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 秩序
“哥，是不是有鬼啊。”
许小雨站在许凌身后，抓着他的手臂一脸紧张。
“也不是没可能，连魔兽都有了，鬼也不算什么。”
“咦~”
宁清霜冷冷说道：“你别吓唬她，无线电信号不过就是交变电流，真要有鬼，你问它说话带电音么。”
噗。
许小雨直接笑出声来。
许凌摇了摇头，去跟楚小君等人探讨情况。
“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魔兽密度很低，城市被破坏得很严重，还有一个不知来源的信号源，这就是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
工程兵这时候汇报道：“长官，信号进一步增强，已经影响到我们使用无线电通讯了。”
楚小君两手抱在胸前，右手的五指在左手臂上来回点着，没有说话。
张远在边上骂骂咧地说道：“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莫非是见到我们就躲起来了？”
虽然检测到了信号源，但那是无线电信号层面的东西，人的五感是没办法感受到任何异常的。
一直在旁听，没有说话的许凌开口道：“信号源移动过吗？”
“没有。”
工程兵说道，“但它不是一直连续发出信号的，出发前和行进途中都出现过中断。”
“没电的话，是不可能发出信号的吧？”
许凌对这个东西一知半解，所有的认知几乎都来自于穿越前上过的物理课。
工程兵说道：“不可能，除非，除非有什么我们没见过的，神奇的东西，我也说不好，但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吧。”
他不太笃定，主要是正常世界的自然科学在魔化的世界里实在没太大的话语权。
许凌说道：“那我有一个推测。”
楚小君问道：“什么？”
“我们要找的东西会不会被埋在这一堆废墟之下呢？”
许凌用脚踩了踩瓦砾。
其他人忍不住往地上看去，倒在地上的砖石夹缝之间生长着花草，背阴潮湿角落里遍布苔藓，不像是近期有人动过样子。
叙列特满脸不信的样子：“这底下能有东西？”
楚小君张远等人并不通晓技术，只好把目光看向那个特意被挑出来，精通这方面的工程兵。
“呃，许中校，一堆土石底下不可能通电啊。”
许凌耸了耸肩：“既然你都定位了信号源就在这里，除了被埋在地下还有什么其它解释吗？”
“说得有道理。”
楚小君改变了想法，赞同道：“要么在下面，要么就存在于无形的空气中，如果是后者，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那就做排除嘛，先确定废墟地下有没有埋藏着什么。”
工程兵点了点头：“可能许中校说得对，我太局限于技术思维了，把这里挖开，说不定能找到我们之前无法理解的东西。”
许凌笑道：“对嘛，万一挖出一把什么绝世神兵，发现就是它在源源不断地发出信号呢？”
这说法就有些过于玄幻了，又不是仙侠世界，怎么会有什么天地孕育的神兵，但如果出现什么不得了的材料，比如十几阶超级魔兽的头盖骨啥的，那也不是没可能。
最后楚小君制定方案，大部队留在此地用工兵铲挖掘，几个独立战术队去周围寻找更多线索。
“刘哥，地图给我看看。”
这次在队伍出发之前，指挥部准备了尽可能详细的资料，其中就包括黄泥盆地里各个小国家及主要城市的地图。
许凌指着刘韬拿来的图纸比划道：“北边是……旧城区，你带人去这边搜索吧，注意安全。”
“王哥，你带十六队去西面，我们九队去东南的工厂区。”
随后许凌就和九队的其他人一起离开了挖掘现场，前往目标区域探索。
“可惜咱们是步行，没有大型设备，只能用铲子挖。”罗知行边走便说道。
高凡用手指转动着手枪，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说道：“毕竟是从雪原上下来的，不好驾驶，如果那些公路还能用就好了。”
“你们小声一点，注意警戒。”
身为侦察员的林灵注意力始终都在这方面。
“怕什么，之前进来的时候不就发现了，这地方的魔兽密度一点儿也不高，简直就跟被肃清过一遍似的。”高凡满不在乎地说道。
许凌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闲聊，做正事要紧，仔细找找看有没有线索，之前那个树桩已经说明了这里肯定是有人的，至少有过。”
“哦。”
众人略微分散开来，各自查看着有没有其他人类活动的痕迹。
照理说，正常的发展应该是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然而事实却与套路不太相同，众人很快就有了许多发现。
“这里有一个包装袋，是新的！”
“罐头盒，也是新的。”
“屎！新的！”
谢一郎高声叫道，其他人迅速围了过来。
虽然听起来有点恶心，但在野外寻踪的时候，排泄物的确是很好用的线索，毕竟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需要排出体内的废物。
许凌站在两步之外，对谢一郎说道：“你判断一下是不是属于人类的。”
“怎么判断？”
“呃，尝尝？！”
就连孟痴都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应该是人类的。”
还是林灵在这时候最为专业，“食谱不同，人类和野兽、魔兽的排泄物差别很大，从外观上就能粗略判断。”
这个东西比起之前的所有发现来说就更有说服力了，毕竟是直接来自于人体的，不像什么木桩、包装袋之类的，非要说是魔兽留下的，嘴够硬的话也不是不能圆。
“哎，可是咱们在这地方绕了这么久也没见到过一个活人。”高凡有点泄气。
“就是，别说人类，魔兽都很少啊，就跟秩序区里一样。”谢一郎也有些不耐烦。
但是许凌忽然抬起了头，目光如电般射了过去：“你说什么？”
谢一郎都有点发愣，“魔兽很少，就跟秩序区里一样，怎么了。”
“走走走，我们回去！”
许凌猛地拍了拍手，然后急匆匆地招呼队友往挖掘点跑去。
这个时候，挖掘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如果是一般人类动作肯定难以这么快，但是在这里的起码也是军人，更有不少武者神选者，效率自然要高得多。
“这啥也没有啊，许凌这小子終於出错了一次。”
张远看着被挖开的瓦砾堆，连地面的黃土都露了出来，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异常的东西。
楚小君说道：“本来就只是推测而已。”
叙列特也说道：“对啊，他都说了，排除法嘛，既然不在废墟下面，那就说明.....呃，不对，总不可能真是空气里的什么幽灵吧。”
就在这时候，不遠处传来了喊声。
“长官！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能看到人类的活动痕迹，但是找不到活人了，也知道为什么显示信号就在这里，却看不到发出信号的设备了。”
许凌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你知道什么了？”楚小君问道，旁边有不少已经结束了挖掘工作的人也停下来，想听听这个中校打算说些什么。
“首先要明确一个问题，这一片区域，特别是进入教马市以来，遇到的魔兽都非常少对不对？”
“对啊，咋了？”
张远粗声粗气地说道，“难道你想说是什么人把他们杀光了？”
“对，也不对。”
许凌看着他，“准确地说，魔兽少，是因为这里不是沦陷区，而是秩序区，你看。”
他将飞刀搜地一声射出去，百米外的树丛上飞出了一群受惊的鸟雀。
“看，没有魔化，说明这里的秩序性很高。
“可，可是这地方没有人类的文明啊。”张远的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连人类文明都没有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是秩序区呢。
“地面上没有，如果是在地下呢？”
许凌笑了起来，“我之前说错了，信号源并不是在这一堆废墟瓦砾之下，它还在更深处。”
其他人终于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人类的文明存在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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