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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4章 番外四:子孙满堂的姬胜男同志


  千禧年到来,21世纪如约而至。

  在这个三维世界里,相对于凡人而言时间是一条只能向前、无法后退的直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多的历史问题逐渐得到解决,曾经的人、事、物,也纷纷开始握手言和。

  两岸关系越来越亲密,早就暴露了的颜翎,回国的事情也不再遮遮掩掩。

  姬胜男同志带着颜翎与萨拉直接从新咖坡包机回国,孩子们听到消息后纷纷从世界各地往龙城赶。

  回到龙城,姬胜男同志与萨拉老哥哥一起,推着如今只能依靠轮椅的颜翎去了曾经的颜府。

  半个世纪之后的颜府,早已成了龙城旅游观光的景点之一。

  由于颜翎的父亲当年是雄踞中州的大军阀,因此,这个景点并不受待见。

  游客稀稀落落并不多,颜府门可罗雀。

  颜翎三位老人家带着几名便衣保镖,很是低调地前来,乍一看倒像是孩子们带着家里的老人出来散心的。

  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闲来无事正在嗑瓜子,手中一把印有景区宣传内容的塑料圆扇子正在缓慢地摇着,驱赶酷暑的炎热。

  她见一群年轻人簇拥着三个老头老太太就要往里面闯,禁不住不耐烦地嚷嚷:

  “哎——干啥呢?不买票就想进去啊!”

  保镖头子是阿雄,他亲自带人护送三位老人家回国,这是司辰打电话嘱托的。

  阿雄留着长发,随意地用橡皮筋扎在脑后,表情却甚是凶神恶煞:

  “干森么啦?则斯我们老夫人的府邸,回自己家还要你同意嘛?”

  阿雄这一口标准的海岛普通话,竟是让售票员一惊,手里摇晃的扇子都停了下来,惊诧地问:

  “嘶,听你这口音,南岛过来哩?”

  售票员的表情瞬间就不一样了,双眼炯炯有神,跟看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大熊猫似的:

  “同志,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南岛过来内地的?”

  港澳已经回归,兔子也顺利加入了wto,国家越来越向好。

  大陆同胞对孤悬海外的岛内同胞,天然有一层厚厚的滤镜,总觉得他们是无父无母、百年漂泊的孤儿,天可怜见哩!

  售票员觉得有生之年能瞅见活着的岛内同胞,实在是太稀奇了!

  阿雄旁边的杀马特洗剪吹彩虹头,嚼着口香糖抖着腿站了出来:

  “干嘛啦!我们斯岛内的又怎样啦?不能来大陆啊!蛤?”

  售票员举起大喇叭就冲着里面嚷嚷:“主任、主任!有南岛同胞的旅游团来观光啦!”

  众人简直是惊呆了!

  一分钟后,里面呼啦啦冲出来一群人,全是景区制服的工作人员,甚是热情地迎接颜翎等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主任大手一挥,慷慨大方免门票,还热情地进行了接待:

  “同胞们不远万里飞来龙城参观了解,鄙人代表颜府景区的全体职工,对同胞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旁边整齐列队的职工们,卖力地呱唧呱唧!

  其中一位清洁阿姨由于鼓掌太过投入,夹在咯吱窝的扫把都掉在了地上。

  阿姨为了保持队形站得笔挺,目不斜视。

  这一副相当正经的场面,把阿雄一群该溜子都给震慑住了,也都不自觉挺直了背脊。

  哪怕身为颜老夫人的背景板,那也要当一排气宇轩昂的背景板!

  就这样,原本只是回府看一看,结果却在两拨人的共同努力下硬生生给拔高到了两岸和谐友爱、同胞文化交流的高度!

  北方人的觉悟,北方人的热忱,北方人的形式主义,请一定要相信。

  ……

  颜翎的健康情况每况愈下,几乎是用安宫牛黄丸吊着命,姬胜男同志带着她去金家瞧病。

  然而,当金鹤龄老爷子认出她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颜翎?你真是颜翎哇!”

