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对三
不该杀手无寸铁者。
似乎有些道理,姜弃想到了洪满朋,她没给洪满朋机会拿上刀跟她打一架,再加上当时太冲动弄了流羽一身的血,她现在十分后悔。
再一想还是不对劲,姜弃说道:“我就杀了一个人而已,哪有杀了很多?再说你又怎么知道……”
“呵!你还狡辩什么?尸体就在那摆着,你说你只杀了一个人,难不成还有其他同伙?”渔网老头指着那边死了人的墙角说。
姜弃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把她当成凶手了。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啧,变卦变得够快的,看我年纪大想糊弄我是不是?你刀上还沾着血,以为黑夜里我就看不清了?老头子的眼,可是比鱼鹰的眼还厉害。”
“本来就不是我杀的,你是糊涂了吧,你老头子的脑子是不是比猪还蠢?”姜弃骂道。
“哎呀你这个臭丫头,你敢说你刀上的血不是那边死人的血?”
“是死人的血没错,但这是刚才我去检查尸体的时候沾上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渔网老头犟起来,“你从那边出来那些人就都死了!”
“你两只眼睛都是废物,赶紧戳瞎吧。”
“你!”渔网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举着鱼叉冲过来,姜弃冷哼了一声,拿着刀正要应敌。
“老铁坠,慢着!”刚才那个九尺大汉终于拎着月牙铲从民居里爬出来,一挥手制止了渔网老头,然后朝着姜弃问道:“这位姑娘,你说不是你杀的?那你看见凶手了吗?”
“我没看见杀人,我只看到有一个行迹古怪的卖油翁,正要去追他。”姜弃压着火气解释道。
九尺大汉和那个叫老铁坠的渔网老头对视了一眼,老铁坠说道:“帮主,你还跟她客气什么,就是她,刚才她都承认杀了人。”
“我没有。”姜弃发现这个老头气人的本领一流。
九尺大汉倒还比较客气:“姑娘,如果你是清白的,可否跟我走一趟,回去跟我们一起把事情理清楚,死去的那些兄弟都是我们的人,我们不能放着不管,如果不是姑娘做的,我们乞儿帮也绝不会为难姑娘。”
“你们就是乞儿帮?好啊,去哪都行,反正我没做,跟你们说清楚……”
“那也得绑起来先,万一她杀心又起呢?”老铁坠接着说道。
“绑我?就凭你?”姜弃已经够窝火的了。
这时他们身后出现一个人影,姜弃仔细一看,正是刚才的卖油翁,挑着油桶肩上还扛着一个人,这人的脚程实在太快,刚才还在巷子那头,现在又从后面出现。
“你们这边解决了吗?”卖油翁喊道。
姜弃忽然意识到卖油翁跟他们是一伙的,卖油翁身上扛着的人,正是刚才被姜弃丢下的黄芋头,黄芋头被他扛在肩上像个口袋,脑袋让人打歪了一样垂着,两手无意识地摆动……
九尺大汉看了看卖油翁回过头朝姜弃拱手:“姑娘,那就先跟我们走……”
话音未落,姜弃一刀凶猛地朝九尺大汉的脑门劈上去,九尺大汉连忙举起月牙铲格挡,这一刀震得铁环锒锒作响。
“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弃抬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道:“你们这些人总是朝我身边的人出手,有本事全都冲我来!”
“着啊!帮主,一起上!”老铁坠说着就挺出鱼叉冲过来,姜弃看也不看他一眼,瞬间将断刀卡在鱼叉两戟之间,手腕一转,鱼叉就脱了手,套在姜弃的刀上。
怕姜弃对老铁坠突下杀手,九尺大汉举起月牙铲砸了下来,姜弃将身子一侧,同时甩出鱼叉,鱼叉飞向后面的卖油翁,卖油翁喊了一声“娘哎!”吓愣住不知道躲,九尺大汉赶忙将月牙铲换到身后,用铁环穿住鱼叉,这才救了卖油翁一命。
但姜弃早拿刀朝九尺大汉攻上来,九尺大汉一时收不回月牙铲,眼看就被姜弃刺中,老铁坠从旁丢出铁渔网,姜弃撤一步躲过渔网,同时用刀将渔网缠起来,甩在一边,老铁坠的渔网也离了手。
“老卖油,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杀了这妖女。”老铁坠着急喊道。
卖油翁把肩上的黄芋头和油桶一起丢地上,一瞬间就袭至姜弃眼前,姜弃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肚子上挨了卖油翁一脚,卖油翁一脚得逞之后就逃离姜弃八丈远,抚着自己脖颈说:“吓死我了差点交代……”原来刚才姜弃被踹一脚的同时朝卖油翁脖子挥了一刀,若不是他跑得太快这一刀已经割开了他脖子。
“二老你们退下!”九尺大汉把月牙铲举在身前一声大吼,“我一个人对付她!”
