汁有点多,不小心溅到了姜鄢的手上和脸蛋上。

        姜鄢被墨点子砸中,人都有点懵了,怎么的,大老板还不让员工好好工作了是么?

        康熙想着圈在怀里看不到她的脸,就让她同自己对着坐,他就抓着姜鄢的手在掌心里摩挲把玩。

        结果把人低垂的头给抬起来,才瞧见她手上脸上的朱红墨点。

        康熙勾唇笑起来,伸手就给她抹掉了。

        可这朱笔所用的墨迹,又岂是那么轻易能抹掉的呢?姜鄢不但手上花了,脸也成了小花猫。

        姜鄢受不了这个,看康熙还在笑,她深吸一口气要下榻“臣妾去洗脸。”

        康熙不许她去,扬声唤了人进来要热水,等李嬷嬷把热水送进来了,他让人退出去,然后亲自绞了帕子给姜鄢一点点细致的擦脸,擦手。

        姜鄢默不作声的被康熙摆弄,心里搞不懂康熙闹这一出是为了啥。

        “如今还是用兵的时候。京城近郊却没有什么适合的地方可以练兵。朕在乾清宫里这大半月,一是忙政事,这二便是心里记挂此事,将堪舆全图翻来覆去看了少说也二十遍了。”

        康熙认认真真的给姜鄢擦着,闲聊家常似的说出这些话。

        姜鄢听了,心里有些迷惑。后宫不得干政,她又不是前朝大臣,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呢?

        可大老板一定要与你谈论公司前景,你能不听么?

        康熙需要的,似乎也是姜鄢的倾听。

        他没有要等姜鄢回应的意思,给姜鄢手上擦净了墨点,又去擦姜鄢的脸“古北口此地从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边城要塞。这儿连通的地方也多。”

        “大清自有便与蒙古修好,总得需要一个地方,需要一件事来促进两边的交流沟通。借此机会,能和一起融合感情。”

        “朕要办一场秋狝,已选定了承德附近的木兰围场。要将这围场扩充改建,朕希望能有越多的人参加越好。”

        “朕的这个秋猎,不但今年有,明年也要有,年年都要有。”

        姜鄢脸蛋娇嫩,康熙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又给她弄破了。

        帕子原本质地是很细腻柔软的,可跟她的肌肤比起来,竟显得万分粗粝。

        一点点的给她擦,墨水染透了帕子,姜鄢的脸上倒是干净了。

        为了给她擦脸,康熙靠的极近,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眼眸。

        她在看着自己,康熙望进姜鄢清澈透底的眼眸里,那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她的眼神分外清透漂亮,什么杂质都没有,纯净的好像一汪水,康熙手下摩挲着她娇嫩的脸蛋,情不自禁凑过去,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就亲在了朱笔墨汁沾染过的地方。

        软嫩弹滑,康熙蹭了两下,鼻尖从脸颊顺着滑到下颌骨,又去亲她的耳骨底下,直到怀里的人因为受不住瑟缩了一下,康熙才慢慢停下来。

        盯着她红透了的脸,康熙用鼻尖顶开她的唇,如愿以偿的触到了那柔软的物事,才慢慢退出来,顶着鼻尖上若有若无的水光,缓缓说“围场建好,要到年底时候。围猎,朕就定在了十一月。提前些时候告知蒙古诸王,也好叫他们提前预备着。”

        “这一次宫中后妃都要去。皇贵妃也要去。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若身子骨硬朗,朕也想带着老人家一起去。至于你,自然更是要去的。”

        康熙又用鼻尖去顶她的唇,察觉到姜鄢的牙齿在躲着他,康熙变本加厉,手也跟着放到了她的肩上,悄悄往下“男人们围猎,女人们也不能干坐着。蒙古王妃福晋们,自然不必宫中后妃京城命妇,她们也得有些娱乐活动。朕打算,给她们也办一场围猎,宫中后妃,只要不似皇贵妃那般过于体弱的,都要上场。”

        “赢了第一,朕重重有赏。”

        康熙愉悦快乐,姜鄢却有些坐不住了,她身体又发软,听见康熙隐隐含笑,她干脆趴在康熙的臂弯里“皇上要赏什么?”

        康熙就笑“这是当时的彩头,朕如何能现在与你说呢?”

        “朕的意思,是如今还有几个月,你好生锻炼。这场围猎,朕不许你输。朕要你赢,朕要你拿第一。”

        康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蒙古王妃命妇福晋们,那是实打实在草原上练出来的。宫里的嫔妃们,京城中的命妇福晋们是什么样子,康熙心里太清楚了。

        他必须要办这场围猎。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要是没有姜鄢,输了也就输了。只要达到了他的目的就行了。

        可如今他有姜鄢了,他就不能容许这场围猎输掉。他相信姜鄢能赢,第一是一定要属于姜鄢的。

        练腕力不过一时逗她,送圆靶过来,是想她勤加练习,先把射箭学会了,日后再练弓马骑射,练上几个月,到了围猎那时,才能与蒙古夫人们一较高下。

        姜鄢软成一滩水,康熙把手拿出来,轻轻哄着她,让她缓一缓,他也没干什么,谁知道她敏感成这样,瞧着她雾蒙蒙水润润的眼眸,康熙都忍不住俯身温柔问她“朕的话,你听见了么?”

