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龙八音
王悍习得《太上帝剑决》,一直废寝忘食地习炼。一个月下来,翠屏山腰老林被砍秃了一大片,像是茂密的头发上,长了块没毛发的疤。
砍树练剑,这是白三教的法子,说是要王悍反复掌握剑式基础动作要领。
白三曾经问过:“你在哪里学的如此神乎其神的剑法?”
王悍的回答是:“高人传授!”
对于《太上帝剑决》,白三这根老油条,也要心存敬畏,由衷感叹:“此剑只应天上有,本界难得几回闻。高人,真高!”
……
“哐当!”
随着铁剑应声折断,今日练剑也就结束。
握着半截残剑,王悍哭笑不得,说道:“这是折断的第十把剑了!可惜家中没有好剑,也就只能用这凑合。”
白三咧了咧嘴,说道:“虽然你才第二境修为,却是练就「圆满金刚骨」和「圆满黄庭海」,力大无比的同时灵力充沛,寻常铁剑根本无法承受这么高强度的使用。”
王悍问道:“我要一直砍树吗?总不至于把翠屏山的树,都砍光吧。”
白三抠着鼻孔,说道:“刺、劈、挂、撩、云,崩、点、挂、缠,剑法基础九式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不用再砍树了。而且,你学得这套剑法,砍树是练不好的,要换个法子练剑。”
王悍谦虚求问:“请白三,指点迷津!”
白三略微点头,十分老练,徐徐说出两字:“杀人!”
王悍在灵堂一拳击杀王风,对于杀人,有过尝试,也不畏首畏尾。
于是,王悍说道:“博望城郊外,多有匪患。可以试着去那里,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可以练剑。不过练剑之前,我应该去买一把趁手的剑,最起码不是一用就断的剑。
白三说道:“好剑难求!你先随便买一把用着,日后有机会去抢一把好剑……我呸,怎么是抢?应该说是去借一把剑。”
王悍摇头苦笑,打趣问道:“白三,你借东西,是不是从来不还的?”
“放屁!三爷爷我的蛟品,童叟无欺,向来有借有还。不过嘛,借的东西多了,再加上时间一长,难免有些疏忽,但这绝不是三爷爷的本意。”
……
博望城中,买剑当然是去摘星楼。
摘星楼坐落于博望城北,楼高九层,奢华精致。表面上做的是买卖珍宝的生意,实际上干的是谍报刺杀的勾当。相传,天下五州皆有摘星楼,合计七十二座,势力遍布八方,势力异常惊人。
关于摘星楼名字的由来,有一种说法:只有出得起加码,哪怕天上星辰也能为客人摘来,故名“摘星楼”。
王悍沿着九层白玉台阶而上,抬眼一看,花梨门匾之上镌刻“摘星楼”三字,气势非凡。
“公子,请稍等……”
按照规矩,王悍进入楼内,缴纳灵石,拿上俊俏丫鬟送来的铭牌。
摘星楼买卖红火,除了童叟无欺之外,还有就是对客人身份的严格保密。无论是显贵高人,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交了入楼费用,摘星楼绝无可能泄露客户的身份和买卖。
王悍苦笑道:“白三,还是别人会做买卖,进楼十枚低阶灵石。”
白三放开神识,草草地巡查了一番,讲道:“地上九层,楼层越高,东西越好,整座楼里只有几样东西还说得过去。”
白三忽有感应,说道:“王悍,按照我说的去办。”
王悍依照指引,来到一楼拐角,在木架底端取出一卷画轴。
白三兴奋叫道:“对、对、对……就是它!快把他买下来。”
王悍换来侍女,问道:“这画,怎么卖的?”
侍女回道:“五十枚中阶灵石。”
“五十枚中阶灵石?”
王悍被这份报价惊住,叹道:“一副沾满灰尘的破画,要五十枚中阶灵石。”
侍女说道:“我们摘星楼的东西,向来明码标价,货真价实。这幅画搁置有些年头了,无论材质、还是装裱,年生很长。管事大人曾说,这幅画上的图案十分精致,可能暗藏玄机,可惜无人参透,所以才卖五十枚中阶灵石。”
摘星楼的侍女不禁漂亮,心思也很剔透。三言两语就把一副无人问津的画,说成了极具价值的宝物。
五十枚中阶灵石对于王悍是笔巨资,库房中所有中阶灵石加起来才一百二十枚,而且是王雨泽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
白三不耐烦地说道:“快买!别婆婆妈妈的……你小子这次捡到宝了!”
