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章 鲁妙子的发现
时间渐过。
短短的时间里，北方的战局再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回归的秦王想方设法的接手了李三娘剩下的人，与原本的人合在了一起，开始对窦建德进行了攻击，以扭转李阀当前的局面。李阀与窦建德在北方打成了一锅粥，虽然在秦王的动作下，战局反复，但是李阀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据闻，跟随在秦王身边的一些人已经死在了这场战争中。
仅仅从这一点，岳缘便知道寇仲在北方的遭遇还算可以，他在用战争为自己的安危做保证。
而少帅军则是在徐子陵的带领下，开始进行了其他的行动，原本归来的‘寇仲’则是在见过虚行之后，便隐隐的沉寂了下来，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飞马牧场。
作为场主的商秀珣是不喜欢讨论这些事情的，眼下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与卫贞贞两人讨论做什么样的好吃的才是最大的兴趣。
在这里，真正能够与道公子岳缘讨论事情的也只有天下第一全才鲁妙子。
安乐窝。
喝着鲁妙子以前酿造的果酒，鲁妙子则是在一直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岳缘，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
而面对鲁妙子的观察，岳缘却也没有在意，对其的视线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
半晌。
鲁妙子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问道：“贞贞是一个好姑娘！”对于卫贞贞这个丫头来说，哪怕是鲁妙子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脾性真的很好。
简短的赞了一句后，鲁妙子这才点出了其中的问题，道：“老夫很奇怪，你到底教了她什么功法？她的功力进展太过离谱了！”
“别说是长生诀，道家瑰宝是什么样的功法老夫大概的也能猜测的出这长生诀的难度，而且老夫也见过寇仲和徐子陵两小子的身手，他们在武学天资上绝对吓人，可即便是以两人眼下的功力，只怕也比不上卫贞贞。”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卫贞贞的资质比不上双龙，但结果却是功力单纯上来说比两人还要深厚，这种情况着实诡异的很。这样违反常理的事情，鲁妙子不得不担心。
“……”
听到这里，岳缘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鲁妙子那花白的头发上面，迎着对方那认真而严肃的目光，这才开口说道：“是我长生诀为基础，结合其他的功法创造出来的一门可以速成的功法！”
“速成？”
鲁妙子不由一愣，随即讶然道：“不可能有这样的功法，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够速成到这种地步，除非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鲁妙子的脸色变得低沉起来，眼神也出现了变化。
“唔！”
“是的！”
“鲁老猜的不错！”
“这是一门可以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的功法！”
鲁妙子是绝对的聪明人，卫贞贞在飞马牧场里因为担忧自家公子的安危，努力非常的修习武功，自然是被鲁妙子看出了深浅，再说卫贞贞面对亲人朋友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防备的心思，被发现了岳缘也不觉得意外。
“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
“你怎能教她这样的功法！”
鲁妙子闻言不由心中一急，对于卫贞贞这个女孩儿，鲁妙子的印象颇好。在他看来，这样的功法落在卫贞贞的手上只怕会给人家小姑娘带来极大的危险。
以鲁妙子对眼前道公子的接触中得来的了解，对方能够教导那样的功法，只怕这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的功法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什么缺点。要知道，曾经与祝玉妍打过交道，与魔门接触过不少的鲁妙子自然知道魔门中有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的功法，但是这样的功法没有什么人会使用。
功力的冲突，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承受的。
哪怕是以天魔功可以吸纳他人功力的手段，阴后祝玉妍一生中也极少使用过。
想到这里，鲁妙子倒是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了是以长生诀来解决功力冲突的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为什么岳缘会教卫贞贞这样的武功。而且傻乎乎的卫贞贞还在发觉自己体内功力的增长后，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天才，很是兴奋了。可是以鲁妙子的眼光，哪里看不出来？
一旦有人知道卫贞贞手上有解决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的法门，那她的遭遇将极为危险。