  一旁的金桔跟齐迹都是懵逼的,几位老人家却是心里门儿清。

  原来,金鹤龄老爷子身为杏林世家的第七十七代独苗苗传人,前朝时是与颜翎指腹为婚的!

  金家是前朝的御医世家之一,颜家是前朝的皇族旁系。

  俩人的指腹为婚也算是门当户对。

  后来,前朝被推翻,颜翎的父亲成了割据一方的大军阀。

  金家当时依然坚挺,与“颜王爷”深度合作,输送了大量的随队军医。

  两家的没落是在上世纪50年代开始。

  只不过,当年与颜翎情投意合的是萨拉,而非金鹤龄。

  然而,颜翎却成了金老爷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朱砂痣。

  金桔在一旁听完了司老太的概述后,也是被惊得合不拢嘴:

  “难怪啊!之前我爷爷给立夏嫂子保胎时,总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爷爷,您是不是觉得立夏嫂子长得有点像颜奶奶?”

  金老爷子抹着泪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说嘛!难怪爷爷那个时候总是看着立夏嫂子的侧脸晃神。”

  “是觉得很像,又不敢贸贸然询问,是不是?”

  金老爷子再次点点头:“是啊,半个世纪了,一别半生哇!”

  他看了看轮椅上已经瘦脱相的颜翎,更是哭得伤心不已:

  “颜翎啊,你倒是早点来找我嘛,我给你治这个病,不至于让你到了肾衰竭的地步。”

  说完,他还回头看了一眼哭唧唧的萨拉,哼了一声:

  “这就是个只会研制武器的战争贩子,也不知道你当初咋地就瞧上了他!”

  “我可跟他不一样,我这一辈子都在行善积德、治病救人。”

  “阿翎呐,你当初要是选择了我……”

  “你住嘴!”萨拉反手拔枪,直指金鹤龄的脑门儿:

  “少给我挑拨离间,我家颜翎压根儿就不爱你!”

  萨拉教授虽然是个热爱和平的战斗民族和蔼老爷爷,可谁要是动他逆鳞,那对不起,拔枪吧!

  眼瞅着局面朝向奇奇怪怪的地步发展了,姬胜男同志赶紧站出来圆场:

  “都甭吵吵了!这次我带颜翎来不是翻旧账的,把你们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争风吃醋账,都给我收一收。”

  “眼下最重要的是给颜翎治病,老金,你来想想办法。”

  “齐迹、桔子,你俩给你爷爷打打下手,一起帮帮忙。”

  “嗯、嗯嗯!”齐迹两口子赶忙点头答应下来。

  ……

  姬胜男同志回国了,她的孙子孙女孙媳孙女婿、外孙外孙女外孙媳外孙女婿、曾孙曾孙女、曾外孙曾外孙女等等,全部闻讯而来、齐聚一屋。

  那家伙,竟是从数量上超过了一个战斗排!

  司寅与赵诤生了个儿子,司崇与姚宝娟则是一个闺女。

  大闺女家的六口人全部到齐。

  齐迹与金桔生了一个炮兵班,一根藤上七个娃!

  二闺女家的九口人也全部到齐。

  司辰与颜立夏三个崽崽,司晏安、司时满、司归舟。

  司乐天与司奎生了一儿一女,这是三儿子家的九口人。

  茨瓦格与唐琳琅生了三个,两男一女,闺女排中间,四闺女家五口人也到齐了。

  毛元超的终身大事尚未提上日程,与宋云鹄一起还在国外跑任务。

  老七司丽歌与宋添福生了一儿一女,宋婉梦、宋晚韬,这一家四口人本就在龙城,说到就到。

  小八司如画就一个儿子,江斯年,江杉带队出国考察了,这母子二人回来了龙城。

  林诺与司笑笑两口子,则是司家的编外人员,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外甥女爱丽斯回国了。

  6+9+9+5+4+2+5=40人!

  除了大人,光是孩子都有23人!

