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蚊子太吵”
隔天清晨。
不到六点,剧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秦瓷掩着一脸倦意上车,窝在后座里无精打采的,一副像被精怪吸走了精气模样。
一分钟里接连打个四五个长长的哈欠。
化妆师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几天被分配来主要负责秦瓷的妆造,她将硕大的化妆包放在腿上,坐在秦瓷对面,掏出东西准备给她上妆。
瞥见秦瓷懒恹恹、提不起半点精神的模样,与前两天上工的状态明显不同,不免有些诧异,好奇问道,
“秦姐姐,你昨天是没睡好吗?”
小姑娘说的话还婉转了。
秦瓷现在这副又娇又懒、迷离惺忪的神态,更像.......小姑娘又瞥了一眼,在脑海中搜刮出那个更准确的形容词。
欲求不满。
但她没好意思直接说。
秦瓷是真的倦急,大脑未得到充分的睡眠休息,连着反应都慢了不止半拍,她缓缓动了动眼神,从窗外挪到对面化妆师小姑娘的脸上,好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她刚才问的什么。
“哦。”秦瓷懵懵地回答,没睡饱的她看起来更像只软萌可爱的兔子,“是没睡好。”
小姑娘低着头在化妆包里找工具,下意识接道,“是因为蚊子太多吗?”
不是,是被某人闹的。
“.......嗯。烦人的很。”
其他人陆陆续续上车,秦瓷没什么力气地撩起眼皮扫一眼,随即收回,声音很轻,强撑着最后一抹精神交代小姑娘,
“我先眯会儿,上妆你看着搞,到山里的时候再叫我。”
进山需要四十几分钟,是个绝佳的补觉机会,秦瓷话刚说完,下一秒,脑袋一偏,侧脸压着椅背沉沉地睡了过去。
化妆师小姑娘:“.......”
真·一秒入睡。
昨天拍戏本就疲惫,睡前又抵抗不住男色诱惑,跟容屿在床上闹了一通,木床不稳,细微动静都会发出吱呀乱叫的声响,惊得她全程始终提着一颗心。
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引得隔壁屋的人察觉出不对劲。
偏偏前戏做尽后,临门一脚时没有小雨伞容屿死活不肯再继续,秦瓷恼得不轻,浑身堆积起的情欲难以纾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任她如何使劲浑身解数勾引、诱哄,容屿就是不为所动。
气得她一脚将他踹下床。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男人又轻手轻脚地潜了进来,在夜色中半褪下她身上的衣衫,一边轻声哄着她不安蹙起的细眉,一边动作轻柔地给她受了伤的两侧肩膀涂抹药膏。
软膏清清凉凉的。
稍稍缓解了她体内的郁躁。
........
剧组的车辆还没开出多久,又猛地停下,车辆急刹带来的惯性惊醒了睡意正浓的秦瓷。
她沙哑着声音,抬眼茫然问道,“怎么了?”
前头司机转过头来解释,
“前面有车堵住了,辛苦各位老师多等一会儿。”
车外几个看热闹的婶婆坐在路牙边,手里捧着一把新鲜现炒的葵花籽,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讲话的音量很大,全数混在风里清晰地送进秦瓷的耳中。
王金花住在村尾,是这场对话的八卦中心,
“陈老三那人,咱九华陈村的人哪个不晓得咯,四十好几的人,连个暖被窝的媳妇儿都没有,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想修理他的仇家那可多了去了。”
“那可不是,我家的小黑见到他都吠个不停。”张翠桃将屁股下方的塑料板凳挪得更近,跟两外两人分享自己看到的事情,
“我悄悄跟你们说啊,昨晚我家那位从山上收了果子回来时,经过了陈老三他家,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张翠桃故意吊人胃口,王金花着急地拍了下她,
“说话别大喘气啊,快说快说。”
张翠桃捂嘴满意地笑了会儿,等笑够之后,她放低了声音,配上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
“我家那位说,他听到陈老三尖叫声过后,看见一个男人从陈老三家里走了出来。”
“长得瘦瘦高高的,就是天色太黑,看不到正脸,只看了个背影。”
另一个没说话的妇女听得津津有味,“那你们说,陈老三是不是就是被这个人给报复的?”
