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咒回
东京校咒术高专内, 二年级的课室。
“诶——新教师？为什么突然招老师啊，我们原先的国文老师呢？又离职了么。”
“国文……没必要学这个，祓除咒灵也不能靠背书啊。”
学生们在台下窃窃私语。
夜蛾正道头疼地敲了敲讲台：“安静！”
dk们在老师的眼神威胁下稍稍收敛, 笑容依旧不怀好意。坐在最左边的家入硝子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一手撑着脸, 满脸“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话，我可以睡了吗”。
“硝子，你又在实验室通宵了？”夜蛾正道问。
家入硝子：“没办法，这次送来的咒灵标本太有趣了, 一不小心就多待了会。”
夜蛾正道无奈叮嘱：“还是要注意休息。”
硝子拖长嗓音，摆了摆手：“好哦——所以我能在课上睡觉么？”
“当然不行！”
“唉，真没意思啊。”
这些学生一个两个都不让自己省心, 夜蛾正道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头秃的威胁。他以手握拳, 抵着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言归正传，明天有一节国文课，新老师会在那时和大家见面。其实你们也认识他。”
五条悟感兴趣道：“哦？谁啊？”
夜蛾正道：“织田先生。”
五条悟微笑着侧了侧脸, 手拢在耳朵边，问道：“你说谁？我刚刚怎么没听清。”
“夜蛾老师说的是织田作之助吧，悟，不要装作听不见。”夏油杰说。
五条悟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当然听见了, 可凭什么是那家伙来教我们！”
“给我坐回位置上！”夜蛾正道不解：“你怎么总是针对织田先生，那天的事也该翻篇了吧？”
黑发少年笑眯眯地转了转手中的笔, 一语道破五条悟的心思：“悟只是单纯看不爽织田先生而已, 哪来的理由。”
五条悟在旁哼哼唧唧地, 却没否认。
结下的梁子哪有这么容易解开。众所周知, 猫猫是最会记仇的。
对织田作之助颇有好感, 一向会帮着说好话的夜蛾正道此时却没出声。
夏油杰似有所察, 直白问道：“夜蛾老师，换新老师的事是否有哪里不对？”
“……他是高层特命派遣来的，总监会不能轻易插手东京校的教育体系和方式，这一次却十分强硬地要求塞一个老师进来。”夜蛾正道迟疑地说出实情。
“他又不能拿我们怎么办，最多不就是挂科重修。”五条悟说，“夜蛾老师是班主任，可以私下给我们改分数的，对吧？”
“臭小子，我才不会徇私舞弊！考试不及格就重考，别妄想让我帮你们作弊！”夜蛾正道没好气地说道。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并不只是负责教授国文，还会兼职你们的辅助监督，陪伴你们出任务。”
阳光灼热，硝子颇为嫌弃，起身拉上窗帘。从高处向下俯视，看见金发少年提着装有武器的黑色布袋和黑发蘑菇头的少年漫步走过，转眼就被树荫和屋檐挡住了身形。
家入硝子不在意地收回视线，抱臂挑眉：“这算得上‘监视’了吧，高层未免也太明目张胆。”
教室内其他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五条悟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以后相处的时候多注意点。杰，你看着点悟，你们俩别闹出事来。在他面前说话要有分寸，别让……”别让高层抓到你们的把柄。
夜蛾正道的话没有说完，学生们都领会到了他的未尽之意。
讲台下，三个学生内心各有想法。
随便吧，这些事与我无关。反正我也不出高专，任务派不到我头上。——家入硝子
来就来呗，老子还能怕他不成。大不了回家威胁那帮老头，让他们去总监会提议把人换掉。——五条悟
织田先生竟然是高层的人，他平时的和善都是装出来的？连我都被骗了么……不过无所谓，我和悟是最强的。——夏油杰
三个学生，一个置身之外，一个关系户，一个最强论，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夜蛾老师的话听见耳朵里，思想齐齐歪上太空。
夜蛾正道浑然不觉，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苦口婆心地叮嘱着注意事项，底下人听得昏昏欲睡。
“……”
夜蛾正道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一甩手扔出三截粉笔头，怒吼道：“课上不准睡觉！都给我精神点！”
教学楼下，校园的长廊处。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刚从宿舍出来，准备去教室准备下一节课。
灰原雄猛地一抖，竖起耳朵：“七海七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七海建人：“夜蛾老师的声音，前辈们大概又闯祸了。”
二年级的前辈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被老师斥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七海和灰原甚至围观过几次前辈们被夜蛾老师追杀的过程，因此见怪不怪。
“不知道夏油前辈又做了什么，真好奇啊。”灰原雄笑道。
七海建人瞥了他一眼，“你很尊敬夏油学长。”
灰原雄疯狂点头：“夏油前辈不仅术式很强，体术也是一流的，性格沉稳，当然值得我尊敬。”
性格沉稳？
七海建人眉心一跳，想起昨晚在自动售货机买饮料时听见夏油杰和五条悟在商量怎么从夜蛾老师那里偷补考的考试真题，他就对小伙伴很无语。
