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垂枝樱开的花太香了。

        哪怕它藏在一大片的假山石后面,  仍然因着它的花香,吸引到了宫中所有人的注意。

        甚至惊动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去看它。

        都说这树枯死这么多年又枯木逢春开了花,是如今太平盛世海晏河清,瑞气滋养,  所以才叫它又更胜从前。

        每天看花的人络绎不绝。

        也不单单是后妃们爱它,  宫女太监们无事的时候也会瞧瞧跑去看一眼。就当做是忙碌生活中一点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这树成了宫中新宠,  姜鄢就不好总是偷偷跑去薅花。那树花再多,  也总有吃完的一天。总不好为了她的口腹之欲,  叫宫里的人没了好看的花。

        胤礽吃樱花饭上瘾了,  天天都想要来一碗。

        姜鄢变不出来,  只好问他,改吃玫瑰花饭行不行。胤礽失落,但是能理解,  可他却不爱吃玫瑰花饭。

        姜鄢其实也挺失落的,她也想吃樱花饭。

        康熙瞧他们就为了点花怏怏不乐成这样,  就命人去宫外寻野生的垂枝樱,  每日采摘新鲜的花,  回来给姜鄢和太子做樱花饭吃。

        前朝时期,  京城四处种了许多的垂枝樱,这不是什么稀奇的品种,跟宫里头的那棵树不一样,外头的垂枝樱长得都极好,  年年开花,  都是长了这么多年的树,每次都是繁华盛景。

        垂枝樱的花期有一月之久,  京城四处的垂枝樱陆续开花,  也就是说,  姜鄢和胤礽的樱花饭可以一直供应到夏天去。

        如有需要,还能制成干花,到时候泡茶,制作点心,显然可以品尝的更久。

        康熙见姜鄢这样喜爱垂枝樱,御花园那个实在是有点隐藏的太深了,也不大好总是跑过去。康熙想让姜鄢能就近欣赏。

        便命人从宫外选了长势最好的几株,叫人小心翼翼的移栽到了储秀宫来。就养在储秀宫的游廊后头。

        以后每年花期,姜鄢和胤礽若再想吃樱花饭,也不必到宫外去薅花了。

        姜鄢是认认真真要练弓马骑射的。

        她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哪怕康熙没有从旁监督,她自个儿有空也总是会练练。

        勤加练习的结果,就是手上必然是要长一些茧子的,否则那弓也握不住,更别说射箭了。

        但姜鄢明显感觉到,从开始握弓她重的拿不住整个人发抖,到她握着弓屏气凝神的瞄准圆靶,最后射出去的箭羽稳稳当当的落在圆靶上,哪怕不是正中红心,也是极大的进步了。

        游溪春里,也放了一个与储秀宫里一模一样的圆靶。

        姜鄢如今先要专心练射箭,倒也不必去马场。她还没有到能够在马上开弓的程度。

        游溪春里十分荫凉,姜鄢身心舒爽,倒是比在储秀宫中练的还要勤快些。

        储秀宫中的两个庶妃被迁至别宫后,她们的屋子就空了下来,姜鄢还没有想好要用她们的屋子做什么用,就说先那样空着再说,等日后想到了用处再布置。

        胤礽至今还不晓得姜鄢练骑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以为同当初练马是一样的。

        上次让康熙给他含糊过去了,他这几个月也没有想过再问问。只觉得他姨母练弓马骑射是很好的事情,既然是好的,为什么而练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如今课业依旧繁重,前朝总是提起他出阁讲学的事,讲学是一定要讲学的,但就是定在什么时候讲。

        有些大臣想早些,有些觉得不妥,想要晚些。但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意思,万分期待他的出阁讲学。

        文华殿修缮的很精细,作为他日后出阁讲学的地方,这里显然十分重要,康熙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切都要尽善尽美,要有最好的开始。

        康熙并未给出具体的时候,但胤礽想,约莫也就是这两三年了。

        因此他读书总要比从前刻苦些,他也想将来在那些大臣面前表现的非常好,为他皇阿玛争面子,叫那些大臣看一看,大清的皇太子有多么的优秀。

        因此如今课业更重,但胤礽效率更高,如今年纪也大了些,反而完成的更早,每回到姜鄢这里来都比从前早些,偶尔一两次外,其余时候都能同姜鄢一块在游溪春用晚膳。

        用了晚膳后,还能在游溪春待上好一会儿。

        康熙却有些忙碌,并不总能在游溪春同他们一道用膳。在山河宴见了大臣后,总是自个匆匆用了膳就要继续看折子,因此如今要即时批复,外头大臣们还在议事处等着,康熙便没有去游溪春看折子。

        胤礽的骑射也很好,晚膳后总要同姜鄢比试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姜鄢自然是比不过他的。

        可慢慢到了后来,姜鄢的水平突飞猛进的发展,比如到了今日,十次都是姜鄢正中红心,胤礽的箭反而偏了些距离。

        胤礽头一回输了。

        胤礽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天天练习弓马骑射,没有一日懈怠,他怎么就输了呢?