“很有可能。”王金花补充,“我今早上从陈老三家门口经过,看人倒在门口,口水流得满嘴都是,差点没把我吓走,我还以为,人死了呢!”
“得亏还留有一口气,但看那样子,不像是挨了别人的打,更像是他自己喝醉了酒被门槛绊倒在地上。”
.......
堵住剧组车辆的是一辆驴拉的木板车,板车上面正躺着半昏半清醒的陈老三,嘴里张张合合不停在念叨着什么。
村里的好心人准备拉他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看他的精神状况。
路疏通后,司机重新启动车辆,秦瓷慵懒的视线缓缓从窗外八卦吃瓜的几位妇女身上离开。
车辆开动之际,她隐隐约约听见那妇女似又说了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陈老三前天晚上撬锁闯进别人家的事才被人报复,真是活该......”
前天晚上、撬锁、陈老三、报复.......
长得瘦瘦高高的男人.....?
秦瓷睡意再次袭来,意识将沉未沉之际,她忽然想到了容屿。
是他吗?
替她抓出坏人的人。
最后一场戏,是南烟自毁元神坠崖的戏份。
为了后期让画面里的背景看起来更逼真、更真实,毕导下令带着一众庞大的机器转场到山腰处,这里有个小型的黄土平地,背后是崇山峻岭,广阔远茂。
平地下方大约两米高的距离,工作人员提前在下方垫了安全气垫。
秦瓷换好戏服出来,恰好遇上温宴,她微微诧异一瞬,只因他眼睑下方也挂着一圈淡淡的乌痕,
“温宴老师,您昨晚也没睡好吗?”
温宴走路像个游魂似的,他点点头,同样没什么精力地回她,随意寻了个借口敷衍道,
“嗯,蚊子太吵。”
其实是容屿那厮半夜三点多的时候打电话把他吵醒了,不仅叫他给他开门,还不由分说地占了他大半张床,抢了他的被子。
弄得他后半夜半个身子悬在床外,睡得又惊又冷。
两人错身而过时,温宴摇晃的脚步突然顿住,脑子清醒了些,捕捉到秦瓷刚才话里的重点,
“也?”他侧头,“你也没睡好?”
“啊......”秦瓷冷不丁被问,被他如有实质的眼神盯得有些慌张,嘴角不自然地笑笑,
“是,也是因为蚊子太吵。”
哦,温宴懂了,他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那看来咱们遇到的是同一拨蚊子呢。”
“........”
日光逐渐强烈,秦瓷身上吊着威亚从空中向后仰摔了几个来回后,终于听到毕导满意地一声喊停。
他扬着声音喊道,语气里难掩开心,“好,南烟戏份结束!”
“恭喜,恭喜!”
“恭喜秦瓷老师!辛苦啦!”
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鼓起掌声,秦瓷从垫上爬起,见状笑容柔和地对着各位工作人员微微鞠躬,
“谢谢大家的关照,也辛苦各位了。”
没有半点架子。
温宴开工前灌了几杯咖啡,这会儿也清醒得差不多了,他抬脚向秦瓷走来,第一次站在一个前辈和一个偶像的角度毫不吝啬夸奖她,“秦瓷,你是个好演员。”
正经没两秒后,他又勾了勾唇,一副妖孽不羁的样,
“我有预感,假以时日,下一年的视界奖提名名单里,一定会有你的名字。你信不信?”
“我信。”
红唇绽出璀璨的笑容,那是秦瓷对自己的自信,由心底而发。
“您好,请问哪位是秦瓷女士?”
温宴和秦瓷两人正交谈着,突然一道声音喊了过来,两人同时转过视线看去。
温宴的视线在跑腿小哥胸前挡了大半个身形的精美花束上停留两秒,鼻腔里哼笑一声,嘴角笑意更深,
“你的美人给你送花来了。”
秦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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