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来开宝箱了。
谢桢看着下面一个个恨不得将他立地正罚的人。
“为何这么一副表情?”
“我不过是些许恶念, 还未造成杀孽,你们就喊打喊杀。”
“而你们仙盟,罪孽滔天, 谁来罚你们?”
“只许你们惩恶扬善, 轮到你们自己了,却轻轻放下, 甚至不闻不问。”
“可笑不可笑?”
“看看你们脸上的表情,明明知道我大罗天毁于仙盟,可……你们脸上哪里有半点悔意。”
声色厉下。
是啊,这些人此刻正一心想着怎么惩罚做了错事的谢桢。
这样的话, 让下面不知道多少人也是一愣。
说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是仙盟的一员啊,大罗天也确实灭在仙盟的阴谋下, 虽然那些人现在分裂出去了, 但谁也否定不了,当时就是仙盟将近一半的实力去偷偷灭了大罗天,然后还趾高气昂地说要帮大罗天找出真凶。
要是自己遇到这等事情,那心中得多委屈和憋屈, 恐怕一样会誓死也要求一个公道。
或许自以为和自己无关的人,也只会袖手旁观, 冷眼以待, 说上一句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去找夜行神官算账去吧。
那时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不一样的, 只不过是这人弄来了无间之门, 谁也不敢再不理会,谁也不敢不将其当成一会儿事。
谢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既无悔意, 那么……”
“那么, 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这世间化作炼狱, 也有你们一半的功劳。”
随着谢桢的厉吼,“嗡”的一声,天地嗡鸣,空中的巨门开始向两边打开了一条缝隙。
嘶!
不知道多少人,脸色巨变。
这人是真的敢……真的敢打开无间之门。
颤抖,那是一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
何止登仙城转眼即将化作人间炼狱,这天下都再无安宁之日,人和鬼不再有界限,将永久的混居在一起。
那样的时代,估计和灰雾突然笼罩世间一样,又是一场无法形容的巨变。
天大的罪孽,他们将成为这场罪孽的开创者,史书会怎么记载他们,他们都想到了。
因为不愿意给人一个公道,所以惹怒了一个疯子,被拉着一起陪葬。
想想那样的记录,多少都有些可笑。
但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疯子,因为他们看到了。
“你……快住手。”看着那打开的一丝缝隙,有人眼睛都红了的吼道。
谢桢大笑:“为什么?”
“说不得你们还可以穿过这无间之门,去看看里面的冤魂厉鬼是如何的哭诉无门,是如何的在业火中不甘心的挣扎。”
“你们不是不管不顾吗?那么就让你们亲自亲眼看看,这世间到底有多少冤需要伸,又有多少血债等着偿还!”
随着谢桢的声音,无间之门又打开了一点。
这些人真是可笑,还在寄希望于谢桢能将这无间之门送回炼狱。
他们……凭什么?
正在这时,一声叹息响起,是上央宫教主宇文浩然。
宇文浩然有些年龄了,一身的儒袍,白胡白发,稍显得干瘦。
看着天空的血莲,嘀咕了一句:“终是失去了唯一能囚困你的樊笼,当初……那么多人说你将是这世间的浩劫,唯有谢挽留相信人性本善,他用自己化作樊笼,没想到却成了你仇恨的萌芽……”
众人不知道宇文浩然在嘀咕什么,不由得焦急的问道:“宇文教主认识此人不成?”
“若是认识,还请赶紧奉劝这位迷途知返。”
还感叹什么啊,再感叹就来不及了。
宇文浩然叹道:“自然是认识的。”
连谢桢都愣了一下,他现在全身包裹在血莲之中,身份又是杜撰出来的大罗天上仙。
也就是说,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一个人,但宇文浩然却说认识。
其他人也是诧异,对于大罗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位上仙,众人都没有任何头绪,没想到还真有人认识。
也对,这样的人物,若当真完全岌岌无名,也太诡异了。
宇文浩然感叹完,众人的目光也一脸期待地希望他能说点什么,结果……
宇文浩然是开口了,但开始背起来《戒子书》。
“是为戒子,仁义为先……”
这《戒子书》是什么?
它是仙盟弟子的启蒙书籍,教导和规戒小孩子用的,可以说凡是仙盟弟子,家家户户谁没有一本。
听得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是《戒子书》都能规劝这疯子,他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时天空正缓慢打开的无间之门居然突然停下来了。
鸦雀无声。
他们发现,好像血莲中的人在十分认真地听着这平时读给小儿的《诫子书》。
众人都不由得愣住了,这都行?