  那家伙,开饭时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幼儿园标准班才25人,这就23人了。

  古来稀年纪的司老太,身体依然健朗,一手拿着打饭勺一手叉腰,指挥秩序:

  “排队啊!一定要排好队!谁也不能乱!”

  虚岁13的司时满大姐姐,个头已经窜到170了,留着干练的短发,站在一群孩子里比爱丽斯都要扎眼。

  “排队!听到没?”司时满又酷又帅,瑞凤眼一耷拉,秩序由她维护。

  一群娃娃下意识就排好了队,哪怕是七姑八姑家的小长辈们,也甚是乖巧地排队。

  司丽歌在一旁哭笑不得:“梦梦、八千、年年,你们可是满满的长辈哩!”

  亭亭玉立的富家千金小少女宋婉梦一如既往地害怕司时满,冲着老妈嘘了一声:“甭说话!”

  她是真的怕啊!

  极力回避与自己这个表侄女发生正面接触,能避开就避开,避不开也要创造机会避开。

  司时满听到了,却假装没事人一样。

  其实吧,从小到大她也没想过要欺负宋婉梦,恃强凌弱不是她大满满的风格。

  可这小表姑就是没来由地害怕她,连个眼神对视都不敢。

  宋晚韬毕竟是个男孩子,刚好又到了人嫌狗不理的七八岁阶段,见自家姐姐对一个晚辈如此害怕,他就有点跃跃欲试了。

  司辰一家子这些年大部分时间在莫斯喀,跟国内的孩子们接触也不多。

  宋晚韬这些崽子自然是没见识过司时满的威力。

  “哎,年年,你过来!”宋晚韬把江斯年喊到了跟前,以手捂住嘴,附在人家耳边嘀嘀咕咕出坏主意。

  江斯年比宋晚韬早出生那么几个月,宋晚韬则是踩着9月1的脑袋出生的。

  幸而,俩人算是同一届了。

  江斯年在京都最核心地带的附小上小学,司丽歌为了让闺女儿子赢在起跑线,就使用了钞能力以及动用了八妹夫家的能量。

  就这样,宋婉梦、宋晚韬都是在京都上的学。

  司丽歌两口子反正忙事业忙得不可开交,孩子常年都是奶奶与保姆带着。

  宋晚韬那是相当调皮捣蛋!

  吃饭时,孩子们排排坐,大快朵颐、大口吃肉。

  宋晚韬贱兮兮地笑,瞅准时机从司时满的筷子底下抢走了一只鸡腿。

  司时满伸过来的筷子停在了盘子上空,而后,她缓缓掀开眼皮,看过来。

  宋晚韬得意洋洋地笑,还冲着司时满挑了挑眉,挑衅地把那只鸡腿放在了江斯年的碗里。

  江斯年尴尬笑了笑,身为一个斯文内秀的小小少年,他能说自己是被宋晚韬胁迫拉下水的么?

  “我、我不喜欢吃鸡腿。”江斯年赶紧夹起那只鸡腿,朝着司时满递过来。

  “哎!”宋晚韬伸筷子拦住了:“你喜欢吃,快吃啊!”

  司时满看了看他俩,忍了!

  她继续去夹另一只鸡腿,万万没想到,宋晚韬的筷子又伸过来了,飞速夹起那只鸡腿,贱兮兮冲着她笑:

  “我跟江斯年可是你们的长辈哩,孔融让梨听过吧?一只鸡腿,我就当你孝敬长辈啦!”

  坐在司时满两边的都是弟弟妹妹,属于俄欧系的归国派——

  司辰三个娃、茨瓦格三个娃、林诺两个娃、司乐天两个娃。

  坐在宋晚韬这边的则是土生土长的国内派——

  司丽歌两个娃,司如画儿子,司寅儿子,司崇闺女,齐迹的七个葫芦娃。

  然而,别看这边人多势众,年龄上却一点不占优势。

  加上司时满又是根硬骨头,从小到大把谁放眼里过?

