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下里巴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凯蒂一看见泥狗似的陈丹尼，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怎么了，丹尼！你怎么了……”
所有人眼中都是贵公子般的陈丹尼，优雅精致又温婉自然的模样。
现在就像……讨饭的贵公子！
因为外表的一切，都掩盖不住他的灵魂高贵，特别是笑得阳光朝气的模样，仿佛回到十年前那个刚出道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
乱七八糟的发尖都透着喜悦：“没事没事，我收拾下跟罗伯特去看看那边的排练，明天就要上台了，还没跟团队合作过……罗伯特？”
荆小强呆滞的站在那。
看着凯蒂背后的那个清瘦身影。
中长发，很时尚的架了副墨镜在额头，但更主要的还是青春年少吧，满眼忍俊不禁的样子，都到了得捂住嘴的地步。
可这样，都遮不住她那容貌，哪怕烧成灰荆小强都认得出来！
卧槽，曹晴雯啊！
以他那么不关心内地乐坛、演艺圈的人，也认得出来这是天后啊！
起码在他没出国之前那几年里，这位改名曹菲的姑娘已经声名鹊起。
后面远隔重洋也能听见她威名显赫的扫遍全场！
所以这一刻还是错愕的。
没想到自己顺着青歌会获得了名气之后，一直刻意避免打交道的各路神仙们，竟然还是顺着和陈丹尼这样的偶遇给联系上了。
曹晴雯却从这俩男人走进咖啡厅就忍不住笑，捂嘴不行还使劲抖肩膀。
按说挺不礼貌的，可就是忍不住。
荆小强都诧异的低头看了看，皮带拉链都扣着没啥露馅的地方啊。
陈丹尼却轻轻皱眉，然后又回到那个笑容亲和的翩翩贵公子模样：“那我先去换衣服了，你待会儿回学校去换？”
说完只对曹晴雯点点头，就快步回酒店房间。
哪怕有房卡，他都还得问问自己住哪间，这么多天都忘了。
凯蒂犹豫下还是迅速给这边介绍下：“……你们度假去了，我到平京跟晴雯谈起，她就想来沪海见见你这位今年的双金奖得主，那你们先聊聊，我看看丹尼去，他这几天还好吧？”
荆小强得意：“滴酒未沾，睡得好极了！”
凯蒂惊喜的连连点头，赶紧跟着去。
剩下这边初见面的青年男女对视。
这已经不是荆小强这辈子见过最大牌的人物了。
论容貌也不是多惊艳，论唱腔才华也未见得多顶尖。
这位也是在恰当的时候站在了恰当的舞台上。
所以他错愕的更多是相遇，到底是命运的偶遇，还是生命中的必然。
但想想在砖儿电视台遇见去化妆的白莲婷，这些轨迹是终究都会遇上的吧。
点点头示意窗边的座椅：“幸会幸会，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曹晴雯肯定也有种安宁的莫名其妙感觉，你这态度也太奇怪了吧？
仿佛认识我很久似的。
而且从女孩儿的角度，刚才见到第一面的时候，荆小强呆滞错愕感，她可能还以为是看了自己惊艳吧？
不然呢，她这一两年刚在HK推出第一张专辑出道，不温不火，她自己不在意，市场也不是很热情。
名声也没多大吧。
这都跟陈丹尼如此熟稔，又是青歌会金奖的人物，相比之下她才是小歌手，连歌星都算不上。
错愕呆滞只能因为好色吧？
这也算是种赞美吧。
所以曹晴雯不懂就问：“你知道我？”
如同安宁一样，荆小强对影视圈或者说娱乐圈的姑娘都是敬而远之的，玩得太开了，没必要膈应自己。
但大家做事业上的交流还行：“听说点，你嗓音比较有特色，但造型定位上还可以再改变下，我这里有首《Faded》你可以试试看……”
从他还在艺术院校接触到不多的那点感受来说，前期的曹晴雯就是个普通歌手，哪怕已经崭露头角有了歌星地位也不过泯然众人。
恰恰就是跟那位才华横溢的前夫在一起之后，音乐中引入了比较迷幻或者说个性化的神经兮兮，逼格顿时从HK那种商业气息里面跳出来高出不止一个水准。
彻底奠定了后面几乎所有的天后级咖位。
这就是才华的正确使用方式。
一盘本来平平无奇的菜肴，多了味精、生蚝提鲜，才能叫好叫座。
不是说她那前夫多了不起，而是一个恰好的曹晴雯，遇见恰好的味精。
还得加上曹晴雯身边的包装团队把她的形象塑造得好。
所有元素集聚到一起，造就了这个奇迹。
所以就当是结个善缘吧，荆小强就像对陈丹尼那样，直接送首歌。
反正在他这里后面二三十年的名曲多得要命，英语不能唱自己拿去改词儿都没问题。
