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豺狼当道
“什么？”
雨连山心中悲痛，双拳紧握。
“雨兄，莫非识得夏小姐？”
雨连山将往事简单陈述一番。
元士义轻叹，“原来夏小姐曾是雨状元未婚妻,真是天妒红颜。
王府中囚禁的女子多达数百人，都是果晟王从各处掳掠来的良家女子，供其及手下淫乐。
我们都已打听清楚家乡，派人送了回去。”
雨连山叹息：“仅一个果晟王就祸害了这么多人，穆国几万个王爷，若个个如此，难怪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穆家朝廷当真是残暴无道！这等昏君佞臣若不推翻，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我们攻破王府后，自果晟王以下，所有做过恶的侍卫，恶奴，一千多人，尽皆杀了！
兄弟们将王府，郡守府的粮食都分给了城内外难民。这数万难民，总算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元士义眼神凌厉。
“全都杀了？”
雨连山心中一惊，这一夜会有多少人丧命？
可想起自己并非道林会成员，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一寒，倍觉世事艰难。
“身逢乱世，人命如草芥。
道林会兄弟都是受尽苦难的穷苦人，家破人亡，为了自保方才揭竿而起。
此前不知被朝廷权贵，地方豪绅欺压了多久，杀了多少人。”
元士义仿佛看出什么，“这就是恶人的报应！”
“雨兄，你少年英雄，又是侠义心肠，便加入我会如何？”
元士义早就欣赏雨连山武功了得，为人豪爽侠义，此时便竭力邀请他入会。
“元兄，道林会志在解救天下苍生，在下钦佩不已。
可你也知我父母兄长皆陷于官府，性命危在旦夕，眼下雨某只想救他们出来，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雨连山婉言谢绝。
“你家人被抓到京城，便是进了龙潭虎穴，不知有多少官差，军队，甚至仙师守卫，你只身犯险，无异于自投死路。
何不留着有用之身，他日为家人报仇？”
“元兄好意在下明白。
只是终不能眼看父母兄长身遭不测。我会见机行事，不会蛮干。”
雨连山一笑，“既然此间事已了，我即刻就去京城。”
“也罢。如此雨兄再住一晚，待明日家父亲自为你设宴践行。”
元士义颇为担忧，但见雨连山神色坚定，也只得作罢。
雨连山见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他又问好夏小姐坟茔所在，便走出郡守府，准备代替哥哥去祭奠一番。
夏教习与夏小姐的坟茔，就在临江书院内一片松柏林中。
一棵棵松柏，静静地耸立在坟墓旁，看似孤独却又坚韧不拔。
雨连山烧了纸钱，将带来的酒水洒在坟茔前，心中思绪万千。
祭奠完正欲离去，忽见一个绿衣少女从树林外走来，见到雨连山，似乎颇为吃惊：“你是？”
“在下是夏教习和夏小姐的故人，听闻他们遭遇，特来祭奠一番。”
雨连山认出眼前少女正是当时夏小姐身旁之人。
“公子，奴婢是夏家的丫鬟，名叫静漪。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不是姓雨？”
那绿衣少女轻声询问。
“不错，你如何知道？”
雨连山颇为惊讶。
“你和雨连云，雨状元长的很像！”
名叫静漪的少女原本眼圈微红，神色凄然，此刻却有一丝喜悦流露，“雨状元昔日在临江学院读书时，我曾随小姐见过多次。
你......莫非是雨状元的弟弟？”
“我叫雨连山，雨连云的三弟。”
雨连山点头承认。
“数日前，出手救我家小姐的那个蒙面人也是你？”
静漪脸上显出喜色。
“不错，你如何知道是我出手？”
“奴婢自幼擅长记住不同的声音。那日街头，你出手救助小姐时，虽然蒙着面，但是你的声音，我确是记得清楚。”
静漪轻吁一声，“雨状元现在何处？可还好？”
“我大哥被关在京城大牢，生死未卜。”
雨连山想起大哥，不禁心中酸楚。
少女正要说些什么，忽见四名黑衣汉子走进树林。
少女见了，面色大变，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静漪姑娘，你家老爷与小姐的头七已过，该随我们回府了吧？”
领头的汉子，冷笑看着静漪。
“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小姐早已给了我卖身契，我再不是奴婢了！”
静漪愤怒的喊道。
“笑话，你自幼就卖予夏家为婢，现夏家虽已死绝，你家小姐却是吴家的媳妇，你自然要归吴府所有。来啊，把她给我带走！”
那汉子一声呼喊，其他汉子猛的闯上来，将静漪拿住，就要抓走。
“滚！”
雨连山冷冷看着眼前恶奴。
“你说什么？想找死不成？我说怎么不跟我走，原来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
领头恶汉打量几眼雨连山，见不过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便一拳打了过去。
雨连山伸出拳头，打在恶汉拳头上，只听砰的一声，恶汉一声惨叫，倒飞出去，拳头已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粉碎成一团浆糊！
“嗯？”雨连山轻咦一声，没想到经历过星海奇遇，自己力量居然强大到这等地步！
其他几个恶汉吓的呆在当场，被雨连山三拳两脚打翻，相互搀扶着同伴离去。
“静漪姑娘，你没事吧？”
雨连山问道，“这些入为何抓你？”
“多谢公子！”
静漪脸色惨白，“他们是吴季言府上的人。
这几日吴季言派人将夏家财产全部拉走了，又说我是夏家婢女，要入吴府继续当奴仆，嫁给吴府一个手下当小妾。
我誓死不从，争执起来，便有书院教习过来说和，称老爷和小姐还在头七，待头七后再将我带走。
他们勉强答应，自此后，便派人守在书院附近，防止我逃走。不想，今日便过来抓我。”
“这吴家竟如此可恶？”雨连山眉头一皱。
“公子，可知我家小姐与雨状元的关系？”
雨连山点头。
“既如此，公子见到我家小姐另嫁他人，一定很生气吧？”
静漪苦笑一声，“小姐本与雨状元立下婚约，只待殿试之后，雨状元便准备向老爷提亲。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十多天前有消息传来，说雨状元参与太子谋反，已被捉拿下了大牢........
小姐并不相信，甚至要亲自到京城看个究竟，如确有此事，便要设法相救。可隔了几日，吴季言跑来找老爷。
此人是临江学院学子，是老爷的一个弟子，一向倾慕小姐。
他告诉老爷，朝廷要以谋反罪处决雨状元，所有与雨状元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株连。
吴季言还说，早已有人向郡守府揭发说老爷是雨状元师父，一向对朝廷不满，更说小姐与雨状元私定终身，即是师徒更是翁婿。
郡守府有风声要拿了老爷，让老爷运作关系，早做准备。”
老爷自问持身正，持心纯，便没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日，就被郡守府官差抓走。小姐情急之下，四处奔走打点，老爷往日里的上司、同僚、好友，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这时，吴季言找到小姐，说他父亲与郡守相厚，自己曾去说动父亲出手相助，只是他父亲认为此事涉及太子谋逆案，有天大的干系，并非至亲，不值得倾尽家财，甘冒奇险去救助。
言语中透露出要小姐嫁给他，方可救老爷出来。
最终，小姐迫于无奈，才答应嫁给吴季言。在成亲的前一天晚上，老爷终于被放了出来。
小姐，从来没有辜负过雨状元，她是迫不得已啊！”
静漪神色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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