  “放下!”司时满瑞凤眼一耷拉,冲着宋晚韬沉声呵斥:

  “第一次,我可以不搭理你,我当你只是想吃鸡腿。”

  “第二次,你可就是皮紧了!”

  宋晚韬压根儿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依然嬉皮笑脸冲着人家龇牙:

  “说了我是你长辈,吃一根香酥鸡腿怎么了?再说了,那一盘那么多,你去夹别的啊!”

  说完,他还挑衅地抬了抬下巴,而后回头看自己姐姐。

  他其实是为了替宋婉梦出头,特地给姐姐撑腰来着。

  然而!

  身边哪里还有他姐姐?

  “咦?我姐呢?姐?姐!”

  宋婉梦怕死了好么?

  端着碗早就溜之大吉了!

  宋晚韬左右转脑袋,屋里搜寻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亲姐,纳闷嘟囔:

  “咦?人呢,去哪里了?”

  待到他一回头,他碗里的鸡腿都不知道哪去了。

  “咦?我鸡腿呢?鸡腿咋地也不见了!”

  正纳闷儿呢,但听哐当一声响,一根鸡骨头被人撂到了他碗里,与那白色的陶瓷碗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宋晚韬缓缓抬头看过去,司时满正满嘴是油地咀嚼着。

  他是个聪明娃,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拍桌子站起来:

  “你不要太过分!那是我的鸡腿!”

  司晏安顶着一张雌雄莫辨的洋娃娃小白脸,眼睛都笑成了狡猾的狐狸:

  “你的鸡腿?你叫它一声,看答不答应!”

  一旁的其他弟弟妹妹,被这话逗笑了,嘻嘻哈哈嘲笑宋晚韬。

  “你、你们背着我把鸡腿都分了!”

  宋晚韬甚是气愤,桌上盘里的鸡腿一根都没剩!

  江斯年想要息事宁人,暗中拉了拉难兄难弟的袖子:

  “算了,鸡腿而已,又不是没吃过。”

  “不行!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必须给我把鸡腿还回来!”

  宋晚韬盯着司归舟小妞妞碗里那只完整的鸡腿,两眼放光:

  “把你那只还回来,我就不计较了。”

  比宋晚韬大半年的司归舟小胖妞,天生就是个吃货:

  “不行!这是我姐姐给我抢来的鸡腿,头可断、血可流,到嘴的肉肉不能丢!”

  这一瞬间,空气格外安静。

  娃娃们吵架闹矛盾,大人们也没闲着,另外一张桌子上大人们端着饭碗吃得不亦乐乎。

  吃饭能有如此精彩的下饭菜,那必须得认真看呀!

  在司家这群不着调的家长眼里,孩子们有了矛盾最好先自己解决,大人轻易不会插手。

  孩子之间有了矛盾,一旦大人插手就会养成孩子依赖大人、喜欢找权威主持公道。

  实在是孩子们打起来了,那也暂时不插手,他们谁打赢了谁有话语权。

  赢了的孩子有自己的位置,输了的孩子也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自己的位置。

  将来都得面对纷纷扰扰的世界,哪有那么多时候是有权威者来给你做主?

  从小就锻炼孩子们自身的能耐,授娃以鱼不如授娃以渔。

  要不然,这么庞大的家业窝囊娃可咋么能守得住?

  ……

  宋晚韬其实被奶奶跟保姆惯得有些熊孩子,谁让司丽歌跟宋添福忙生意顾不上照顾孩子呢!

  隔辈亲,这是一个永恒的难题,爸妈最好不要指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负责给你教育娃娃。

  一代人跟一代人的教育理念肯定是有差别的,毋庸置疑。

  生下来孩子,是你夫妻自己的责任,老人把自己的孩子养大成人已经不容易了,没义务再帮你教育下一代。

  别说老人帮忙带孩子了,自己带孩子都问题层出不穷、心力交瘁,为什么要苛求老人事事都对?

