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被敌国疯批皇帝觊觎
许安然没想到她会被抓进阴暗的大牢里,明明已经混进城了,她也是燕国的人,可男人只是站在高处的扫了几眼,目光忽的阴冷又狠厉。
“抓起来,他有问题。”
封绥几乎能过目不忘,之前在军营里见过几次许安然,那次混乱之后少了很多士兵,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虏了。
如今突然出现,自然可疑。
“……为什么抓我?我是燕国人,你搞错了!”许安然被押着跪在地上,浑身骨头都像是要被碾碎了,身边的那个孩子被冷冰冰的侍卫一只手按着。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不带情绪,是冷血无情又暴戾杀戮的魔鬼。
“从你被俘虏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燕国人,因为没人能证明你不是叛徒。”
“是他放你回来的吧?”封绥眼底闪过一丝疯狂,阴沉得似滔天的巨浪。
许安然心底战栗却不愿意出卖宴谪,她现在无比觉得,封绥就是个疯子……
被抓进大牢里,潮湿又阴暗的气味让许安然作呕,地上脏乱的枯草里还有老鼠,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草堆应该是用来睡觉的。
许安然心情惶恐又无措,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封绥,她只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杀戮。
封绥今夜的神情格外的渗人,德安上茶的手微微发抖,也难怪底下那些小太监个个脸色惨白,不敢进来。
“让人把消息传出去,他放进来的人,朕倒是想看看他能不能狠得下心来……”
阴冷的话语让人心底发怵,德安听得半懂不懂,却只能应下去。
宴谪自然是狠不下心,封绥了解他,也知道他的软肋。
更因为许安然是女主,宴谪没办法置之不理。
“你好好养伤,我自己去救人。”宴谪把鹤九按在床上,制止他的动作。
可鹤九怎么睡得着呢?!宴谪怎么能亲自去敌方阵地,这件事情异常的凶险!
他领教过封绥的厉害,所以更加知道宴谪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整张脸都急得发白:“殿下!您不能去,您没有真刀实枪的上过战场,更何况燕国那个皇帝,他绝不是好惹的!”
宴谪自然是清楚,可是他没有办法,许安然他必须救。
拍了拍鹤九的肩,宴谪站起来,语气冷冽道:“我自然知道真刀实枪根本没有胜率,所以只能投机取巧了……”
宴谪心里没底。
他带着人马半夜就出发,绕了很长一段路程,来到燕国营地的侧后方。
远远的就看见守夜的士兵,还有营地周围的巡逻护卫。
宴谪让人停在了原地,然后挑了些身手敏捷的出来,让他们混进燕国营地里去。
夜里正是打瞌睡的时候,今夜守卫有些松懈,手脚麻利的打晕了看守的几个人,然后换上衣服。
漆黑不见五指的,巡逻护卫也没有发现军营里已经混入了敌人。
宴谪收到暗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让人继续执行计划。
“……粮草着火了!救火了!快来人救火!”
“报——梁国攻过来了!他们的人马就在三里开外!”
封绥从睡梦中猛然睁开眼睛却不生气,相反的,他觉得很兴奋,他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
男人把沉重的铠甲披上,他走出营帐,身后的粮草燃起熊熊的火光,衬得天边一片霞红,后方是厮杀和混乱,封绥神情狠厉凶悍,眼眸里带着凶性。
“众将士听令!”
“迎战——”铁骑踏破了天边最后一丝黑暗,日光透了出来,黄沙弥漫起来,阵阵的迷人眼睛,空气里都是血腥气。
宴谪确实不适合真刀实枪的上场,他握剑杀了几个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他知道自己的手掌在发抖。
“……放箭!”对面又是汹涌的一批人,像是不要命的涌过来,随着箭矢下雨似的落下去,齐刷刷的全都倒下去。
然后又有黑压压的黑影补上来,男人从人群中出来,骑在高头大马上,铠甲泛着冷厉的光,侧脸上的血迹凶悍又骇人。
时隔这么久再见到封绥,宴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感,不受控制的想起夜晚那些噩梦。
封绥也是远远的盯着他,很久才开口,眼眸幽暗又狂躁:“……你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朕。”
宴谪不语,他目光落在远处燕国的阵地里,那里熊熊的烈火还没有熄灭,风里还夹杂着热烈的焦灼气息。
他只希望许安然已经被救出来。
封绥扯了扯唇角,冷笑出声。
随着男人抬手然后落下,千军万马爆发出沉重而奋力的吼声:“——杀!”