只听血莲中发出呢喃。
“谢挽留,谢挽留……”
“为什么人都死了,还不忘给我背书。”
“你心中的道就真的是正确的吗?”
似乎将人拉回了过去,那个每日都要拿着一本《戒子书》追着他跑的儒雅君子,天天没事就追在他身后读这《戒子书》。
他从小不喜读书,喜欢漫山遍野的跑,但偏偏却对《诫子书》倒背如流,没办法,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了。
用谢挽留的话来说,孽障,你想要长大了当个文盲不成,好歹也学一本。
谢桢的嘴角不由得都扬了起来,似乎记忆中那个愁眉苦脸整天拿他没有办法的人,在脑海中更清晰了一点。
声音如梦如幻:“大罗天上云和月,世间君子谢挽留。”
这句话说的是大罗天三君子,云君,月君,以及兰息君子谢挽留。
谢挽留,字兰息。
温润如玉,洁白如兰的世间君子。
众人也是面露回忆,大罗天三君子,好久没有听到他们的名号了,似乎记忆中,那三人所过之地就如同春风化雨一般。
宇文浩然说道:“停下吧,谢挽留用一生都在镇压的无间之门,不应由你来打开。”
“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他对你的期望。”
“谢挽留既然将开启无间之门的方法教给了你,那么他也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遗志。”
谢桢笑了,笑得癫狂如魔。
“遗志?”
“他死了,被你们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杀死了。”
“他一生与人为友,劝人向善,却死在了他自以为的朋友手中。”
“这世上再没有谢挽留这样一个人,就如同那些落在大千世间的尘埃,何人还记得他的存在。”
没有了,谢挽留没有了。
一滴眼泪从谢桢眼角落下。
没了谢挽留,这世间还有什么意义。
正以上帝视角观看的谢桢,心里也颇为感叹,他知道为什么《第一制卡师》这本书里面的谢桢为何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唯一在意的人死了啊。
哪怕穷其一生,付出诸多手段,也是要对方血债血偿。
今日,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谢桢一步一步
走向无法挽救的毁灭的开始。
世上再无谢挽留,何人值得他吝惜。
这时,宇文浩然突然道:“兰息君子,这天下间有何人忘得了,属于大罗天三君子的时代,属于谢挽留的时代,一直都在。”
说完,举起酒杯,朝大厅外那柄与世无争剑敬了一杯。
“是我仙盟负了大罗天,兰息君,我等对不住了,望九泉之下安息。”
然后是勾陈天教主陈太极也站了出来:“兰息君,昔日之盟未能续,今日这酒却是要喝上一杯的,权当赔罪。”
然后是离剑天,以及如意天教主百里惊鸿。
百里惊鸿站出来,这倒是谢桢没有想到的,原本以为关系平平。
十二圣天中,已经有五人表态。
着实是仙盟负了大罗天,这罪酒当着这柄仙剑的面,他们得喝下去。
然后,又有各宗一些上仙,面带遗憾的举起了酒杯。
实在可惜了,他们多少是经过谢挽留那个春风化雨的时代的,闻其名便知道兰花香,现在亿起,才知道那时才是最美好的时代啊。
君子如水,温润天下,世之知己,大罗天君子兰息。
谢桢在笑,猖狂的大笑。
“谢挽留,你看到了吗”
“他们知道错了。”
“是这天下负了你。”
一杯一杯,仙盟终是承认,他们在大罗天此事上,负有不可饶恕的过错。
今日,谢挽留之名再次响彻仙盟。
那么……剩下的罪孽,自当由剩下的人来背负。
血债当血偿,谁的手上染了大罗天之人的鲜血,那么就得十分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谢桢不是来寻死的,他是来寻仇的。
哪怕激怒之下,心情激荡之下,谢桢也算计到了现在的结果。
只要有无间之门在手,就能逼迫得仙盟认错,为他大罗天沉冤昭雪,这应该是谢挽留最想看到的吧。
这世上的人死光了又如何,唯不能让谢挽留死得委屈。
谢桢的手一招,与世无争剑回到了手上,挂在腰间,然后身体化作长虹而去。
与此同时,天空的无间之门重新进入缝隙之中,回归炼狱。
至于让仙盟帮着讨伐夜行神官?