  家务事总存在一个感情因素,大多时候还是得怀柔为主、商量着来。

  宋晚韬现在这个熊样儿,司丽歌跟宋添福也不能责备宋美云,大家都有问题,只能随时寻求改善。

  养孩子,就像是下雨天扫水,明知道大雨还在下、孩子身上的问题也一定会层出不穷,可你没办法,身在此局、一个充满变数的局,你就必须继续努力下去。

  养孩子,开弓没有回头箭!

  家长们看着气急败坏的宋晚韬,都甚是默契地没上前干预。

  司时满缓缓站起身,170的身高长胳膊长腿,一身酷飒气息:

  “小子,想吃东西就好好吃,想惹事儿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说话间,她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按在宋晚韬的肩膀上,竟是硬生生把孩子按坐在凳子上!

  “你、你撒手!”宋晚韬倔强地反抗,试图站起来,却被司时满一只手按死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宋晚韬身高130、体重50斤,面对身高170、体重110斤的酷飒司时满,就跟一只小鸡仔似的,轻易被碾压。

  司时满浑身都是腱子肉,体脂率更是达到了变态的2%!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姑娘,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钢铁女战士。

  嚷嚷了半晌,宋晚韬放弃了挣扎,被溺爱长大的老宋家独苗苗,头一次感受到了强权的压迫。

  司时满那居高临下的王之蔑视,重重挫伤了宋晚韬的熊孩子气息。

  饭后,宋晚韬哭唧唧跑了出去,冲着姥姥门口的小树苗薅啊薅。

  宋添福紧跟着出来了,训斥:“撒手!人家好好一棵小树苗,瞅瞅你给薅的!”

  宋晚韬一看是自己老爹,又蔫吧了。

  司丽歌别看是个河东狮吼,实则雷声大雨点小,脑子又没儿子灵活,经常是教育儿子反被套路。

  宋添福就不一样了,宋晚韬在家里斗智斗勇唯一的对手就是自己老子。

  “谁让你生气了,你就正面硬刚谁啊!”

  “你跑来这犄角旮旯欺负小树苗算个啥?”

  “你这就是典型的啃不动骨头啃豆腐!”

  “失败了从其他的弱者身上找啥么存在感?”

  “报复欺凌弱者,真能让你感受到心理平衡?”

  “宋晚韬,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欺负弱者是怂货!”

  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往往容易被激将法。

  一个男人,无论他几岁,看不起他,基本上都能激发他的斗志。

  “你放心,我会从她那里讨到公道!”宋晚韬振振有词、信誓旦旦。

  他是聪明,是机灵,是有那么点桀骜不驯,可跟腹黑汤圆的老爹相比,嫩多了!

  ……

  晚饭时,国内派除了女孩子、怀里抱着的崽子,其余孩子全是鼻青脸肿挂了彩!

  姬胜男同志给孩子们打饭时,故作惊讶:

  “呦!咋回事儿?”

  带头大哥宋晚韬义愤填膺,握拳:

  “还能有谁?司时满干的好事儿呗!”

  姬胜男同志更加惊讶了,捏着宋晚韬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

  “呦!这都破相儿了啊,下手是够狠的,啧啧啧!”

  孩子们全都扬起小脸儿,方便展示司时满的罪证,万万没想到!

  “没啥,男孩子嘛,磕磕碰碰难免的,很快就能长好了,昂~”

  男孩子们:……(╬◣д◢)气死了!

  姬胜男同志气死人不偿命,又补刀:

  “被满满一个人打的啊?咦~丢人不丢人,你们一群都打不过她一个,啧啧啧!”

  这已经不是气死了,这是要摔碗起义的程度!

  ……

  背地里,金桔跟齐迹一手抱一个娃,又把自己的大娃到五娃喊到墙角,叮嘱:

  “你们五个,不要跟着宋晚韬作死啊!”

  “对,你麻麻说的对!”

  “儿子们,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猥琐发育不能浪!”

  “记住你麻麻说的话啊!”