灰原到底给二年级的前辈加了多少滤镜啊。
“就算他干了一些出格的事，你还是会尊敬他么？”七海建人问道。
比如去偷试卷什么的，七海心想。
灰原雄一愣，哈哈笑起来：“这怎么可能！”
七海：“……”无语。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织田先生会从辅助监督离职啊。”灰原雄说，“他不是好不容易才回到辅助监督的职位么，怎么说走就走。”
昨晚，织田先生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说以后协助他们做任务的辅助监督会换回原本的青木监督，他会换一份工作。话没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么突然，吓了我一跳。”灰原雄说道。
七海建人提了提手上的黑色布袋，推开教室的门：“嗯，我也是。”
偌大的教室只有两张座椅并排放在一起，灰原雄弯腰从抽屉中抽出一沓课本，一边翻一边问：“七海，今天什么课？”
“国文。”
灰原雄应了一声，片刻后哀嚎一声：“怎么办，七海海！”
“别那样叫我。”七海建人斥道，无奈地问：“你又怎么了？”
“我没带课本，落在宿舍了！”灰原雄期期艾艾地说，“七海海——”
“都说了，别用奇怪的外号称呼我啊。”话是这么说，七海建人利落把两人的桌子拼到一切，课本摊在正中间。“我们一起看吧。”
“这个称呼明明就很可爱……”
灰原雄的话被“刷拉”的推门声打断，两个少年下意识扭头看去。下一秒，齐齐瞪大眼睛。
“织田先生？！”灰原雄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七海建人撑着桌面起身，一手去捞武器袋，沉稳道：“是有紧急任务吗？”他还没从织田作之助是他们的辅助监督的惯性思维中脱离出来。
教室门口的红发男人臂弯下夹着几本书，几步走上讲台：“不是任务的事，这节课是国文，我来给你们上课。”
“……？”
七海建人迟疑道：“所以织田先生昨天说的换工作，是指这个？”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也没想到，高专学生少就算了，连教职工都少得可怜，一人要担任多职。
就像夜蛾正道除了数学课还要负责体术课、实践课、咒术理论课一样，织田作之助一个人要教多个年级的国文课。
昨天，不速之客找上门，叫他回本家一趟。织田作之助只好匆忙挂断电话，跟着人回去。
织田家主对着他一通念叨，话里话外都是“高层放话让你替他们做事，这是你的机遇，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违逆大人们的命令，万不可惹祸上身”等等。除此之外，织田作之助被灌输了一耳朵封建思想，被迫听了一堆阴谋论。
“这是御三家的博弈，织田家只求明哲保身，不要求你为家族带来多少利益，最起码不能将祸患带回家族。”织田家主严肃道：“你机灵点，知道没。”
织田作之助：“……好的。”
说了好久，织田家主才不情不愿地把“负责监督你行事，顺便保护你的安危”的咒术师撤回去。
被织田家主叨念得非常头疼，织田作之助心里却在考虑搬家的事。
家庭地址已经暴露了，总觉得不安全。他倒是没什么，可家里还有两个小崽子呢……
……
“我们开始上课吧。”织田作之助揉了揉太阳穴，不再想那些让他头疼的事。他摊开在系统帮助下辛辛苦苦备了一夜的教案，认认真真地开始教书。
一节课结束，织田作之助总算舒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当老师，还好有系统帮他写教案和备课，他自己本身也有一些文学素养，才没出糗。
灰原雄惊讶道：“织田老师，你的课上的真好！好厉害！”
对织田作之助的称呼，两个学生都非常自然地从“先生”过渡成了“老师”。
七海建人：“织田老师很万能啊。”
织田作之助：“你们以后也可以做到的，所以要好好读书啊。”
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在学生们的热烈邀请下，织田作之助跟着他们一起去体验高专的食堂。
师生三人一起走在林荫小道上。
“读书……哈哈，可是我们又不考大学。”灰原雄笑道。
“不考大学不代表不能学习，学到的知识会是你们的底蕴。”织田作之助说，“万一你们哪天不想做咒术师，还可以用学过的知识去考大学，或是像普通人一样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七海建人颔首：“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七海真是有干劲啊！”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关于这点，我赞同灰原。”
“看吧，织田老师站在我这边呢。”
“……你们放过我吧。”
谈话间，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食堂。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和白发少年端着餐盘路过，灰原雄眼睛一亮：“夏油前辈！”
夏油杰微笑着扭头：“是灰原……啊。”他的笑容一顿。
墨镜稍稍下滑，卡在高挺的鼻梁上。五条悟探头一看，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国文老师么，真是巧啊。”
“许久不见，你的咒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弱啊。”
织田作之助：“……”
他应该没惹五条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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