他不屑。
求人的事情他做不来,血债自当亲手来讨。
天空漆黑,现场一片安静。
一场旷世的危机暂时过去,所有人的表情各异。
无论是被逼迫的,还是自愿的,他仙盟的确是认下了这份罪责。
安静,多少有些感叹,仙盟万万年,谁能想到会有今天。
“他该不会真的自己去找夜行神官算账了吧?”有人突然道。
“夜行神官可未必会顾及他手上的无间之门。”
夜行神官实力庞大,绝不是他一人一剑就能对付得了。
说道这,众人又不得有些感概。
仙盟怕生灵涂炭,不能与新仙盟厮杀只能处处争锋,但这人怕是无所顾忌的,不会顾及任何后果。
这时,又有人道:“难道我们就任由这样不稳定的人掌管无间之门?”
就像是核/按钮掌控在一个动不动就去按一按的人手上,自然会让人恐惧。
没有了约束啊。
仙盟虽然在大罗天覆灭此事上认了罪,但关于大罗天那位上仙掌管无间之门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倒是宇文浩然,陈太极等五位教主互相看了一眼:“谢挽留最终还是不听劝告,将无间之门传给了他。”
连百里惊鸿都说了一句,“谢挽留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相信他不会是一个祸害,
刚愎自用,如今惹来这等祸事,倒是让我们束手束脚,当初我就说这计划行不通。”
宇文浩然瞟了一眼:“慎言。”
旁边的耀金天的教主金不韦听得眉头紧皱。
其他人也一样。
“你们当真认识此人?”
怎么感觉五位教主有什么秘密。
五位教主沉默不语,半响才道:“自然是认识的。”
但无论别人怎么问,也不细说。
宇文浩然甚至撇了一眼百里惊鸿,似在怪他多嘴。
百里惊鸿嘴角讽刺,还真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未知的可能上,可笑。
人想要达到目的,还是得靠自己。
此时,谢桢化虹飞出了登仙城,停在一深山老林之中,状似疯癫。
等天亮的时候,一身的酒气,最后一刻抖了一下袖子,一张小纸人被抖了出来。
小纸人一脑袋砸进了泥里,吓死宝宝了,它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这时,声音传来:“转告他,这柄与世无争剑永挂腰间,绝不可辱,若有半点辱没,我并非拿他没有办法,大罗天的裂魂神术有多残忍可以讲给他听一听,别以为以前谢挽留偏心他,我就得……”
声音落下,“谢桢”的身体一震,天空东边的初阳照射了过来。
小纸片往泥巴里面钻了半天,似发现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将脑袋从泥巴里面□□。
看向正在找路的谢桢,似在分辨什么。
然后捂了捂胸口,吓死小纸片了。
随后小手插着腰跑到谢桢面前,雄赳赳气昂昂:“你这柄剑可得好好的挂在腰上,半刻不能离身。”
“恩,不可辱没。”
谢桢:“……”
其实不用告知,他都听着了。
小纸片继续道:“我们大罗天有一门裂魂神术,能将人的魂魄从人的身体里面硬生生的撕裂出来,就跟一刀一刀的割肉一般。”
灵魂和身体本是一体,若是强行割离,就如同用针一点点从血肉里面挑出看不到的东西。
谢桢随口问了一句:“你还知道得挺多,那什么裂魂神术的口诀你也知晓?”
小纸片小脑袋一样:“那肯定的呀。”
他是那人的自画像卡,从小就是,偷偷溜进宝库看秘籍,它也在的嘛。
“大罗天三千法咒就没有我记不住的。”
说完,小纸片一愣,然后赶紧捂住脑袋:“我……我就吹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张没心没肺的废物纸片片。”
哎呀,让你显摆。
谢桢认真看着小纸片,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道:“都说自画像卡的性格和主人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刻出来的一样,但我怎么觉得……你的性格谁也不像。”
小纸片抓了抓脑袋,很像的啊?