王悍尴尬笑道:“这幅画,我买了!”
侍女笑迎:“请到柜上,交付灵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王悍交接后,迅速离去。
……
密室之中。
王悍说道:“剑没买成,买了副画,花了五十枚中阶灵石,爷爷和父亲知道了,会不会骂我败家?”
白三喝道:“他们知道了,估计笑得合不拢嘴。”
王悍打开画轴,一副《龙腾云海图》跃然眼前。
王悍不禁赞赏道:“好画!栩栩如生,气势磅礴。”
白三说道:“把他烧了!”
“烧了?这是五十枚灵石买的!”
“快烧!你听三爷爷的话就是。”
王悍点燃了画,心中大惑不解。
随着画被烧成灰烬,一张薄如蝉翼的玉片赫然出现。
王悍捡起玉片,仔细端详,说道:“这上面有铭文,从未见过。白三,你来看看!”
白三不屑说道:“不用看!我让你买的,我肯定认识。”
“白三,请你给我指点迷津。”
白三玩弄蛟须,略显为难地说道:“上面的铭文很古老,读多了很伤神,三爷爷命苦啊。”
王悍知晓这是白三又在耍心眼儿,试探问道:“一坛酒?”
白三掰着爪子,说道:“两坛酒!”
王悍爽快地答应:“一言为定!”
白三眉飞色舞道:“野狗难追!”
白三显形,化成孩童大小,拿起玉片瞄了一眼,说道:“这是上面的文字,是上古龙族锲文。记录了一篇残缺功技,名叫《龙吟苍穹》,可是不全,只有半篇。”
功法与功技,相辅相成。功法是内在修炼,功技是外在展现,二者构成修炼之人的实力。《万古不朽决》是功法,修炼之后提升修为境界;《太上帝剑决》、《龙吟苍穹》是功技,修炼之后提升战力。
王悍问道:“能被你看上的功技,等级应该不低吧?”
白三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说道:“凑凑合合,马马虎虎,也就那样!”
王悍笑道:“知道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白蛟!别卖关子了,快指点一二。”
白三说道:“玉片应为两张,组成《龙吟苍穹》。你买到的是上篇《天龙八音》,地级功技!”
听到“地级功技”四字,王悍喜出望外,紧紧抱住白三。
“松手!快松手,你又不是娘们儿!”
王悍说道:“我们家族最高只有玄级功技!而且听说,城主大人修习功技也是玄级。白三,你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白三唉声叹气道:“一本残篇功技,把你乐成这样,太让我失望了。你修习的《万古不朽决》和那套剑法,放眼世间,哪个不是绝顶存在。瞧你这点出息,地级功技就语无伦次了;日后买到天阶功法,你还不得失心发狂?修行之人,要有定力,知道了吗?”
王悍诚恳回道:“知道了!”
白三干咳两声,说道:“两坛酒,别忘了。”
王悍说道:“再加一坛,三坛酒!”
“痛快……”
白三一下窜到王悍身上,兴奋至极:“嗷呜……”
白三说道:“这套功技练成,可以口啸龙吟之音。与人对战之时,龙吟一啸而出,有出其不意、震慑敌人神志的妙用。”
“请白三指导我修习!”
对于实力的提升,王悍极度渴望,因为他知道:这个世道,一切都靠实力说话。
白三说道:“我们一起修习!龙族功法,三爷爷学的也不多,勉为其难的陪你练练。”
王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五十枚中阶灵石买的功技,应该是你想学才对吧。我应该是陪着你修习吧?”
白三喝道:“此言差矣!龙族功技,你学了也有用,毕竟你不是龙族,无法发挥全部威能。况且,没有我教你,你也学不成。”
说着说着,白三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王悍闻言,说道:“白三,我感觉被你坑了!你赔我五十枚中阶灵石,那是我拿来买剑的。”
白三说道:“我们是灵伴,不分彼此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PS:老六白三怎么坑的东西,日后就要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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