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残甲
黄昏时分，落日挂在天边，将大地映照得通红。
“都给我站好了！老周给你们说说规矩！”
余晖照耀在荒凉的大地上，数百新员规矩的排着队，在队列前方，学堂长正拿着名单核对奖励，周教司站在一旁，他身材高大，格外强悍，正在开口大喝。
“今日分发下去的，叫做配给额！很久之前，在一位强者的推动下，成功的干翻了金钱，并取代了其职能！城墙内所有设施，都要靠配给额驱动。在居住区，你们叫它，配度余税；在城墙，它叫做，爹娘！”
“木人巷，练体圣地，需要它驱动！观星所，天赋圣地，需要它驱动！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体验过，圣地有什么功效，现在知道它的重要了吗。”
“现在，先给你们发放一个月的；以后，改为每周一发！从下月初开始，给我记住了！”
“这个月的配度，除了吃饭，赶快给我用到修炼上去！”
他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圆瞪着眼睛，吼声震得地表泥土开裂，声浪凝成层层波纹涌出。
附近的小树被震得树枝断裂，数百新员无不掩耳，身旁的呼喊都听不清楚。
孙承淳对李晴吾大吼。
“晴子，晴子！能听到吗！”
“你说什么！好像聋了！”
“你说什么！没看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聋了！”
......
星河璀璨，在暗淡的夜幕中，散发着微薄的光亮。
黄沙混合秋风，在地表形成很低的风尘，将新员们的脚面覆盖住。
这时只剩下最后几人没有分发，学堂长仍然在仔细核对。一旁，是揉着头的周教司。
好大一个包。
“下一个，李晴吾。”学堂长开口念到。
李晴吾离开队列，越过层层人群，站到他的面前，接过身份卡。
在上面，有本月分发的一万五千配给额，散发着温和白光；更右上角，被封印的一万奖励金光灿灿，照耀到李晴吾心中。
“不错。”学堂长和蔼的看着他，笑容和善。李晴吾这几天所遭遇的，他当然都知道，对于这种不骄不躁的少年，他很是欣赏。
李晴吾道了声谢，收好卡片又回到人群。
“下一个，孙承淳。”
......
“时间正好，是时候与你们说一说这三次考核的奖励内容。”学堂长飘飞到上空。“三次考核每一次甲上评价，都对应一万的配给额奖励。之前与你们说的五万，其中有三万都在最后一次考核。”
学堂长正色看向人群。
“第三次考核结束，天赋或甲器突破到二阶之人，可以得到一万奖励！还有一万，考核中我会随机发布任务，完成就给！”
“对于你们来说，这些任务有的难如登天，有的则易如反掌，十分考验你们的时机把握。所以说，哪怕为了奖励，都去加油吧！”
......
“五万啊，城墙真是富裕啊，都赶上居住区年均收了吧，居然只是当作奖励。”孙承淳感慨道，他晃了晃手中卡片，透过星光欣赏着，高兴的和李晴吾分享。
李晴吾深有感触，他眯着眼睛，清澈的棕色眼眸中写满兴奋。当然，第三视角同样全开。
对此同样有感受的，是后方的某位少年，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中身份卡，右上角一千晃眼。
“可恶，一个区区不入流，怎么可能拿到最高评价”
“我懂了，一定是孙承淳那家伙一直陪练，切，有强人陪练成长当然迅速。要是我有这么一个朋友，一定能把他踩到脚下！”
奖励发完众人也就散去，只剩下他还在原地做白日梦，不时发出嘿嘿笑声。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第一眼就扫往李晴吾二人所在，却已经空无一物，入目只有黄沙。
“呵，又私下对练去了？”
木人巷地下78层，某房间，李晴吾推门走入。
木人巷作为练体圣地，最可能让他修成那个术。五大甲术之一，残甲。
呼！呼！呼！
砰！
少年剧烈的喘息着，力竭后身体倒下，发出砰的一声。
在这小小的房间之中，紫色雾气浓郁，从房间的四角不断涌入。将李晴吾团团包围，形成紫色的大茧。
用出最后的力量咬紧牙关，紫雾像是被吸引，疯狂的冲击着他的身躯。
一股钻心的剧痛在身体各处传来，他疼的蜷缩起来，身体不停颤抖。
经脉与血液中的体力，竟然开始快速的恢复着，同时紫雾不断融入它的肌肉、血液、骨骼中。
疼痛让他意识模糊，近乎要昏迷过去。
承受这种痛苦，真是，够劲儿！
半个小时后，李晴吾瘫软在地，汗水在身下沾湿一片。
“这么痛，回复的体力还是虚的，去哪里举报啊。”
李晴吾大口喘气，体内的剧痛就像一场噩梦，完全消失不见。同时，他的身体又恢复到，体力用完之前的状态。一种强大的感觉充斥身体各方面。
在这短短时间，他有种能力劈华山的错觉，是体力快速回复带来的后遗症。
可惜，借助紫雾刺激回复的体力十分虚假，若是在此时继续修炼，不过一会儿就会力竭倒下。一般来说，他会选择到训练场墙角的冰池内泡一会儿，再休息半个小时，直到体力真正充盈。至少不像现在，体力中充满无害的杂质。
这让修炼的效果也大大降低了，充满杂质的体力，就像燃烧不充分的煤炭，不仅不很温暖，还会冒出浓烟。
李晴吾眼帘低垂，感受片刻前的异象。
那时，正是体力恢复五成之刻，体力恢复的舒爽感和力竭后遗症带来的空虚、酸胀感交锋最烈时，他仿佛可以看见一条条白线，参杂在他的每一条肌肉之中。
那不是肌肉内的实体组织，而更偏近于玄幻，是甲器调动的奇特路线.如果他能够将意识融入这些白线，残甲之术也就练成了。
‘残甲之术的修炼，往往在力竭甚至濒死之时最快，百年前，每五百人中有一位修成。百年后，或许已经没有人修炼这种东西了；但是现在，巅峰状态的木人巷，将是修成残甲之术的最大捷径’
半个小时后，体力终于凝实了；李晴吾召唤出一身黑甲，掌心长剑同时凝成。就像以往几年一样，他不厌其烦的做出劈斩动作，一遍又一遍......
汗水很快汇聚成小滩，只有不停更换位置才不会滑倒。
那些白线越来越清晰，但总是有一种隔膜，它无形无质，却在更高层面悬浮，阻碍所有渴望变强之人。
“是我的体力不足，虽然量已经达标，但是其质想要合格，还需要更猛烈的爆发才行。”
“看来，需要磨练才能突破这隔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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