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开海1
6月3日,天气预报显示,天气晴朗,海上无风。
凌晨,莲台村码头轰鸣阵阵,鞭炮响个不停,凌晨一点半,大家基本已经调试完车船上设备,往船上抬渔网等用品。
凌晨两点,村长上头船,意气风发,拿着大喇叭吆喝:“再次强调一点,咱们是去打渔的,谁特么再跟去年一样干仗,耽误了打渔,老子就把他开除船队,往后自己玩去吧!”
码头上的人脸上兴奋异常:“赚钱!”
村长大手一挥:“裹上!”
只见不少人从人群中走出,麻溜地爬上船,从怀里掏出一块黄布,裹在船舷一侧。黄布长而宽,在裹完之后,还留下长长的飘带耷拉在船身上。
这是他们莲台村的标志,跟队出海,每艘船都得裹上,这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没办法,开海的时候,海上的船都比人多了,稍不注意就很容易出问题,裹上之后想要找茬的人看到这是一个船队,也就不会轻易找麻烦。
“放炮!”
“呲——蹦!”
“呲——蹦!”
“呲——蹦!”
三响震天炮。
“上船!”
船员们立马各上各船,脸上喜气洋洋,今天开海,把鱼舱装满!
在码头外侧,妇女嘱咐着自己男人,孩子蹦蹦跳跳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上船抓大鱼,老人们腰间裹着红布,或是几人围在一侧,打着大鼓,或是敲着锣,热闹非凡。
等船队离开之后,这些人也不会睡觉,他们会几家联合起来,推着小车到码头,等待男人们满载归来,好尽快卸下鱼,让男人们继续出海。
他们家里已经准备好了粗盐等腌制物品,他们要把鱼尽快腌起来晒干。
君荷船上就一个人,龙女号不久之前也用过,渔网找了熟悉的阿婶帮忙晾晒缝补后,一直放在船上,所以和其他船相比,就轻松了许多。
她趴在船舷上看着热闹的人群,时不时打一声招呼,等待着村长的出发指令。
“咦?”
她看到海狗子站在人群最外面,眼里全是羡慕,她想起来了,虽然也是渔家的孩子,但是海狗子还没正式跟过人出海,都是自己小打小闹,一到这种正式场合,他就只能远远看着,参与不进来。
“定昌,上来!”
君荷挥手。
海狗子远远的听到、看到他姐在朝他挥手,兴奋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不敢往前走了。
“哈哈哈,这小子愣住了,小老板愿意带你,赶紧去啊!”
“臭小子,兴奋过头了,哈哈哈哈。”
村里人善意地提醒着海狗子,还有眼熟的婶子娘轻轻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他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着人群外的他娘。
王婶跟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婶子娘站在一块,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也笑着挥了挥手:“去吧。”
海狗子嘴巴咧的牙豁子都能看得见了,也不再犹豫,闷头就往他姐的龙女号跑。
“姐,我来了!”
海狗子兴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要干点啥?”
君荷也跟着笑:“不着急,一会儿跟我下网。”
“好!”
海狗子大声说。
这会儿功夫,船员们已经整装待发,村长再次强调了次注意事项后,继续用大喇叭:“出发!”
“嗡——”
“嗡——”
“轰——”
船只劈开海面,离开莲台村码头,海上有星空月亮,虽然还是半夜,但是并没有那么黑暗。转身过去看向村子方向,暗影重重,反倒有几分压抑。
关于开海,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他们这里,大船队需要来洛城码头集合,之后大家一起出发,表面上和气生财,暗地里互相较劲儿。
码头对面就是海鲜市场,海鲜小贩和各大海鲜收购商早就驻足以待,除此之外,各大饭店也都是派人来了,一是量大便宜,趁便宜收购,二是指不定这些船队能捞到什么少见的海鲜,他们好近水楼台,三是头鱼,他们也想拿到头鱼,这样店里能好好宣传一番。
当然,船太多了,无论怎么样,这些海鲜商人肯定都收不完,基本上都是挑拣好的才能收,品相一般的,个头小的,只能运回村里,加了盐巴晒成鱼干,还能多少有点收入。
码头上闹哄哄的,莲台村的船队到码头的时候才三点,但是前面已经乌压压的挤满了船,想进去码头是别想了。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们后面又来人了,对讲机里,村长着急地喊:“赶紧掉头!”
君荷听话,立即跟随村里的大部队一起掉头。
要是这会儿不趁着后面没船调头,等开海的指令一下来,大家都一股劲儿往外冲,哪还有时间给你掉头?这时候被其他船撞了,也是你活该!
刚调过去,他们后面就来人了,跟他们一样,船舷上也裹着布,只不过对方是红色的,看着就扎眼。
这颜色村里惦记老久了,但是每年手气都差,捞不着。
“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村啊!”
赵村长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似笑非笑,“文武,洒盆水下去,晦气!”
“你——!”
两艘头船离得近,村长脸色铁青,但是又骂不出口,这时候不能给村里找麻烦。
“呦呵,今年船不少啊,十三艘,看来去年昧良心的钱赚了不少啊!”赵村长抽着烟,围在外面的赵家村的船上,赵家村人也跟着笑起来。
“对了,去年你们好像是垫底吧?今年想要怎么着?还抓一船鱼子鱼孙回去腌咸鱼?哈哈哈哈”赵村长嘲笑道。
村长脸上又阴沉了一个度,他也反驳不了。
开海时候,码头上忙忙碌碌的,除了小贩之外,海鲜收购商和大饭店的采购要是看上你的鱼了,称完重量给你开个条子,去码头口上登记,等下午六点结束,统计一下金额,看谁的多。
去年村里人倒霉,不知道怎么回事,开的鱼道里都是小鱼,根本卖不出去,只能带回去制成鱼干。所以一趟开海下来,他们只赚了二十来万,比一些散船散户都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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