  “司时满是谁?她像你们这么大时,一个人追着几个成年保镖打,还能把林云帆的爷爷打到骨折住院,你们惹不起,一定要躲得起,识时务者为俊杰。”

  “都听到没?你麻麻说的才是真理!”

  “还有啊,司时满的麻麻是咱们家最大的金主,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抱大腿,而不是群起而上围攻这只金大腿。”

  “娃娃们,我跟你爸辛辛苦苦养你们不容易,你们又一个个的那么能吃,以后能不能吃饱饭就看现在的觉悟了。”

  “他们两边打架就让他们打嘛,你们何苦巴巴凑上去当炮灰、送人头哩?”

  大娃到五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都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听妈劝,吃饱饭!

  ……

  金桔那五个具备战斗力的葫芦娃不参战后,宋晚韬这边的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

  江斯年本身就不好战,相反,他是个颇有正义感的小少年,私下里劝了宋晚韬好几次,对方却不领情。

  索性,他退出争端。

  司寅的儿子赵晓昀虽然好战斗勇,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慕强者。

  第一回合时就被司时满削得服服帖帖,转身就投靠了对家,打不过你、我就争取加入你。

  很快,宋晚韬小朋友就沦落到了孤军奋战。

  最后一次,司时满甚至都没亲自出手!

  而是派出茨瓦格家的“雪橇三傻”,没轻没重地把宋晚韬削得满地找牙!

  茨瓦格跟唐琳琅生的是三只战斗民族雪橇犬——

  看上去威风凛凛又漂亮的大哥哥,其实是个内里憨批的阿拉斯加!

  外表冰清玉洁小龙女、堪比橱窗里精雕细琢的甜美洋娃娃的二闺女,实则就是傻兮兮的萨摩耶!

  看上去傻逼兮兮内里更蛇精病的三弟,毫无疑问是只哈士奇!

  最终,宋晚韬惨兮兮哩哭着去找妈了。

  “妈,司时满他们打掉了我的大门牙,呜呜呜~”

  司丽歌看着满嘴是血、手举大门牙的儿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咋地会这样啊,满满这下手也忒重了!”

  宋添福接过儿子手里的门牙,顺手就给放到了姥姥家的门框上面:

  “我说宋晚韬,你这大门牙本就松动了,你在换牙好不好?”

  “说啥么他们打掉了你的牙,依我看啊,你是讹人家呢!”

  宋晚韬哭得更伤心了!

  宋添福特地把儿子带到没人的房间,父子俩促膝长谈:

  “宋晚韬,被人欺负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你在学校里干的那些人嫌狗憎的事儿,我跟你妈给人家赔礼道歉多少次了。”

  “我们并不担心你被打成啥样儿,我们最担心的是你将来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这一次,满满出手教育了你,让你知道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跟你妈其实挺欣慰!”

  “宋晚韬,你欺负同学时,人家的感受你终于知道了吧?哼!”

  宋晚韬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一次的教训,让小小少年终于成长了。

  男孩子的开窍,就在某一个瞬间。

  司时满在孩子群里的威望,就此威武霸气地立了起来!

  ……

  茨瓦格与唐琳琅既然带着孩子们回了国,那就有必要回一趟元孟县,看一看父母。

  当初,唐琳琅要远嫁莫斯喀“和亲”,唐师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他就这么一个闺女啊!

  虽然茨瓦格很爱唐琳琅,两家的联姻也算是亲上加亲,所有的长辈亲戚都喜闻乐见,可到底是闺女远嫁。

  唐师一开始特别委屈!

  后来,司辰一家在莫斯喀的时间比较多,唐师跟司玉竹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有亲人照顾着,当父母的总归心安一些。

  茨瓦格的位置愈发水涨船高,已经进了总统府就职,成了那位新上任的总统的左膀右臂。

  唐琳琅则是多年来努力学习,不仅拿到了莫斯喀大学的研究生学位,还攻读了博士。

  现如今,她留校了,是一位出色的华语、法语教师。

  他们的长子彼得·萨拉夫斯基·亚历山大,是促使他们结婚的催婚儿,今年七岁了。

  闺女娜塔莎今年五岁,小儿子科维奇刚满三岁。

  这三个孩子长得很有意思,从大到小混血的特征越来越不明显。

  彼得最明显,跟翻版的茨瓦格一般,漂亮得不像话!

