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最危险既最安全
不大的宅子里,方乱褪去那件覆盖在身上的黑色大衣,显露出身上那并病态白色的肌肤。
寻常女子,白色中带黄,就被称之为绝色。
但倘若不存在任何血色的话,那就如同现在这般,无人可欣赏,都觉得十分恐怖。
方乱手忙脚楼,在家中翻找着什么,最终找到了一瓶他藏在此地的丹药,打开瓶盖一口咽了下去。
一口吞下以后还没完,随后他跑到更深处的一个小房间内。
这里只摆放着一个能容纳一人的水缸,上面的水不是其他颜色,而是乳白色,而且时刻都冒着泡泡,宛如翻滚沸水。
见到这个的方乱如见至宝,褪去剩余衣物就泡进水缸当中。
原本满脸痛苦甚至狰狞的方乱这个时候如释重负,好似于炼狱之中得到救赎,于生死一线中逃生。
没有了痛苦缠身,这位周国病狂思绪逐渐活络起来,脸色阴沉。
那个只有冲窍境的小子修为平平无奇,压根没法对他造成威胁,不成想竟然还有两把品相不俗的剑,竟是直接穿透他的身体,形成重创。
为什么他能够无声无息地附体一缕气息在关萧均身上?
原因也很简单,就在他察觉到有异样的瞬间,也是在姜洛凝出手之前,他来不及动手,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种下了一抹属于他的气息。
有用没有,试过再说,反正如果没用,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是能起到关键性作用,可就不一样了。
从他逃亡到现在,足足耗费了一天时间才熬制出这一杠水,在等待期间成功偷听到一些机密。
那一缕气息对他而言不算很重要,只不过就这么被发现了,让他心中火大。
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先是在他身体上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伤口,紧接着将他当成一个笑话。
如果说和关家只不过是因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引起的冲突,远远算不不上血海深仇,玩腻了随时都可以一走了之,那么和那个青衫少年就万万不行!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方乱心中恨意最大的就是许鸣,其次便是那个打扰他好事的姜洛凝。
等自己伤势恢复过来,定要第一个将这两人斩杀。
女娃娃要在那小子面前尽情凌辱,之后送两人上西天。
想到此处,方乱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眼中的寒意已经迸射成了实质。
“我方乱,纵横江湖三十余年,就只有那个老家伙曾经让我怕过一段时间,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这位周国病狂眼睛眯成一条线。
他没见过这两人,而且本事都不低,大概不是本国人,说不定还会是大魏的人。
但那又如何?他方乱只要铁了心想杀的人,背后是谁都不管用,反正杀了人就远走高飞,谁也抓不到他。
至于杀了人会不会因此影响两国关系,那就更加无足轻重了。
在方乱的心中周国又或者没有,都无关紧要。
人好不容易才来人间走一遭,谁不想逍遥快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一国大事,与我何干?!
……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多数人都对这个道理深以为然,但真要在各类事情上决断,终归还是会选择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去。
都本能地远离危险。
许鸣当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她不会去想,自己想要揪出来的病狂,近在眼前。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前来敲门。
许鸣还以为是又要搞人情世故那一套的,正想婉拒,就听见人家说自己是打扫的,负责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的同时还会整理一下他的房间。
闻言,许鸣这才让人进去。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许鸣就在院子里修行太白剑法,也不吝啬。
太白剑法的修行太过苛刻,不仅需要领悟其中的意才能有入门机会,并且还需要有独特的心法口诀。
作为老头的成名剑法,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天底下还真没多少人能看几遍就能解读出来,更何况是这个小院子里。
不知何时苏醒的关萧均满脸稀松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双手揉着眼睛,当看到院子里这一幕的时候,这才回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想起自己倾注心血养的各路好狗全都葬身于此,这个孩子稍微有些肉疼。
从小到大,这个小少爷别的不太会,唯独对养狗,当真是兴趣变成了专业。
便是府上负责干杂货的都不如他懂行。
只是当他看到院子里那青衫身影时,怔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练武功吗?
其实出生在“武将世家”的关萧均却从来没有练过家中的那套传下来的拳法。
那套拳法修行很苦,一年四季不管炎热冰冷,都要每天按时修行,而且每天的时辰还不能少于四个时辰。
夏天太热,冬天太冷。
这两个时节,最是熬不住。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他,从来都吃不住苦,也没人会告诉他不能吃苦意味着什么。
反正他觉得这辈子能够一直斗狗下去,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
当然,养这些狗也不是吃干饭的,当自己和姐姐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保护他们。
除了姐姐之外,他对自己那个亲爹都不算很亲切。
只因为在娘亲刚生下他不久以后,就另娶新欢,并且三妻四妾,几乎不再管他们这对姐弟。
或许关雅灵就见过这一切的变化,只不过隐藏得很好,认识姜洛凝的时候也能表现出两人亲密的样子。
对于自家父亲,关雅灵并没有太多不好的情绪,只觉得情有可原,况且他作为儿女,也管不到。
这个世道,但凡是有权有势的官老爷,要是老婆数量不多,是会被笑话死的。
但关萧均不一样,自打他记事起来,除了每个月的钱,就没怎么感受过人间温暖。
或许没有人知道,昨天一马当先的姜洛凝表现得十分英勇,但只会让关萧均觉得很厉害,独独许鸣那一手操纵两把飞剑的一幕,震撼心神。
这一刻,他好像能吃苦了。
不知何时,打完一套太白剑法的许鸣已经来到他旁边,看着他那目光呆滞还没回神的样子,哑然失笑。
阵阵笑声把关萧均拉回现实,恍惚间看到了笑意满面的青衫剑客,张了张嘴巴,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
许鸣摘下酒壶,摇头苦笑:“终究是脱离不了了,别学我,喝酒伤身。”
说着,他坐在台阶上,横剑在膝盖,右手持酒壶,眺望远方:“你,能吃苦吗?”
这位小少爷想说可以,但因为从来没做到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撒谎:“我不知道。”
“没说不能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不料许鸣嗤笑一声,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你是不是想学剑?”
“我想学你的剑。”关萧均认真地说道:“只要你肯教我,我肯定能努力!”
“人生太短,练剑太难。就算你长命百岁,几乎有五六十年的时间在练剑,你需要早练晚练,今天明天后天都要练,四季都要,不论酷暑寒冷。”
许鸣顿了顿,扭头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笑道:“能做得到吗?”
关萧均刚张了张嘴就被许鸣打断:“不用着急回答我,在我离开之前,都在答题的时间范围内。”
“最后还有一句,我这套剑法,不能随意传授别人,我得传授一套你能学的,可能没那么厉害,但只要刻苦,最终成就也不会低。”
关萧均点头嗯了一声,旋即一路小跑转身回屋。
只留下独饮独酌的许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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