        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他姨母后来者居上,竟会这样厉害。

        胤礽看着姜鄢,心里特别纳闷:“姨母,您真的是练着玩的么?”

        他姨母再这样练下去,胤礽觉得,他姨母都要比教他骑射的师傅还要厉害了。

        姜鄢瞧着他笑,把胤礽和她手里的弓随手放下,然后牵着胤礽到葡萄架下的躺椅上坐着。

        胤礽的奶嬷嬷过来给胤礽擦汗,姜鄢让人把事先预备好的冻奶茶拿出来。两个人玩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热了,院子里还算是凉快的,但总还是要吃些冰的去去暑热。

        姜鄢前些日子做了些荔枝冰糕,还有今日午后做的西瓜冰糕,姜鄢都拿了出来,小小的一颗,吃的不算多,但胜在味道清甜冰冽,甚是解暑。

        姜鄢也没有拿多,胤礽五颗,她五颗,这就挺好的。

        姜鄢还尝试着做了汽水出来,不过味道有点酸,胤礽不是很喜欢,康熙也不大喜欢,姜鄢冰过之后反而觉得味道不错,所以她都是自己喝点,也不给他们父子了。

        姜鄢见胤礽一颗一颗的吃着冰糕,眼睛还望着圆靶那边。

        就知道他不甘心。

        圆靶那边掌事的宫女太监领着人在收拾,那些箭羽很快就装起来了。

        姜鄢拍拍胤礽的手背,对着胤礽疑惑的眼,姜鄢就笑起来:“跟殿下说个高兴的事,让殿下高兴一下。”

        胤礽挥挥手,他身边的奶嬷嬷和太监就退的远了些,他才期待的看着姜鄢:“姨母请说。”

        姜鄢笑道:“我这么努力的练骑射,可不单单只是为了玩。现下还只是练射箭,过后就得同你一样,去练那马上骑射了。不瞒你说,我还得越练越好。最好是越来越强,是能和草原儿女一较高下的那种强。”

        “那是为了什么?”胤礽好奇。

        姜鄢说:“殿下知道皇上在古北口将木兰围场扩建的事么?”

        胤礽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皇阿玛没有同他说过这个,皇阿玛每日决策那么许多,他也不是都能知道的。

        姜鄢点点头,不知道就对了,你皇阿玛刻意瞒着你呢。

        姜鄢也没打算同胤礽说康熙给她说的那些战略部署战略眼光,她只说:“秋末年底的时候,皇上预备要在木兰围场行猎,这次行猎,不单单是宫中的人都要去。还有蒙古诸王也会去。皇上的意思,是女眷们也要比试。你皇阿玛,叫我拿第一呢。”

        “你说,我怎么能懈怠呢?自然是要日日勤加练习的。”

        康熙不告诉胤礽,是怕胤礽知道了分心,可如今离围猎也不剩多久了。早些告诉胤礽,也好让他预备起来。

        姜鄢前几日就问过了,康熙说他把这事儿忙忘了,确实是可以告诉胤礽了。见他顾不上,姜鄢就把这事揽过来,由着她去说就是了。

        胤礽年年都盼着能出去玩,康熙性喜游猎,胤礽完全继承了他的这个喜好,最喜欢的便也是这样,听说秋末年底要去木兰围场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型游猎,胤礽一瞬间就兴奋起来了。

        “那我也要好好练骑射,到时候我也要赢,我也要得第一!”他是皇太子,理应在所有阿哥里拔得头筹,便是诸王大臣里头,也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忽视他这个皇太子的优秀。

        更何况这一回,还有蒙古诸王在呢,他自是要让蒙古诸王们也看见他这个大清皇太子的优秀。

        虽说如今跟大阿哥不似从前那样别扭,但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他也没有想要和大阿哥亲近起来的念头,这一回行猎,这么多人瞧着呢,他打定了主意,仍是没有准备让大阿哥出头。

        他是皇太子,不论是年长的阿哥,还是年幼的阿哥,都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好啊。”姜鄢觉着,胤礽有这份心自然是好事,可也嘱咐他,叫他别因为练骑射而忽视了身体,劳逸结合,方才是长久之道。

        胤礽如今大些,小时候还有些年幼的天真,现下却处处记着自己是大清的皇太子,用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律,期望做到康熙心中完美继承人的标准。