连beyond的歌他都可以拿来翻唱，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谁知道曹晴雯眼睛都没眨下，而是换了比较雀跃的表情凑近小声：“我看……凯蒂的照片，你还唱摇滚？”
啊？！
问得这么突然，主要是表情一点都没有天后那种著名的傲娇高冷，反而更像个歌迷？
如果不是坐着，荆小强差点都闪着腰了！
曹晴雯还比划：“她说你自己开了个酒吧，沪海第一家涉外酒吧，自己在上面唱摇滚，帅得不得了！”
这让荆小强很意外啊，脑海里闪过，呃，好像曹天后的几位男友都带着摇滚范儿吧？
不知为什么，荆小强就很不想跟这些位划成一排：“呵呵，国内有什么摇滚……”
或者说正经搞音乐的，都不咋瞧得起摇滚。
摇滚也一直难登大雅之堂。
打个略显过分的比方，就像是大家都写书，靠中文科班毕业，靠天赋野路子，只要文字能打动读者都行。
摇滚却是啥都不需要，因为写小黄文宣泄情绪，卖弄风骚就行。
你说看小黄文的多不多，天底下最好的文学作品，估计都没小黄文吸引人。
因为那是勾划的人性底层最生物本能的东西。
谁看了都会有生理冲动。
满篇的啊啊啊哦哦哦，好大好强就能吸引读者。
摇滚就是这样简单粗暴的冲击生理极限。
嘶吼，XD，滥交，发泄各种负面灰色的情绪，不是飞叶子就是群体运动。
世界各地那些摇滚团队连成功的都大多带着这些标签。
更别说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摇滚乐队了。
哪怕带着音乐梦想进入这个圈儿，但也很快就会被粪坑淹没。
因为屎太香了。
谁没点生理需求呢？
所以喜欢组乐队玩摇滚没什么，但只要走上那条混圈的路子。
就算是粪不顾身了。
君不见自己看小片不违法，但聚众欣赏或者传播片源就是犯罪了。
相比之下beyond这种类型已经算是很健康阳光的存在。
一直被鼓吹的九十年代国内的摇滚巅峰……
荆小强恰恰是作为平京戏剧学院舞台绘景专业参与过一些，知道点内幕。
传说中的那个什么HK红磡摇滚辉煌，说说而已。
就那么点冒出头的浪花，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就算是原创，编曲配器混音都是HK那边过来搞的，很多经典的solo也是别人编好的。
那都是包装的结果。
用三十年后移动互联网上常用的一个词，摆拍。
基本都是摆拍。
实际上国内那些玩儿摇滚的，大多都是二流子。
什么烂人都有。
荆小强简直耻于跟这些人划成一类。
说这话的时候，就是轻蔑加鄙视。
曹晴雯反而更来劲：“噢哟，那有机会一定要听听你能唱什么，我还以为你只会唱那种主旋律呢！”
没错，荆小强之前在青歌会上展现的，《蓝天狂想曲》是标准的军旅歌曲，《神圣的战争》更是充满了革命气息。
如果只看这两首歌，更是和主旋律歌手们的造型一模一样。
很容易让圈内人呵呵。
于是荆小强在去戏剧学院的路上，终于见到了凯蒂那张照片：“你和丹尼演唱时候我忍不住拍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底片剪了，保证不会流出去……”
这就叫专业，很尊重。
荆小强穿那身白T加宽松运动裤站在台上，演唱《Faded》时候抱着贝斯，使劲身体后倾，做出非常摇滚的姿态！
他有什么在意，随手把照片丢中控台上：“没事儿，嗯，这首歌我正准备推荐给曹小姐唱，不过她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两位女士后排，凯蒂惊喜，曹晴雯连忙惊讶：“啊？是摇滚？我从来没唱过摇滚，他们都说我不适合……”
荆小强更嫌弃：“瞎几把扯淡，摇滚是什么，摇滚就是反叛，反对学院派反对技术流的每个人都能创新，在花旗有人给摇滚打上了很美妙的光环，任何一个普通人，只要热爱音乐，可以没有任何乐理常识，不懂音乐，只要有理想，勇敢的唱出来，这就是摇滚，听起来不错啊，可却轻而易举的流向了……嗯，其实就有点下里巴人的意思，这的确是种很容易让人爱上音乐的形式，可没有美好音乐作为阳春白雪带领，玩摇滚很容易流于低俗，可这种低俗又没啥明确界定，于是真正好的摇滚反而成了极少数……”
曹晴雯眼里茫然，我就追个摇滚范儿，你跟我谈什么阳春白雪。
反而是陈丹尼伸手从中控台拈起那张照片，看得微笑点头。
他就是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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