它小时候一会像这个,一会像那个,综合起来,不就是现在这样又怂又作的样子了。
小嘴嘀咕,不知道是谁,从小折腾,将自画像卡都折腾得性格奇奇怪怪了,难道这事儿还能怪它啊,这个打死不知道错,都是别人的错的性格哟,它看着都心焦。
谢桢说了一句:“你也带一句话给他,让他以后别这么作,迟早作死。”
小纸片低着脑袋,这话它可不敢带,它从小就只敢欺负这个谢桢。
谢桢现在唉声叹气得很。
停在一个有方向的地方也好啊,现在这么个深山老林,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连路都找不着。
折腾了半天,带着一身的酒气,好不容易找到了回登仙城的路。
等回到小院,小院门口特别热闹,仙盟执事一群一群的。
见谢桢回
来,特别是看到谢桢腰间撇着的仙剑,眼睛都缩了起来。
上前,说道:“还请大罗天教主前去议事。”
都不用说是什么事情,谢桢都知道,肯定是关于那位“大罗天上仙”的事情。
人是走了,但无间之门流落到那样一个不稳定的人手上,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而作为大罗天教主的谢桢责无旁贷。
那执事看向谢桢:“教主难道还继续否认不认识那位上仙吗?”
瞟了一眼谢桢腰间的与世无争剑,意思很明显,若是不认识,这剑是哪里来的?
谢桢是谢挽留唯一的血脉,那位上仙将这剑交还给谢桢也在情理当中。
而且从这一方面来看,谢桢对那上仙说不定还有一定的约束能力。
谢桢现在的样子,一身酒气,又从城外回来。
定是昨晚被那位上仙拉去同饮,借酒消愁了。
谢桢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什么仙盟一起讨论,去了说不定还得一顿指责。
他现在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些人看不出来吗?
折腾得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大罗天上仙的身份怕是用不了啦,因为成了仙盟的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恨不得抓起来问责,他这教主也自然被波及。
嘀咕了一句:“养废了一个马甲。”
那执事一愣:“什么?”
谢桢赶紧道:“没什么。”
“至于仙盟此时让我去,他们真的做好面对我了吗”
那执事精神都是一凌。
仙盟昨日承认在大罗天覆灭的事情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十二圣天都无法否认,其他宗门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那么,作为谢挽留唯一的血脉,此时的仙盟真的敢面对这一位苦主?
以什么面目,用什么颜面来面对?
更别提让对方交出那位上仙,进行问责了。
所以想要通过谢桢惩戒那位上仙,恐怕是没那个脸面的,甚至让谢桢约束那位上仙,都会变得无法开口,但这事儿又不可能不处理。
谢桢也不管,自顾自的走进小院,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院子中,陈云豹抓着脑袋,看着生无可恋地趴在窗台上的谢桢,然后跑了过去:“教主,吃馒头不?刚才苏子期蒸了一锅,他端了一盆自己在那里啃。”
他们家教主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谢桢挥了挥手:“自己去吃吧。”
陈云豹“哦”了一声,又看了看死咸鱼一样躺在一旁的小纸片:“小纸片教主,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小纸片不说话,没看到它正在感叹人生之多艰,作为一个小纸片,生活在夹缝里面,它容易吗?
谢桢看着院子中的一系列弟子,如今的大罗天已经不是以前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新弟子一共十六人,司北庄家兄弟三人,思无邪等八人,加上后面招收的五人。
也算犄角旮旯一小宗派了。
谢桢强打起精神,门人才入门,不能丢在那里不管啊,日子还是要过的,宗门也得继续一步一步发展。
看这些门人脸上的表情,应该也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他们不是陈云豹这样什么烦恼都没有的三岁小孩,估计也在担忧他们自己的前路吧。
但已经入了大罗天,以后就是命运的共同体了,仙盟没有什么改投师门的规矩,一但改投就是判教,判教者的下场如何他们肯定是承担不起的。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大罗天以后怎么在仙盟自处就成了问题。
别看昨晚让仙盟认了错,但方法多少有些逼迫,落了他人颜面,或者明面上别人不说什么,但心里能没有半点芥蒂?