        姜鄢就怕他的弦绷得太紧了。

        胤礽心里琢磨着到时要如何如何表现,姜鄢的话也只是听着,听完了就冲着姜鄢笑,说让她放心,姜鄢也拿不准胤礽究竟记住没有。

        胤礽在游溪春待到寻常他离开的时辰,然后照常离开。

        姜鄢以为今晚康熙会在山河宴过夜,结果胤礽刚走没多久,康熙那头派人来通传,说康熙一会儿会过来。

        姜鄢就没忙着洗漱,直等到康熙来了,才同康熙一道洗漱,然后两个人才一道就寝。

        康熙才过来,两个人一道洗漱了,一道躺在床榻上。

        灯是灭了,但天热,四下窗户都是开着的,外头的月光极好,屋里头的床榻上帷帐也都撩上去了。因此屋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反而能瞧得见东西。

        姜鄢往旁边瞧了一眼,康熙还没有睡着,见她望过来,就与她对视。姜鄢就趁空把刚才跟胤礽比试,结果赢了,胤礽怏怏不乐,她就将年底木兰围猎的事同胤礽说了的事,跟康熙讲了一遍。

        康熙点点头,说知道了。

        姜鄢这儿的熏香味道都比较清新淡雅,一开始都是用来熏染被褥和衣裳的,后来姜鄢调制出自己喜欢的味道,偶尔会用一些在自己的身上。

        用在身上的香,姜鄢就喜欢用一些甜香,偏自然的甜甜的果子的香气,姜鄢最近就很爱这种。

        游溪春这儿十分荫凉,草木繁盛,自然蚊虫也就比旁的地方要多些。

        康熙不喜欢锭子药的味道,姜鄢就调制出些别的味道清淡些的驱蚊药,然后洒一些在草木花丛中,屋子里也就没有什么蚊虫会飞进来了。

        姜鄢今日所用的香特别甜,康熙刚沐浴完同她一道在榻上躺下的时候就闻到了。

        甜香有点像果香,有点像花香,尤其有点像垂枝樱的香气。

        康熙很喜欢这个味道,原本是打定了主意心平气和的睡觉的,结果闻着闻着,就有点气血浮动。

        夏天有点热,两个人抱在一起睡,经常就会变成睡醒后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涔涔的状态。

        姜鄢每回连头发都汗湿了。睡前沐浴一遍,睡醒后晨起还要沐浴一遍。实在是受不住那个黏腻腻的感觉,康熙就容了她的要求,没抱在一起睡了。

        但他怎么可能就放着人在身边一点接触都没有呢?

        上半身是不抱着了,底下却偏要将腿勾缠在一起,还要压着她的脚踝,压着她的足,必须分开,然后将自己的放在中间,便是要将姜鄢勾个彻彻底底的才肯罢休。

        姜鄢好几回做梦,都梦见自己被八爪鱼缠住,醒来一瞧,都是康熙压着她。

        这会儿康熙心随意动,整个人靠过来,不容拒绝的将姜鄢抱在怀里,然后把她的手攥在掌心里摩挲。

        这段时日勤加练习,姜鄢的力气是变大了,射箭竟还能赢过胤礽,那勤加练习的结果,必然是指腹上会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的。

        康熙都没看,光用手摸都摸出来了。

        他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她的手指头,整个人不留一丝缝隙的贴着她,唇抵在姜鄢的耳边说话:“既能赢保成,想来力道是练出来了。”

        “朕前两日就想同你说了,如今骑射可以练起来了。”

        “朕替你挑了一匹马。回头带你去马场,你好好练习。日后,那便是你的马。木兰围猎,你就骑着它去。”

        姜鄢日日练习,手指头生了薄茧,偏偏一双手却仍是柔弱无骨,康熙把玩片刻,便忍不住把她的手往底下带。

        康熙想试试。

        姜鄢被康熙的呼吸烫的感觉自己仿佛在发热,她手上也特别烫,一会儿脑子里就开始昏昏沉沉的,被康熙带着,她自己是完全处于想用力可根本跟不上节奏的状态。

        这回手倒是没有被磨破,但是手腕还是有点酸。

        这不怪她啊,主要还是大老板的时间太长了。

        姜鄢手上的东西也有点烫,她喘了一会儿,身上的热汗落下来,感觉自己又湿又黏,人也有点懵,靠在康熙的怀里,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随意擦在被褥上,明天李嬷嬷她们收拾起来,不是全看见了么。

        闻着屋里头那点点与众不同的味道,姜鄢想等身体缓一缓再下去拿帕子。

        谁知康熙随手拿了他的里衣过来,给姜鄢细细把手擦了,然后亲亲她的鼻尖,又顺手给她擦脸上身上的汗。

        还温柔的近乎耳语般的问她:“要沐浴吗?”