  娜塔莎亚裔特征明显一些,好在唐琳琅颜值不差,闺女是个小甜心,一笑更是蜜糖一般惹人爱。

  至于小儿子,呃(⊙o⊙)…

  几乎看不出爸爸的基因,更像圆滚滚的姥爷一些。ωωw..net

  此刻,哈士奇一般的多动症儿童拉着弥勒佛一般的姥爷满院子跑:

  “姥爷,堕螺、打、打堕螺!”

  坐办公室长期不运动的唐师肠子都悔青了,干啥要给哈士奇一只陀螺哩?

  唉呀妈呀!累死个人!

  哥哥姐姐则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帮姥姥包饺子。

  孩子们在动手方面被茨瓦格夫妻俩教育得很好,尤其是爸爸,心灵手巧。

  茨瓦格非常喜欢搞一搞手工,孩子们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跟随了爸爸的脚步。

  包饺子俩孩子简直信手拈来,因为妈妈爱吃。

  唐琳琅在擀皮儿,试图劝说:“妈,你跟我爸眼瞅着要退休了,我跟你打个商量呗!”

  司玉竹手中的筷子边搅拌米黄色搪瓷盆里的饺子馅儿,边回道:

  “打住啊!甭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在计划啥,我俩就算退休了,也不可能跟你们上莫斯喀定居。”

  一句话,把唐琳琅的后话给堵住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丈夫茨瓦格,气鼓鼓地瘪了嘴。

  茨瓦格温和地笑了笑,赶紧打圆场:“妈,去不去定居由你们自己决定。”

  说着,他给了唐琳琅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循循善诱道:

  “虽然说,我跟糖糖都希望你们可以定居莫斯喀,方便我们尽孝。”

  “但你们在元孟县生活了这么多年,亲人朋友都在这边儿,我们可以理解。”

  “去了莫斯喀那边,的确是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明白您二位的考量。”

  “那、那这样吧,咱改一改,寒暑假糖糖不带孩子们回来了,改成你们过去莫斯喀住一段时间,好歹也让我尽一尽孝嘛。”

  司玉竹闻言,心里有了一些动摇。

  ……

  晚上躺在床上,拉灯后司玉竹说了白天女婿的提议。

  躺在黑暗中的唐师没回应,却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翌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唐师笑呵呵地表示:

  “小茨呐,我们老两口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们心领了!”

  “这个,司辰计划在这边儿办学校,就在原先司家村村口那一片烧砖厂。”

  “这个烧砖窑有些特殊,你可能不清楚,我来跟你说道说道。”

  唐师说的是实话,那一片地连同周围的地以及后面的山,司辰都给收入囊中了,这是早在他去龙城之前就办妥的。

  当年,司青松掉落那个烧砖窑,尸骨无存。

  司辰就寻思着,一定要在这个地方办个学校,让朗朗书声陪伴着父亲。

  加上他这民办学校是九年义务教育加三年高中都包圆的模式,成绩优异的寒门娃娃不仅能免学费还能获得高额奖学金!

  当然了,花钱就能上的学校,肯定也是有家里富裕的学渣的。

  这一部分生源,主要来自隔壁黑金县的煤老板及其亲属,分数越低、学费越贵!

  尤其是小升初、初升高,达不到学校录取分数线,那就一分多花一千块的学费。

  某种程度而言,这所私立学校带着点劫富济贫的味道。

  因此,唐师夫妻俩都计划退休后出一份力。

  这是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儿!

  校长跟副校长,他俩已经内定了,退休也不会闲下来,两口子这一辈子注定了要奉献给教育事业。

  茨瓦格与唐琳琅听完父母的规划,也是禁不住肃然起敬:

  “爸,妈,既然你们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们也没啥好说的,支持你们!”