姜弃拍了拍身上的鞋印,冷笑一声。
那大汉力气巨大,将月牙铲举过头顶,转得虎虎生风,带着风声朝姜弃横扫过来,姜弃躲闪开,月牙铲直接削了旁边半面老墙。
姜弃见状也暗暗惊叹,决不能被这月牙铲擦到碰到丝毫。
大汉又抡起月牙铲,姜弃用刀格挡,震得虎口发麻,只能先闪避。她的刀短,而大汉的月牙铲运用娴熟无比势势相连,她根本无法近身,一时被月牙铲压制着打,只能闪身躲避。
又躲过几次能把她拦腰斩断的攻击,姜弃眼角瞥到旁边的小巷,那里宽不过数尺,月牙铲长兵进了小巷无法施展,姜弃侧身想进小巷,大汉同时也注意到姜弃的意图,心下一乱,急忙追上,从姜弃身后探出月牙铲,拦在姜弃面前想把她勾回来,姜弃回身就是一刀,大汉急忙闪躲开来,姜弃中途改变刀势,顺着铲杆削上去,大汉急忙松手,差点五个指头都被姜弃削掉,月牙铲“咣当”掉在地上,大汉捂住手。
姜弃笑道:“这次不算手无寸铁了吧。”
姜弃废话不再说,刀架在大汉脖子上打算一刀结果了他,老铁坠和老卖油来不及阻止急喊:“帮主!”
这时从小巷的尽头中忽然闪出一片金光,蕴藏着如水光一般的波纹,汹涌袭向姜弃,她见光一愣,慌忙用了真气,将自己的断刀挡住那片金光,被金光的力道重重推到了墙上,金光打碎了墙面,姜弃却毫发无伤,落地后她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大汉也十分诧异,朝那巷子尽头看去。
小巷中缓缓走出两个人,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黑衣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把三尺的长刀,刀上隐隐还能看到金光闪烁,刚才的金光就是他的刀上挥出的;而白衣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纯白的扇子,连扇骨也是白色,白衣的人长相清秀随和,看上去三十多岁,微笑地朝大汉点头示意:“任帮主,好久不见。”相比之下,黑衣的那个神情十分之冷,如同冰块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那九尺大汉叫任大震,正是乞儿帮的现任帮主,他朝小巷走出的两人拱手:“姜大侠,苏大侠,多谢出手相救。”
姓苏的那个白衣道:“任帮主手受伤了,我这有些药膏,不如先拿去涂。”说着就拿出一个小瓷瓶,耐心地帮任大震上药,那个黑衣的收了刀,一脸不耐烦地抱着臂站在一旁。
“哎哟……”被丢在墙角的黄芋头发出几声痛呼,他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四处看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
姜弃这才回过神,抬头看看黄芋头,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被那些人迷晕了,看他刚才那副死样子,她还以为他已经被杀了。
老铁坠看准机会急忙捡起渔网过来把姜弃缠了一圈,说道:“这下你可别想逃了。”
姜弃冷冷看了他一眼,随他去缠,也不挣扎,连老铁坠都奇怪为什么她现在毫不反抗。
白衣人帮任大震上过药之后,看到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姜弃,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这姑娘是……”
任大震再次谢过白衣人,说道:“惭愧,敝帮最近遇上不少事端,不少帮众被杀,这姑娘嫌疑很大,必须带回去审问,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二位到我们赤源镇的堂口去,我再细细与二位详谈。”
任大震说话时,黑衣人直接朝姜弃走过去,姜弃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呢?”黑衣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让我弄丢了。”姜弃回答。
姜弃说完紧闭眼睛,等着挨一耳光,但黑衣人不再理她,转身对任大震等人说:“如果人真的是她杀的,姜某一定会给贵帮一个交代。”
任大震和老铁坠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事跟姜霂山又有什么关系了。
那姓苏的白衣人忽然醒悟过来,说道:“师兄,莫非她就是令千金?”
姜霂山冷冷答道:“没错,是小女。”
老铁坠:“啊呀,那还是给她解开吧。”说着就要上前。
姜霂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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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帮位于赤源镇的堂口是个旧庙,收留了很多此时正四仰八叉的乞丐,都是些老弱病残。
旧庙的内堂,任大震为来客准备了能拿出手的最干净的蒲团,几人在破损的佛像前围坐在一起议事。
“乞儿帮招待不周,还请伏魔寺的两位高徒见谅。”
“无妨无妨。”白衣的苏梦观笑道:“我们都是佛门的俗家弟子,如此早就习惯了。”
姜霂山跟师弟苏梦观全然不同,他讨厌客套,盘腿坐下便问:“还请任帮主把来龙去脉细细讲过。”
……内堂的一角,姜弃靠在掉渣的墙上,身上还捆着渔网,一直低头闷闷地看着地板。
黄芋头也双手被捆着蹲在一旁,他苦着脸道:“我真没想到,我有一天能进乞儿帮,居然是被捆着来的,你说他们还会收我吗?我都跟你说多少遍当乞丐不要跟乞丐打架,你居然还跟乞丐的头儿打起来了……你说我造了什么孽,他们为什么连我也捆起来……”
姜弃被他烦死了,说道:“你现在就闭嘴,一会你跟他们说,你不认识我,他们就收你。”
于是黄芋头往旁边挪了挪,仰着脸闭上嘴。
“哎,你,跟我过来,帮主有事要问你。”老铁坠过来踢了踢黄芋头。
黄芋头赶紧跟过去,扑通一声给任大震跪下,指着姜弃说:“帮主大爷!我不认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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