“哈！”
“鲁老，你该知道我眼下的局面和情况！”
眼皮微微一抬，岳缘的声音显得很平淡，道：“佛门、魔门还有道门内部，都有敌人，她跟着我，我自然要保她的安全！贞贞终究不是秀珣，她只是一个孤儿，在扬州的时候，还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将他们的干姐姐从别人手上赎回来的！”
“她除了我，还有两个干弟弟外，就只能靠自己！”
“而武功，是我唯一可以教给她自保的东西！”
鲁妙子听到这里不由的气息一滞，没有出声了。比较起来，卫贞贞的出身根本无法与他的女儿商秀珣相比，不管怎么样商秀珣还有这飞马牧场，还有着自己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全才的老爹，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跟在道公子身边的卫贞贞却是不同，以道公子这种和佛门斗的你死我活的情况，外加魔门的人虎视眈眈，一个毫无武功的侍女在这个混乱的天下与江湖中终究是太危险了。
江湖中人，武功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沉默了半晌，鲁妙子这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是吸纳他人功力的话，以卫贞贞的水平也不可能一下子功力增长这么多，否则的话她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真气的冲击。再说，长生诀自古到现在，真正有所修成的也不过是你们师徒三人，以卫贞贞的资质，只怕是无法修成吧！”
“天下真气莫过阴阳两分，无论真气怎么样变化终究是拖离不了这个禁锢。”
“若想要解决真气冲突的话，唯有将一身真气化作无属性，也就是阴阳合一的真气。”说到这里，鲁妙子双眼隐隐有些发亮，脸色很是认真，一边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在一点一点的分析起这份可以吸纳他人功力的功法来，道：“寇仲和徐子陵各掌一部分自然不适合，真气属性偏极端，而唯有你道公子才能有这个能耐！”
关于岳缘曾经的真气发现，在当初对方为自己解除天魔真气腐蚀痛苦的时候鲁妙子便已经有了猜测，再加上前面应下了岳缘的要求教导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段时间，鲁妙子便已经知道了岳缘真气的属性，阴阳合一的无属性真气，却也是可以化作其他属性的真气。
就如同水一般，化作蒸汽和成为冰块，虽然形态不同，但是它们的性质却是一样。
只怕与寇仲和徐子陵的不同之处，那便是道公子的长生诀可以模仿其他的真气。
“而且如果老夫猜的没错的话，这门功法既然可以吸纳他人功力为己用，那么如果逆转的话，就应该能够将真气传递给他人！”
“卫贞贞体内的真气，有一部分是小子你的功力吧！”
最后，鲁妙子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作为一个全才，在见到一个资质不怎样的女子在短时间里由不会武功达到功力几乎堪比一流境界的人，这样的诡异现象鲁妙子怎能没有兴趣。
“鲁老不愧是天下第一全才！”
面对鲁妙子的推测，岳缘不得不赞叹，眼前的老人就好比那天刀宋缺，虽然未与邪王石之轩见面，便能一言道出邪王的功法其实本质上是一种幻术。
眼前的鲁妙子自然也有这个眼界，只不过他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其他的方面，其他方面的天才生生的拖累了鲁妙子的武道天赋。
若是鲁妙子专注一道的话，只怕取得的成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天下间也不会有全才之称了，那也算是一种损失，而且是极大的损失。
“北冥既可以纳人功力为己用，同样也可以灌输功力给他人！”
“不得不说，贞贞的天资确实比较愚笨，根本无法与寇仲和徐子陵相比。长生诀的入门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无法像其他人那样由正常方式去成长，学会自保，所以我也只能用速成的方式去造就她了！”
“北冥有鱼么……”
面对岳缘的解释，鲁妙子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你便以自己功力为引子，使得她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一门恐怖的武功！”
好一个善意的谎言。
鲁妙子很快便猜到了岳缘的打算，让一个在武学上算是愚笨，几乎只能生搬硬套的女子认为自己是一个武学上的天才，而不打击她的兴趣，不管人家是为了什么，这种心思却也说明道公子对他的剑侍下了一番心思。
好半晌。
鲁妙子这才叹了一口气，将关于卫贞贞的事情暂时压在了脑后，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还在安静的饮着果酒的岳缘的身上，说道：“你知道吗？”
“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老夫以为你是一个嗜剑成痴，执着于剑的剑客！”
“可惜老夫发现你不是！”
“你的目的性太强！”
目光凝然，望着面前的人，就好似让他看见了石之轩。
诚于剑？
还是诚于人？
鲁妙子的这话莫名的让岳缘突兀的想起了这两个词汇，侧过头，与对方对视了半晌，他才淡淡一笑。
只要诚于剑就可以了！
对岳缘来说，诚于剑就是诚于人。
因为他的月缺剑，终究是为了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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