  唐师与司玉竹欣慰一笑,倒也算是松了口:

  “我们还在教育行业,寒暑假总是有的嘛,有机会我们会过去你们那里住上一住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此约定好了。

  ……

  姬胜男同志在国内含饴弄孙,大舅姥爷跟二舅姥爷依然还在沙漠区域赚大钱。

  已经80高寿的两位老人家,走路都不利索了,这边的武装领袖还不肯放人。

  十年,这一带的游击兵,差不多都是二老调教出来的。

  他们从纪律涣散、散兵游勇、胡乱打法、恐怖袭击,慢慢蜕变成了一支真正成规模的武装力量!

  他们甚至已经在谋划建立崭新的国度了!

  酷热的沙漠地带,某秘密基地,一架米-24缓缓降落下来,卷起地上黄沙漠漠。

  土黄色的矮平房里,两位舅姥爷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老伙计,那是谁来了?”

  “我瞅着,像是云鹄那彪货哇!”

  “挺像的,呐,旁边不是跟着肉丝嘛!”

  “是哩,稳了,就是云鹄那小子。”

  两位老人的议论声里,宋云鹄带着自己的妞,屁颠颠跑了过来:

  “二位舅姥爷,我辰哥又来电话了,催我把您二位带回去!”

  “快走吧!辰哥这些年来都快把我骂死了,咋地就是把您二位劝不走哩!”

  大舅姥爷哼了一声,双手背后,转身回去了。

  二舅姥爷不想搭理宋云鹄,但碍于这小子是他们基地的武器供应商,他还算有情商地打圆场:

  “呵、呵呵,犟老头子,等我回去说叨说叨他!”

  二舅姥爷一转身,砰,关上了门。

  宋云鹄清晰听到了门被反锁的声音,真是让人头大又无奈:

  “您二老咋地又跟我来这一套哩?”

  “每次来接你们,不是找借口搪塞我就是给我吃闭门羹。”

  “您二老好歹瞅瞅自个儿的高寿哇,八十嘞!”

  “有谁这个年纪了还在前线奔波哩?这真的很荒唐!”

  “大舅姥爷,二舅姥爷,回国吧!”

  “您二老赶紧回国瞧一瞧,都加入wto了哇,如今国内发展可好了!”

  “咱那公家有钱了,不缺您二位这辛苦卖命的钱,真哩!”

  这些调调宋云鹄每次来了都说,口干舌燥、苦口婆心劝诫两个小时,丝毫不起作用。

  人老了,就容易固执,特别特别固执。

  尤其这二位还有战死沙场的心病,那就更加固执了!

  “二位祖宗哎,这是人家沙漠人的战场,不是俺们华国人的。”

  “您二老甭在这里执着了,好不?”

  “咱们效忠的得是自己国家,马革裹尸换,那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疆域。”

  “可这是人家的战争,捍卫的是人家的领土完整。”

  “咱是雇佣兵,雇佣兵呐!”

  “不说咱了,就这营地里的本地人,又有多少是希望长年累月打仗的呢?”

  “他们被撵上战场都是为了钱,打仗都是端着枪冲天放,听个动静、完成一下kpi.”

  “这个年代,谁还真枪实弹上阵肉搏呦……”

  这一次,宋云鹄的劝诫依然是以失败告终。

  ε=(´ο`*)))唉!

  ……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通电话,是姬胜男同志打来的:

  “喂,二位老哥哥,快点回来吧!”

  “那啥,颜翎回来了,说是想见一见你们。”

  “她一人孤悬海外许多年,老了老了想家了嘛,也想咱们这些老伙计了。”

  “何况,她时日不多了,唉!”

  “早点回来吧,能多陪她一天就是赚一天、多陪一分一秒都是幸运,晚了可就见不到了哇~”

  二位舅姥爷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还了得?

  “姬妹子,你甭着急,我俩马上就回,马上!”

  当天,二老就收拾了小包袱上了宋云鹄的飞机,一路快马加鞭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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