前路坎坷啊,谢桢原本是想抱着仙盟这棵大树发展,现在如今估计还是得靠自己了。
谢桢看向小纸片:“你不是说大罗天三千法咒你了然于心,你现在去教教他们一些基础的。”
小纸片立马爬了起来:“我就是吹牛。”
“我这么小一个脑袋,哪里记得住那么多。”
谢桢呵呵一声:“你继续装,你这装傻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小纸片认真的看着谢桢。
谢桢赶紧咳嗽了一声:“既然都摆上台面了,在我面前,你那些把戏就可以收起来了。”
说完加了一句:“信不信我将你收回卡箱。”
小纸片嘴巴一歪:“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哆哆嗦嗦地躲在墙角,又胆小又可怜,也就我小纸片陪着,那时候可是答应,永远不将小纸片关起来。”
嘀咕完,缩着小脖子道:“可是……可是我们的法咒都是偷偷进宝库翻阅的,谢挽留不让学。”
谢桢也是心中一震,那样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人,竟然会因为谢挽留的一句话,忌讳莫深,并当成一种禁忌。
谢挽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一制卡师》书中的谢桢,小时候也有很多的故事呢,故事里面的人物,恐怕就是这谢挽留了。
谢桢想了想说道:“你觉得大罗天的宝库是什么人都随便能进的?谢挽留会不知道你们进去偷看?”
小纸片说道:“那我不管,反正谢挽留不让。”
“谢挽留说我没有修行过,那就是没有修行过,谢挽留说谢桢一点功法都不会,那么就是一点都不会。”
谢桢心道,或许世间的人为何认为谢桢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的答案有了,依旧是因为谢挽留的一句话,所以某人或许嘴上不愿意,但身体却按部就班的按照做的。
只是不知道谢挽留为何要将亲儿子塑造成这样一个废物的名声?
为的是哪般?
还有就是,谢挽留当真是个无解之人,明明不让谢桢修行,但又偏偏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让谢桢偷看大罗天秘籍。
谢桢继续道:“那你说说,现在谁是大罗天教主?你是谁的自画像卡?你该听谁的话?”
小纸片腰杆一挺:“这我知道,听谢挽留的。”
从小到大,这个道理它就一直贯彻到底。
谢桢嘴角一抽,眼睛突然一动,将腰间的与世无争剑摆在了窗台上:“现在呢?”
“谢挽留的佩剑当前,你敢不听话,等他出来,你脱不了爪爪。”
小纸片纠结得脸都糊了:“那……那我教一教,就教一点点。”
谢桢点点头:“恩,亿点点。”
谢桢也没有想到,大罗天三千法咒的传承竟然还在。
如此,也不算负了这大罗天之名。
小纸片:“我们大罗天法咒,需要用到黄纸。”
这黄纸可不是普通纸张,都是能制作卡片的卡纸。
每一张黄纸其实都是一种一次性的卡片。
就比如以前传信用的纸鸟,其实这门秘法最初就是来自大罗天。
如果看到有人将一大堆制好的一次性卡纸放在卡箱独特的卡槽中,战斗的时候满天的黄纸从卡箱飞出,基本就可以断定,这人来自大罗天了。
谢桢出门买了一趟黄纸,肉疼得厉害,实在不便宜。
说起来,大罗天的修士十分特别,因为要自己制作卡纸,每一个都能称得上是制卡师,只不过他们只制作大罗天修士用的一次性卡纸而已。
这样的修行方法,费钱啊。
谢桢就算脑门疼,也没有办法。
这么好的传承,先不说之于大罗
天的意义,光是价值,也总不可能不要了。
等买好黄纸,小纸片还在那里抱怨:“什么黄纸嘛,都没有我们大罗天自己做的好,勉强能够使用。”
边嘀咕边去教一群弟子了。
加上陈云豹等,差不多二十来个,围成一圈,在那里叠黄纸,也挺奇妙。
谢桢也趴在窗台学了学。
叠了一堆小纸鸟。
然后用篆刻笔的笔芒在上面刻下独特的卡片线路。
这样一张一次性卡卡纸就完成了。
将卡纸展开,一张一张的碾平,叠在一起,放进背后卡箱的卡槽里面。
大罗天法咒施展的媒介有了,剩下的就是对应的法印。
谢桢昨晚上是见过“谢桢”那宛如繁花盛开的结印手法的,应该是大罗天独有的传承了。
小纸片正在教门人这一咒法的结印方式。
一张张黄纸从卡箱飞出,在天空化作一只只黄色纸鸟。
满天都是。
有些控制不当,跌落了下来,有的继续扇动着翅膀。
小纸片:“这是我们大罗天最基础的法咒,名曰天穹雷鸟,黄纸上的铭文被卡箱激活后,会将灵力转化为雷电,控制这些纸鸟撞击敌人,就是它的攻击方式。”
“别看只是最基础的法咒,但当初谢挽留用无穷无尽的天穹雷鸟,甚至摧毁过一个庞大的邪窟。”
“控制的数量和威力,就看个人的造诣和修为了。”
同一个法咒,修为不同,在上面的造诣不同,施展的时候威力也千差万别。
院子中立了一个靶子,一群弟子在那里练习。
当然在谢桢眼里,就是在撒钱。
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谢桢难得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十分的真实和完整。
除了看不太清楚人的面容外,就像真实的发生着一样。
一个白衣如仙的温玉般的白玉公子,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站在山巅。
