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徐小心眼
稷下学宫中,明月湖边上,一间屋子,坐北朝南,翠竹环绕,丹桂飘香。
屋内干净整洁,右手边是炕床,左手边是书案,中间是拱形书架。
书案背后有一副楹联,上书:闲看花开花落,漫随云卷云舒。
书案上的香炉,升起缕缕轻烟,从两个人眼前飘过,又流落在星罗棋布的黑白棋子之间。
王悍看着楹联的落款,问道:“这是小叔写的?”
徐有容斟上茶水,递给王悍,点了点头。
“信拿出来吧!”
王悍取出小叔的亲笔信递给徐有容。
信封上写有“有容亲启”,四字隽永秀美。
徐有容强压住内心激动,青葱玉指仍然颤动了几下。
王悍喝着茶,徐有容看信。
茶是热的,慢慢变凉,如同此刻徐有容的心情一样。
王悍心中疑惑:“炎炎夏季,怎么感觉有些发凉。”
这封信,徐有容看了一盏茶的功夫!
王悍悄悄观察徐有容,她的面色有些沉重,信纸也被捏出皱纹。
徐有容拍了拍心口,呼出胸气,继而说道:“这信只有五个字。”
王悍纳闷,问道:“只有短短的五个字,为什么要看这么久啊?”
徐有容笑容灿烂,说道:“因为我很生气。看信一时半会,生气却是很久。”
“不妙!”
王悍心头突然咯吱一下,问道:“小叔的信上,写的是什么?”
徐有容脸变得很快,由晴转阴,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干嘛?”
王悍心中苦笑!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徐有容说道:“你的小叔,有没有给你提起过我?”
王悍回道:“没有,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徐有容这一问,有些怒气,像是一支快要爆炸的火炮。
王悍苦笑道:“如果你想有,我也可以假装有过……”
徐有容说道:“难怪他要你来送信,真好……”
王悍解释道:“小叔让我找你进入稷下学宫。”
“没问题!”
徐有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带片刻迟疑的。
王悍试探性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徐有容说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就说嘛!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进入稷下学宫,我这一封信就能加入,未免太过儿戏了。”
徐有容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玉梅小瓶,倒出一粒药丸,说道:“很好的东西,吃了它!”
王悍没有伸手去接……
此刻,空气在渐渐凝结。
徐有容说道:“你的小叔让你来送信,什么都没告诉你,难道说明不了我和她的关系吗?”
王悍心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拿上药丸,最终还是吞掉了。
徐有容拉过王悍右手,掀开衣袖,诊脉确认,说道:“真的吃了!这是「绝碧毒丹」,我的独家秘方,旁人无药可解。你服用之后,只能活九日。”
王悍闻言,心中顿时生出许多美妙语言。
“你是骗我的吧?”
徐有容说道:“绝对没有!”
“你和我的小叔有仇吗?”
王悍此刻的反映是被小叔骗了!徐有容分明不是他要好的朋友,可能八成是他的仇家。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啊,天底下哪个小叔会把自己亲侄子往火坑里推。
徐有容回道:“我不恨他,还很爱他。除此之外,我有点小心眼儿、还有点玻璃心。”
王悍似笑非笑,不知从何说起……
徐有容把信递给王悍。
王悍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上面只有五个字:
“他交给你了……”
徐有容回忆道:“十五年前,我正风华正茂,他也英俊潇洒,就算比起你的相貌也不逊色。我主动向她示爱,他却以比我小三岁为由,拒绝了我……”
王悍暗叹:“小叔,算你明智。”
徐有容瞧见王悍嘴皮动了几下,问道:“你在嘀咕什么?”
王悍随机应变,说道:“我想说,女大三抱金砖。其实,大三岁挺好的……”
“真话?”
“真话……”
徐有容有些羞涩,说道:“他能向你这般通透,就好了。不然,我也不会记恨他这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悍说道:“其实吧,这是小叔和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给我解药,让我走吧。”
徐有容桌子一拍,喝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王悍说道:“按照辈分,我应该教你一声有容阿姨。你是老辈,我是小辈,你这么针对我,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徐有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怕!”
王悍此刻头都大了!
徐有容说道:“在这稷下学宫,我贵为祭酒,是第四把手。你知道别人私下怎么叫我吗?”
王悍摇了摇头!
“徐小心眼儿!”
王悍咽了咽口水!
“我这个人吧,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是容易小心眼儿!谁要是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话罢,徐有容起身,拉着王悍走到窗户边,指着湖边扫地的中年男人,说道:“这个人十年前,就因为瞪了我一眼,我就让他在湖边扫地,一扫就是十年。”
此刻,王悍心里开始怀念小叔,暗暗诉苦:“小叔,你真的坑死我了……”
徐有容见到王悍满脸惆怅,噗嗤一笑,说道:“你再打鬼主意了,眼下我这里倒是有一条活路,你要还是不要?”
“要!”
徐有容说道:“七日后,稷下学宫招收学子。你只要能够通过,并且取得第一名,我就给你解药。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过分……”
徐有容重重地“嗯”了一声!
王悍紧张地说道:“一点都不过分……”
徐有容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是他的亲侄儿,拿个第一绝对不过分。至于其他要求,我都不提了,免得你说我小心眼儿!”
王悍无言以对!
徐有容说道:“你今后几天就住在这里。”
王悍问道:“那你住哪里?”
徐有容笑道:“上次「稷下学宫·督学」私下议论我,被我听到了,我要搬到他那里去住,给他讲理,讲到他赔礼道歉为止。”
王悍不禁问道:“上次?你说上次指的是多久以前?”
徐有容略思片刻后说道:“约莫两年前,快三年了。”
王悍一脸茫然……
徐有容说道:“过一会,我会让人过来,给你说说学考的事情。”
话罢,徐有容收好小叔的亲笔信,揣进怀里,独自离去。
白三气炸了,传音喝道:“你吃别人给的药,干嘛?能不能事先问问你三爷爷,万一你死,我也要嗝儿屁的!”
王悍哭笑不得,传音道:“我错判了小叔和她的关系……”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动静。
王悍站在窗边,看见一群稷下学宫的人在湖边观察这里,是不是指指点点,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王悍喊道:“徐祭酒出去了,你们找她吗?”
一名漂亮女子笑道:“我们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祭酒大人的屋子?”
王悍问道:“徐祭酒的屋子,不来客人吗?”
那名漂亮女子回道:“祭酒大人的屋子是稷下学宫的禁地,谁也不敢进去。”
王悍再问:“为什么?”
漂亮女子左瞧右瞄之后,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悍回道:“不知道!”
漂亮女子不还好意一笑,说道:“谁都怕一不小心就被祭酒大人惦记上了!”
话罢,漂亮女子示意同伴们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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