        就怕她方才失了神,什么都没听清。

        姜鄢轻轻点头,声音软成了哼哼“臣妾听见了。”

        意思很简单嘛。她是宫里的优秀员工,别人指望不上,年底最大的业绩,大老板指定她去完成。

        坚决完成大老板派发的任务有助于她更好更顺利更愉快的躺平,而她向来都完成的很好。

        姜鄢对自己很有信心,何况是塞上骑马草原奔驰,一听就很有意思,她怎么可能拒绝呢?

        姜鄢缓了缓,才说“皇上放心。臣妾肯定把第一给您拿回来。”

        她真的好乖。康熙看着趴在胳膊上的人。

        这一回可不比上次练腿,练腿并不固定时间,也没有说要练成什么样子,端的是随意。

        可这一回是要赢过所有的人,就表明姜鄢取得的猎物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多的。这没得捷径可走,只能苦练。

        他从旁督促,姜鄢跟着他练肯定是没问题的,可叫她吃了苦,康熙又着实心疼。

        偏偏怀里的人却觉得没什么,还拍着胸脯跟他保证“皇上放心,臣妾受得住。臣妾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鄢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说,“要不然,皇上给臣妾列个时间表吧。该如何练,怎么练。只要不占用臣妾的休息时间,怎么练都行。”

        其实她是想说,怎么玩都行。

        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呢?康熙现在没什么心思写什么时间表,康熙现在就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疼。

        康熙把小桌子往旁边一推,把人抱过来些,刚黏上,他的鼻尖就顶开了她的衣襟。

        姜鄢还在想围猎的事情,冷不丁身上一凉,她就被康熙翻了个身。

        “朕会亲自教你。时间表晚些再写。”

        “保成那里,朕尚未同他说过围猎的事。他并不知道这个。你也别同他说。待过些时日,朕再告诉他。”

        “这事儿朕不想露的太早,储秀宫里你悄悄的练,莫叫旁人知道了。你宫中两个庶妃,朕明日就让人将她们迁出去,到别宫中居住。省得走漏了风声。”

        “你的储秀宫除了朕与保成少有人来,这倒也挺好的。若要是保成问起,你便说练着玩玩,陪他一起练就是了。保成不会起疑心的。”

        姜鄢着实生的极好,线条流畅漂亮。

        康熙盯着怎么都挪不开眼。她害羞了,她舒服了,她轻轻瑟缩,轻轻颤抖,她的肩背都会轻轻的抖动。

        康熙想,这样好看的肩背,就该在上头生一双洁白的翅膀,定会更美。

        康熙忍不住,拿了一只手出来,在姜鄢剥下衣裳的背上写字。

        写古北口,写木兰围场,写秋猎,想到什么写什么。甚至还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感受到怀中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康熙嘴角噙着深深的笑。

        “臣妾……知道了。”

        姜鄢回不了话,但又必须要回话。不说话,那手就一直在作怪。

        屋内的宫灯好亮,灯柱上的烛全都点上了,姜鄢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摆满了奏折的小桌子,她的手被康熙攥着,她动不了,却又分明在一晃一晃的动。

        姜鄢想,姜鄢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只知道,她将自己的唇都咬疼了,却又不得不继续咬。

        康熙上了兴头,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姜鄢伏在康熙膝头颤着呼吸。

        姜鄢想,其实她宫里的两个庶妃挺老实的,从来不惹事,也从来不添乱,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她都没怎么见过她们,自然也没怎么说过话。

        但她现在没力气说什么了,她想,康熙既然有了安排,要将她们都迁出去,那就迁出去好了。

        以后储秀宫里只住着她一个,更舒服,更爽快。

        康熙显然也是这样想,他净了手,慢条斯理的又去拿奏折看,还说“日后储秀宫便不再进人了。你一个人住着,朕也方便些。”

        更晚些时候,康熙叫人去了一把没有重量却与正常的弓箭等比例的弓箭来。

        他的奏折尚未批完,只是坐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

        其实康熙坐一天一晚上都没事,他都不在话下,说白了,便是如今姜鄢陪在身边,勾的他心痒痒,就想逗逗她,就想亲近亲近她。

        大不了今夜不睡了,但这会儿,就顺着本心,抓着姜鄢走到院外,拿着弓箭教她先学持弓。

        姜鄢好不容易安静会儿,认认真真的研墨,结果康熙兴致来了,她便得跟着出来学持弓。

        她没有康熙那么好的定性。坐了这么久早就有些累了,出来活动活动也挺好的。

        姜鄢打起精神,学着康熙教她的样子持弓。

        这弓只有一把。

        康熙示范过,等姜鄢看懂了,便让她来。

        姜鄢拿着弓摆出架势,康熙从旁扶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似的,一点点的给她纠正动作。

        这样亲密的靠在一起,两个人的手自然免不了互相触碰。

        康熙的手握住姜鄢的手,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姜鄢的手背。

        姜鄢看见了,忽然就脸红起来。手背更是不由自主的发热发烫。

        康熙的手极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还是有一些茧子的。尤其是虎口,特别的有力量。

        月光宫灯照映下,康熙的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姜鄢却蓦的想起,他在屋里,将失神的她翻过来,然后他把手从底下拿出来,她瞥见的,他一手若隐若现浅浅水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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