        姜鄢摇头,这都睡下了,再闹起来,她还是很有点不好意思的。

        康熙又问她:“那要不要热水?”

        姜鄢缩在他怀里,又轻轻摇头。手上身上都擦干净了,味道也慢慢从大开的窗户中飘出来,她又有点困,还是等明早再说吧。

        康熙亲亲她,又低声问:“手酸不酸?”

        姜鄢习惯性摇头,下一刻突然意识到还是有点酸的,可她想算了,一点点酸,尚能忍受。

        康熙听了回答却好像特别的高兴,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贴,姜鄢又觉得自己在发烫,又觉得康熙好烫,下一秒,康熙的呼吸铺洒到她的身上。

        勇猛的大老板发现她进步实在太多,大老板太高兴太兴奋了,大老板决定再来一次。

        姜鄢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反正第二天再去举弓的时候,她右手手腕明显就有劳累过后的酸痛,自己默默揉了好一会儿才好些。

        姜鄢从前骑的马都是皇家马场里的,都是随意挑的,并没有固定的哪一匹。

        但是若想要在围猎上取得最好的成绩,跟马的默契配合肯定是十分重要的。她如果想要心无旁骛的驰骋在猎场,专心致志的获取猎物,就必须要找到最好的和她最契合的马。

        康熙是固定的有几匹马。

        他送姜鄢的这匹马非常美。是汗血宝马。康熙也有一匹汗血宝马,是纯黑色的马。

        他送姜鄢的这一匹是纯金色的。太阳底下,这匹马跑动起来就是在发光,无论到哪里,都没有办法忽视它的存在。

        而马跑动起来之后,身上的血管经过运动,会呈现出粉色的状态,远远的看着,又像是一朵奔跑的玫瑰,特别的美。

        安静下来的时候,这匹马就像是用黄金打造出来的,特别闪亮耀眼,姜鄢看见它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这匹马。

        姜鄢的马上骑射是要从头开始学的。

        康熙将人带到南苑的草场上教她。草场上清了场,只有他们两个骑着马在草场上奔驰。

        此时黄昏时分,余晖尚未落尽,一黑一白两匹马并排在草场上奔驰,看得人心醉神迷,坐在上头的人心情飞扬,神采奕奕。

        姜鄢的射术是扎扎实实练了大半年的,上了马找到那个状态后,很快就能稳当的射箭了。

        她的问题在于射箭的同时要和马配合好,知道马惯常的奔跑速度,奔跑状态,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佳的射箭时机,看见猎物后,如何操控马儿去追逐猎物,然后再如同猎手一样,将这个猎物准确的射中,使得它失去行动能力。

        射箭的时候,必然就没有办法抓住缰绳了,这时候就非常考验骑马人的腰力。

        腰没练好的,怎么都是没办法松开缰绳的。

        姜鄢身姿轻盈,只尝试了几次,就能稳稳当当的放开缰绳了。

        在小跑的马儿身上拉开架势射箭,她的动作标准到没有一丝的不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瑕疵。

        康熙在旁边瞧着,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是真的很好。也是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姜鄢拉开架势后,那个凹出来的腰线,是真的漂亮极了。

        骑术装是贴身的穿着,若是太过臃肿,会影响骑手的行动。

        姜鄢身上的衣裳都是量身裁制的,一丝一毫的多余都没有,极为贴身,也极为贴着她的身形。

        康熙定定的瞧着,如今的她,可不是三年前刚刚进宫的她了。

        也只有康熙最清楚,那衣裳底下,她贮藏的风景何等的纤细柔韧,那衣襟下,是何等的弹滑圆润。

        康熙眸光愈深,昨夜,他还掐着姜鄢的腰在怀里摩挲,她挣动的朝气蓬勃,此时还令他意犹未尽,自己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逼的血气翻涌。

        草场深处,两匹马并肩在一块儿吃草。

        黄金的马儿原本就是同纯黑色的马在一处养了几年的,感情极好,此时母马依偎在黑马的身边,碰碰黑马的身体,表示着它的喜欢和依赖。

        姜鄢被康熙带到草场深处半人高的还没有来得及被推平的芦草里。

        她被搂住,两只手都被攥住,康熙掌控她的全部。

        她的呼吸,她的搏动,都与康熙一样,散发着惊人的热与烫。

        芦草在阳光底下尽情的摇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康熙把她的手拿出来,康熙也把自己的手从底下拿出来。

        姜鄢害羞的闭起眼睛不愿看,可在闭眼前的那一刻,她还是看到了。

        明烈的太阳光下,她的掌心,康熙的指尖,都挂着温热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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