这时,白衣人手上结印,背上的卡箱里面,如同涌动的潮水一般,飞出铺天盖地的黄纸。
黄化做雷霆之鸟,漫过天空的云海,将整个天空变成了雷霆的海洋。
然后无尽的鸟吠声从天空传来,鸟群如同洪流向下扑去。
那画面壮观极了。
一只只雷鸟轰炸在山下黑气直冒的洞穴。
劈里啪啦。
白玉公子似乎在说着什么:“雷为天地正君,专司驱妖除邪,人亦当如此……”
那手上牵着小孩表情似有些不屑。
古灵精怪的眼睛一转一转的,然后伸出手按在了白衣人背上的卡箱上。
只见天空的雷鸟群突然发生巨变。
哪里还有什么惶惶雷霆正君,尽皆化作黑色魔鸟,将威严的天空化作了魔域一般。
那小孩还一本正经的道:“不都是杀戮的玩意,哪有什么正阿邪阿的区别。”
白衣人脸色都变了,将卡箱从小孩的手移开,天空这才变得正常起来。
白衣人的眼睛中,有很多谢桢都看不明白的东西。
有震惊,有恐惧,有惊叹,也有怜悯,还有一些类似疼爱但又不一样的东西。
小孩十分古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这番表情,这不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借我之手,结束你们不想要看到的一切,非己者,皆杀……”
话还没说完,白衣人立马打断:“这世间的正义从来都不是靠以杀止杀能做到……”
小孩笑了,笑得让人心惊胆颤:“虚伪,明明心里很想,却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约束自己,无忧无虑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很好
吗?”
白衣公子眉头都皱了起来:“谢桢,你若再如此,我就将另一个你唤醒来压制你了。”
小孩子脸色都变了:“你又关我,你又关我,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将我当成你的儿子,以前说的都是虚情假意,也对,反正你向来偏心……”
谢桢此时猛地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
仅仅是梦吗?
但除了看不清两人的脸,这梦也太真实了。
还有,为何那白衣公子,唤那小孩……谢桢?
还是说,这本就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谢桢洗了一把脸,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发生,他也搞不懂是梦还是潜藏在心底的记忆。
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台上叠的黄纸,想了想,全部收进卡箱。
买得实在多了一点。
然后,谢桢犹豫了一下,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连那白衣人结印都如同看了千百遍一样。
谢桢不由得抬起了双手,手指如同花在打结。
鸟吠。
一群小雷鸟在天空飞舞。
陈云豹等都抬起了头:“啊,大罗法咒,天穹雷鸟!”
谢桢心里一紧,不是梦!
这是一种源于身体的记忆,这才能让他如此熟练的几乎是第一次就让天空飞满了一群雷鸟。
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他好像搞错了。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他和《第一制卡师》这本书里的谢桢的联系仅仅是穿书者和原主的关系。
但现在似乎变得诡异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以前看穿书小说看多了,自己给自己设置好了身份?
但也不对,他记得他以前开的一个紫色箱子,就明确说明了他在《第一制卡师》中的最终结局。
就像是已经安排的命运,被书写好的命运,就是一本书中的人物。
谢桢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关节。
看了看时间,他还得出门招收门人,不能错过清谈会这么大好的时机。
别看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各宗依旧没将招收门人的事情落下。
只是,这一次,谢桢怎么忽悠也没将人忽悠进来了。
昨晚的事情,对大罗天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大罗天现在的处境微妙啊。”谢桢嘀咕了一句,但也没有办法。
空手而归。
等傍晚,回到房间,谢桢看向直播平台。
直播平台上,现在就一个紫色箱子,也就是昨晚大闹一场的强制剧情后得到的奖励。
“这要是都不能开出来一个好东西,那还得了。”
辛辛苦苦,为的就是这宝箱啊,舔了舔唇,搓了搓手,开始这世间深更半夜见不得人但最快乐的事情。
伸手点向这个得来有些让人感叹的宝箱,屏幕上紫色的特效满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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