刀剑过处,片甲不留。
血迹染红了黄土,战士们继续踏着脚下的尸体厮杀,疯狂又残暴。
宴谪一剑捅进了一个人的身体,温热的溅在他脸上,他甚至感觉那血液还在跳动。
心脏砰砰砰的收缩,但是他脸上表情冷冽的漠然。
“殿下,您往后退,千万小心!”都争先恐后的想挡在宴谪身前,但宴谪知道,封绥就是冲他来的。
眨眼间,男人就用长剑把宴谪身前的人从马背上挑落,动作狠厉的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宴谪眼底浮起些血丝,两人对峙着,他们同时将锋利的剑刃抵上了对方的脖颈。
“……投降吧,朕可以不伤你。”封绥看着宴谪,眼眸里写满了势在必得,仿佛宴谪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到了这时候宴谪反而丝毫不害怕了。
他看着封绥,清俊的脸庞沾着血迹,眉眼是那么好看却那么冷漠。
宴谪扯了扯唇,笑意有些突兀:“那你杀了我吧。”
他知道封绥不可能杀他。
封绥永远都不可能杀他,因为封绥爱他,这是宴谪握在手中最后的底牌。
男人表情瞬间沉郁了下来,眼神里带着狠厉的气息,像是匹饿狼,死死的盯住了宴谪。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杀你?”
话音刚落,宴谪把脖颈往前凑了凑,锋利的剑刃立马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割出道涌血的口子。
封绥瞬间脸色大变,然后下意识往后退,可宴谪却把剑直直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你看,我就是知道。”
鲜红滚烫的血涌出来,封绥的脸色惨白几分,他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宴谪,执拗又疯狂。
宴谪觉得他赢了,他握住了这个男人的死穴,没想到男人的爱于他而言,既是毒药也是解药。
他刚想让封绥开口退兵,却没料到男人疯了似的握住了剑刃,往自己身体里扎。
噗呲,狠狠的利器入体声。
宴谪心脏猛的一抖,而封绥已经逼近他眼前了,怎么会有这么疯的人,不要命了吗?!
宴谪错愕的表情取悦了封绥,他好像不知道疼痛,冷笑道:“继续捅,朕一天没有死,就一天不会放过你。”
宴谪手臂抖得有些明显,因为血太多了,可封绥的态度又是那么不在乎。
宴谪握着剑,红着眼睛开口说道:“……你就是个疯子,你不怕死吗?”
“不怕。”
随着话音落下,男人猛的靠过来,剑刃捅穿了他的身体,宴谪瞬间把手松开,心脏不受控制的钝痛了一下,然后封绥一个手刀落在他后脖颈处。
宴谪晕了过去,封绥把从马上跌落下来的人接住,神情癫狂。
他看了看宴谪惨白的脸庞,指腹还带着黏腻的血迹就忍不住去触碰他。
封绥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他只是高兴,他终于把人抓回来了,宴谪永远都不能从他身边离开,永远……
“朕对你是狠不下心,但朕能对自己狠心。”
宴谪输就输在了他心软。
封绥的心思全在宴谪身上,抓到了人他就不再恋战,把人带回了营帐,再三的嘱咐要把人看好,才将身上的剑拔出来,然后晕了过去。
好在避开了心脉,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因为害怕宴谪逃跑,封绥让人给宴谪下了点药,就是让他好好睡几天而已。
等宴谪再有意识,他眼前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手脚也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知道是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还绑住了他的手脚。
宴谪想起他晕过去之前,封绥那疯狂的举动,他忽然不知道男人是不是还活着。
“……有人吗?放开我。”
他挣了挣手腕,细碎的银链碰撞响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人理他,五感被屏蔽的时候其实人特别没有安全感。
所以当一双手凭空落在他脸上,肆意的抚摸的时候,宴谪被吓了一跳,像是只惊弓的鸟儿。
“放开我,给我解开……唔!”男人不听他的话语,粗暴的就堵着了他的唇。
疯狂的撕咬啃噬着,宴谪疼得不断挣扎,细瘦的链条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只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虽然男人不出声,但是宴谪知道就是封绥,他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的血腥气,还有粗重的呼吸也让他感到熟悉。
男人吻了很久,忽然把他抱着翻了个身,然后反压在床上。
宴谪声音发抖,胡乱的往爬了爬:“……你别发疯,放开我,封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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